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寧第一次說出了超過十個字的句子。
“用你的眼睛，看向前方的箭靶，用手臂感受弓臂的力量，用皮膚感受風的方向，然後鬆弦……”
楊謙的眼睛直視著遠在五十步處的箭靶，強有力的手臂能夠感覺得到弓臂的抗拒。
輕風拂過面頰讓人很舒爽，楊謙很是心情愉悅地鬆開了弓弦。
弦響，箭矢也愉快地飛了起來，猶如插上了翅膀的鳥兒飛向自由……
李世民那個熊孩子的哧笑聲不出預料地再一次響起。
楊謙很尷尬，一臉惆悵地望向遠方。自己明明就是照著李*花木蘭*秀寧的指點射擊的。
特麼的是自己手太滑，還是那隻箭太飄？
接過了李秀寧遞來的第二隻箭，楊謙目光凝重，表情嚴肅地再一次瞄準，打開，鬆弦……
“我明明已經瞄準了啊……”楊謙倍受打擊地看著那仍舊空無一物的箭靶，開始懷疑人生。
莫非，妖蛾子系統給自己在牆角戳了個狗洞採光，卻拿鋼筋混泥土直接把大門給徹成了牆。
李秀寧認真地打量楊謙兩眼，目光移到了知禮的身上。
“試試。”
知禮有些緊張地站了過來，解下了短弓，將李大娘子的話在腦子裡邊過了一道。
寧神靜氣地緩緩張弓，一息之後，羽箭飛出。
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微曲的線條，穩穩地扎箭靶的邊緣。
李秀寧難得地微微頷首：“記住手感，射二十箭。”
知禮有些激動，用力地點了點頭，開始慢節奏地再一次重複方纔的動作。
李世民的笑聲再次傳來，李秀寧指了指李世民。“你過來，一樣。”
“姐，我，我又沒犯錯……”
正在興災樂禍的李世民嘀咕幾聲，卻也只能委委屈屈地去拿來了他的短弓。
知禮與李世民兩個的箭術都遠遠不如李秀寧，可是好歹箭矢都散落在箭靶附近，偶爾還紮在箭靶上。
兩人的自尊心都挺強的，都在努力地想要比對手更加的命中靶心。
這邊，楊謙有點尷尬，自己明明已經感覺狀態很良好。
姿勢也很正確，可特麼的箭怎麼就飄得那麼高。
“李娘子，要不你再教教我，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李秀寧略一沉默，從一旁的武器架上，抄起了一柄環首長刀遞給了楊謙。
朝著楊謙微微頷首道：“試試。”
看到李秀寧目光中閃爍著一種叫期待的光芒，楊謙覺得李秀寧應該不會讓自己砍她。
哪怕是李秀寧赤手空拳，空有一身蠻力的自己如果想要提刀跟這個女人單挑。
憑著她一個打二十個的身手，楊謙相信花不了五秒鐘，李秀寧一定會跪下來求自己不要死。
目前還沒有作死念頭的楊謙轉頭開始尋找目標。
看到了另外一個方向上的目標，手臂一揚，狠狠揮下。
手中緊握的環首長刀便猶如疾電一般劃過長空，命中了約二十餘步外的一座箭靶。
那銳利的環首長刀的重量絕非箭矢可比，自然，箭靶輕易地便被刺穿。
把箭靶帶得倒飛數尺這才倒地。
“有意思……”李秀寧的兩眼一亮，又遞過來一柄環首長刀。
“……”打量著人狠話不多的李秀寧，楊謙還是接受了對方的邀請。
瞄準新的目標狠狠擲過去，這一次，只是插過了箭靶的連沿。
帶飛了草屑，卻不能將箭靶擊倒。
不過，楊謙的表情卻發生了變化，一臉的意外，還有一絲驚喜。
意識之中，原本只是C級的擲刀術，現在居然變成了C+……
那意思就是，自己可以憑著刻苦的練習，一直把勢大力沉的擲刀術給莽上去。
正所謂，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劃重點，“功夫”和“深”是什麼意思，不懂的同學請翻開人教版小學二年級語文。）
叮！嗡嗡嗡……楊謙聽到了一聲金屬敲擊的聲響，下意識地擡起了頭來。
就看到李秀寧提著那柄餘音寥寥的環首長刀，輕舒長臂，驟然擲出……
楊謙下意識地一扭頭，就看到了被自己劃破邊沿的箭靶，缺了一條支撐腿緩緩倒在地上。
李秀寧皺了皺眉，活動著手臂。“果然與射箭的用力方式大不相同。”
“……你，你流血了。”楊謙打量著李秀寧右肩處衣襟滲出來的隱隱血痕，低呼出聲來。
“所以，你沒弓箭的天賦。”李秀寧淡淡地看了一眼右肩，向楊謙認真地道。
“……”楊謙整個人都不好了。小姐姐你是不是感覺不到痛啊？你都流血了好伐？
“在下知道了，還請李娘子快去上藥包紮纔是。”
李秀寧輕嗯了一聲，俯首看向楊謙。“想學那些，等傷好了教你。”
楊謙看了眼李秀寧手指向的武器架，那裡十八般武器樣樣皆有。
迎著李秀寧面向自己微微俯低的臉頰，好看的杏眼微微瞇起。
楊謙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眉梢道。“好。”
“……”這是楊謙第一次看到了李秀寧綻放出了笑意。
從眼底，脣角，眉梢漸漸溢出，隨著她轉身離開，斂然無蹤。
如那暗香來襲的曇花，等你聞香醒來，花蹤已渺……
呆呆地看著李秀寧的背影，楊謙愕然半天，摸了摸自己的臉。“我這算什麼，被反撩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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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鬼鬼崇崇地湊了過來，一臉狐疑地看了看李秀寧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楊謙。
“楊大哥你嘀咕什麼？”
楊謙看著矮挫胖的魯班李，露出了慈父般的微笑。“你想知道？”
“對啊，你剛跟我姐聊什麼呢，我怎麼覺得我姐的心情似乎特別好，所以好奇。”
楊謙拍了拍魯班李的肩頭寬慰道。
“等有一天，你明白了什麼是單身狗，你就會明白你現如今的感受……”
“單身狗？”李世民整個人都迷了。“這個世界上有這種狗嗎？”
“呵呵……有，而且很多，重要的是，很多的單身狗，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看著楊謙離開的身影，魯班李總覺得楊謙的話很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仙嗡之聲再一次響起，看到那命中了五十步外靶心的羽箭。
知禮活動了下發麻的胳膊，臉上的笑容越加的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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