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正如此嚴肅的表情，讓姜睿有些不知所措。

“師傅，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姜睿咬緊紅脣，眼神卻不敢直視厲正。

“我這次回國，要不要將你帶上？”厲正淡淡的開口，“嗯，有些事情我本來不想在這個時候提，但是現在情況發生了重大變化，必須要提前了，我問你，姜睿，桑是不是對你有特別的交代，讓你來監視我的？”

“??？”姜睿渾身一抖，擡起頭來，驚訝的望著厲正，“師...師傅，你爲什麼這樣說，我...”

厲正擺擺手，“姜睿，你也該知道，我不是個傻子，有些事情，你是故意做給我看的，對不對？你很矛盾，是不是？有些時候，明明不是你性格中的東西，你非要表演給我看，就是在提醒我，對不對，是誰在給你壓力，是不是桑？”

在厲正眼神的直視下，姜睿再次低下了頭，她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回答厲正的話，因爲有些時候，事實總是難以讓人接受。

見姜睿不開口，厲正也不強迫她?！疤剖烙陙碚椅?，是因爲秦雋的問題。他們在秦雋的身體裡發現了一種古怪的物質...”

厲正將唐世雨告訴自己的話，一點點講述給姜睿聽。

姜睿越聽越吃驚，到最後一雙美目瞪的圓圓的，“師傅，他們不是逼你回去處理那個東西吧？那東西太危險，太危險了，不行的，你不能去，你現在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處理那個東西，我相信別說是中國，就算是科技水平最高的美國，也沒有能力處理好，除非是...”說道這裡，姜睿像是觸及了心中的安全底線，突然停了下來。

“除非是什麼？除非是桑手中掌握的科技是不是？”厲正盯著姜睿，“你不要再替她隱瞞了！這有意義麼！”

厲正的聲音越來越高，讓姜睿不自覺的將身體縮了起來。

“師傅...”

“呼...”或許因爲壓抑的太久，就連厲正都感覺自己此時的心情太多餘激動，連忙深呼吸來平緩心情，“好吧，我給你個機會，這次回國，你還要不要跟我一起？”

厲正的意思已經很明顯，若是姜睿爲了撇清自己的嫌疑，最好的選擇就是留在非洲，那樣她自然就不是桑安排到厲正身邊的間諜。

望著姜睿，厲正在等待她的選擇。

姜睿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脣，許久之後纔開口道：“要！”

“你～”厲正搖搖頭，嘆息道，“好吧！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那你去準備吧，就這樣，我要休息了！”說完，厲正閉上眼睛，不再看姜睿。

“師傅，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因爲那個東西，太危險了，師傅，你聽我說??！”姜睿上前，帶著泣音搖晃著厲正的胳膊，無奈厲正就是不肯睜開眼睛看她一眼。

“師傅......我......”

“什麼都不要再說了，姜睿...”厲正仍舊閉著眼睛，淡淡道：“回去之後，有沒有危險，我並不在乎，真的！姜睿，你在我的記憶中，是多麼調皮的一個女人，我愛你，就是愛你那萬花筒一樣的性格，但現在的你呢？你自己照著鏡子好好的看看，你被扭曲了！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你發生這種扭曲，但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一個現在的你！我很心疼，你知道嘛，我很心疼！在國內，我給過你兩次機會，到了非洲之後，我又給了機會，但你始終都沒有向我坦白！你知道兩個人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麼嗎？是忠誠！嗯，或許像我這樣的男人，談忠誠有些不著邊際了，但我對你愛，從來沒有減少過，當我在記憶中找回屬於你的那一段之後，就從來沒有減少過，但是你呢？好了，不說了，回去吧，回國之後，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我也不會爲難你。”說道這裡，厲正又是一聲嘆息，沉默了下去。

抱著厲正的胳膊，姜睿將臉龐緊貼著厲正的手臂，兩行清淚不停的滑落，直到浸溼厲正的衣裳，“師傅...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或者是背叛你，師傅，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姜睿越說越小聲，倒像是慢慢的在睡去一般。

兩人保持著這種姿勢，很久很久，直到厲正在一聲嘆息中睜開眼睛。

原本美麗的雙目，紅腫的如同兩顆桃子，姜睿緊閉的雙脣上，滿是風乾的淚痕，這一瞬間，厲正感覺到自己非常的心疼，他捫心自問，是不是對姜睿太苛刻了，是不是自己錯了？

厲正的動作讓姜睿艱難的睜開了雙眸，慘白的眼神中滿是絕望，“師傅，你...是不是決定不要我了？”

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這個問題的厲正，只能用長嘆來應對。

慢慢的，一點點的鬆開抱緊的雙臂，姜睿手扶著麻木的膝蓋，讓自己一點點的直起身來，“若是師傅決定不要我了，那麼，師傅，永別了！”

“你想做什麼！”厲正一聲大喝，站起來拉住踉蹌就就要往門外走的姜睿，“難道你想用死來威脅我麼？”擰著姜睿的胳膊，厲正手上帶勁，將女人的身子反拉回來。

姜睿的雙腿本就麻木，剛剛也只是在勉力支撐而已，被厲正一拉，整個人如同沒有根基的積木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探手扶住姜睿的蠻腰，厲正看到的卻是麻木的表情。

“該死！”厲正心中暗罵，不知道是在罵自己，還是在罵姜睿，又或是那個控制姜睿的人。

姜睿像塊木頭，仍由厲正將自己抱到牀上，一動不動。

“姜睿，你給我聽清楚了，在我沒有將事情弄清楚之前，我不允許你有自殘行爲！”跪在姜睿的頭邊，厲正大聲的吼道。

姜睿只是擡了擡眉頭，眼珠子卻一動不動，發白的雙脣翕張，“師傅，你都不要我了，又何必...”

“誰說不要了！”厲正氣的吹鬍子瞪眼，什麼時候自己變得如此無能，居然連一個女人都擺不平，厲正差點就在心中罵自己無能了。“誰說過不要了！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些事情，好吧，你要是實在不想說，就不說了，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ＯＫ？但是你要保證，不能夠影響我做的事情，還有就是，我說的話，你不準違背？”

姜睿眼珠子一動，“真的？師傅，你真的不會不要我？”

厲正點點頭，“但是你下次再敢隨便動刀子殺人，然後回頭來欺騙我，我絕對不會再原諒你！”

聽到這句話，姜睿身子一抖，“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