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魂街的無名谷里,這里天氣向來是不穩定的。時常今天還是有如春風拂面,明天就突然給你來個“一夜回到秋天”。可能你白天感覺還是暖烘烘的,晚上卻變得寒冷。
小雪奈最近養成了晚上活動的習慣,都成了夜耗子。
“好不適應啊,都沒有個人能來管管我啊。”無聊地發著牢騷,小雪奈沖著房子前的空地大聲叫喊著。
“。。。。”小雪奈滿心期待著,可是沒有回應。倒是有些回聲。
“恩,不錯,還有自己的回音。”小雪奈安慰著自己,至少還有回應的嗎。哪,還是有周邊的大山聽到我的聲音的。
“咦”感覺到后邊有一個樹枝被撥動的聲音,小雪奈閉著眼睛,感覺著聲音越來越近,“難道上天被我感動了,真的有人嗎?只是這聲音感覺有些奇怪。”
小雪奈快速地睜開眼,向著那處瞧去,可是令她失望了,“沒有人。”
而且剛才那聲音也停了,小雪奈本能地轉回去,看著身后,“貌似有些身影閃過的。”
“有些詭異了吧,難道我被什么惡鬼纏住了嗎?”小雪奈有些疑神疑鬼地,蹲下身子,看著剛才那處,枯萎的樹葉下,明顯有什么小蟲子吧。
“也不知道,山本老大走了多久了?那場罕見的大雪,早已不見蹤跡了”小雪奈看著地上密密的枯黃樹葉,“自己竟然被一只昆蟲給嚇出鬼來了。”要是被小青山聽見了,他準是要笑我的。
而在這大冷天,竟然有些昆蟲在活動。
“都幻聽啦,幻覺啦,我還缺什么呢。”小雪奈嘀咕著,“再這樣就真憋出病了。”
“阿。。。切。”果然,這里太詭異了,小雪奈苦笑道:“真是心想事成了啊,不知道能不能讓我知道前方戰事的情況。”
小雪奈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在腦海里想著,可是只有一片空白。
“快給我想出來,快,快”小雪奈有些氣急地敲打著腦袋,“為什么不給我答案?”
一點眼淚流在臉頰上,月光下,閃閃浮動。小雪奈再也無法忍受,沖著空空的場地大喊“我到底是做錯了什么,把我一個人放在這里,卻把我的親人放在外面生死未卜,為什么非要小青山討厭我,我們不是好朋友的嗎?為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一段回聲不住地侵入小雪奈的耳朵里,小小的身體不可遏制地顫抖著。
放眼望去,偌大的地方,就只有這一個身影。
“嗡嗡”小雪奈在院子里瘋跑著,身體與風摩擦的聲音遮住了回聲。腦子卻一再發脹,第一次感覺到竟然那么疼,就像被一場龍卷風襲擊的平原,滿目瘡痍。
小雪奈依稀記得,在烈日下,接受山本老大的訓練,腳底磨出了水泡,渾身汗水浸透。晚上躺在床上,感覺骨頭就像要散架,肌肉的酸痛感,甚至讓她難以入睡。她也只是在被窩里默默流淚,第二天又是一個嶄新的人。
“今天是怎么呢?”小雪奈看著自己,身形還是有些偏瘦,卻沒有一點傷痕。手掌上的老繭早已消退了許多,又復少女的溫潤。
“為什么會這么痛呢,明明沒有流血,明明過得好好的。”小雪奈有些失神,在一處房前停下來。
那正是山本老大的房間,小雪奈已經好久沒有過來了。
就是平時閑的慌,到處亂竄,也是刻意地回避著這里。不是什么觸景生情,她怕自己一時沖動,違背山本老大的囑咐,直接沖上戰場去。
她怕山本老大因為自己這個不乖的小義女分神,導致戰斗失利。這不是她想看到的。
山本的房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門上積了些灰塵。
小雪奈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了門,看了一眼屋里的布局,還是當初的模樣。
看著手里黑乎乎的一片,竟是沾滿了灰塵,小雪奈突然笑出了聲。
這里就是她最親的人住的地方。在一次訓練的時候,早已到訓練位置的雪奈,久等也不見那位被雪奈稱為大叔的山本老大,就很不情愿地去山本老大的住處找了。
說實話,小雪奈還沒有到山本老大住的地方去過,以前都是山本老大先過來找她的。小雪奈只知道是在院子里的的某一方向,當小雪奈找到的時候,震驚了。然后笑了。
一股腳臭味和濃濃的酒味,仿若在爭奪那里的控制權,房子里堆積著一些垃圾,而山本老大就躺在地上。
“真是有些隨性啊,哈哈。”小雪奈想著,“真是個大秘密,不過好像有些破壞環境的說。”
隨即小雪奈來到門外,拿著一塊細小的石子瞄準桌子上的酒瓶,“嘭”的一聲,酒瓶就在地上碎了,把山本老大給驚醒了。
小雪奈隔著老遠沖著房子大喊:“大叔,山本大叔,你人在那里啊?小雪奈來找你了。”
忽又一頓,又加大了聲音:“咦,是不是在這個房子里,我過去看看。”
而在房里的山本大叔一愣一愣地,聽到小雪奈要過來,又看看屋子里的狀況,頓時有些急了:“有什么事嗎?小雪奈,大叔。。。”一時不知道該編什么理由,山本額頭都出汗了,隨口說了個:大叔在洗澡,別過來。”
“大白天洗澡,而且還敞開門。這理由真可以啊。”小雪奈心想著,用手捂著嘴,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不過腳下還是停了下來。
“大叔,我今天的訓練已經做完了,是不是可以去玩了。”小雪奈沖著門里喊著,其實往常訓練現在才開始不久,她只是想借此偷下懶,耍耍大叔,出出氣。
在靠門的墻后,山本本來聽到腳步聲停了,稍稍一緩。可聽明白小雪奈很明顯的動機,頓時就怒了,要罰她,可是發作不得。自己的形象已經在一個小女孩面前毀了,不能再毀了。
“唔,去吧。”山本有些無奈,倒是不想多說些什么。要是此時在門外的是哪個小伙子,或者幫里的老大,他是不會在意的繼續躺在地上。可是在門外的是他的義女,山本無奈地想著,自己何時這樣婆婆媽媽的,并開始催促小雪奈快走。
于是,那天小雪奈自入谷以來,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假期。
“果然,幸福還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小雪奈想著,松了松肩膀,“該怎么計劃這么長的時間呢?”
到了天晚,小雪奈心滿意足地從住處旁的林子里回來。本來訓練時發現那邊有一個不小的湖,小雪奈去洗了個澡,到處轉了轉。累了,就在光滑的石頭上躺了一下,就這樣半天就過去了。
路過山本的屋子,雪奈瞧了瞧沒人,就進去了。
有時,自己不能占盡便宜,要留有余地,看多了動畫片的小雪奈深諳此道。
看著一地的垃圾早已被山本塞進了床下,地上還有些零星的碎片,桌子上還有些灰塵,小雪奈搖了搖頭:“罷了,為了讓自己明天好過些,就幫他打掃下吧。”
小雪奈決定要做的事,自然不是簡簡單單收拾一下就行了,一次次彎腰整理,倒也累的出了汗。
她沒有發現的是,在遠處的墻后,有一個大叔在默默地看著這里。
待雪奈走的沒影了,兩步做一步地跨到門口,看著屋子喃喃道:“我是不是走錯了。”
進入屋子,大叔坐在桌子前,看著一層不染的桌子和地面,想起剛才的那個身影,說著:“不過真的挺干凈的。”
后來,小雪奈對訓練提出自己的看法,以前老說沒聽見的大叔,突然聽見了說會考慮考慮的。
為了表示敬意,小雪奈也時常去義務地為本地區的環境保護做貢獻。
當然訓練還是有的,只是多了些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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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奈在門邊下意識地拾起一個掃帚,借著點點燭光,開始打掃起來。
小雪奈想到那一次,在谷里的人相繼奔赴前線后,山本大叔終于也要走了。
在院子前,小雪奈淚眼婆娑,看著那高大如父親的身影,再也抑制不住的哭了。大叔勉強露出笑臉,摸了摸小雪奈的頭,說:“小雪奈在家里可不要偷懶哦。”隨即拉著小雪奈的小手,指著院子里山本大叔那間房子的位置,懷有深意。
然后對一旁的小青山囑咐了幾句,小青山雖滿臉不樂意,但還是點了點了頭。
走了不遠,山本大叔突然轉過身來,對著小雪奈喊著:“大叔我謝謝你幫我打掃了這么久的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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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多久了,打掃著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屋子,可能好久沒鍛煉了吧,感覺提不起勁來。小雪奈便把掃帚放在地上,坐在了床沿上。
感覺到下面的傳來的觸感,像是坐到什么東西上了。小雪奈伸手摸去,卻是一個小信封。上面是歪歪曲曲地寫著一大段話,說是寫著日期啥的,又不像。
不過雪奈可認得自己的名字,也認得山本大叔寫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