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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女.你配不上我叔叔.”卓寧大跨一步上前.經過楠西身邊的時候.她斜瞪著楠西當衆嗆聲.
楠西啞然.詫異地看著她.這個只比她小了兩歲的女孩子.就這麼高傲地站在她的面前.用挑釁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她看.
卓凌眉頭緊皺起來.沒想到走進卓家的第一道難關.竟不是大媽.而是寧寧.
“寧寧.你在幹什麼.”
“叔叔.何楠西是一個沒爹疼又沒媽養的毒孩子.她爸是毒販.還是殺人犯.她就是因爲她爺爺生病住院纔會攀上你的.她沒錢.她是窮鬼.攀上你她就一夜之間攀上枝頭成鳳凰了.你別傻了.她就是愛你的錢.”
她就是愛你的錢.
卓寧犀利的言語一下下地刺痛了楠西的耳膜.她無力反駁.卓寧說的.都是事實.她是沒爹疼也沒媽養.她父親含冤莫白.由不得她相不相信.她就是一個毒孩子.還有她的爺爺.現在在高級護理病房的一切費用.全都是卓凌付的.
這一切.楠西百口莫辯.
沒有人敢在卓凌的面前說這些話.初生牛犢不怕虎.卓寧就這麼橫衝直撞地指著楠西罵.
“寧寧.你不懂就別亂說.”卓凌的口氣很重.他從來沒有這麼嚴厲地訓過寧寧.“楠西是你的長輩.有你這麼沒禮貌對待長輩的嗎..快道歉.”
“我不.她就是配不上你.叔叔.她……”
“卓寧.你給我閉嘴.”
卓寧硬生生地將跑到喉嚨的字眼吞進肚子裡.叔叔瞪著眼睛的樣子.怪嚇人的.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叔叔對她這麼兇.她心裡一委屈.咬著脣.豆大的眼淚就嘩啦嘩啦地掛了下來.
楠西愣了一下.完全不知所措.被詆譭的人都沒有哭.詆譭人的人卻先哭了.她拉了拉卓凌的衣袖.默默地搖搖頭.
卓凌的心難受極了.寧寧小小年紀又怎麼會知道楠西這麼多事情.這必定是卓家的人調查過楠西.而楠西.從小就是在這種非善意的生活環境中成長的.如此才造就了她凡是隱忍的性格.而且.越是她在意的人.她越會忍.
“寧寧.不要以爲我疼你你就可以胡亂說話.”卓凌緊緊拉著楠西的手.將她攬到一邊.“她是你未來的嬸嬸.我決不允許任何人詆譭她辱罵她.包括你.快跟她道歉.”
“我不……”寧寧倔著小性子說.
“你不道歉的話.以後都不要叫我叔叔.以後你有什麼事情.都不要來求我.”
寧寧淚眼汪汪的.她嚇到了.卓凌竟然爲了何楠西這麼兇地對她說話.
楠西拉著卓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低低地說：“不要說她.不要說她.我沒關係……不用道歉的.我沒關係.”她拉開卓凌站到兩人中間.真的不想在人家家門口鬧口角.第一次來.怎麼都得給人家一個好印象啊.
卓萬年拄著柺杖走出來.剛纔的吵架聲他聽得一清二楚.他只是淡淡地說：“寧寧.別不禮貌.快跟何小姐道歉……”看到卓寧依舊無動於衷.他抖了一下手杖.“快道歉.連爺爺的話都不聽了.”
寧寧扁了扁嘴巴.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對不起.”
後知後覺地.楠西心頭泛起一陣苦澀.卓寧的這一句被逼著說的“對不起”.非但沒有令她心裡好受些.而且.這好像一張骯髒的標籤一樣貼在了她的額頭上.她是毒孩子.她是看上了卓凌的錢.她就是愛慕虛榮用身體來換取金錢的女人.
毒孩子.呵呵.好多年不曾被人這麼叫了.
卓萬年：“凌.快讓何小姐進來坐吧.何小姐.寧寧只是一個小孩.她說的話你可別往心裡去.”
楠西搖搖頭.卑微得像塵埃一樣.“沒關係的.”眼前這位老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企業家卓萬年.也就是卓凌的父親.真沒想到他竟然跟爺爺一樣大.他看起來不過就是五十出頭而已啊.楠西彎了彎腰.彬彬有禮地說.“伯父您好.我叫何楠西.”
卓凌聽得出.在楠西平靜的語氣背後.壓抑著的無限的委屈.他有些後悔帶她回卓家了.這個地方連他都不喜歡來.更何況是楠西.
不過.楠西隱忍的表現更令他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他需要一個內心足夠強大的伴侶陪他度過每一次流言蜚語的襲擊.
進到客廳.楠西已經沒有心情再去看裡面的裝修和擺設了.她乖乖地站在卓凌的身邊.臉上始終保持著笑容.卓凌爲她一一介紹家庭成員.她就禮貌性地稱呼一下對方.合理又周到.
蔡念蘭始終不冷不熱的.卓凌帶回來的女孩子.就跟卓凌一樣下賤.沒資格跟她同桌吃飯.“萬年.我今天胃有點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
卓萬年板著一張嚴肅的臉.語氣盡量剋制著.“難得今天卓凌帶了朋友回來.你不吃也不要掃興.胃不舒服就吃點清淡的.不吃也是不行的.”
蔡念蘭擡眼瞪了一眼.但怒氣又硬忍下去.她淺笑著說：“那你們多吃點吧.”
卓寧全程都吸著鼻子.一邊哽咽一邊吃飯.兩個老人的態度都十分嚴肅.只有大嫂方婷在中間緩和著氣氛.“來.卓凌.這椒鹽子排可是你的最愛.我特意做的.你嚐嚐.楠西.你也來一塊吧.”
方婷嫺靜而又溫婉.丈夫車禍成了植物人.對她的打擊也不小.可她依然用她的善良和堅韌.照顧著家裡的老小.楠西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謝謝大嫂.一看就知道很好吃.”
寧寧小聲地嘟囔了句.“哼.馬屁精.”
卓凌眼神一斜.寧寧趕緊轉移話題.“媽.我也要吃.”
方婷笑著夾給女兒.“好.你也來一塊.”
卓凌咬了一口.說：“大嫂的手藝還是這麼好.哦不.是越來越好了.”
方婷：“喜歡吃就多吃一點.廚房裡還有呢.以後也可以常常回家吃.”席間說這種話.實在是客套.但她也無可奈何.餘光留意著公公婆婆的臉色.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說著.
卓凌當然能體會到大嫂的難處.在這個家裡.父親和大媽都是強硬的角色.大嫂年輕的時候也是頗有個性的女子.但時間一長.性格上的棱角全都被這個家庭磨得平平的了.特別是大哥出事之後.大嫂要承受的壓力一定很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