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6月,孫殿英的第六方面軍的佈防情況是這樣:第七師劉月亭部駐林縣,第八師楊明卿部駐濟源,第九師楊克猷部駐博愛,第十師劉廷傑部駐新鄉(xiāng),第十一師張體安師駐原陽。在這次圍剿騎兵旅張佔奎部的戰(zhàn)鬥中,孫殿英動用了四個師。
1944年7月上旬,正是天氣酷熱之時,張佔奎的騎兵旅向新鄉(xiāng)進擊,攻佔了道口、白寺兩個據點。土肥原命令孫殿英出擊,孫部劉廷傑師向騎兵旅包剿過去,激戰(zhàn)兩個多小時張佔奎部向北退去。騎兵旅在退卻的路上,恰遇日本人的運輸車隊,騎兵蜂擁而上把運輸隊運送的槍支彈藥洗劫一空。孫殿英急命劉月亭部南來,對騎兵旅造成南北夾擊之勢。這時候騎兵旅卻突破劉廷傑師的防線又直趨新鄉(xiāng),新鄉(xiāng)已沒有多少部隊防守,急得土肥原像熱鍋上的螞蟻,頻頻向孫殿英發(fā)報。多虧孫殿英又調來博愛的楊克猷師和原陽的張體安師,四個師形成包圍圈,將張佔奎部團團圍困在一個山口之中,三天三夜激戰(zhàn)不休,山炮、野炮震天動地,山坡上騰起一股一股煙柱;機槍、步槍瘋狂地射擊著,對面山頭飛起一層塵土,這塵土像黃色的霧籠罩了整個山谷,戰(zhàn)馬嘶鳴著在山路上飛奔著,馬蹄聲響得格外真切。騎兵們旋風般地衝上張體安部的陣地,又被響亮的槍炮聲壓了下去。第四天早晨,戰(zhàn)場上一片寂靜,騎兵旅佔領的山頭上掛起一面白旗,一個騎兵將白旗來回擺動著。孫殿英部隊的陣地上,歡呼聲此起彼伏:“騎兵投降了!騎兵投降了!”經過交涉,山裡的騎兵牽著馬高舉著武器,在孫殿英指定的地方接受改編,之後這個部隊被編爲第六方面軍騎兵師。
在孫殿英的司令部裡參謀長和幾個師長有說有笑的,劉廷傑說:“咱們孫司令別看不識字,辦起事來可是粗中有細,就拿這次戰(zhàn)鬥來說吧,既胡弄了日本人,騙走了日本人的軍械武器,又擴大了自己的實力,總之咱們司令會辦事,跟著他吃不了虧!”
劉月亭接著說:“有件事情你們不知聽說過沒有?那時候孫司令剛當師長投靠張宗昌時間不長,張宗昌手下有個軍長叫褚玉樸,司令是又在張宗昌那兒領餉,又在褚玉樸那兒領餉。有一次在北京開會,張宗昌說殿英是他的人,褚玉樸也說殿英是他的人,兩人爭執(zhí)不下,通知咱孫司令去和他們見面。當時我們幾個下屬都嚇得不得了,都不想讓他去,老怕出了啥問題。孫司令說:“去,看他們能把我吃了!”到那兒之後,張宗昌說:“殿英,你說說你到底是誰的人?”咱們司令看看兩個老軍閥說:“你老倆還分什麼家咧,我敢說我是誰的人?”張、褚相視一笑,沒話說啦。最後張宗昌說:“玉樸,我的人比你多,以後叫他跟著你吧!”就這樣萬事大吉了,咱們孫司令白白地多領了幾個月的雙餉!”
衆(zhòng)人聽了,無不交口稱頌。趙子平說:“咱們總司令連會帶不會地能玩幾十套,來日方長,慢慢跟著學吧。”
土肥原的司令部裡,孫殿英和土肥原一邊喝著酒一邊交談著,看來談得相當投機。土肥原說:“這次戰(zhàn)鬥,你的功勞大大的!”
孫殿英說:“騎兵旅投降啦,你在新鄉(xiāng)大**一掄——天下太平,這一回你放心了吧!”
在一旁勸酒的**,聽了這句粗話,想笑又不敢笑,捂著嘴把臉蛋憋得通紅。
土肥原知道孫殿英是個粗人,對他說的粗話也不在意,他給孫殿英敬上一杯酒說:“孫將軍,我敬你的酒一定要喝!”
孫殿英說:“它是酒又不是毒藥,喝了怕球哩。可話又說回來,我喝你也得喝,咱們一杯一杯輪著喝,誰不喝誰就是王八”。老孫用手比畫著。
王八在中國是罵人的話,在日本表示吉祥如意。土肥原聽了孫殿英的話笑笑,又拍拍自己的胸口說:“我的王八,要——希!”
孫殿英以爲土肥原自認王八,不想喝酒,他站起來說:“大熱天老子替你打仗,你還不想喝酒,這會中!”他抓起一杯給土肥原灌下去。
土肥原還認爲這是中國人的一種禮節(jié),也學著孫殿英的樣子給對方灌下去。
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相互灌著。因爲雙方都還沒有吃飯,猛然喝下這麼多酒誰能受得了,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兩個都醉倒在地上睡著了。這可難壞了**,一個是自己的丈夫,一個是自己的情人,都得把他們弄到牀上。可內室只有一張牀,兩個男人睡在一張牀上合適嗎?雖說還有一張沙發(fā),可這兩個人叫誰睡牀,叫誰睡沙發(fā)?**想來想去想了幾種方案覺得都不合適,最後決定讓他們兩個都睡在牀上。
**是個小巧玲瓏的女子,從沒有幹過什麼粗重活,今天要拖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上牀,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這又不是搬木頭,一點兒也不能磕磕碰碰的,碰傷了誰**心裡都不好受。她先是拖著把人拖到牀沿,再擡起一頭放在牀上,然後使醉人翻個身滾到牀裡邊。來來回回累得**渾身大汗,頭髮都溼透了,汗津津的。**關了房門自己到隔壁洗澡去了。
他們今天喝的是烈酒,度數都在50度以上,喝得過量胃裡是很難受的,睡覺只是一時的假相,待酒勁發(fā)作醉漢便會醒來。果然沒過多長時間,兩個人便動彈起來了,這種醒不是清醒,而是一種朦朦朧朧的醒,是醒非醒的。
兩人醒來,感覺身邊還有一個人。土肥原心想身邊的一定是**,而孫殿英感覺躺在身邊的可能是三姨太,兩個人閉著眼睛用手在對方的身上撫摸著,隨著時間的推移,撫摸的部位逐漸向下,直到同時抓住對方雙腿中間那個**,兩個人才驚醒了,睜眼看看,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孫殿英叫著:“老四,送我回去!”喊了半天仍不見**的蹤影。他走下牀來雙腿一軟,爬在地上。孫殿英心裡想著,這地方不能呆,就是爬也要爬回去。他慢慢站起來,扶著牆一步一步向前挪動,每走一步都感到非常吃力。他硬是憑著一種意志,一種毅力跌跌撞撞走到大門口。門外的涼風一吹,他渾身無力,終於癱在地上。站崗的日本兵圍著他發(fā)笑,孫殿英有氣無力地吼著:“日你娘笑啥哩,我沒醉,心裡清楚著哩!”
張副官走過來,硬是把孫殿英抱上小車。孫殿英催促著:“快走,快走,日本人的地方不能呆!”
張副官回頭問著:“總司令,怎麼回事?”
孫殿英少氣無力地笑笑:“小子,走吧,我沒事,只是多喝了幾杯。”
回到住處孫殿英躺在三姨太的牀上,一直睡了三天三夜,醒來像是做了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