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沙看了看手裡的雞湯,又看了看習友良的雙手,遲疑了下,才說道:“我餵你吧。 ”
習友良是個不懂隱藏情緒的人,他將所有的情緒都表露在了臉上。
看著他激動的樣子,美沙又有些躊躇了。
習友良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眼裡又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美沙見狀,輕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解釋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你也別多想,你是給我們劈柴才受的傷,我理應照顧你?!?
“我知道!”聽到這話,習友良眼底的焦急一去,咧嘴笑了笑,他並沒有自作多情的認爲美沙也喜歡上他了,不過只要她答應嫁給他,以後一定會喜歡上他的!
對上他眼底的瞭然,美沙也不知道爲什麼覺得一陣氣悶,繃著臉給他喂起雞湯來。
習友良雖然有很多話想跟美沙說,不過見她臉色不太好,只好暫時將話擱在肚子裡,小心翼翼的喝著她喂來的雞湯。
美沙喂完雞湯,一聲不響的端著碗就出了屋子。
“美沙,對不起!”
美沙一隻腳剛邁出屋子,習友良突然朝著她的後背大聲喊道。
習友良是因爲自己的欺騙她而心有懷內疚,而美沙顯然是誤會他的意思了,聽到這話神色一頓,咬了咬脣,快步的走了出去。
回到廚房,美沙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爲什麼向她道歉……他是後悔了嗎……
貝貝在送走大夫沒多久就回家熬製醬料去了,反正該做的她都已經做了,剩下的還得靠他們自己。
貝貝在第二天帶著餘秋和申文申武去了縣城,誰知剛走到半路,就遇到了酒樓的小二。
“貝貝姑娘,不好了,出大事了!”小二神色慌張道。
貝貝心下一緊:“醬料鋪出事了?”
“貝貝姑娘,縣城裡死了好多人,都說是吃了醬料鋪的醬料而死的,現在有人將您告上了官府,孫掌櫃正在那邊周旋著,讓小的先來知會您一聲,您心裡好有個底?!边@是人命關天的事,小二都慌了神了。
貝貝臉色驀的一沉,聲音也冷了起來:“狀告我的人是誰?!”
要說醬料經過他人之手,貝貝無話可說,這鋪子裡的醬料全都是她一鍋一鍋親手熬製出來的,要說吃死人,打死她都不信,這裡面一定有蹊蹺!
又或者說,是陰謀!
貝貝眸色沉了沉:“具體死了多少人?”
“這個小的不清楚,應該不少於十個!”小二一想到醬料鋪面前並排放著的那些屍體,臉色不由又白了白。
貝貝擰了擰又鬆開,對小二道:“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官府?!?
回到了馬車,貝貝問向餘秋:“餘秋,你覺得那些人會是被醬料毒死的嗎?”
“小姐,您的醬料鋪又不是隻開一天兩天,奴婢是認爲如果醬料真有毒,死的人就不止今天這些了。”餘秋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聽完餘秋的話,貝貝勾脣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餘秋的臉蛋,說道:“要是所有人都能想到這點就好了?!?
申文申武聽到馬車裡傳出的笑聲,相視一眼,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秀,出了這樣的事,城裡現在肯定人心惶惶,咱們的生意肯定會受影響的。”餘秋憂心忡忡道。
餘秋想不通,出了這樣的事自家秀怎麼還笑得出來?
“這是肯定的!”貝貝身子往後一靠,閉上了雙眼:“先讓我好好想想。”
現在貝貝還不確定這事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在後背搞的鬼,還是又是段新那個繼室弄出來的,她唯一能斷定的就是不管這事是因什麼而起,醬料鋪的生意肯定會一落千丈。
餘秋知道貝貝要想事情,不敢出聲打擾她,安靜煮好了茶水,又將帶來的吃食用爐子熱了一下,先給申文申武盛好遞了出去,剩下的又熱回了鍋裡。
一行人在傍晚前到了安縣,貝貝沒有急著去縣衙,本想先回醬料鋪,轉而一想又改爲去了酒樓,因爲她擔心醬料鋪那邊有人鬧事,自己做爲老闆,肯定會成爲衆矢之的的。
貝貝來到酒樓,孫掌櫃還沒回來,聽說還在縣衙。
貝貝讓小二上了飯菜,和餘秋幾人先行用了飯。
幾人剛吃到一半,孫掌櫃就回來了。
孫掌櫃得知貝貝沒有回鋪子,而是先來酒樓,暗自鬆了口氣,他剛剛纔知道,原來死者家屬不知道從哪裡得知貝貝要回鋪子的消息,讓幾十個人到醬料鋪守著,說要教訓貝貝,孫掌櫃正準備回酒樓帶幾個小二到醬料鋪去看看呢。
孫掌櫃讓小二加了碗筷,一邊吃一邊向貝貝回稟著今天發生的事。
原來晌午的時候孫掌櫃正在酒樓招呼著客人,劉嬸神色慌張的跑了過來,說醬料鋪那邊有人擡來十幾具屍體,說是被他們鋪子裡的醬料給毒死的,要他們給個說法,事情太大,劉嬸也被嚇到了,沒了主意,貝貝又不在縣城,劉嬸想來想去只有向孫掌櫃求助。
貝貝思索了會,問道:“孫掌櫃,死的那些人都是一家人嗎?”
“不是一家人,不過都是親戚。”
貝貝想了想,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道:“孫掌櫃,讓廚子多弄幾個好菜,吃完咱們去縣衙。”
一頓,又道:“讓人把消息放出去,今晚酉時末戌時初到縣衙看戲!”
夜長夢多,爲免有人動手腳,這事必須速戰速決!
“對了,”貝貝突然想起了什麼,眸色沉了沉,對申文申武吩咐道:“你們暗中到縣衙去看屍體,以免有人動手腳!”
以爲這樣就能打得她措手不及嗎?貝貝冷笑一聲,也太小看她了!
“主子,那您……”
“你們不是還有人會護我周全嗎?”貝貝瞥了申文申武一眼,打斷了他們擔心的話。
申文想了想,問道:“主子,要不小的留下來,讓申武帶幾個兄弟去縣衙?”
貝貝略一沉吟就點了點頭。
等會有場仗要打,貝貝吃飽喝足後走出酒樓,在上馬車前,看著餘秋,問道:“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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