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店的特色,兩位留著精心修飾過的上翹胡須的印度侍衛分站在拋餅師傅的左右兩旁。做拋餅的師傅是一位棕色皮膚、胖胖的戴高帽的印度拋餅師傅,正在制作拋餅。這印度拋餅既是制作,也是表演,他的一舉一動被大家看得清清楚楚。只見他仿佛是變魔術,一團面在他手里抻開按扁,連摔帶打,立刻變得就如同面盆大小。
拋餅師傅看到周圍投看過來的驚奇眼神,得意地翹起了兩撇胡須,突然將面盆大小的薄面餅拋高旋轉起來。只見他手指在面餅上輕動,白色的面餅就在他的頭上身后旋轉飛舞起來,又輕輕地落在面前的案板上,然后他再一次將面餅從案上揭起,拋甩起來,讓餅越甩越大,直到最后餅身薄如蟬翼。
一旁的樂浪他們初次看到這種表演感到十分的新奇,三郎看得眼睛都快掉了下來,有點也要上去試試的意思。不過韓雅靜、阿什米塔和那陌生男子他們好像常常看到似的,一點也不以為意。
拋餅做成之后,還要抹一些黃油,然后再將巨大的餅坯三折兩折,折成餅爐大小,再放入“哧哧”作響的熱餅爐。不一會兒焦黃酥軟的拋餅就熱氣騰騰地出爐了。
三郎早已經看得口水直咽,看到端上來的油酥焦黃、透亮多層的拋餅,聞著香噴噴的味道,也顧不得燙手,就要去抓,卻被燙的嗷嗷直叫。樂浪看得好笑,給他撕了一小塊一小塊放在旁邊,讓他用叉子去叉,還給旁邊的少卿撕了一些,其他人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
樂浪自己也撕了塊試了一下,濃濃的油香、面香在口中散開,似乎有些咸,又有些甜,似乎又沒有什么味,只有醇醇的麥香。拋餅的正宗吃法是用手抓餅蘸上辛辣的咖喱菜肴吃,這又是一種特別的味道,刺激!濃烈!過癮!不過自從第一天吃了這邊的咖喱后,樂浪他們就對這邊的咖喱敬謝不敏了。
樂浪覺得這薄餅似乎還沒有自己煎的麥餅好吃,自己做的煎餅只要用面粉和白糖加水攪勻就可以放在油鍋里煎,都不用這么又拋又打的這么麻煩,這樣搞,不累嗎?
三郎吃了一點就不吃了,估計不合胃口,倒是吃起了旁邊的甜點。
吃完東西,喝著拉茶,拉茶是當地最普遍的飲品,是茶葉汁、鮮牛奶、咖喱汁等充分混合,喝在口中,濃烈的茶香、奶香混合著咖喱香,充滿了整個味蕾。就像蒙古和藏人的奶茶一樣,只是味道不同罷了。
喝著茶,眺目四望,陽光在湖水上打出一層層的微光,如魚鱗般閃爍。遠處的岸邊,有一群女人在洗衣服,還有一些人在洗澡。洗完澡的女人們散著極長的頭發,離開湖邊往家里走去。一群十幾歲的少年,正從一個2米高的臺階上往湖里跳,黧(讀離)黑的皮膚在陽光下閃著健康的光澤。
“白樂天。”被三郎用尿尿洗了臉的男子對著樂浪自我介紹道。
雖然樂浪請他喝咖啡是給三郎的失禮賠罪,但他卻自始自終都沒有問過他的名字。他覺得他們應該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應該沒有任何交集的地方,回去后,他就又窩在他的山間小窩里,估計想認識都難,所以,他覺得沒必要去認識一個陌生人。沒想到,他倒自己介紹了起來。
“樂浪,這是我妻子,這位是我的導游韓雅靜,這位是攝影師阿什米塔,這是三郎。三郎,叫叔叔。”看到人家都自我介紹了,樂浪也不好意思藏著掖著,給在座的各位都介紹了一下,其它的攝影成員在另一邊就沒必要了。
三郎看了下白樂天,扭扭捏捏的,好像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剛才尿到人家了,到最后才叫了一聲“叔叔”。
白樂天跟其他人握了握手,到了三郎,摸了摸身上,從口袋中取出一柄怪模怪樣的東西來,一面是斧頭,上面和另一面是南瓜形的縷空銅錘樣,下面是根錐子,看起來像個法杵,通體銀色有巴掌大,正好適合三郎玩,“來,三郎,這個送給你。”
三郎卻沒去拿,只是看著樂浪,樂浪笑著點點頭,三郎這才拿過來,這東西好像經常被人拿在手中摩挲,看起來很是光滑。
“好了,吃也吃過了,喝也喝過了,就不再打擾了,對了,你們是在拍婚紗照嗎?”白樂天對著樂浪他們告辭著。
“是。”樂浪應道。
“那他是”白樂天疑惑的看著三郎,他們才在拍婚紗,那三郎應該不是他們的小孩才對。
“三郎。”樂浪肯定的回答。
“哦,那我走了,再會。”看到樂浪不說,他也沒再問,就告辭走了。
“再會。”
阿什米塔他們也跟著動了起來,繼續開始拍婚紗照,這一天酒店里的每個角落都留下了樂浪和少卿兩人的身影,兩人不僅穿著禮服拍,少卿還穿著一些紗麗拍了很多美麗的照片
。
少卿裹上飄逸、妍麗的紗麗,酥胸半是遮掩半是敞露,隱隱綽綽的身姿美感立生,顧盼神飛,懾人心魄,不僅讓樂浪神魂顛倒,連旁邊拍攝組的人員都把眼睛瞪得老大的,韓雅靜和阿什米塔更是嫉妒不已,以為她們沒有少卿那對偉岸的大殺器。
婚紗照終于拍完,少卿綿柔無力的躺在床上,嘴里還嘟囔道:“沒想到拍個婚紗照也這么累,早知道不拍了。”
“不想拍還那么興奮的試著衣服。”樂浪揭著她的短說。
“誰叫那些衣服那么漂亮。”少卿嘴硬的說。
今天拍的婚紗照中不僅帶著禮服,阿什米塔還帶著幾件漂亮的紗麗,再加上少卿昨天買的,就有一大堆。她那時歡快的換著各種衣服拍婚紗照,都沒叫累,現在倒叫累了。
“別弄了,我要睡覺,”少卿一把拍去樂浪抓著山峰作怪的手說。
樂浪看到他這么累就不再逗她,去外面把三郎給叫進來睡了,雖然他們訂了一個套房,不過怕三郎來到異國他鄉寂寞,就沒有讓他自己睡一個房間,而是和他們一起睡
早晨,永遠是最清新最美的時候。所以,樂浪一大早就起來,爬到頂樓,看著湖中景色。
遠處,一抹晨光從暗夜中跳脫出來,把大地染上一縷金色。
看著美好的晨光,樂浪忍不住動了起來,伸伸脖子扭扭屁股扭扭腰,然后打起了五步拳,拳出無悔拳出如山,打了幾下,樂浪感覺一陣子沒鍛煉好像懶了許多。自從少卿到了家里以后,吃飯睡覺,洗衣拖地的事她全包了,他一個老大爺們沒事就躺在搖椅上搖啊搖的,人感覺也肥了一點。
“好、好”
樂浪剛剛打完拳,就聽到旁邊一陣聲音傳來。放眼看去,不遠處,一個印度男子走了過來。
“拳打得不錯。”那個印度人走過來說,讓樂浪感到奇怪的是這人竟然會說中國話。
“你會說中國話?”
“當然,我曾經到中國留過學,讀過漢語課程。”
樂浪聽了點了點頭。
“看你拳打得不錯,我們來比試一下怎么樣?”印度人看到樂浪打拳不禁有點心癢,就發出邀請。
聽了印度人的話,樂浪猶豫的說:“這拳腳無眼的傷到不好吧。”其實他也是三腳貓的功夫,不過身體經過玉如意的洗毛伐髓后,身手好一點而已。
“不要緊,我們就是玩玩。”印度人不在意的說。
樂浪聽了只好點頭。
印度作為四大文明古國之一,也有自己流派的武術,其中最出名的叫做卡拉里帕亞特,不過在當地很少有人知道。
卡拉里帕亞特的訓練是在一個特殊的場所進行的,這個場所就是卡拉里,卡拉里就像中國的武館,但比武館要來得苛刻。卡拉里建筑的樣式各不相同,但內部結構卻有一定的規距。其中,訓練場所是一間半地下的東西向大廳,長十點七米,寬五點三米,高五點三米,四面封閉,東面開有一扇小門可出入,訓練大廳的地面比外面低一點二米,都差不多是全封閉的了
。
卡拉里帕亞特的修煉是個漫長的過程,至少要有十年八年的功夫方能臻于上乘,大家所熟知的天竺僧達摩就是一個卡拉里帕亞荼大師。這和中國的武學差不多,要成為高手都要忍受非人的痛苦與寂寞和折磨,現在之所以沒了這樣的高手,和現代人吃不了苦有很大關續,要知道人一生有多少的十年八年,誰愿意讓一段美好的時光就在枯燥無味的訓練中流逝。
印度人擺開姿勢,如一頭雄鷹作勢欲撲,樂浪也就站在哪里,敵不動我不到。他就會五步拳還有一手飛刀,但那是殺人的東西,不能露出來,那剩下的就只有自小熟悉的五步拳了。五步拳乃是剛猛的拳法,一出無悔,是傷人、打人、殺人的拳法,能在這個地方住的人都不會是普通人,他不得不小心一點,免得傷了人家,傷了自己更不好。
驀然,印度人騰空跳起,向樂浪直撲而來,來勢兇猛,隨身帶起一道狂風。
看到他來勢兇猛,樂浪也不敢硬架,腳下一頓,手做開門閂之勢,往后退去。
印度人得勢不饒人,身子落在地上,又快步撲了過去。
就在這時,樂浪瞅準時機,一步向前,拳如猛虎般撲出,直擊他的胸前,印度人大驚,連忙后退,哪想到接著樂浪的拳頭就如雨點般落下,起初他還能招架得住,到最后根本擋無可擋,這才知道樂浪根本是自己比不了的,連忙奮力往后一跳,跳到一旁,樂浪也就沒有再追過去。
雖然只是比試了一會,但是印度人已是滿頭大汗,喘息連連。
看到他這樣子,樂浪不由搖頭,這人哪是什么卡拉里帕亞特,分明是學了一些花拳繡腿的富貴子弟嘛。要知道樂浪可是在茫茫大海中經歷了無數次生死的,就算是三腳貓的功夫,也比他沒見過血的富貴子弟好。
喘了一會,印度人才對這樂浪問道:“你的拳好快,是怎么練的?”
“隨便練練而已。”樂浪說的沒錯,他也就是有空的時候隨便練練。
印度人明顯不信,不過也沒有再問,也不敢再和樂浪比試下去,跟樂浪招呼了一下,就匆匆的走了,背影看起來好像有點狼狽。
被印度人打擾了一下,樂浪也失去了游玩的興致,就下了頂樓回了房間。回到房間,看看時間還早,就摟著少卿再睡起回籠覺來。直到外面傳來敲門聲,才懶洋洋的起來開門。
外面是韓雅靜,看到開門的樂浪一副似醒未醒的模樣,不由瞪著眼大叫道:“不會吧,這么晚了還睡,你們還出不出去玩了。”
少卿聽到聲音,懶洋洋的爬了起來,來到外面,睜著惺忪的雙眼對著韓雅靜打著招呼:“早。”
“現在還早,太陽都曬屁股了。”韓雅靜看到他們兩公婆一副沒睡好的模樣心情就很糟糕,也不知道昨天兩人干什么去了,這么沒精神,韓雅靜在心里亂七八糟的想道。
“雅靜,昨天拍了一天的婚紗,累的要命,不如休息一早上,下午我們再出去玩吧。”樂浪對著韓雅靜說。
“好吧,誰叫你是老板。”聽了樂浪的話,韓雅靜只好無奈的應著,枉費她一早就起來等她們,早知道自己也睡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