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再次醒來的時候, 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疲憊不堪的身體使他根本直不起腰來,稍微動一動就拉扯得全身肌肉痠疼。
無視了白哉後來的不合作,藍染將昨晚的事主觀地定性爲白哉對自己的投懷送抱, 因此直接就把白哉定性爲自己的所有物了。這是藍染第一次愛上別人, 他不懂得情人間是如何相處的, 這時候他倒是有點後悔以前每次銀和田村在他眼前扎眼的時候都會故意把他們分開, 應該多觀察下銀是如何做的纔對。(藍大, 相信我,跟銀學習乃只會在鬼畜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不過,對對方好肯定是錯不了的了。
終於得償所願, 把白哉吃幹抹淨到心滿意足的藍染注意到白哉醒來,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坐到白哉面前, 溫柔地微笑:“白哉, 你餓了嗎?你都一天沒吃飯了,我讓人煮了白粥, 要吃嗎?”
爲了時時刻刻都能親自照顧白哉,同時又顧忌到白哉的面子,藍染自然不可能走到哪裡就把白哉抱到哪裡,因此就吩咐屬下把工作都搬到了白哉的房間裡進行處理。從藍染一直忙到現在就可以知道,作爲虛夜宮的宮主, 藍染要處理的公務絕對不比白哉在六番隊時候要處理的少。
至於來白哉房間送公文的屬下人選, 同樣意味深長。不才正是區區田村狗腿子。爲什麼不是藍染的死忠市丸銀或者東仙要?絕對不是因爲送文件的小事對他們是大材小用, 那堆文件裡可不乏最高機密啊。不過就和皇帝的後宮只有太監才能進入一樣, 本著受受不相親的原則, 藍染纔不希望白哉誘人的睡顏被其他任何可能的情敵看到吶。田村於是“脫穎而出”了。(可憐的小田子!)
看著藍染的笑容,時間彷彿又回到了藍染在屍魂界被人人誇讚的老好人時代。相比於藍染昨晚狼似的表情白哉感覺陰寒更滲。白哉現在的心情是85%的憤怒+10%的鬱悶, 還有5%的什麼被白哉自己屏蔽了。雖然知道自己確實應該吃點什麼纔能有體力和藍染對抗,但白哉就是不想回應藍染。
寵愛並不是溺愛。雖然白哉沒有反應,藍染仍是去廚房把一直溫著的白粥端了過來。藍染把白哉扶起,因爲日本的榻榻米沒有可以倚靠的地方,藍染只有讓白哉靠在自己的懷裡。白哉不得不承認,昨晚他說藍染比他的身材強壯上了那麼點是有點謙虛的說法,被藍染環在懷裡,他還要收緊雙手捧著白粥,白哉一點都沒有覺得受到了擠壓,反而覺得周身十分寬敞。
藍染舀了一勺遞到嘴邊吹涼了,才向白哉喂去。
白哉扭過頭,冷冷地開口:“你的口水沾上去了,我不要吃。”
如果藍染現在還帶著眼鏡,估計該是他鏡片反光的時候了。藍染將下巴壓到白哉的頭頂,威脅地說道:“如果你不喜歡勺子,我不介意嘴對嘴地餵你。”說完似乎怕白哉反悔,快速地把勺子向白哉的頭頂移去。
眼看勺子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了,白哉連忙拉住藍染拿勺子那隻手的袖子:“我不介意了,我想吃。”
既然白哉已經肯開口了,藍染自然也就問出了一直困擾著他的問題:“白哉,你是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
故意要刺激藍染,白哉沒有隱瞞:“在看到緋真受傷吐血的時候。”
“你還愛著她?”藍染不假思索地發問。
“你是在吃醋?”白哉反問地同樣迅速,微微擡頭看藍染的眼睛,似乎想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些什麼。
注意到白哉的細微動作,藍染又恢復了一派從容,笑得得意:“不!我知道你現在愛著的是我。在桔梗田的時候,你不是推開緋真了嗎?”
在藍染的提醒下,白哉對自己當時的情不自禁生氣,更對藍染隨意封印自己的記憶生氣。可是隨之就產生了疑惑:“你怎麼會知道那片桔梗田的?那裡我只有帶著緋真去過。”
“。。。。。。”藍染用著一副神棍的表情:“這世上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之前短暫的停頓卻引起了白哉的懷疑,經過邏輯的推斷,排除所有不可能的懷疑,真相就只有一個。白哉得出結論:“跟蹤狂!”但是想到藍染在那麼久之前就一直注意這自己,白哉心裡那5%的心情開始爭奪比重。
反正已經被揭穿了,藍染也就大方地承認了:“如果不是你當初一直躲著我,我也不用出此下策啊。”說這話的時候表情裡是十足的無辜。
絕對的惡人先告狀。白哉認識到藍染的臉皮是宇宙無敵超級的厚度,想要他羞愧那是不可能的任務。
拋開那些不應該的想法,選擇性地無視了藍染剛纔說自己愛上他的話。目前自己和藍染始終是處於敵對位置的,而且還成爲了藍染的階下囚,自己應該萬分謹慎纔是:“我現在已經恢復記憶了,你準備怎麼處置我?”
藍染好似沒有發現白哉製造的凝重氛圍,毫不猶豫地開口:“陪我共同立於這天上,如何?”
白哉沒有想到藍染會想也不想地就給出這種類似於表白的回答,直接楞在了那裡。可即使是喜歡的人對自己表白了,白哉也完全高興不起來。因爲這表白之中隱含著的是藍染想要奪得屍魂界稱王的野心。他這是在蠱惑自己幫他叛亂。身爲靜靈庭四大貴族之一的朽木家家族,白哉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出叛亂的事的。如果藍染一心要對抗屍魂界,那麼自己的身份就只能是他的敵人。要藍染放棄?想到自己若是矯情地問他“在天下和我之間只能選擇一個,你會選擇什麼?”估計他也會毫不在意地回答“你,我要。天下,我更要!”的□□宣言吧。
對於這個兩難問題,短時間內想不出結果的白哉只能先穩住藍染:“給我點時間,我要想一想。”
藍染也沒有逼迫白哉,真的就把空間留給了白哉一個人。
——————————————————晚上了——————————————————————
夜間,抱著白哉睡下的時候,藍染明顯地感覺到了白哉的僵硬。
“你的身體還沒好,需要休息,今晚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說著藍大一手墊到白哉的脖頸底下充當他的枕頭,一手環抱到白哉的背後輕輕拍打著。
但是似乎效果不大,白哉的身體仍然不肯放鬆。
“白哉你白天睡久了所以睡不著了嗎?要你適應我的作息時間,是我難爲你了。那我給你唱首安眠曲好了。。。。﹩%﹡*﹪%#﹩~”
“。。。。。。”
“好了,我想睡覺了。”天知道白哉花了多大力氣纔沒讓自己笑出來。原來並不是所有懂音樂的人就可以保證自己唱歌不走音的。可是藍染唱歌連個音都找不到,就和高速講話似的。注意到藍染唱歌時候的認真表情應該不是故意裝出來的。看來世上真的是沒有全才的,白哉突然覺得心情愉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