莫一凡的牙齒發出“咯“的一聲輕響,然后沒再說什么,繼續用手中的毫針刺激著二呆的位,強化著他的生命力。
“這件事陳三爺知道了嗎?”
“嗯……”
沅柔應了一聲,說:“我在第一時間內就通知了三爺,三爺說他會安排手下全力調查并營救兩位小姐的,只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什么消息?!?
莫一凡點了點頭,終于收回了二呆身上的兩枚毫針,眼中透射出一絲比毫針更加閃亮的寒芒來……
回到了別墅之后,莫一凡顧不得換下渾身臟兮兮的衣服,就立刻把自己關在一個房間里拔打了兩個電話,電話分別打給了楊子和劉東海。
他相信陳三爺會對他的事情盡心盡力的,不過現在的陳三爺已經老了,的慢性毒藥將他的雄心折磨得失去了往的鋒芒,而他的地下勢力在一股未知的潛流下,也似乎漸漸地有些失控,所以莫一凡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個垂死的老人身上。
而除了陳三爺之外,楊子和劉東海所代表的一明一暗兩股勢力則是莫一凡現在可以借重的最強有力的勢力了。
不知為何,楊子的電話始終都無法接通。這是楊子為莫一凡提供的一個專用電話,據楊子承諾,這個電話應該是二十四小時不關機,并且只對莫一凡一個人準備的。然而現在卻顯示這部電話不在服務區之內。
好在劉東海的電話在響到第三聲后就接通了,在關鍵時刻,自己居然還要借重于一直在被自己暗中算計著的黑暗勢力,這令莫一凡感覺到人生的滑稽。
劉東海聽了莫一凡講述的情況后,沒有多說二話,立刻表示一定會動用自己手中的全部資源,幫助莫一凡打探出綁匪的動向。不過卻也僅止于打探而已,因為劉東海在珠洲的勢力實在很有限,而且多是他們國際軍火走私組織的潛在情報系統,不可能做出太多的暴露,能做到這一步,實際上已經超出了普通合作者的范疇,若非莫一凡曾經救過劉東海一命,并且莫一凡現在所面對的麻煩可以說完全是因為劉東海才引起的,劉東海絕對不可能會把這股隱蔽的力量用力做一件與國際軍火走私集團無關的事情的。
得到了劉東海的許諾,莫一凡的心中略微安定了一些,同時對于國際刑警和楊子的失望也更加多了一分。
在沒有準確的消息傳來這前,莫一凡什么也做不了,而且二呆的傷勢相當嚴重,又不可能把他送去醫院,所以莫一凡只是稍微休息了片刻,就立刻洗了一個澡,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走進了別墅專用的診療室。
此刻的二呆已經在保姆的服侍下擦洗去了身上的血污和泥土,全身赤條條地躺在床上,雖然雙眼仍然還半睜著,但是一雙眸子里生命的氣息已經變得十分微弱。
莫一凡強打起精神,在床邊坐了下來,先為二呆診了一下脈,確定了他身體的狀況,然后便準備著手治療。
二呆的身體極度虛弱,莫一凡知道最好是在治療之前先為二呆進行輸血、輸液等處置,否則憑二呆殘存的體力很難撐到治療結束。莫一凡的家里當然不可能備有新鮮的血前漿,因此暫時只能滴注生理葡萄糖來盡可能的補充二呆的體力。
只是莫一凡算得上是一個標準的中醫,除了得到經過改造后大腦中自然出現的各類醫術信息外,也就是在小診所里讀到的那些徐長義收藏的中國古醫書,因此對于西醫范疇的東西不是十分了解。
當然了,他在小診所呆過的這段時間,也多少接觸了一些西醫最基本的知識,畢竟現在中醫診所也不是只給病人開湯藥那么單一的,必要的時候,進行輸液也是不錯的提高病人抵抗力的好辦法,對于這點莫一凡從來不予以否認。
只是以前在診所里,這些小事情一般都是由徐長認,或者是中醫學院里的那些來幫忙的學生們來做的,莫一凡重來沒有親自動過手,這時候他可不是在小診所里,身邊沒有一個懂醫術的人了,頓時感覺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莫一凡……莫一凡你給我出來……”就在這時,忽聽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響起來,隨后就聽“砰“的一聲,緊閉的房門被人硬從外面給踢了開來。
莫一凡的眉頭一皺,回過頭去,只見林小愛如同一頭暴怒的小母獅子似的沖了進來,他身后還跟著兩個經常去小診所里幫忙的男同學。而別墅里的兩個保安和那兩個男同學在一起,不過他們也知道這些人都是和莫一凡關系還算不錯的人,到也沒有對他們的無禮舉動以武力對抗。
幸好現在正式的治療還沒有開始,否則被他們這么一打擾天知道會出什么事情。
莫一凡沒好氣地瞪了林小愛一眼,哼了一聲,說:“你來干什么?”
“喂……你知不知道薇薇已經被人綁架了,你居然還能在家里呆得住!”林小愛氣呼呼地吼了一聲,隨后才發現赤條條地躺在床上的光頭佬,頓時驚得叫了起來,兩只手捂住了眼睛和羞紅的臉頰,可是手指縫卻張得大大的,兩點漆黑的眸子在指縫后不住地閃爍著。
“你……你該不會是躲在家里做……做解剖吧!天……”
傷口經過莫一凡的針灸止血術后,再被生理鹽水清理后,都已經沒有血水滲出,而是微微外翻著,泛起一股死灰色來,就如同一個死去多時,被放干了血水的干尸似的,可是那光頭的眼睛明明還在微微轉動著,看來這具“標本“竟然還沒有死透。
看到這駭人的一幕,林小愛頓時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腦,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部描寫殺人醫生,專門在家里解剖活人做實驗的恐怖片來,于是剛才還氣焰十足的她,此時已經開始全身不住地打起顫來,心頭的念頭飛快地旋轉著,不知道被自己撞破了秘密的殺人醫生會不會把自己殺了滅口,甚至……甚至也把自己弄上手術臺,做解剖……
想到這里,林小愛脆弱的神經已經快要完全崩潰了,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叫聲,隨后回轉身形,沒命的向外逃去。
“站住……”
莫一凡冷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林小愛頓時如同中了定身法似的,馬上收住了腳步,動也不敢動一下,然后雙腿卻在不住地哆嗦著,隨時都可能控制不住癱倒在地上。
“你來得正好,過來幫我打一個下手吧……”
莫一凡的聲音中充滿了疲憊,但是卻有著一種令人無法置疑的威嚴。
林小愛聞言不由自主地轉回身去,但是一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具光溜溜的布滿傷痕的,頓時就感覺到一種無邊的恐懼,顫抖著說:“不……不……我……我不敢……”
莫一凡皺眉說:“有什么不敢的,在診所里你又不是沒做過,快點……病人的身體很衰弱,立刻給他掛注葡萄糖?!?
“啊……你……你就是讓我幫你干……干這個?”
林小愛呆了一呆,隨即松了一口氣,軟軟的兩條腿似乎也有了一些力氣。
“廢話……”
莫一凡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說:“不讓你干這個還能讓你干什么,難不成還真的做解剖……快點,病人的情況很危險,已經拖延不得了……還有你們兩個……”
莫一凡說著指了指站在門外目瞪口呆地望著光頭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的兩個男學生,說:“既然來了就也幫把手吧,立刻給我準備好五組毫針,還有……準備好繃帶、夾板,等一下幫我為病人接骨……”
這一番忙碌差不多兩個小時后,莫一凡才終于把二呆的傷勢全部處理完畢,而二呆強悍的體能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若是換了一個普通人,很難在這種情況下堅持下來,而二呆不旦堅持了下來,從目前的狀況來看,也應該不會留下任何殘疾的。
這可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能在強烈得炸毀了半幢大樓的爆炸中留下一個全尸就是一個奇跡,而光頭卻是生生的撿回一條完整的生命,之可不僅僅地運氣好的事了。莫一凡很有些好奇這個二呆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是如何進的監獄,不過盡管好奇,他也不想通過其他的途徑來探二呆的底,如果到時二呆想說自然會說,否則的話探聽別人的,只會令他們這一對離奇的組合彼此間產生猜疑之心來。
傷置好二呆的傷勢后,莫一凡把這三個年輕的學生請到了客廳之中,至于二呆自有別墅的保姆負責照看。
直到這時,林小愛才好象突然想起了此來的目的,焦急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把抓住正為他們倒茶的莫一凡,質問道:“你……你到底有沒有把薇薇當成你的徒弟,她……她被人綁走了那么久,到現在還生死不知,你還有心情在這里喝茶!”
莫一凡面無表情的把林小愛推回到沙發上,然后端起一杯熱茶慢慢地啜了一口氣,才微微嘆著氣說:“和小薇一起被綁架的還有我的姐姐,現在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著急,但是……急又有什么用?你們知道綁匪是些什么人,他們現在在哪里嗎?我要救她們又該去哪里救嗎?”
面對莫一凡的一番質問林小愛頓啞口無言,但是仍然有些不服氣地說:“可是……可是你也總該做點兒什么吧,為什么我都沒見你報警,而且……醫學院那邊你也不讓報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一凡搖了搖頭,說:“如果警察可以解決的話早就解決了,而我……暫時除了等待之外沒什么可以做的,而你們也幫不上什么忙,我看你們還是先回去吧,如果有了好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現在我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就不再陪你們了……沅姐,幫我送客……”
莫一凡說罷不再理會三個學生不滿的眼神,揮了揮手自到房間里睡覺去了,現在他的身體前所未有的虛弱,能堅持著為二呆治好傷就已經相當不容易了,自然沒有多余的精力來招呼他們。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恢復自己的體力,好為接下來的營救工作做好準備……
晚上八點三十分,當莫一凡整整沉睡了四個小時,終于被壓在枕頭下的手機震醒了過來,他就的身上就好象裝了一個彈簧似的,猛然從床上跳了起來,迅速地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果然是劉東海來的電話。
“喂……有消息了嗎?”
莫一凡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心情也是十足的矛盾,即盼劉東海能打探到自己需要的消息,又害怕劉東海給自己帶來了不好的消息。
“剛剛得到消息,東南碼頭有一艘可疑的漁船連夜出港,據我們的人觀察,船上有些人操著越南口音,很可能是黑沙兵團的人,而且他們上船時攜帶了兩個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