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里為什么含有淚水?
你的淚水為什么那么冰涼?
我不想用濕潤的文字寫滿發(fā)白的紙張
可是你,用悲傷的神情填充了我空虛的心房......
它開始不安的跳動
它想用你悲傷的心情來寫滿那蒼白的心靈
你卻把那眼淚輕輕的流淌......
我該怎么去安慰你?
安慰你,給自己也帶來濃濃的傷......”
——《楚飛天日記》
楚云寒抽著煙,回憶著腦海中的線索。他一直忽略了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他不曾想過有一天他會用這樣的懷疑去懷疑哪個人。
他思索了良久,然后拿出手機一連撥了幾個電話,然后靜靜的等所有人的到來。
于北水很納悶,他不知道楚云寒為什么會打電話給他,但他還是百忙中趕到了醫(yī)院。
楚飛龍忐忑不安的看著對面的楚云彬,那個他兒子但卻從未說過話,從未如此近距離的看過的兒子。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鼻子都有幾分葉琳的影子,他就是自己和葉琳的兒子么?
楚云彬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對面的那個男人,沒有說話,他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和他之間的某些相象的地方,可是他卻不敢肯定,如果這個人真的就是自己想象中的哪個人的話,那我該怎樣去面對他了?
這是一間高級護理病房,這里暫時被他們借用來做臨時的會議室。楚云寒旁邊依次坐著林宛瑜、夏雪、蕭倩和楚飛龍,而對面坐的是于北水、楚云彬,楚云寒心里默默的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對著楚云彬道:“云彬,先給你介紹個人認識”用手指了指楚飛龍,接著道“他就是我說的二叔楚飛龍,也就是你的父親.....”
楚云彬雖然早有準備,可當楚云寒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心里還是“咯噔”一下,楞楞的看著楚飛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楚飛龍苦澀的一笑,也沒說什么,他能說什么呢?
楚云寒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包括忽然一楞的與北水的表情都被他看的清清楚楚,等所有人都平靜后,他淡淡的聲音再度響起:“今天把大家召集來,并不是專門說這些的,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是關于我們家連續(xù)發(fā)生的兇殺案!”他的聲音變的很冷,眼神凌厲的掃過在坐的幾個人,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過來后,繼續(xù)道:“這件事,一開始我們就被對手引入了誤區(qū),錯誤的判斷了很多是,也走了很多的彎路!但是今天,我突然想明白了所有的問題!”
蕭倩急聲道:“想明白了就快說啊!我要讓無衣還能聽得見我說話的時候把這一切都告訴他!”
楚云寒看著蕭倩輕聲道:“你別著急,我會慢慢的說給你們聽的,我也想把這些告訴無衣的......”頓了頓,他轉(zhuǎn)向于北水道:“于先生,關于令尊于恨江先生的事情是你自己說呢還是讓我?guī)湍阏f?”
于北水一怔,但稍既轉(zhuǎn)為冷淡的道:“我父親的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楚先生想讓我說什么?我父親失蹤到現(xiàn)在都快兩個月了,我一直沒有他老人家的消息,如果楚先生知道的話,還要煩勞楚先生告知一聲的好。”
楚云寒冷笑一聲道:"于先生倒是好城府,可惜,做的事情卻叫人心寒啊!"不理會暴怒的于北水,他接著道:"從發(fā)現(xiàn)父親離奇的在花園中身亡后,我就一直都在想,能對父親有機會下手的人,除了常年跟隨服侍他的福媽外就只有他最親近的人了,而福媽是從小看著父親長大的,說她要謀害父親那是絕無可能的,首先她沒有那個能力,其次,她沒有動機,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就是他最親近的人謀害了他!"
所有人都看向了楚云寒,包括憤怒的于北水。楚云寒掃視了一下眾人后,繼續(xù)道:“大家都懷疑我是憑什么如此判斷的吧?當初警方給的死因是意外而我又憑什么如此肯定是謀殺?是的,現(xiàn)場是沒有任何的線索可以證明父親是被謀殺的,可是你們卻不知道父親的胸前有一大片水澤,而他的右手有一點點的紅腫,這就是說有人在他習慣性的舉起茶杯喝茶的間隙出手傷了他,而茶水則自然的撒在了胸前,因為是新沏的緣故,所以燙紅了他的手...這就說明,他是被人謀害的,而害他之人是他毫無戒心的人......”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林宛瑜卻打斷了他,只聽她道:“可是飛天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啊!”
楚云寒看了眼母親,柔聲道:“父親身上不是沒有傷痕,而是太隱蔽了,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人去注意的...”他轉(zhuǎn)過身來接著道:“父親身上確實沒有什么明顯的傷痕,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可是,這不代表他就是意外身亡,他身上的致命傷是在頭上!是被人以‘銀針’(醫(yī)生針灸用的)用特殊手法從‘百會’刺入導致大腦窒息而亡的,父親甚至連反抗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害了!”說到這里,他整個俊臉變得猙獰,可見他對兇手恨之入骨!夏雪拉過他的手,示意他別激動,半晌,楚云寒從憤怒中冷靜了下來,拍了拍夏雪的手,繼續(xù)道:“因為針上含有某種藥物可以消除痕跡的緣故,才使得警方?jīng)]能找出他身上的致命傷。本來我們也沒辦法找到父親死亡的真相,可是后來,在三叔的別墅外碰到那個殺手的時候,我就想是不是有某種手法可以使人頃刻斃命卻沒有痕跡,問了無衣后,才知道武術中有人能用‘金針’治傷,而那刺客在我與他交手的時候,竟然趁我和他貼身相搏時,在我的右臂用什么東西刺了我一下,讓我右手短暫的失去了知覺,后來無衣檢查時說是為‘金針’所傷。”
楚云寒臉色發(fā)青著恨聲道:“若非親近之人,父親怎么會毫不設防的被害?”
眾人漠然不語。他們也都知道楚云寒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光是推測而找不出兇手的話,一切都是白費口舌而已。于是,于北水沉聲道:“那么,你說這兇手是何人?莫非你懷疑我的原因就是因為我認識你父親的緣故?”
楚云寒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最后停留在于北水的臉上,寒聲道:“我不是懷疑你是殺害父親的兇手,但你是幫兇之一是肯定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勃然變色。林宛瑜更是激動的站了起來,指著于北水道:“于北水!你是不是那邊的人?是不是你們害了飛天?”
這時的于北水卻異常的冷靜,他不理會眾人的驚怒而是淡淡的問楚云寒:“你憑什么斷定我是幫兇?”
楚云寒道:“我一直不相信兒子會謀害老子的事情會在現(xiàn)實中出現(xiàn),可是你,你顛覆了我的觀念,你不僅害死了你老爹,更給他灌了個‘離奇失蹤’的假象!”
于北水大怒道:“你胡說!”
楚云寒根本不給他機會再吼,接著厲聲道:"我有沒有胡說,去你家附近的那片花園就知道了!你父親的尸體就葬在那!"看著于北水臉上出現(xiàn)了想象中表情后,楚云寒繼續(xù)道:"你想不到吧?你想不到我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吧?嘿嘿,這還要感謝你,感謝你讓我和無衣上次進入你的別院里頭查看,讓我們有機會進入于恨江的臥室內(nèi)!在他的床下,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小點血跡,只是我們不能肯定他以受害,可是沒想到,沒想到我們又一次去你的別院時,卻被你的人阻攔在了外邊,而我們不甘心就在附近的一個小花園里藏了起來,想看看你于大先生忙于接見的人到底是誰?可就是在那片花園里,我們發(fā)現(xiàn)了于恨江的尸體!"
楚飛龍自從聽到于恨江死了后就一直鐵青著臉一言不發(fā),直到此刻,他才冷冷的問于北水道:“是不是你干的!”
他身上有一股氣勢,那種從血腥里磨練出來的血性!不容得于北水不驚!于北水也不愧是久在江湖上打滾的大人物,當即小心道:“真不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會害死父親呢?而且,我怎么會害死他后還把他埋在家門口呢?叔,你說是不是啊?”
楚飛龍確實不太相信,因為于北水雖然是管他叫叔,可實際上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年齡相差不大的玩伴,而且,他也是組織的一著暗棋,他怎么會做出這種事呢?于是他轉(zhuǎn)過頭,問楚云寒道:“云寒,你憑什么判定是北水做的?”
楚云寒沉聲道:“二叔,您別急,我自然是有證據(jù)的...”頓了頓后,又道:“于北水,還記得那天從你家出來的人嗎?我想你是不會忘記的,是不是啊云彬?”
楚飛龍的臉色不自然的抽了抽,然后盯著楚云彬,這一刻所有人都盯著楚云彬,后者臉上有些驚訝,但還是急聲道:“哥,你說什么呢?我怎么會和他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