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靜靜的夜晚,微弱的月光透過周邊的林子照進谷里。小雪奈穿著厚厚的狐皮大衣,就站在廳堂的大門下,心想越是安靜也越讓人睡不著啦。在白天,小雪奈特地爬到谷口的高處,去看遠處的流魂街,卻是看不到什么。
“人們通常會為看不到的事情感到焦慮甚至恐懼。”小雪奈感覺著自己有些害怕,害怕山本老大就這樣再也見不到了,想著“其實戰爭就是這樣吧,帶來的不只是破壞,還有恐懼吧。”
小雪奈最近總是想起,以往和山本老大以及一眾兄弟的事情。在雪奈以前看的電視劇,重視很白爛的正邪兩分,正的就是正的,反面的就是反面的。小雪奈對那些大人世界的東西就停留在這一層認識,如果有正派的人物做出壞事,她會認為這個人本來就是壞人。可是如果如果壞人做出好事,那只能說明他被好人感化了,或者說,這是個很笨的壞人。
這也不能怪小雪奈,小孩子就是這么天真,好人就是好人,壞人就是壞人。不存在做過壞事的好人,只有可能做過好事的壞人。本來這就是要她的父母出場了,只可惜,那一場事故,小雪奈的認知注定要推遲一下。
就在那天,小雪奈,在仿若穿越的時光里,他遇到了一群穿著樣式偏古代的衣服的大漢,在演著電視上看過許多遍的鏡頭。兩方都拿著到互相拼殺,還有血濺出。“恩,倒是很像,那個人裝死也裝的很像。”
小雪奈看著那個倒在他前方的一個大漢。那大漢身上衣服被砍得破破爛爛,而且每道口子上還被血染得有些紅。小雪奈甚至想到,自己平日里喜歡看電視劇幕后花絮的,知道有一種人叫做的化妝師的,“這個電視劇的化妝師好厲害。
小雪奈真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穿越了。因為小時候每次對爸爸說,她昨天晚上看見了古代的英雄啦,前天看到奧特曼啦,大前天看見小叮當啦,爸爸都會笑著把自己抱住對著媽媽說:“孩子他媽,我們家的小奈奈又做夢了。”
小雪奈不知道什么叫做夢,不過隱約著知道,這不是真的,不然爸爸媽媽一定會驚訝的,還是四五歲的的小奈奈,慢晃晃地自己去搭積木玩了。
“如果這一次也是做夢的話,那在前一刻的那場車禍,就是假的,不,一定是假的,我不是一向都喜歡做夢的嗎。”小雪奈這樣想著,那樣他的爸爸媽媽和弟弟,就會沒事的,興許一覺醒來,他們都在隔壁睡覺。
可是一股想法,非要從心底冒出來,“自己不是自從弟弟降臨,就沒有做過夢的嗎。”“不沒有,我一直都做夢的,還一直很討厭做夢的。”小雪奈心里糾結。仿若有另一個自己,在逼著自己,反對自己的想法。“你說謊,你根本就沒做過那些夢,那些只是你的想象。”小雪奈一向是聽爸爸媽媽的話的,可是自己真的好像經歷過那些事的,雖然嘴上說知道了,其實心里那次是第一次沒有完全聽他們的話,可又不確定那是不是真的。雪奈有些糾結地直抓著頭發:“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如果是真的,他來到某個電視劇現場,還是古裝電視劇的片場,他沒有看到鏡頭之外的人,導演,工作人員。當然從一開始,她對這些就不是太了解,只是感覺有點不對勁。
雪奈心里不再平靜,臉上有些漠然,有些兩眼無光地看著兩方的人,看著他們站著的人越來越少,呼吸越來越快速,看著他們的衣服更加的破爛,血的顏色更濃些。
只是有一個中年大叔雖然破爛的和身邊的人相差無幾,雪奈總感覺到,這個人在有意無意地看著自己。在欣賞完一場戰斗后,那個先前向著她望的中年大叔,走了過來,伸出了他的右手。
“喂,小孩,過來跟我走。”男子大叔對著雪奈面無表情的說著。兩人靠的很近,雪奈看清眼前的這個男子,雖然滿臉的血跡,活像一個動漫里的修羅,可是仔細看著,卻有幾分好看。在雪奈有幾分失神時,男子沖過來抓著小雪奈的手就走。
小雪奈感覺到手里的血腥,想著掙脫,卻被他握得更緊了。那張手掌,很寬大,手心里傳來一些溫熱,小雪奈想起了爸爸的手掌,只是這張手掌要野蠻許多。“這個人或許不是個好爸爸,卻很有安全感吧。”小雪奈心里想著。
在尸魂界的某處,人煙稀少,有一個茅廬,立在那里。“記住,你將來是個要做的領袖的人知道嗎?”站在茅屋下的中年大叔對著前面的空地上的雪奈說著,全無當日的英雄的樣子,讓人感覺就像個電視劇里蠢蠢的強盜頭子。這讓小雪奈很納悶,“是不是傷的太重了,被打倒腦子了,變傻了?”小雪奈,有些無奈地在陽光下蹲著馬步,這個大叔也太狠了。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大叔似乎似乎對小雪奈有些感興趣。
“花山院雪奈。”小雪奈沒好氣地說。
“把它忘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叫中島玲奈。”中年大叔轉而一臉冷漠,不帶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為什么?我不要——”小雪奈對此有些反感,她是有父母的,自然是有名字的。
“你覺得除了答應,還有其他可能嗎?是誰帶你回來的,是誰收養了你”中年男子大叔雙眼瞪著小雪奈,手里握著一把刀,晃了晃,讓雪奈有些怕的不敢直視,“從今天你就是我的義女了,就這么決定了。”
“搞來搞去,是要自己做他的干女兒啊。”小雪奈有些無語,有這樣咄咄逼人地收義女的嗎?心里一陣腹誹。
“你不說話,就是同意了。”就這樣,小雪奈被剝奪了話語權和表決權。
不過這個義父,還算可以,就是表達愛的方式有些粗暴,就是好像把雪奈當成一個男孩來養。這可苦了小雪奈,人家可是從小就立志做一個美人的。
“我不想去太陽下蹲馬步啊。”一次鍛煉中小雪奈小聲嘀咕著。
“什么,我沒聽清楚。”突然從身后傳來一句話,但看那個大叔不自覺地握著刀。
“啊,沒什么,沒什么——”小雪奈趕忙說著。
除了體力訓練,中年男子還兼職小雪奈的思想政治教育老師。
“貌似在他那個孔武有力的身體下,還潛藏著些內涵的。”小雪奈想著。
“知道嗎,作為一位領袖,首先要有自己的想法,能夠明是非,玲奈,你知道什么是正邪嗎?”大叔一副正經,雪奈一副驚訝,這樣子很少見。終于有人來給雪奈做關于好人與壞人區別的啟蒙教育了。
“————”雪奈想了半天,然后很真摯地說“不知道。”有時候,裝的純真,很容易獲得大叔的好感的,小雪奈想著,這樣自己會過得好點。
“恩。不會,沒關系,我今天就教給你吧。”大叔貌似對雪奈的態度很滿意。
“所謂正邪就是無聊的人們為了把對方與自己區別開來,以顯示自己的特殊。我們的祖先為我們劃分了兩派,而我們生來的使命就是要確定自己的選擇。本來兩派只有實力差別,誰占優勢罷了,后來卻由于人類自己自甘墮落。而有了善惡屬性,其實凡事無絕對————”看著一臉困惑的小雪奈,大叔有些自得,“看來,我講課還是很有深度的。”
“大叔,你可以講得適合小孩子聽嗎,做好有趣點,我不喜歡那些大道理。”小雪奈有些抱怨。
“哦,那我重講,其實正邪是一直是互相依存的,沒有反派的存在,正面的一方也會腐朽。沒有反派的存在,也無法襯托正派的偉大。再者可恨之人必有可伶之處,有些壞人也是被逼出來的。”大叔一臉深情地講說著,卻不料身邊的小雪奈一臉鄙夷。
“大叔,你講的什么啊,什么腐朽,正邪到底是什么樣子啊。”原諒我們的小雪奈只有那么一點點認知,畢竟她還是孩子。
“額,正邪就是————”大叔不是什么大學生,也沒上過幾年學,“叫我打打殺殺還行,這個教書學生還是做不來啊,就那點知識還是平日里,碰巧路過聽到幾個裝清高的流氓那聽來的,自己覺得有理,就講出來了。”大叔咳嗽了聲,拋去尷尬,“恩,今天就講到這,大叔還有事,有什么問題下節課再說。”
“哦。”小雪奈答應了聲,恐怕下節課就是“什么啊,上節課,有講過這些嗎,我不記得了。”這樣的回復吧。
“大叔,你姓中島嗎?”看著轉身要離去的大叔,小雪奈有些好奇地問他。
“不是。”大叔本來正提腳離開的,被她一叫嚇了一跳,想了想說。
“那你為什給我起名叫中島玲奈呢?”小雪奈有些不理解,“大叔你叫什么?”
“其實沒什么,我姓山本名老大。”大叔摸了摸雪奈的頭,笑著走開了。
“死大叔,臨走還要把我頭發弄亂,可惡。”原地小雪奈對著那個背景,“不過總算知道他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