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冷哼一聲,似乎很是不屑。 貞元子卻說道:“季兄,既然如此,你們兩家是不死不休,你想怎么辦?” 季時冷冷的道:“怎么辦?人家都說了,要滅的不是我季時,是我季家。” 白柯滿臉殺氣:“不錯,要滅的是你季家。” 季月晴冷冷一笑:“好大的口氣。” 白柯知道秦靈與季月晴兩心相悅,而自己的太阿正是得自與秦靈的饋贈,因此不便與季月晴發火,便說道:“不過,你的幾個女兒我倒是可以放過。” 哪知季月晴根本不領情:“笑話,我季家乃是同氣連枝,哪有貪生怕死之輩?!” 然而不管季月晴怎么說,白柯卻是打算放過季月晴,也算還了秦靈而對人情。 白柯又想起了什么,然后說道:“當然,既然花家已經叛出季家,我自然不會找花家的麻煩。” 提到花家,季時卻是一陣恍惚,他最心愛的女子啊,他最疼愛的女兒啊。如果今日戰死在此,也不知道可以見到她們不可以。 季時想到這兒,就下意識的看了看花家的方向。 不料這一看,卻看見六個人慌慌張張的向這邊趕來。 季時吃了一驚,卻站立不動,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情感波動。 花石香等六人來到近前,才緩了一口氣,道:“還好,我們緊趕慢趕,總算沒誤了時刻。” 白柯對花石香隱瞞自己父親死因的事情有所不滿,自是不想理她,只對其余人打招呼道:“莫先生、應兄、花姑娘、兩位楊大哥,別來無恙啊。” 各人自是還了禮,只聽得楊氏兄弟說道:“我們聽聞我丁家也會過來,一切自然依照我師父等人的旨意,而丁家白家聯姻,天下皆知,我們現在自然要站在白兄弟這兒。還請花前輩莫前輩不要在意。” 花石香尚未答話,卻聽得白柯冷冷道:“怎么?花前輩這是打算與季家為伍了?” 花石香又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花中仙冷冷道:“白柯,不許對我母親無禮。” 白柯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他也不愿得罪了手持紫電的應華,這兩下斗起來,誰有個好歹都是江湖的一大損失,更何況應華也在為廉王辦事。 不過花石香可不會在意白柯的
無禮,只聽花石香說:“白公子,我知道你孝義為先,意圖為父報仇,可是季時始終是我夫君,是仙兒的父親,我若是不管不問,那將致自己于何處?又將致仙兒于何地?是不是也要仙兒殺上白家報仇?白公子,將心比心,這件事雖然季時有錯在先,但我們卻不能不理。” 白柯不管這些,說道:“那便戰吧。” 季時知道花石香是來幫自己的,心里喜悅,戰意飆升,哪會怕了白柯?當即應道:“那就來,誰怕誰。” 哪知這兩下還沒斗起來,就見到丁家的人馬也趕到了。 丁寧見了白柯,一陣喜悅,沒等父母開口,便飛也似的趕到白柯這兒了。 丁寧的父親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丁寧偷偷對白柯說道:“你怎么這樣啊,不是說好了大婚后再報仇嗎?這還有四天的時間就大婚了,你卻跑來打打殺殺,擔心死我了。” 白柯嘆了口氣,說道:“風起師姐被殺了,我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寧兒你別在意,這次滅了季家,我即刻同你完婚。” 丁寧卻還不知道風起已亡,呆了一會才說道:“風姑娘死了?” 白柯點了點頭,丁寧慢慢松開了抓著白柯的手,她知道風起跟白柯的關系,這時候風起死了,白柯自然難受無比,說不定還認為風起的死多多少少與這次的大婚有點關系,哪能安心的在家準備婚事? 丁寧的父親也不顧兩個人的親昵,直接說道:“貞元子,季兄,這次我可是來遲到了,你二位在這兒可知這情況如何了?” 貞元子笑笑,說道:“丁兄,你這女婿可是好生了不得,季家這次恐怕是要有大難啊。” 季時冷哼一聲,明顯的不贊同。 貞元子突然又點了點頭說道:“也對,應華那小子還有一把紫電,這樣對起來,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啊。” 應華尷尬一笑:“貞元子道長,這劍是你給我的,若是想收回去,應華馬上送上。” 貞元子嘿嘿一笑:“我怎么可能收回來?這紫電已經認你為主,我要收回來豈不是與神劍為敵?” 這是卻聽的白家的老爺子說道:“老朽年事已高,歲月無多,此番一戰,定是江湖要事,諸位可以袖手旁觀,靜看
我白家和季家相斗,也可選擇陣營,助我白家或者是與我白家對立,各位還請細細思慮,決戰近在眼前。” 丁寧的父親卻是毫無疑問:“我當然支持我親家了,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 貞元子笑道:“那貧道就做一次不義之人,我還是袖手旁觀吧,你們兩家與我均沒有深仇,我此番前來,只不過是想讓季家看清事實,不與安祿山同流合污。” 眾人都看向花石香,她的抉擇可謂至關重要,她選擇的,花中仙必定跟隨,花中仙跟隨的,應華必定一起,有應華,也就有了紫電。 花石香看著季時,嘆了口氣,說道:“你想得到我,我都已經嫁給你了,你為什么還不放過白大哥呢?你真是好糊涂,雖然我對白大哥尚有舊情,但我已在你床榻之上,自當堅守忠貞,你卻是莽撞什么?仙兒自小得你細心照顧,才成就了今日一身功夫,我知道你心里還有我們娘倆,所以我才來次一趟,希望你以后多行善事,與那安祿山斷了聯系。” 季時不答話,但明顯情緒有所波動。 花中仙卻不擔心季時不聽自己的,回頭對花中仙說道:“仙兒,你本名叫做季月盈,日后你父親改邪歸正,你要回到他身邊,他最喜愛的不是你兩個姐姐,是你。” 花石香又對季月晴季月玲說道:“仙兒雖然不是你們的親妹妹,但你們的親生母親臨死之前也將你們托付給我,我這些年來沒有照顧你們,是我的錯,你父親一個人把你倆拉扯大,也很不容易,你們日后一定要盡孝道,不過切不可盲目聽命,有時候也勸勸你父親,他行事太過偏激,你們要多勸勸。” 眾人都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這是什么節奏? 花石香說到這兒,扭頭看了看莫非,說道:“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你一直傾慕與我,從亡靈教的小藥童到天下聞名的鬼手,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曉,但我的心給了白大哥,我的身給了季時,我實在沒有東西給你,你日后還是找個老伴,畢竟上了年紀,身體不便,有人照顧總是好的。” 花石香似交代遺言一樣說了一圈,眾人都感覺到情緒不對,但卻都說不出話來,只是愣愣的看著花石香,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