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怎麼辦。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
“有我在。你不要怕?！?
楠西哭著搖搖頭。“我不是怕死。爺爺走了之後我對死亡已經(jīng)很坦然了。而是……而是我不想你跟著我一塊兒死。”
卓凌蹲著抱著楠西的膝蓋。笑了起來?！霸觞N哭鼻子了。別哭啊。省省力氣吧。眼淚都要凍住了。你就不怕臉上長凍瘡?！?
“你還笑得出來。”
“難不成還讓我跟你一樣哭。別哭了。我們不會死的。來。你看著?！?
說著。卓凌幫楠西也脫下了頭盔。他拿著兩個頭盔放在洞口。讓探照燈的燈光從洞口照射出去?！暗鹊教旌凇＿@兩束光線會更加明顯。希望外面的人能發(fā)現(xiàn)我們?！?
卓凌互相搓了搓手掌。這兒還真冷啊。倘若這四周全是冰雪?；蛟S還能溫暖一些?？蛇@一面是山石。一面是冰雪。頭頂還有一個漏風口。這簡直就是天然的冷凍室啊。
他挨著楠西坐下來。外套兩個人一同披上。他覺得楠西的身子就跟冰棍一樣。他嘴上說得輕鬆。可心裡也在擔心著：救援隊快來吧。不然我們真的會凍死在這裡。
楠西靠在他的胸膛。雖然身處險境。但此刻的寧靜令她感覺幸福。她悠悠地說：“卓凌。對不起。都是我太任性了。我不想你爲了救我出任何事。你還有環(huán)球。還有父母。你還有你的責任。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就算死。也不會安心的。”
卓凌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父母。呵呵。我母親早就去世。父親我根本不屑有這樣的父親。阿西。你記住。在我的心裡。沒有什麼比你更加重要的。所有的權利和地位。都只是爲了能更好地保護你。在山下得知你失去了聯(lián)繫。我當時就在想。如果你死了。那我的生命也不再有任何的意義。阿西你知道嗎。我覺得現(xiàn)在的我。能抱著你。能跟你說說話。很幸?！?
楠西原本止住的眼淚再一次決提。她伸手抱住卓凌的脖子。哽咽著說：“現(xiàn)在我也很幸福。卓凌。如果我們能順利出去。我們就永遠都不分開。好嗎。”
“好?！弊苛栊α似饋怼Ｉ笛绢^。就算出去不了。我們也永遠都不會分開了。
這是他心底最壞的打算。但他並不懼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楠西凍得瑟瑟發(fā)抖。卓凌身上的熱量也一點一點地消失。頭髮上眉毛上衣服上。結起了薄薄的冰霜。
“阿西。別怕。動一動。動一動。”卓凌時不時地鼓勵著楠西。開始還見效?？墒锹亍＿B他自己都失去了知覺。
外頭。救援隊一直在尋找失蹤的兩人。鍾非自與卓凌失去聯(lián)絡開始。就連夜趕了過來。還帶來了更專業(yè)的救援隊。兩支救援隊伍兵分五路尋找。對雪山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看。那兒有光。”終於。救援隊來了。
楠西是被外面“轟轟轟”的巨響吵醒的。意識恢復了一點。她看到自己整個人都被卓凌包裹著。卓凌不但把外套給了她。還把裡面的羽絨內(nèi)膽也裹在了她的身上。而他自己。穿著單薄的衣服靠在冰冷堅硬的巖石壁上。就算昏迷。也緊緊擁著她。
“卓凌。卓凌。你聽到?jīng)]有。我們有救了。卓凌……”楠西鼓起所有的力氣。顫顫地拍著卓凌的臉。天哪。他的臉都已經(jīng)凍得發(fā)硬了。“卓凌。卓凌。你快醒醒啊?！?
卓凌沒有知覺。楠西這一嚇。嚇得全身細胞都甦醒了過來。她對著洞口扯破嗓門大喊道：“我們在這裡?？靵砣税?。救命啊。我們在這裡?！?
“這裡這裡。聽到聲音了。”很快。有帶著頭盔口罩的救援隊員出現(xiàn)在洞口。他也顯得很激動。摘下口罩朝後面大喊?！皟蓚€人都在這裡面?？炷霉ぞ邅??！?
楠西整個人也凍僵了。雙腿更是動彈不得。而卓凌。在這樣低溫的環(huán)境中還脫了保暖的裝備。更是凍得失去了意識。
。。
上海。醫(yī)院病房
楠西躺在病牀上依然昏睡不醒。她正打著點滴。楠西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手指和腳趾處有著不同程度的凍傷。醫(yī)生說她只是太累了。多休息一下就沒事。
病房裡十分安靜。窗臺上的花瓶裡。插著新折的桂花。葉片上還掛著露珠。整個房間都瀰漫著一陣陣淡淡的清香。
寧海海坐在病牀旁。她握著楠西的手。按照醫(yī)生的囑咐給她手上的紅腫處擦著凍瘡藥膏。
王亞瑞推門進來。腳步放緩又放輕。海海側頭看了一眼?！皝砝病Ｋ€沒醒?！?
王亞瑞手裡端著兩個保溫壺。一壺是給楠西的。一壺當然是給海海的?！拔襾戆?。你先吃早飯。別餓著了。”
“沒事兒。已經(jīng)擦好了?！焙：Ｐ⌒囊硪淼貙㈤鞯氖址藕谩Ｓ謸鷳n地問?！八觞N樣了。”
王亞瑞搖搖頭?！拔蚁肴ゴ蚵??？伤》块T口守著人。不讓進。”他看了看楠西。放低了聲音說?！白咳f年一看到我來。就氣沖沖地趕我走。還讓我?guī)г挕Ｕf讓楠西離他兒子遠點?！?
“切。是他兒子纏著我們西西?？刹皇俏覀兾魑骼p著他兒子。他老糊塗了?！?
王亞瑞又說：“卓萬年好像在跟院長商量將卓凌送去國外。我隱約聽到一點。也不是很清楚?！?
“卓凌不會的。西西在這?！焙：？隙ǖ卣f。忽然。楠西的手動了一下。眼睛也慢慢睜了開來。海海激動不已?！拔魑鳌Ｄ阈牙?。你可算是醒了。擔心死我們了?！?
楠西一睜開眼?？吹胶：：蛠喨?。再看到乾淨整潔的病房。她就知道他們是獲救了。她的記憶還停留在直升飛機上。卓凌昏迷不醒。她一直喊一直喊。他都不醒。她拉著海海的手。第一句話就是。“卓凌呢。他在哪?！?
“西西。你別動。手剛擦了藥。你放心。卓凌命大死不了。他在隔壁病房呢?！?
“我要去看他……”
“誒。你現(xiàn)在不能走。腳上全是凍瘡。我跟你保證卓凌真的沒事……亞瑞。去通知鍾助理楠西醒了?！?
王亞瑞會意地點點頭。“好?！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