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后,許諾沒有耽擱時間直接回了許府,正巧遇到剛從洛陽回來的許平逸。
“大哥。”
下了馬車,向站在太陽下等著她的許平逸走去。
許平逸笑得極為燦爛,用身體幫許諾擋了一些陽光,道:“這么熱的天怎跑了出去,我?guī)Я宋鞴匣貋恚葧诺奖餂鲆幌略俪浴!?
二人走到廊下,許諾才回道:“謝謝大哥,等會一起去娘那邊吃吧,她屋里涼快,娘知道你今日回府嗎?”
“不知。”許平逸說著話往前走,遞給許諾一方白色的手帕,無奈道:“都出汗了,也不擦擦。”
“在馬車里給蒙的。”許諾笑嘻嘻地接過手帕,在臉上胡亂一頓擦,猛地停住,抬頭盯住許平逸說:“大哥,我做個好吃的冰飲給你吃。”
許平逸隨著許諾停下腳步,看了眼院中蔥蔥郁郁的樹,問:“要做冰雪冷元子還是冰雪甘草湯?”
如今市面上最常見的便是這兩種冰飲了,過去奶娘經(jīng)常做給他吃,獨自入京后的盛夏卻是沒去特地買過。
“不是這兩個,是更好吃的味道,不過我是第一回做,做出來無論是什么味道,大哥都要給我個面子……”
余下的話也不多說,只是挑了挑眉。
許平逸輕笑一聲,摸了摸許諾的頭,道:“如果很難吃,大哥也會忍著吃完的。”
許諾咯咯咯笑了:“大哥你真會開玩笑。”
“我認真的。”許平逸手從許諾發(fā)上拿開,嘴角笑意不散。
將許諾送到內(nèi)院,他才轉身向許谷誠的書房走去。
他去時許谷誠正在院中。
“父親。”
“大郎,回來了啊,進屋來。”許谷誠將挽起的袖子放下,背著手進了書房,待許平逸進來后,才道:“此番得讓你回一趟蘇州,張家那邊我們要給個交代,若他們不愿,那親事也可再議。”
話語間十分沉重。
許倩在京城出了這種事,張家那邊定然也知道了,若他們覺得許倩德行有缺要退婚,許家也無理由反駁,故此決定提前去問問張家的想法。
畢竟兩家是姻親,還有生意上的往來,若因此事鬧僵了也不好。
“孩兒知曉,明日便出發(fā),請父親放心。“
許平逸一身白衣站在門邊,此刻雙手拱在身前,衣角隨風浮起,端是玉樹臨風氣若松竹。
許谷誠目光往向遠方,目光深邃晦澀,說:“只是這一路南去天氣炎熱,要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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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父親解憂,是孩兒應該做的。”許平逸話畢深吸一口氣,路途炎熱倒是無妨,只是此事處理起來確實有些棘手。
“好,先去拜見你母親吧,她還不知你回來。”
許谷誠讓許平逸去與張家洽談而沒讓管家前去,一是為了表示許家對此事的重視,二則是為了磨練許平逸,他性子隨和,與世無爭,如今準備走仕途路,這些事還是早些接觸的好。
許平逸這才抬起頭,放下手臂,問:“父親過去嗎,正好可以用午膳。”
“我還要出去,不用午膳了,你快去吧,你母親端午過后一直想見你,如今你好不容易回來了明日又要啟程,去與她說說話,莫要讓她擔心。”
“是,孩兒告退。”
午飯過后,許平逸將要去蘇州的事情告訴呂氏與許諾。
許諾瞬間皺起了眉頭,大哥如此白白凈凈的一個人,這樣的大熱天出遠門,定會曬傷了。
想到大哥要為許倩受苦受累,她就不開心。
呂氏知道此事,卻沒想到許平逸明日便要啟程,心中不是滋味,口中只是說:“待會娘幫你收拾行李,多帶幾身衣裳……”
她今日穿了一身碧色的褙子,衣袖領口都滾了同色的花邊,是極其清爽的打扮,說話時面上帶著笑意,目光卻沒有與許平逸對視。
“娘,孩兒很快就會回來,您莫要擔心。”
“你這樣大了,娘不會擔心,放心去吧。”
入夜臨睡前,她坐在榻上,看著一身白色中衣的許谷誠,委屈道:“老爺,大郎他心思簡單,從未處理過這些事,此番讓他獨自去蘇州,我怕他處理不過來,反倒傷了他的自尊。”
后宅的那些彎彎繞繞,她實在擔心大郎處理不過來。
許谷誠為呂氏倒了一盞白水,送到她手上,問:“對自己教出來的孩子這么不放心?”
呂氏沒有喝水,將茶盞放在一旁的憑幾上,扭過頭低聲說:“四娘那孩子也是我教出來的,如今落得這番地步,哪里還有什么自信?”
許谷誠無奈地搖頭,深邃的目光變得暗淡,輕聲道:“婉娘,我派了夙夜暗中保護大郎,若大郎有什么困難,他會出手相助的,你放心。”
呂氏聽后轉過身,淚光盈盈的眼中帶著驚喜,開心地說:“如此,我倒是放心了。”
白天她面對兒女一副放心的模樣,但心底還是擔憂的,如今知道許谷誠暗中派人護著大郎,她才放下心來。
茗槿閣,許諾也在為此事?lián)摹?
她派了七月出去幫她傳話,此刻還不見七月回來,在屋內(nèi)來回走了幾十圈后準備親自出去一趟。
春棠攔住許諾,道:“娘子再等等,莫要急。”
“我不急,就是熱得厲害,想出去透透氣。”
大哥明日就要去蘇州了,她今日才知道!晚膳后才從映誠院出來,擔心有人尋她也不能隨便出府,一些安排只能讓七月出府幫她傳達,可七月到現(xiàn)在還未歸來,未免讓她心急。
就在許諾準備出去時,聽到了屋外的腳步聲。
七月的腳步聲。
七月叩門,許諾急忙答:“進來。”
“娘子,按您的吩咐,都安排好了,會有兩隊人隨著大郎君南下,一隊人裝作南下做生意的商人,另一隊則暗中保護。”
七月看出許諾著急,便惱自己回來的太慢了。
許諾點點頭,走了一個時辰的腿腳終于停了下來,用手扇著風,問:“明日出發(fā)的兩隊都是我選的那些人吧?”
她從朱商那里接手的不止是門店,更多的是他的人脈以及他培養(yǎng)出來的人。
前不久她才將一些蘇州的武功高手調(diào)了回來,沒想到這就派上用場了。
“是的,都是您選好的人。娘子,小的回來的晚,讓您擔心了,不過小的還得了一個消息。”
“什么消息?”
“小的路過夙夜大哥的門外時發(fā)現(xiàn)他在收拾行囊,想來阿郎也派了他去保護大郎君。”七月兩只手扣在身后,一雙大眼看著許諾等著她的反應。
許諾聽后笑出聲:“就知道父親不會讓大哥一人獨自南下。”
春棠七月一齊翻了個白眼,您既然知道,為何在晚膳歸來后如熱鍋上的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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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七月:娘子,大郎君都是堂堂八尺男兒了,您何必這般費心?
許諾:大哥缺心眼啊,要是被哪家娘子拐跑了,許府不得虧大了?要知道,你家娘子可是靠著你們大郎君的顏值來提升審美的。(未 完待續(x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