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fā)生什麼事了,爲什麼這個錦囊會突然變得這麼燙手,像一個火爐一樣!
丁坤曾在錦囊上滴過一滴精血,那血跡至今還在錦囊上,這熱量似乎就是那滴精血釋放出來的。
那錦囊上的血跡緩緩散開,沿著錦囊上的白線蔓延,將白線漸漸染成了紅色。
“你怎麼站在那不走啊?”
我一擡頭,阿山已經(jīng)站在那石棺前了,見我不走,對我問道。
“這個地方似乎有些不太對,這錦囊……”
我話還沒說完,一陣噌噌的摩擦聲傳來,那石棺上的石蓋子竟然自動打開了,棺蓋與棺口互相摩擦,那聲音聽著讓人很不舒服。
阿山也覺得不太對勁,急忙退了回來,盯望著那口石棺,這棺又沒人動,怎麼會自己打開。
啪的一聲,一隻慘白乾裂的手從棺材裡伸了出來,抓住棺口,隨後又伸出了另一隻,緊接著一個長髮遮臉的紅衣女人從棺材裡爬了出來,頭髮的縫隙之間可以看到她那黑洞一樣的眼睛。
我以前聽方凡說過,紅色的衣服在陽間象徵著大吉,但在陰間卻象徵著大兇,不是所有的鬼都能披上紅衣,如果遇到穿紅色衣服的鬼一定要逃,那根本不是一般驅(qū)鬼師能降服住的,少說也有幾百年的怨念了!
而面前這個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女人怎麼看也不像是陽間的人,那肯定就是陰間的鬼了,披上紅衣的鬼,那這鬼少說也有幾百年的怨念了,難道這就是那隻三百年的怨鬼?
不過此時已經(jīng)容不得我想這麼多了。
“阿山快跑!”
連方凡都說對付不了這種鬼,我和阿山就更加不可能是對手,阿山也知道這女鬼不是個善茬,我倆調(diào)頭就往石室外跑。
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來時的路不見了,明明就在身後的纔對,可一堵牆結(jié)結(jié)實實的擺在我們眼前,難道是鬼打牆?這怨鬼鐵了心不想讓我們出去!
“糟了,這怎麼辦?”
阿山敲了敲那堵結(jié)實的石牆,堅定道“這是幻覺,我們直接衝過去,來時的路就在這裡!”
阿山往後退了一步,向著石牆猛的撞去,結(jié)果砰的一聲被石牆彈了回來,那真實感怎麼看也不像是幻覺這麼簡單。
“死死死……”
我一回頭,那女鬼空洞一樣的眼睛就貼在我面前,長長的黑髮讓我完全看不到她的臉,就好像一片陰影擋在了她的臉上!
她伸出慘白的雙手掐住我的脖子,我的呼吸瞬間變得困難!
一旁阿山想上前把她推走,卻一下從她的身體上穿了過去。
“小悠!”
不論阿山做什麼,都始終碰不到那女鬼,但她掐住我的那雙手卻是如此真實,我已經(jīng)沒辦法呼吸了,眼前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就在這時,掉在地上的錦囊發(fā)出一陣強光,那紅衣女鬼哀嚎一聲,鬆開雙手不停的向後退,好像害怕這錦囊發(fā)出的光一樣。
我蹲在地上一陣劇烈的咳嗽,眼淚都咳了出來。
轉(zhuǎn)頭一看,隨著那陣強光的出現(xiàn),身後那堵牆也不見了,阿山趁這機會一把抓住我,轉(zhuǎn)身就往石室外跑去。
我倆順著那長長的矮道跑了出來,好在這次洞穴沒那麼深,阿山做了個衝刺,順著土坡衝上去了幾步,一把抓住洞口,隨後撐著身子爬了上去。
我沒他那身手,只能趴在土坡上,伸出手去抓阿山,可總是夠不到。
“死……給我死……”
我一回頭,那紅衣女鬼竟順著那矮道向外爬,昏暗的矮道里只能看到一個紅彤彤的身影在挪動。
這一下我有些心急了,也學著阿山,後退幾步做了個衝刺,踩著土坡向上跑,阿山在上面正好一把抓住我,一用力,藉著我的衝力,直接順著坡爬了上來。
我現(xiàn)在知道什麼叫狗急跳牆了,一不小心就把我女漢子的一面給展現(xiàn)出來了!
我倆馬不停蹄的向著負二層跑去,跑著跑著,阿山身上的一根蠟燭掉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幾圈。
之前法相大師曾告訴過我,我來這地下必會遇上一場死劫,若我能把一根蠟燭掰成三段,兩長一短,那麼我就能逃過一劫,否則必死無疑。
想到這裡,我一下撇開阿山的手,回過頭去地上撿那根蠟燭。
“你幹什麼!快跑啊!”
一隻手從那洞口中伸了出來,那紅衣女鬼竟然還在追我們!
“兩長一短……”
我忙撿起那根蠟燭,先掰下一塊短的,然後將剩下的部分平均分開,兩長一短!
“然後呢?然後再怎麼辦?”
我握著那三根蠟燭不知所措,那紅衣女鬼,竟然幾步就追了上來,情急之下,我一把將手中的蠟燭甩出,但對那女鬼似乎沒有什麼作用,蠟燭穿過它的身體,在地上滾了幾圈就停下來了。
騙子!
我不再管那些蠟燭,起身就往外逃去,順著樓梯來到了負二層。
雖然跑了出來,但我們?nèi)詻]有停止,繼續(xù)向外跑。
又跑了一會,直到負一層,回身一看,發(fā)現(xiàn)身後沒有那女鬼的蹤影了,我們才鬆了口氣。
我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依著一根承重牆坐了下來。
“怎麼樣?有沒有後悔把方凡趕走了?”
我吃力的舉起胳膊錘了阿山一下“臭貧。”
叮鈴一聲,手機傳來一聲提示音,是程天上傳的照片。
我點開一看,是市中心醫(yī)院,樑寬去市中心醫(yī)院了,他去那個地方幹嘛?
程天會傳照片給我們,一定有他的原因,但只看照片的話根本沒辦法瞭解他想表達的東西。
“走吧,我們有任務了。”
“任務?什麼任務?”
我把照片遞給阿山,告訴他要去市中心醫(yī)院,這樑寬肯定還有事瞞著我們。
而且我得先把這地下石室的事情弄清楚,那石室裡放著六具屍體,樑寬肯定知道這石室的事情,如今他有把柄在我們手裡,不怕他不招!
我有預感,這石室和那三百年怨鬼的事情肯定有關(guān),說不定還能順便查清李浩的案子。
我們從大樓裡出來,阿山開著車向市中心醫(yī)院開去。
我問阿山他怎麼知道那石室的通道就在那裡,他說是方凡告訴他的。
“之前我們?nèi)齻€在出第一個洞穴的時候,你先爬了上去,我們兩個在下面,當時方凡對我說,如果你真的把他趕走了,就讓我去砸那個土層加固的地方。”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我那樣對他,他還在替我解決這些事情,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有種說不出的低沉。
阿山解釋說我們第一次掉下去的那個洞穴是那戶人家下葬的地方,方凡說這叫沉怨葬,是陪墓葬穴的一種,這種葬法中的陪墓者通常是因主葬者而死,而這種葬法正是平復陪葬者怨氣的葬法,避免這些陪葬者因爲積怨太深而變成鬼。
但給那一家十二口人下葬的人肯定不是專業(yè)的殯葬師或者風水師,首先那下葬的位置欠考究,那石室口面向西側(cè),棺體南北擺放,我們掉進去的那個洞穴位於石室正東北方向。
而正確的葬法應該是以棺體爲橫軸,石室口爲縱軸,南偏西二十四到二十八度的位置,距離不能超過十九米,墓穴相距一十九,黃泉路上一起走,可是那主墓和陪墓的位置已經(jīng)超了十九米了,這葬法的效果不會很明顯。
阿山還說,要做沉怨葬,必須要把主墓的情況調(diào)查清楚,如果主墓死者本身怨氣就重,那這些陪墓的人沒怨氣也會因此沾上怨氣,剛纔我們也看到了,那主墓的怨氣不是一般的重,所以那一家十二口人才會都變成鬼。
好在方凡是驅(qū)鬼世家,手裡驅(qū)鬼除怨的法寶也多,之前方凡倒扣在地上的那個杯子叫斷凜,方凡用它切斷了主墓和陪墓的葬路,斷了怨氣的來路,我們才得救。
聽了阿山的解釋,我終於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難怪方凡和阿山會知道那石室的位置,原來那裡是沉怨葬的主葬,沒想到這下葬的事情這麼有講究。
這麼說的話,那法相大師可能是看出了這葬法裡的問題,才讓開發(fā)商停了工,而且空出了負三層整一層的空間作爲走陰廊,利用負二層的承重牆按照八卦的卦象,將怨氣壓在這大樓之下。
但我仍有些疑惑問道“既然這法相大師看出了這葬有問題,爲什麼不改葬,或者把石棺移出來呢?”
阿山猜測這應該和開發(fā)商有很大關(guān)係,雖然不知道那一家人是爲什麼而死,但通過這葬法來看,應該不像之前那商店老大爺說的那樣,被開發(fā)商暗中炸死,而是因爲主葬而死,不然不可能使用這種葬法,而事實到底是怎樣,只有開發(fā)商那些人知道,他們也許不想讓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而且如果從現(xiàn)實的角度去看,倘若他們將石棺從地下移出來,到時候肯定會引起不小的轟動,到時候說不定還要擱置幾年用作調(diào)查研究,那開發(fā)商把地都買了,擱置一天損失都不少,更別說擱置幾年了,阿山覺得應該不是法相大師不移葬,而是開發(fā)商不允許,沒辦法只好用那種方法壓住下面的怨氣。
阿山說的沒錯,之前工頭大叔也說過差不多的話,工地出了事故,法相大師建議開發(fā)商停工,但開發(fā)商卻不聽,直到第二次事故開發(fā)商才停工。
看來這些事情的真相只能從樑寬嘴裡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