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我的中專生活又多了一項必不可少的事情,既每次去機房打開那個文件,查看馬尾姑娘給我的留言。
不知是不是有學校老師看了我發的第一個貼子,學校竟然貼出通知:為了豐富大家的中專生活,學生處準備做一份校內的文學報,希望愛好文學的同學們,能在學好專業的基礎上,發揮自己的組織文字的能力,踴躍向學校投稿。
看了此通知后,我喜不自勝,心想我蘇豐展露頭角的時候到了,于是馬上回宿舍寫了一篇自認為能名垂千古的好文章,文章講述了我在初中時期如何從一名健康向上的現代社會四有中學生向成績總拖班級后腿的壞學生轉變的。
蔣全說,這樣的文章會立馬被槍斃,絲毫沒有發表的可能性。我說我這可是記實性的好文章,這樣的文章是很難得的。寧小偉說,要不我來寫個黃段子,這要的文章更難得啊!
我不管那么多,忍受著重重壓力硬是投了過去,稿子投過去之后,我對自己信心倍增,我沒那么差吧,中考我可是語文第一名!初三一學年我對數理化完全放棄,把班主任的好言相勸丟在一邊,過上了一半是油條一半是王朔的日子。每次放學我都要到舊書攤上淘些他的舊書,第二天一早在公交車上邊吃早點邊看著書盼望著快到學校,到了學校我要擺好最舒服的姿勢,在講臺上洪鐘般的伴奏中進入小說的世界。各種類型的書讀得多了也漸漸從某作者身上發現另一作者的影子,同稱為鄉土作家的人往往寫的是同一塊高粱地,同稱為都市言情高手的人又都在同樣的酒吧發生過同樣的事情。于是我以為,寫書也不過如此,";天下文人是一家,你抄我來我抄他";這句話頗有道理。在這句名言的驅使下,我也寫出了《牛》這樣與傳世佳作《鵝》可以一較高下的文章,同時我以為,我也可能成為一個文學家,就算不偉大,也足以憑借《牛》而獨領**一段時間,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對自己信心滿滿的。
稿子投出去后,從此我的生活又充滿期待,一是機房的貼子,每次去機房打開電腦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回貼。二就是下星期學校即將出爐的文學報。兩件事都讓人激動不已!
我對蔣全說,你不是也看過不少書嗎,怎么不試一試,說不定伯樂就在你身邊,我剛說完他便拿出前幾天的《現代快報》,指著其中一篇文章的作者讓我把這個名字讀出聲來,我讀道:";蔣——全?看不出來啊,還有嗎?";他說就這一篇。我說你也太低調了吧,是怕我們讓你請客嗎?太小氣了。蔣全說今天才寄來稿費,走,我請你們吃一桌!聽到這句話,正在洗衣服剛才還說忙的肖俊立馬放下手中的活,剛進廁所大便的劉學彬聽到風聲,里面馬上傳來了沖水聲,正趴在窗臺用渴望的眼光向女生宿舍張望的寧小偉也停止了搜尋,躺在床上抽煙消遣的宋平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并掏出一支煙遞給蔣全:";抽煙,兄弟!";
有人請吃飯的感覺是美好的,首先大家在一起吃飯本來就挺開心,其次飯局已經確定下來是由誰來結帳,這樣大家都吃的安心。
我們馬上來到了希爾惠,希爾惠是學校周邊眾多飯店中的一個,我們進去的時候正有人拿著手機對里面喊,";我現在正在希爾惠飯店吃飯,等會兒再過去。";然后喀嚓一聲把手機掛上裝進腰里。店主正是抓住像這位顧客一樣的心里,取名為希爾惠給人造成一種心里上的高貴,然而這家飯店并不是很有檔次,聽名字就聽出來了,希爾";惠";,旁邊還有家希爾發!來希爾發吃飯的人一般都愛講究面子,愛慕虛榮,所以來這里的多為情侶,如果兩個同為男性的好友來這里吃飯是很窘迫的,經常會看見臨桌的互相喂飯等壯觀場面。表面上老板是出于市場細分化原則而開設的兩家店,但是這里做的菜的味道和希爾惠完全一樣,僅是菜價不同。
大伙兒先落座,我陪蔣全去點菜,由于我在旁邊,蔣全就照著菜單一通胡叫,表面上很大方,其實全是豆芽什么的,等我們回到桌上發現他們都已經備好筷子等著開工了。我說你們能不能注意點形象這可不是宿舍。
在宿舍里如果有誰從食堂買了飯回寢室吃,得到風聲的人必會在門口張開筷子候著,只希望能在對方回宿舍的時候撈一筷子,而其他得到消息晚的也會從遠處張開筷子揮臂舞爪的撲過來。
一會兒我們的菜就陸續上場了,大家左右開工,吃得異常激烈。等肚子里有了一定的老本后,才有人提議為了蔣兄的文章在省級報刊上發表,大家干一杯,蔣全起身說:";也祝愿大家能像我一樣,一蒙就中!";
在飯店吃飯就像觀看大導演拍的電影一樣,先是涼素菜,刷刷一次上齊,就像開拍之前的炒作,尚未開拍先掀起一個小**,接著鋪墊一個個粉墨登場,中間還有些友情客串,如蔥油餅、紅薯干,然后主角出場,一只煮熟的鴨子歪著頭擺入餐桌,幾瓶酒下肚終于**到來,但是不能戛然而止,最后是湯和水果,好比電視劇的花絮或片尾曲。我無法準確預測**的到來,好幾次都以為是**了,但很快就發現錯了。
不知不覺,飯店的人漸漸散去了,從窗外能看見我們學校的教學樓已經燈火通明,學生們都陸續進入教室開始晚自習。我們一致決定不上晚自習了,在教室里打牌與在校外喝酒有什么區別?不都是快活嗎?見我們態度這樣堅決,肖俊雖身為班長,但要對得起人家請的這頓飯,中席而退,多不禮貌。
";我來給大家講個小段子";,寧小偉說,大家情緒激動,好久沒有聽他再開金口了。以往都是大家懇求,他才露上一口,現在是主動獻藝,大家都叫好。
";說得是中國足球隊失敗后,堅持牌持久丸廠商找了國家隊一名隊員做了一個廣告。";
寧小偉邊說邊站了起來并模仿著那個球員在廣告中的形象";情節是:那個隊員左手抱著一個足球,右手指著屏幕說誰能90多分鐘不射?我能!";
大家哈哈大笑,劉學彬端起酒杯來到寧小偉面前要給他敬酒,以鼓勵其把多年來收藏的好段子都無私地奉獻出來,劉學彬雖說人小,但酒場也懂得灌酒耍賴!寧小偉喝得已經不少了,待退回原位時一屁股坐在了板凳楞上,恰好倒在我懷里。我一看這情形,怕是他要再喝就沒法再往下講了,于是準備接過酒幫他喝掉,寧小偉卻一把接過劉學彬為他敬的酒面對著我鄭重地說,";對不起,豐哥,剛才我出丑了!";說著頭一仰酒水便進了肚。
寧小偉在嘴上抹了一把:";啊,接著說,一個保險套的廠家看了";堅持牌持久丸";的廣告后,那是深受啟發啊,于是從國家隊里找了一群隊員也做了一個廣告。";寧小偉又起身做起動作,";畫面是:所有隊員對著球門狂轟爛炸,并說道:不管射多少次,射不進去就是射不進去!";這時服務員小姐頻頻往我們這里回頭,并互相議論著什么。我們依然開懷大笑。
蔣全笑得趴在了桌子底下,并艱難的爬上來問他還有沒有,接著講,今天我請客,你要讓我過足癮!寧小偉端起酒:";來,全哥!我是由衷的佩服全哥的文采,做小弟的敬你一杯!";蔣全晃晃蕩蕩的站了起來接過酒,剛要說話,卻讓寧小偉搶在了前頭:";屁股一抬,喝了重來";說著便又滿上一杯,蔣全也回擊道:";屁股動一動,表示尊重";說罷便端起一杯一仰而盡。";兩腿一站,喝了不算";寧小偉又把剛才滿上的那杯端到蔣全面前,蔣全故意做了一個要出酒的動作,這時我站了起來:";危難之處顯身手,兄弟替你喝杯酒。";我接過酒杯并利用大家想聽寧小偉講段子的心理要求到:";這杯下肚,段子要繼續!";
寧小偉一邊向服務員要酒一邊說到:";剛才講到哪兒啦,哦,是保險套廠家,這次是生產避孕藥的廠家看了保險套的廣告后也想搭順風車,可苦于避孕藥是給女人用的,這可怎么辦呢?";
寧小偉此時卻停下來,不慌不忙的夾起菜往嘴里送就是不吐一個字。是啊怎么辦呢?大家問道!寧小偉望著他面前的那杯酒,就是不說話。
宋平為了知道為什么,舍身為大家站了出來:";東風吹,戰鼓雷,今天喝酒誰怕誰!";瞬間把空酒杯放在酒桌上:";快,接著講!";寧小偉卻又將眼神盯上另一杯酒,肖俊也算是情理中人,二話不說舉起了杯!可見平常正兒八經的班長也有此方面的愛好!
";好,接著講,女人用的藥物,這個廣告可怎么拍呢,但是也難不倒他們,經過三天三夜的苦思冥想,終于找到了一很有諷刺意義又極具創意的方法";正在大家洗耳恭聽的時候,他又停下來了,又瞄上了另一杯酒,雖然我們對他這種講段子的方式很有意見,但也只能順從。感覺好像大家都為了這個故事喝過酒了,我們開始互相審視在座的各位,最終大家把目光都停在劉學彬身上時,劉學彬看看自己又看看別人,一臉無辜,見暗示不行,我們竟異口同聲的沖他吼道:";路見不平一聲吼,你不喝酒誰喝酒?";劉學彬裝得還挺像,讓我們一語道破后也乖乖地喝起來。
最后寧小偉說道:";避孕藥廠商讓一個曾經吹黑哨的裁判站在球場上對著攝像頭,哨子一吹,手勢一打,傲氣凜然的說,不管射進去多少,通通的不算!";
聽完后大家都在各自的位子旁邊倒下了!
在偶爾的激情過后,我的生活又回到三點一線式的,食堂-教室-宿舍!偶爾會在星期五增加一條區間線路,這條線路通往我家的方向,在這條路上遍布著大大小小的網吧,有時我會禁不住中途下車奔向網吧。
我上網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瀏覽器輸入百度的網址,然后一個回車就跳到了我最熟悉不過的百度首頁,其間整個過程不會超過一秒鐘。
相比從前,現在的我上網沒有明確的目的性。以前去網吧之前先在班上拿出一個紙條用整節課的時間來想我的傳奇帳號里的人物還需要個什么樣的裝備,我的倉庫里還有多少我用不著的東西,怎樣把他們出售掉,怎樣再換來一些我需要的好裝備。而現在,我只會打開百度頁面愣愣的想我有什么需要搜的,許多時候我是在拖著腮想:搜點什么好呢?我喜歡用百度搜,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百度能搜到別的搜索引擎搜不到的東西。
有時候會有大量的彈出式廣告打斷我接下來要搜索某東西的愿望,這些彈出式廣告多為充滿美女搔首弄姿圖片的網頁,下面再配些嬌柔的文字。也有一些網絡女寫手一邊脫衣一邊寫著自己是如何地恨這個世界,多么的討厭這個世界的某些人。緊接著就是一傳十十傳百";某女生在其博客上貼照片呢";";某女寫手在她博客上貼性感照片";";知名網絡女作家在其博客上脫衣展示文字之外的東西";一個女人要紅就那么容易,只要臉皮夠厚。
這時一個女生坐在了我的旁邊,我馬上關閉了這些窗口,打開QQ以免給人一個色狼的形象。女生從包里拿出U盤彎腰插入前置插口里,由于不小心書包碰到U盤蓋子,落在了我的腳下。
";麻煩你幫我撿一下好嗎?";女生碰了一下我的胳膊。
";什么?";我說,并下意識的低下頭四處尋找。
";蘇豐?";女生說,我一轉身,原來是我在夜里思來想去不能安然入睡的孫薇小姐,我撿起U盤蓋子交給她并向她打了個招呼。
然后我們進入了幾秒鐘的沉默,她看了看我的頁面說:
";在找吉他譜啊?";
我說";嗯!";
";你有沒有自己寫的歌?";
我說:";有啊,我給你找找!";她溫柔地看著我,我覺得這種感覺很溫暖很甜蜜。我很快找到了歌曲的連接地址,但是由于不是一個獨立的網址,所以地址很冗長,她說我給你我的QQ吧你把它發給我吧,我說:這個主意好極了,真聰明!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突然感覺到一種溫柔地幸福感把我包圍,特別是聽她報QQ號時,那種聲音很柔軟,讓人沉醉。
原來他的網名竟然是";馬尾姑娘";我又問了一下她們上課的機房,結果證明孫薇就是那位在機房給我留言的馬尾姑娘。我告訴他我就是那個在機房發貼的人,那個處男證就是我做的。她說沒想到你還那么具有創意,我笑了,笑的竟有些靦腆。
我給她聽了我在初三結束時寫的那些憤世嫉俗的歌曲,并一一給她作介紹說明當時我處在什么樣一個狀態,以及這些歌曲是如何誕生的,她聽得很投入直夸我有才華。我說能遇到知心真得很開心,我也給她聽了我原創的古典樂曲,他竟然用";不可思議";這個詞來形容我的才華。我說能有人聽懂我的音樂,愿意聽我的音樂我的歌,這對我是最大的鼓勵。
";你星期一下午放學有沒有空?";她問道。我說:";有啊";簡直爽呆了,";我每天下午都有空,除了在宿舍發呆就是在操場彈吉他。";孫薇說:";那好,你就在操場上等我吧!";
我興奮地說:";太好了!";等說出口后才感覺自己應該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我以前一直都認為一周之際在于雙休日,并且每個雙休都過得風馳電掣的,總讓我感嘆美好時光易逝。而現在我竟然覺得雙休日過得慢長無比,我倒希望刨去這兩天直接進入周一。
周一太令人期待了,不僅與孫薇相約操場,而且校文學報的結果也即將出來了。星期一這天,我給頭發打了點者喱,穿上校服,跨上我的單肩包,向學校出發了。
每個星期一,我們都要舉行升旗儀式,每次升旗學校都要求同學們能穿上校服,以學生的模樣在國旗面前唱國歌,歌頌祖國,繁榮富強!
然而在其他平常的日子里,學校對學生的著裝不作要求,如果不穿校服這正合校方的心意,這樣到了校外任你怎樣惡搞,都沒有人知道你是我們這所學校的,以免把自己學校里的真實情況帶到社會,危害學校的聲譽,給新一屆的學生升源帶來影響。
有些學生為了展示自我,炫耀衣服品牌,以示自己多么的時尚,總也不愿意在升旗的這天穿上校服,在這種情況下,校方從班主任處做了調查,了解這些學生的情況,發現這些都是問題學生后,就下令,以后盡量不要讓他們穿校服!
借這次校會,學校校報的老師宣讀了上次校報獲獎作文的名單,我聽得無比仔細,我猜想我們宿舍的同學應該比我聽得還仔細,唯恐錯過了我的名字,那就相當于錯過了一頓免費的晚餐。在三等獎也漸漸結束時,我才失望地相信我經過半年的中專顛簸,已經確實毫無文采可言了,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文字枯燥無味,已不能吸引大伙兒的眼球了。
讓我對自己還有信心的事情緊接著就發生了,老師讓獲得一等獎的學生拿著自己的獲獎作品來臺上讀給大家聽,就算是國旗下的講話了。緊接著一名男生走上臺來,看起來很有自信,他清了清嗓子讀道:
老師——
您就是一位辛勤的園丁
呵護著我們
讓我們茁壯成長。
老師——
您就是金色的太陽
照耀著我們
讓我們感到溫暖
老師——
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您指引我前進的方向
老師——
在我最虛弱的時候,是您給予我力量
老師——
千言萬語化成一句話
老師——我愛你!
這位同學講到動情之處,右手像美聲歌唱家一樣從心窩處向外伸展開來。講完后,全校老師報以熱烈的掌聲。
蔣全說:";別灰心,這樣的獎,不得也罷";我說,我要是得了獎,才真他媽的灰心!與這種言之無物的靠一堆抽象的詞藻堆砌起來的空洞文章一起獲獎,我怕會在我以后的某個時日里一想起來就會臉紅。
下午放了學,我去學校后門的打字社把一些和弦多技巧也多的六線譜打印了下來。獨自一人來到操場上,遠遠得就看到一個女生在那里抱著吉他胡亂得撥弄著。走近一看才知是孫薇。我鋪了一張報紙坐在孫薇旁邊:";什么時候買的吉他?";孫薇說:";禮拜天買的,我想讓你帶我一起去的,可昨天才發現沒有你的電話!";我樂了,趕緊把我的號碼告訴她,她卻沒有告訴我她的號碼,我也不想主動向她要,萬一她要是不樂意給我呢。我靈機一動對她說,不知道我的手機停機了沒有,你打打試試。孫薇撥過來,我感覺到了震動,拿出來看到了孫薇的號碼,隨即存了起來。孫薇這才明白我的用意,說我可真聰明。
我馬上轉移話題,我說:";看來你是真喜歡吉他。";
她點點頭:";從初中就想學了,因為身邊人都不會,琴行離我家又遠,所以差點就放棄了,還好又遇見了你。";
我被她說的都不知怎么回話才好,總之心里頭美的很。我開始教孫薇從空弦上的一些慣用指法練起。她一邊練一邊問蔣全怎么沒來?我說他有事。實際上是我怕他跟來像電燈炮似得把不該照亮的地方也照亮了。我問上次和你一起的陸媛媛怎么沒來?她耐心細致地邊低頭撥弦邊說:";她知道我來請你教我彈吉他,她就沒來!";
我拿出剛剛打印出來還帶著油墨味的譜子在草地上攤開,自顧自地彈唱起來,那是一首傷感的歌,我唱得也異常凄慘!等我一曲完了請孫薇發表意見時,發現她已經靠在我的身邊,她突然下意識的從我溫暖的肩膀上挪開,我說沒事,你喜歡擺什么姿勢聽都行,聽歌就該是一種享受。我突然靈機一動對她唱起了任賢齊的《依靠》";我讓你依靠,讓你靠,在我溫暖的懷抱……";這首歌成功地又讓她自然的靠在我的肩上,路邊行人紛紛向我拋來嫉妒的目光。我低頭對孫薇說這一首怎么樣,有什么美中不足的地方歡迎提出來!她說美中不足的就是你只唱了一遍!
原來她還想再聽一邊,我不知道是真的打動了她還是為了我能免費教她彈琴才故意討好我,反正我聽著舒服,我又給他唱了一些張震岳的歌,她在我的歌聲中看著夕陽漸漸沉下去,我感覺我們兩個像是一對經歷了風雨的老夫妻,我甚至有種要給她唱";最美不過夕陽紅";的沖動。
就這樣我與孫薇經常相約操場,到了第二個禮拜的周五放學,我早早地在車站等車,學校門口有三條公交線路,等三條線路的車都依次來過,我依然在站臺等著,我在等孫薇,我想知道她家住哪里,目前我只知道她和我坐一第線路,可每次我下車后,她依然坐在位子上聽著MP3!終于工夫不付有心人,我等來了心中的女神,我問她怎么這么晚才出來,她說在圖書館借書,周末回家看,說著便把手里的《給與黑》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把《紅與黑》的故事梗概對他講了一遍,成功地在她心目中塑造了一副博覽群書的形象。
終于車子來了,同學們一擁而上,只有我和孫薇在人群外圍,不急不躁,因為我要保持我的君子形象,而孫薇一看就知道不是愛搶座的人。最后等我們都上了車,只留下一個空位子!我說你坐吧,她卻非要我座,最后還是我一屁股坐了下來。我的意思很明了,想讓她坐我懷里,我也要體驗一下柳下惠坐懷不亂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車廂里男同學紛紛向我投來異樣的眼光,那意思在說我與美女搶座位。而女同學則埋怨孫薇太要面子,最后我立正起身,硬是把孫薇給按在了座位上,這時大家才仿佛猜到我兩關系非同一般。孫薇望向窗外,我則望向孫薇的秀發,偶爾伸出手來撫摸撫摸,那感覺從手心一直舒服到腳跟。
到我家的時候,孫薇抬頭對我說拜拜,我說我不下,我這次專程來送你回家,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我也找到了護花使者的感覺。
下了車,她雀躍著在我身前身后,踩著停車線模特兒般走著。突然她來到我身邊攙扶著我的右臂,依偎在我的胸膛。我盡力保持著身體的平穩,為的是使孫薇靠得更舒服一些。快到她家時,我把孫薇喊住,從口袋里掏出一只帶有卡通頭像的發卡放在她手里,我說送給你。我這招徹底俘住了她的芳心,她接在手里樂在心里,一下軟化在我懷抱里。
以后每個周五放學我都會送她回家,幾乎每次下午放學她都會帶著吉他來操場找我。在不知不覺的彈唱生活中,冬天就來了!
在我們學校的男生澡堂里常常可以聽到或高昂激越或低沉深情的歌聲。高昂激越者往往是一邊沖淋浴一邊大唱《雨一直下》,那聲音傳的很遠,有一次一個女生在女浴室里聽宋平吼了那么一嗓子,第二天放學時便堵在我們教室門口,非要宋平給她簽個名。
當時是下課鈴聲剛響過,那女生聽我喊了一聲";宋平";所以一下竄到宋平身邊向她索要簽名,當時把宋平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問女生怎么回事?女生說他叫小美,自打聽了她那一嗓子之后,就熱愛學習了,上課也不走神了,而且還能在今天早讀課上把三天都沒有背下來的一篇古文破天荒的只用三分鐘便背下來了,所以非要他給簽個名,將來的某一天,好以此尋找他的恩人。宋平一聽:";哦,原來是我的粉絲!";
小美說:";是啊,是啊";說著便把筆遞給宋平。
";簽哪兒啊?";宋平望著滿臉堆笑興奮至極的小美說。
";這兒這兒";說著小美便拉開羽絨服的拉鏈揪起胸部前的那層薄薄衣襟,";就簽這兒";
宋平一副不太情愿的樣子,最后還是一揮筆留下兩個幾斤重的大字。自此以后,宋平對小美便念念不忘,當天晚上便向我們講述簽字時那感覺是如何如何的美好,如果我再用點勁……當他第一次給我們講起我們也會跟著他的情緒不斷波動,而實際的情況是,宋平從此以后一張嘴便是小美,在我們都不耐煩的情況下,他竟然說道:";求求大家了,再聽我講最后一遍吧!";
宋平對小美的念念不忘導致兩人火速成為鴛鴦,這無意中的結合一時間被校內傳為佳話,許多孤男沒事就去澡堂練練嗓子,更多的寡女去澡堂欣賞音樂。男生閉眼忘神的唱,女生則一邊擦洗著身體的某個部位一邊與同學談論剛剛結束的那首歌哪里有缺陷,哪里高音不到位,許多同學在這種情形渲染下一走進我們學校的澡堂就會讓人有一展歌喉的**,導致了我們的澡堂生意暴好,由于收費是一次性的,所以大家往往在澡堂一開門就進入,在澡堂閉門時戀戀不舍的離開,其間是只見進不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