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海。
林凡趕到這裡時，已經過去了十幾天。
相對於神域無盡漫長的歲月，十幾天根本算不得什麼，但這麼長時間，也足以發生很多事。
此刻，兩人正在真神聚集地中心的酒樓，聽周圍強者的議論，瞭解一些基本訊息。
“你們有沒有聽說？鍾離氏的強者在千古海深處，找到一種神秘物質。”有真神道，“那寶物保存完好，散發著不朽氣息，很可能是永恆神物。”
“那有什麼？據說鯤鵬氏的強者得到一顆永恆神果，吃了就能永恆不滅。”又有真神說道。
“永恆神果？”
周圍第一次聽說的真神，此刻都驚住了。
“千古海如此荒涼，連活物都沒有，如何能孕育出那等寶物？”有人深表懷疑。
“開玩笑的吧？若真有那等神物，恐怕主神都會按捺不住吧？”
“主神也有強弱，鯤鵬氏足有兩位巔峰主神，誰敢輕易招惹他們？”
林凡和皮皮相視一眼。
“真有永恆神物？”
“據說這千古海還有一個名字，叫千骨海，不知存在了多少歲月，神秘得很。”林凡傳音道，“這空間很可能是個戰場，有永恆強者參戰的戰場，那千古海有遺留的永恆之物，應該有幾分可信度。”
“至於鍾離氏和鯤鵬氏找到的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林凡道。
“那我們也快進去吧？”皮皮頓時有些興奮，“羽凰兮都進去十幾天了，不知道有沒有找到。”
“這千古海乃是禁地，可別大意。”林凡神色凝重，提醒道。
……
站在大陸邊緣俯視而下，那是無盡黑暗的深淵，它彷彿空無一物，似乎比天空還要廣袤浩瀚。
旁邊一座山峰突兀而起，上以神域文字刻劃五個赤色大字，散發著古老永恆的氣息：
千古海禁區！
“這片虛空，就是千古海？”皮皮疑惑道。
“也只有它了。”林凡點頭。
“呼~”
一道身影飛過上空，低頭看了兩人一眼，便一頭扎入那黑暗之中，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下去？”
“走。”
兩人身形一閃，也躍入了黑暗。
“呼呼~”
風在耳畔幽咽，迴盪在腦海，攜著令人心悸的荒涼與死寂，周圍是粘稠的化不開的黑暗，彷彿連時間都陷入了遲滯。
“不對。”林凡傳音道，“這裡的時間流速……變慢了。”
而且，這時間流速變慢並非規則本身如此，而是有更高層次的規則力量，壓制了這裡的時間流速。
時間流速受到壓制，與時間減速區域有很大的不同！
在時間減速區域，神靈本身的速度其實並沒有變慢，只是相對於正常區域來說減緩了。而這千古海禁區，真神也要承受那種壓制，彷彿有一種力量環繞在周圍，禁錮了所有神靈的速度。
這種禁錮壓制，就算界主都無法破開，他們的速度與攻擊威能，是實實在在地遭到了削弱！
“這永生之門內規則變幻萬千，千古海乃是禁區，特殊一些也算正常。”皮皮傳音道，“我們該去哪個方向？”
在來之前，兩人已經在大陸上留下物品標記，完全可以依據標記辨別方向。有標記在，只要不是深入很遠，迷失風險還是很小的。
說話間，前方的黑暗似乎消散了一些，隱隱有陰寒的水氣撲面而來。
“呼~~”
兩人穿過一層結界，一片黑暗蒼茫的海域頓時出現在眼前。
飛在海域上空，饒是以真神的神體強度，也能感受到絲絲縷縷的陰寒沁入皮膚，森冷刺骨。
“好詭異！”皮皮打了個哆嗦，忙運轉神力隔絕、抵抗這寒意。
林凡目光掃過，這海域茫茫無盡，空無一物，海面光滑如鏡，竟然不起一絲漣漪。黑暗的海水下，不時有一道灰白色的光影出現，或漸漸消失無蹤，或遊走向其他區域。
這千古海僅有的光暈，便是那些灰白光影映照出來的。
“去前面看看。”林凡傳音道，“先不要靠近海面。”
兩人沒有隨意瞬移趕路，而是以普通上位神的速度，飛行在海面上空。
無聲無息的，一道灰白光影劃過海面，竟然突破了海面的束縛，像一根灰白色的水草，無意識地飄向海面的兩人。
“嗯？”林凡忽然一陣心悸，“小心！”
他一拉皮皮，眨眼瞬移百萬裡。
百萬裡外，兩人看向之前所在的方位，那根灰白飄帶搖擺了數息，便落回海面，漸漸隱沒在黑暗的海水中。
“別緊張過度，一道光而已。”皮皮道，卻也有些好奇，“原來這光還能脫離海面，也不知是什麼東西。”
“小心爲好。”林凡傳音道，他相信自己的感覺，之前的感應很可能與那道光影有關。
兩人繼續向前。
“我們前面那個真神，也不知去了哪個方向，竟然這麼快就不見了……”皮皮傳音。
“嗡~~”
隱隱的波動從前面傳來。
林凡凝目望去，只見一道灰白色光影在海面上空搖曳，變幻出陰冷詭異的舞姿。
“神力波動！”
那神力波動不斷傳來，正是在灰白色光影的區域。
“過去！”
兩人加快速度，兩息時間便到了肉眼可見的距離。
“是那個真神！”皮皮瞪大了眼，盯著那灰白色光影中段。
那裡，一個異族真神竟然在灰白光影之中，隨著那光影飄舞搖曳，任他如何爆發、掙扎，也無法逃出光影的束縛。看到林凡兩人出現，那真神似乎生出一縷希望，向他們揮舞手臂喊著什麼，可惜林凡聽不到任何聲音。
這一幕，就彷彿一段錄製的浮影，發生在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中。
一息過後，那光影彷彿失去了力量，軟綿綿地落在了海上，漸漸隱沒在海水中。
在這過程中，那異族真神更是不斷掙動，神力波動也更加劇烈，可惜始終無法掙脫光影的束縛。
最終，那不知名的真神隨著灰白光影，消失在了黑暗的海面，彷彿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這……這……”皮皮驚住了，全身汗毛都倒豎起來，“這是什麼詭異的東西？”
林凡神識蔓延開來，一寸一寸地探查過周圍，卻始終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
“走，立刻離開這裡。”林凡傳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