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是人,自然不會以自己的弱勢去對戰他們的擅長的東西,因而她反而跳開了幾步,跳出了它們的包圍圈,然後直接幾張符篆下去,打了它們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這些畜生都是一些不怕死的,竟然前仆後繼的涌上來,墨雪擔心引來其中更爲厲害的妖獸,因此打算速戰速決,但是眼看著數量越來越多,她也只能用符篆炸開一條路,然後遠遠的從天上駕雲離開跑到另外一個山頭去了,下面這些畜生見她逃走,竟然紛紛跳下山谷,沿著墨雪駕雲離開的地方追了過來,不過最後還是墨雪的速度更勝一籌,又走的是筆直的路線,終於把這些朱厭該甩掉了。
在離她之前站立的山峰相隔的一個山峰中,墨雪躲在一棵大樹上,收斂了聲息。說來也確實是自己大意了,竟然來到這座山脈後,連血玉蜘蛛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就被一羣猴子打的落荒而逃,說來也真是令人恥笑啊。
就連一直窩在她懷裡看戲的吱吱也“吱吱”的笑了起來,看它這樣子,好像是笑的十分開心的樣子,讓墨雪氣憤的捏了捏它的小耳朵,道:“你這小傢伙,看我倒黴,你是不是覺得很開心啊,剛剛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居然在那裝作一副呼呼大睡的樣子,現在又來嘲笑我,真是可惡至極。”
吱吱這隻來歷神秘的靈獸並沒有跟墨雪簽訂什麼靈獸契約,兩個人的相處不像是主人與寵物,倒像是朋友一般,因而墨雪也拿它沒辦法,其實墨雪自己也知道,憑著小傢伙,肯定是能夠制住這些朱厭的,它裝睡的目的,無非是想訓練一下自己的實戰能力,沒想到自己卻是被打得落荒而逃,真是讓它失望了。
躺在樹上,半瞇著眼睛,她在腦海中把剛剛被朱厭圍攻的這件事想了一遍,才勉強想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出來,說不定一開始被她砍掉爪子的朱厭是山上朱厭首領的兒子,因而它才能夠有如此大的號召力,也說不定,是這朱厭十分的討厭人類呢。
朱厭形似猴子,頭上卻長著一圈白毛,在世俗界的傳說裡,它的出現象徵著戰爭,人若是看到它說明這家人將會倒黴,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朱厭,是不吉祥的東西,因爲它頭上的白毛,像極了家中死人時弔喪所佩戴的白頭巾,而它哀慼凌厲的叫聲,也像及了人死時親人的嗚咽聲。
天哪,我也見到朱厭了,還見到了這麼多,我不會也倒大黴吧,希望明天能夠順利的找到血玉蜘蛛,然後順利的完成任務。
墨雪一半精神警惕著四周,一半精神卻是推演著明天若是找到了血玉蜘蛛,該怎樣對付它的問題來。
若是看到一隻,自己一定要小心,僞裝從空中攻擊,不要踩到它的絲,要一擊必殺,不讓它有叫來同伴的機會,被一大羣妖獸圍攻的事情,有一次就夠了,最好是不要發生第二次。
這一晚上,儘管遠處的獸吼聲不斷,但是由於墨雪收斂了聲息,倒是沒有什麼東西來找她的麻煩,有幾隻小野獸過來,她吩咐素風就把它們搞定了,因而過的倒是也還算平靜。等她睜開眼時,天已經微微亮了,獸吼聲慢慢退去,清晨的林子裡顯得格外的清新,不過,這只是片刻的寧靜,當陽光出來後,又將有其它的廝殺在這片林子裡面上演。
墨雪祭出自己的飛舟,又在飛舟上設立一個陣法,把它變成一朵白雲僞裝起來,這才大搖大擺的開始在這些石柱之間晃悠,尋找起血玉蜘蛛的蹤跡起來。
一根石柱、一根石柱的晃悠過去,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啊,不過血玉蜘蛛沒有找到,倒是讓眼尖的她在山谷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墨雪看好的弟弟石睿,話說自從一起進入源天宗之後,除了那日大比之外,墨雪已經有很久沒有看到他了,此刻再見,她也有些埋怨作爲弟弟的他竟然許久都不來看自己這個姐姐,真是可惡,另一方面,她又想起是因爲自己一直在閉關,所以也就不怪他了。
想通了這些之後,又是許久未見,墨雪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正準備下去找他,突然又看到他身邊好像還有著一些同伴,只是之前的她的注意都放在了石睿的身上,沒有察看四周,纔沒有看到其他的人罷了。
小睿來這裡定是來做什麼任務的吧,既然他與其他的人相處甚好,那自己還是先不去打擾他了。想了想她決定待在飛舟之中,再看一下情況。
下面的修士約莫有五六個,石睿站在前面,眉頭緊皺,好像是在尋找什麼的樣子,兩年不見,他穿著宗門外門弟子專供的白衣,走起路來頗有風範,看起來好像成熟了許多的樣子。
“師兄,那些血玉蜘蛛到底在哪裡呀?”石睿身邊不遠處一個嬌俏的女修嬌聲的問道,眉目間有一些帶著一絲不滿與抱怨。
墨雪這才發現石睿竟然也已經突破到了築基期,不過她也不意外,畢竟她雖然從來沒有問他的靈根,不過能在十七歲就修煉到練氣八層,想必靈根天賦是十分的不錯。
這位嬌俏的女修不過是一位練氣期大圓滿的女修,只是不知是源天宗上屆招收的弟子,還是這屆了。不過上屆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因爲這屆招收的九十七個弟子之中,若是自己見過的話,自己不可能沒有一點印象。
想不到,不過兩年不見,從前的略微有些怯懦的弟弟,也變成別人眼中能夠獨擋一面的師兄。
“你不要急,根據我剛剛觀察到的蛛絲馬跡,前面可能有一個血玉蜘蛛的窩。”石睿有些不自信的說道。
“師兄,你不要說可能嘛,到底有沒有?”那個女子不依不饒的說道。
雖然裝的很成熟,但是這石睿骨子裡面的不自信還是沒有變啊,不過其他的人不怎麼相信石睿,墨雪卻是十分的相信他,因而她用神識鎖定了他們,然後駕著飛舟,遠遠的跟在他的後面。
石睿幾個人繼續前行,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身後不遠處有一朵雲一直在跟著他們,可是這卻讓墨雪更加的擔憂了起來,他們沒發現自己雖然能夠說明自己的實力大增,但是另一方面何嘗不是說明他們這些實力不濟呢,他們的神識如此的不敏銳,若是如此的話,他們到時候遇到危險可怎麼辦。
這樣想著,她一個失神,等再回過神的時候,石睿等幾個修士,竟然突兀的從她的神識中消失了。
難道是被發現了?墨雪雖然有些氣惱,但是她反而放心了不少,若是在剛剛自己心神不穩,神識沒有控制好的情況下,他們還沒有發現自己,那自己可真的是放心不下了。
雖然如此想的,但是找到他們的位置更重要一些,盤坐在飛舟中,墨雪放開神識,終於有重新感應到了他們的位置,她小心翼翼的跟上去,就那位嬌俏的女修說道:
“師兄,你剛剛怎麼突然轉換了方向,不是說往那邊走嗎?”她這話一落音,其他幾位修士也是十分不解的看著石睿。
“剛剛我感覺好像被什麼盯上了似的。”石睿低聲的對著身周看過來的修士說道。
“既然師兄你有這種感覺,那想必是不會有錯的了,我們也覺得這個地方有些滲人,只是修爲不如師兄,只覺得怪異,卻感覺不到其它的,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兒吧。”在石睿身側,一個同樣穿著素白袍子的男修說道,這個人墨雪倒是有些印象,在排名賽的時候見過的,只是沒有交上手,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他也是練氣十層大圓滿,從面上看,年齡倒是跟石睿差不多。
“是啊,師兄,我們快走吧。”那位嬌俏的女子也幫腔道:“我總覺得這個地方怪怪的。”
“那道神識倒是對我們沒有什麼惡意,而且我已經甩開他(她)了,不過這個地方確實十分的危險,大家千萬要小心戒備。”石睿說著,不動聲色的捏緊了他一直握在手中的靈器。
現在石睿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山谷中的一片平地,這片平地沒有什麼高大的樹木,甚至連灌木叢都沒有,只有一些矮小而又枯黃的雜草,看起來十分的荒涼,又加上這裡十分的寂靜,因而給人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不要說身在其中的他們了,就是墨雪此刻也覺得這個地方十分的不對勁。
眼下,除了石睿之外,他身邊的其他五個修士也默默的捏緊了武器,在沒有樹木的遮擋下,墨雪才徹底的看清,在他們這一行人中,除了石睿,那個嬌俏的女修,以及之前那個出聲的男修之外,其他還有三人,分別是兩男一女。
這兩男一女面上皆是一副嚴肅的樣子,身上帶著幾絲的殺伐之氣,他們沒有穿外門弟子專供的白袍,反而穿著一身淡灰色的衣服,看年歲倒是要比其他三人年齡大了不小,只是他們的修爲不過是練氣八、九層,之前一直拿著武器默默的跟在石睿的後面,因而墨雪沒有注意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