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diǎn)鐘,很多人已經(jīng)洗漱就寢,但對於另一些人來說,精彩的夜生活卻剛剛開始。
滾石俱樂部。
閃爍迷離的燈光,震耳欲聾的音樂,衣著暴露穿梭不停的靚女服務(wù)生。
碩大的舞池中,一名妙齡女郎瘋狂的甩著頭髮,彷彿要把整顆頭顱搖掉才肯罷休似的,無數(shù)男女緊貼在她周圍扭動身軀,動作火爆誇張。
徐詡濤就夾雜這人羣中,他已經(jīng)跳了太久,雖然意猶未盡,卻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汗如雨下。
他用力捏了一把妙齡女郎的屁股,猶如一條泥鰍般從舞池中溜出來,搖頭晃腦的走向吧檯。
遠(yuǎn)遠(yuǎn)的,他就被吧檯邊的一個美女吸引了。
這美女留著捲曲長髮,豹紋,黑絲,水晶高跟,身材火辣,一張濃妝豔抹的臉很是豔麗。
她身邊放了一瓶百威,正在百無聊賴的玩著蘋果6。
空虛寂寞性生活得不到滿足的深閨少婦,晚上出來釣凱子找刺激的。
徐詡濤上下打量了女郎一眼,迅速在心中做出推測。
自從上次配合杜子衛(wèi)在潘士強(qiáng)案中做假證後,杜子衛(wèi)經(jīng)常會給他一些在他看來稀奇古怪的事情做。對於杜子衛(wèi)讓做的事情徐詡濤從不追問原因,而是盡心盡力做好,因爲(wèi)這些事都很輕鬆,而且報酬極其豐厚。於是本就厭倦了大學(xué)生活的徐詡濤變得更加討厭學(xué)校,自然而然的認(rèn)爲(wèi)跟著杜子衛(wèi)老大混就是錢途無限的光明大道。
跟那些混跡江湖的地痞流氓不同,自己老大是警察,這更加讓徐詡濤堅信自己這份工作的穩(wěn)定性。他認(rèn)定了自己會永遠(yuǎn)追隨杜子衛(wèi),將爲(wèi)他效勞當(dāng)成了正式工作。
於是他基本上不再進(jìn)校門,靠著杜子衛(wèi)給的錢終日混跡在酒吧夜總會之類場合,日子過的很是逍遙快活。
正因爲(wèi)長期在這種場合廝混,杜子衛(wèi)自認(rèn)爲(wèi)練就了火眼金睛,一個美女看幾眼就能推測出大概的年齡身份需求等情況,他對自己的這項技能頗爲(wèi)自負(fù)。
嗯,像這樣的極品可不能錯過,正好今晚可以浪漫激情一下。
徐詡濤在身邊坐下,很瀟灑的打了個響指對酒保說:“兩杯藍(lán)色瑪格麗特!”
很快兩杯酒便送了上來,徐詡濤將其中一杯推到女郎面前:“美女,請你的!”
女郎瞥了酒杯一眼冷淡的說:“謝了。”
說完繼續(xù)玩手機(jī),酒沒動,連看都沒看徐詡濤一眼。
徐詡濤也不生氣,因爲(wèi)他心中有數(shù),越是內(nèi)心飢渴難耐的女人,表面上就愛裝酷耍冷淡,類似於欲擒故縱的意思。
“一個人?。俊毙煸倽似鹁票首鲀?yōu)雅的品了一口,開始和女郎搭訕。
女郎繼續(xù)玩手機(jī),直接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媽的裝什麼純啊,適當(dāng)裝裝也就算了,裝過了可就不好玩了,徐詡濤心中冷笑著,一隻手毫不客氣的伸到吧檯下,摩挲著那穿著黑絲的光滑大腿,在她耳邊輕聲笑道:“美女,一個人多沒意思啊,一起聊聊天多好?”
“不好。滾遠(yuǎn)點(diǎn)?!迸衫淅涞恼f著,推開了徐詡濤的手。
“好啊,不過要在牀單上滾才滾得遠(yuǎn)哦。”徐詡濤恬不知恥的笑著,攬住了女郎的香肩。
“草!把你的髒手拿開!”
就在這時,一聲暴喝突然在背後炸雷般響起,將徐詡濤嚇得一哆嗦,回頭望去,只見一個青年對自己怒目而視。
青年留著古板的三七分,白襯衣牛仔褲戴著眼鏡,身材中等,看上去不是循規(guī)蹈矩的公職人員,就是老實(shí)巴交非要充大頭的上班族。
像這樣的角色徐詡濤纔不在乎,更不可能在自己中意的美女面前服軟,於是他非但沒有將手放下,反而摟得更緊了。
“我的手不髒,不過你的嘴挺髒的?!毙煸倽p蔑的對青年笑道。
“我再說一遍,放開她!!”青年顯然被徐詡濤的輕蔑惹毛了,他指著徐詡濤的鼻子大吼道。
“不放又怎樣?”徐詡濤滿不在乎,任由女郎掙扎,死活就是不鬆手。
“怎麼回事?”這時從旁邊跑過來三四個青年,應(yīng)該是眼鏡青年的同伴,聽到喊聲過來幫忙的。
“哥幾個,這王八蛋對雁妹動手動腳,還一臉囂張!”眼鏡青年指著徐詡濤怒道。
“草,扁他??!”
眼睛青年的幾個同伴顯然喝了不少酒,又仗著人多,呼啦一下蜂擁而上,挽袖子擼胳膊就要海扁徐詡濤。
“算你狠?!?
好漢不吃眼前虧,徐詡濤見對方人多,立馬就要開溜,卻被眼鏡青年一把給扯住了衣領(lǐng)。
“小子,剛纔你不是很狂嗎?媽的,再給老子狂一個試試啊!”
這人看上去文縐縐的,卻也是暴烈脾氣,大罵著順手抄起吧檯上那瓶百威,當(dāng)頭朝徐徐濤腦袋上砸下來。
“好了,這件事到此爲(wèi)止?!?
就在這時,一個冷冷的女聲突然從身邊傳來,與此同時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伸過來,穩(wěn)穩(wěn)的抓住了眼鏡青年拿酒瓶的手腕。
眼鏡青年手腕被一個女子抓住,不甘心的掙扎了幾下企圖掙脫,可惜那隻手卻如鐵鉗般紋絲不動。
“你……你誰???”身邊有三四個兄弟打氣,眼鏡青年眼一瞪脖子一拔,質(zhì)問女子。
這女子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jì),穿一身連衣長裙,裙子樣式是無六年之前的古老樣式,但卻很白,雪白,白的刺眼。
更有特點(diǎn)的是她的頭髮,烏黑濃密,長長的披散下來一直垂到臀部,髮絲遮擋了她小半張臉,露出來的大半張臉很精緻,很白,蒼白如紙。
在昏暗燈光的映襯下,女子的形象令人很直觀的聯(lián)想到恐怖電影中的女鬼。
“我是他朋友。”女子淡淡的說道?!拔艺f過了,這件事到此爲(wèi)止,讓我們走?!?
說著,她用力將眼鏡青年的手腕一甩。
“草泥馬的,大晚上的裝什麼女鬼,老子就是要揍他怎麼了?!”
眼睛青年身邊一個滿身酒氣的同伴終於沉不住氣了,大吼著一拳砸向徐詡濤的臉。
砰!
拳頭剛揮出,白衣女子便忽地踢出一腳踢在這醉漢小腹上,醉漢直接倒飛出去兩米多遠(yuǎn),痛苦的捂著肚子跪在了地上。
女子毫不停頓,白色的身影刷的一閃便到了其餘幾個人中間,長長的頭髮甩開來,鞭梢一般掃在幾人臉上,幾人眼睛立即被瞇住,女子火速開動拳腳,乒乒乓乓,三下五除二便將所有人放躺在地,她的力道看上去用的並不大,但襲擊的部位不是喉結(jié)就是襠下,全是一招之?dāng)?,立即讓對方失去還手能力。
“??!”
就在這時,眼鏡青年大吼著從背後撲過來玩命,手裡的酒瓶狠砸向女子的後腦。
女子背後像長了眼睛般輕輕一側(cè)身,輕鬆躲過,酒瓶砸在金屬吧檯上,啪的一聲砸的粉碎。
眼鏡青年一擊不中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女子便一把採住了他頭髮,用力向吧檯上撞去。
砰!砰!砰??!
一下,兩下,三下??!
沉悶的撞擊聲中,眼鏡青年早就失去了知覺。
周圍很喧鬧,基本沒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景,徐詡濤卻是徹底看傻了眼,反應(yīng)過來後急忙衝上前拉住了女子的胳膊。
“夠了,再打要出人命了!”他大喊道,“我們快走吧?!?
女子這才住了手,意猶未盡的說:“死不了,最多是植物人?!?
然後,丟下瑟瑟發(fā)抖的豹紋女郎,也不理會目瞪口呆的徐詡濤,揚(yáng)長而去。
走了幾步回頭看向呆在原地的徐詡濤,冷聲道:“還不快走?老大要見你。”
老大……?
徐詡濤心中一驚,頓時明白了過來。
難怪這美女如此個性,身手如此恐怖,原來也是老大的人!
這樣想著,急忙屁顛屁顛跟了出去。
“美女……幸會幸會,我叫徐詡濤,我跟著杜哥幹很久了……”
“我知道?!迸宇^也不回的冷聲道。
“那不知你怎麼稱呼?”徐詡濤舔著臉笑問。
“戛璃?!?
女子冷冷說著,已經(jīng)走出了俱樂部門口,一輛大紅色的保時捷跑車正等著在那裡。
……
醫(yī)院病房。木子序在牀上咧著嘴嘶嘶著。
麻醉藥的藥效過了,傷口鑽心的疼。
當(dāng)然,木子序雖對疼痛敏感,自認(rèn)也算是條硬漢,不至於疼的喊出聲來。
眉雨在沙發(fā)上翻了個身,終於忍不住起身開燈,握著他的一隻手問:“這麼疼?要不……我去和護(hù)士要止痛藥?”
“不用了,那東西吃多了不好?!蹦咀有蛞е罁u搖頭,又看看被眉雨握著的手:“這樣好像疼的不那麼厲害了……能抱會兒嗎?我保證,絕不敢逾越雷池!”
眉雨也不說話,起身關(guān)了燈,上牀,在木子序身邊躺下,病牀雖然是單人的,但還算寬敞,勉強(qiáng)能擠下兩個人。
她輕輕抱住了他。
“我想起了一部電影裡的情節(jié)?!毙嶂寥梭尳z中傳來的幽香,木子序在黑暗中說。
“什麼情節(jié)?”眉雨的聲音很輕柔。
“國產(chǎn)凌凌漆中,袁詠儀用菜刀和錘子給周星馳取子彈,周星馳說:“古有關(guān)雲(yún)長全神貫注下象棋刮骨療傷,今有我零零七聚精會神看a片……”
挖骨取子彈幾個字還沒說出來,他的嘴巴就被兩瓣芬芳溼潤的脣封住了。
槍傷的疼痛還在繼續(xù),但木子序很快就再也感覺不到了。
人民醫(yī)院的單人病房裡,很快傳來一對男女初嘗禁果的粗重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