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怪腔怪調的唱著元初書畫大家趙孟頫他妻子管道昇寫給他的《我儂詞》,不無有對陶成調侃的意思,誰叫他們沒事跑到這邊吻來吻去的,一點也不顧及影響,要是教壞了純情的他怎麼辦?陶成這人做人太差了。鳴人如是想著。
陶成看著鳴人劃船遠去的身影,哭笑不得,這什麼人嘛?誠心破壞人的姻緣,沒聽過“破壞人的姻緣十代窮”嗎?轉頭看到一臉粉紅的何詩韻,不由撓了撓頭,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這個...是鳴人,就喜歡開玩笑,快三十了還沒娶老婆,性格有點怪...呵呵...有點怪?”
也不知道鳴人聽到他的話,會不會跟他拼命。
“那你呢?”何詩韻笑著看著他說。
“我怎麼呢?”陶成聽了一臉錯愕。
“你不也沒老婆嗎?”何詩韻望著他,一臉戲謔的樣子。
不是有了嗎?”陶成傻傻的說。
“呸,誰說要嫁給你,連戒指都沒有。”聽到陶成這麼沒臉沒皮的話,何詩韻嗔怒的說。
“這不就是是嗎?阿韻,嫁給我吧。”
陶成蹲在小舟上,擡頭看著面前的何詩韻說,本來他想跪著的,但這船板太硬,跪著膝蓋疼,只好蹲著了。
何詩韻瞄了一眼他拿在手中的魚骨頭,羞惱著說:“一塊爛魚骨頭就想娶我,沒門。”
“咱們先定下了,其它的回頭再補。”說著,陶成就急匆匆的拉著何詩韻的小手,把那個有點像戒指的魚骨頭給她戴了上去,何詩韻沒法,半推半就之下,勉爲其難的讓陶成給她戴上了戒指。
陶成看著帶著戒指的何詩韻,感覺怎麼看怎麼漂亮。
戴著戒指,何詩韻倒是一臉的鎮定,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看到陶成還在那邊傻傻的站著,頓時惱怒的說:“還站在這邊幹嘛,劃船呀。”
“哦,哦”
陶成聽了,乖乖的走過去劃船。
看到他那一副傻傻的樣子,何詩韻不由笑了起來。悄悄的摸了一下手中的戒指,不知怎的,心中忽然被一種幸福的感覺充滿。
擡頭一看,天上是一片湛藍的天空,天空上白雲飄飄。山間清風習習,旁邊綠樹清水環繞,真是一個美麗的地方。深深吸了一口氣,發覺這裡的空氣真的不錯。偷偷瞟了一眼那邊船頭正盯著自己傻笑的男人,感覺這人也不錯,就是傻了一點。不過又想道,這男人還是傻點好。呸,自己在想什麼呢?好像巴不得找人嫁了似的,什麼時候飢不擇食到這種地步了?怎麼說...怎麼說...也要先考察考察一下吧。
轉頭,再裝作若無其事的看了陶成一眼,不知想起了什麼,兩腮桃紅。
清澈溪流,一道水紋在溪間盪漾,小船緩緩的往下行去。
後院之中的地裡,阿聰拿著土塊搭起了一座土堆,準備用來貢番薯。一邊的秋雪指揮著阿聰做這做那的,就像自己家的傭人一樣,弄得阿聰團團轉。拿著椅子坐在旁邊啃著青棗的三郎覺得阿聰叔叔好可憐好可憐,他雖然也會叫…做事情,但他會給…東西吃,阿聰叔叔連東西都沒得吃。
樂浪從裡面搬出一堆曬得有點像老鼠幹一樣的小番薯來,這種番薯貢出來味道最甜最好吃,他還拿了幾個大的番薯,洗乾淨切成片,拿了一個乾淨的瓦片放在土堆的上面烤著。
一時間薯香撲鼻,噴香的味道頓時讓一旁的秋雪和少卿心動不已。番薯剛剛烤熟放在旁邊的盆子裡,兩人就毫無淑女風範的對著烤出來的番薯片搶了起來,這讓旁邊的三郎很是不高興,因爲秋雪姐姐和少卿姐姐吃的竟然比他還多。
饞人的香味引得小香豬和兩隻豪豬兄弟也跑了出來,圍著他們直打轉,不過這裡根本沒它們的份,弄得小香豬在旁邊“哼嗯、哼嗯”不爽的叫著,到最後還是三郎看它們可憐才給了幾塊,不然都沒有。
得了東西,小香豬就又帶著它兩個小弟走了。旁邊的火雞母雞公雞鴨子看了也探頭探腦的要走過來,被樂浪給趕跑了。這些傢伙現在只只壯的要命,也不知道是怎麼吃的,那些大公雞更是一副利爪,血紅的
雞冠,七彩的羽毛,生起氣來,一跳起來,在你身上一抓,就是幾道傷口,不好惹。那些火雞更是,那嘴犀利的要命,還會跳起來用爪子工具人,不過火雞的爪子沒有公雞的尖利。至於那母雞和番鴨倒淪爲了小角色。
天氣冷了後,後院這片本來種著花生和甘蔗的地都空了下來,連那稻田都沒種什麼,這個季節也沒什麼可以種的。據說這稻田裡倒是還可以再種一下麥子,不過產量很低,樂浪可沒有心情去種,這稻田就空了下來。現在後院的地空的很,除了幾畦蔬菜以外什麼也沒種。
院子裡種的南瓜大豐收了,但樂浪卻很痛苦,這麼多的南瓜都用來吃的話估計得拉南瓜出來,所以家裡大部分的南瓜都餵給了家裡那些雞鴨,羊吃了幾天後都不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合口味。不過三郎倒是喜歡吃南瓜裡面的南瓜籽。
那些南瓜裡面的籽又大又飽滿,裡面的果肉很多。把南瓜裡面的籽取出來,洗一下,用鹽水炒著吃,那味道噴香噴香的。就因爲三郎喜歡吃南瓜籽,到了最後所有的南瓜籽除了留下一些明年做種外,其它的大部分都進了他的小肚子裡。每次炒了瓜子,他的口袋都裝得滿滿的,看到小夥伴就很臭屁的抓一把給他們,到頭來自己倒沒剩下多少。
剩下的南瓜肉,樂浪變著法子消滅。什麼南瓜丸子、南瓜餅、南瓜煲、南瓜粥,炒南瓜片、南瓜絲,燜南瓜,吃得他自己的臉都快變成一個南瓜了。
你想想,每個南瓜差不多都有一抱大,一個就能吃好久。他種的那幾棵南瓜就給他冒出了三四十個大南瓜,哪吃的。到最後他就好心的想送些給鳴人老道和幾個朋友,可誰知人家都不要,本來這東西養豬是最好的了,可偏偏老六家自己種了不少,聽說那些豬吃的拉出來的都是黃色的。沒法子,實在沒法子,他只好用削絲刀把這些南瓜削成絲餵給家裡的雞鴨,但也不能天天吃,到現在他家裡還剩十幾個。
“唔,這烤番薯味道不錯,阿聰以後我們一定要經常過來貢番薯,這東西我都沒吃過。”秋雪一邊用牙籤插著番薯片吃一邊對著阿聰說。
“也就是像你們這種城中鳥沒吃過這東西,以前我和阿浪他們可是天天吃,吃的都快反胃,有時候還烤一些雞肉、鴨肉、鳥肉什麼的,那味道纔好呢。”
“真的嗎?那我們現在也烤一下。”秋雪聽了阿聰的話,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算了吧,那個很費功夫的,別聽這傢伙的,這傢伙成天只知道吃,都沒動過手,哪知道弄這些東西有多辛苦。我們還是用鐵盤烤肉吧,這瓦片畢竟不大好。”樂浪聽了連忙打消秋雪的主意,這東西弄起很是麻煩,他最怕麻煩了。再說,這些人都只知道吃,都不幹活,還是算了吧。
“哦,”聽了樂浪的話,秋雪應了一聲,不過卻對著旁邊的少卿看了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說:看看,你家的男人多小氣。少卿看了微微笑著。
阿良吃了一些烤番薯就繼續去釣他的魚了,人家一對一對的他沒好意思在這邊攙和。三郎也拿著他的小釣魚桿到水塘邊釣魚,釣魚,他可是老手了,沒事的時候他就喜歡拿著魚竿在這邊晃,一釣到魚就一副臭屁樣,所以…很是不感冒,他釣魚…都不怎麼愛搭理他。小白看到三郎過來,也一跳一跳的趴在他旁邊看著,這傢伙被三郎喂得白白胖胖的,比以前大了一圈還不止,都不怎麼像蛤蟆的樣,倒有點像一隻大牛蛙。這小白被三郎訓的比…還聽話,叫它來就來,叫它走就走,叫它往東絕不會往西。
或許是“情場失意,魚場得意。”
阿良剛剛把手中的釣魚桿放下去,就有魚來咬鉤。他看了一下,馬上提了起來,頓時一條大大的鯽魚飛了上來。沒過多久他就釣了好幾條。再看看三郎,一條小魚也沒釣到,支著下巴,坐在小凳上,很是不開心,看到阿良一條魚一條魚的往上釣,索性不再釣魚,把魚竿收起來,跑了。
樂浪他們貢完番薯,拿了一張桌子放在涼亭中,泡起了茶。
坐在涼亭上,四周的景色一覽無遺,身後是高大的香蕉,四周是蔥綠的果樹,一邊是隨風飄動的苦伏竹,眼前是一波綠水。吹著從山間吹來的涼爽清風,阿聰不由嘆道:“你這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