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野目光森然看著南黎,南黎卻是毫不退縮,迎著蕭成野的目光,甚至蕭成野身上無法抗拒的威壓。
蕭成野看著南黎,冷笑:“你的夫人,要是在外面偷的人,你待如何?”
南黎面色微僵,但他很快定了定神,說:“我的夫人,不管人在何處,心總在我這裡,所以,我不在乎?!?
“是麼,你不在乎?那好,張順,請這位南先生的夫人出來,看她願不願走。”
蕭成野面帶嘲諷地看著南黎,沒想到話音剛落,從後堂出來一人,雖然聲音聽著底氣不足,但是非常果斷。
“誰說我不願意走了?既然夫君都來接了,我當然是願意走的。”
秦霜華從後面出來,面帶疲態(tài),但是眸光篤定,甚至能看出諷刺的意味。
蕭成野斜眼看著秦霜華,冷聲道:“你還能起來?”
秦霜華本來雄赳赳氣昂昂地出來,準備跟蕭成野大撕一場,痛斥他的惡劣行徑。
但是她很快發(fā)現(xiàn),蕭成野比他想象中的更惡劣。這麼不要臉的話都說出口,秦霜華覺得,自己是幹不過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的!
真是年紀大了,越來越慫了,越來越要臉了,各種本事都退步了。但是這男人在不要臉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儼然已經超過當年的她了。
秦霜華上前,伸手把自己女兒奪過來,瞪了蕭成野一眼,轉身就走。
她身後跟著秦大寶,大寶有點不太情願,但是依舊以自己孃親的意願爲準。
他朝著蕭成野看了一眼,有些爲難與不捨,但還是跟著走了。
南黎微微一笑,拱手說道:“王爺,叨擾了,在下這就帶著內子告辭?!?
蕭成野什麼話都沒有說,看著他們“一家四口”相攜離開。
小杏看著他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便試探著喚了一聲:“王爺?”
蕭成野這才從雕像變成活動的人,起身離開。
他離開之後幾個眨眼的時間,剛纔坐過的凳子,突然四分五裂,斷成一塊塊木頭掉在地上。
小杏撇撇嘴:“王爺現(xiàn)在的脾氣怎麼越來越摸不透了?以前還能看臉色行事,現(xiàn)在竟然臉色也看不出來了。就知道自己生悶氣,怎麼不想著把主子搶回來呢!”
張順壓著聲音說都?。骸澳阈÷曅??!?
小杏還是不滿,她踢了踢地上的木頭碎片,鼓著嘴巴說道:“主子也真是的,怎麼能夠嫁人呢!王爺這些年,可是一個女人都沒有,主子卻先嫁人了。嫁人也就嫁人吧,怎麼偏偏是那個笑面虎一樣的南疆人?”
張順蹙眉,
他也覺得眼下的情況非常難辦。
他冷聲道:“你不要跟王爺主動提起過去的事情,現(xiàn)在王爺身體雖然沒有什麼問題,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不能說爲了兩人團聚,就不顧王爺?shù)男悦 ?
“我知道的,順哥。這個你不用說。不過我看王爺現(xiàn)在跟主子一道兒,也沒有什麼異樣?。《耶斈曛髯幽且会樤模彩酋柢E。王爺竟然不僅身體好了,連內功也一併恢復了。現(xiàn)在應該不會再犯病了吧!”
張順嘆氣:“還是謹慎些好啊。”
兩個下人說著悄悄話,完全沒有注意,屏風後面,站著一個人。
蕭成野什麼都沒有說,聽完之後,慢慢踱步,回到後院的書房。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裡面的香草早已沒有了味道。
但是香囊上面,繡的歪七扭八的一個笑臉,陣腳大得嚇人,可謂是整個大端找不出第二個來。
蕭成野看著這個香囊,有些迷茫。
這是有次正在整理東西的小杏,不小心落下的。
當時他看到之後,有些興趣,小杏卻是如臨大敵,趕緊撿起來收好,不讓他看。
他察覺有異樣,便悄悄拿到手,仔細研究可很久,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異樣。
不過是普通提神醒腦之物。
現(xiàn)在他拿著這個香囊,隱約覺得,可能找到了這個香囊的主人。
蕭成野想著想著,便什麼也沒有說,躲開自家暗衛(wèi),飛身離開。
……
秦霜華跟著南黎坐車回去。
回到秦府,秦老將軍拉住秦霜華,一臉擔憂。
“我的乖孫女,那個野小子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秦霜華摸摸鼻子,“額,那個,沒有怎麼樣!”
“那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啊,他要是再敢惹你不高興,老夫就去廢了他!”
秦霜華一臉無語。
怎麼會有一個這麼防空炮的爺爺?
他去給蕭成野當炮灰,十個都不夠好麼!
她嘆了口氣,說:“是跟蕭成野說了會兒話,所以纔回來晚了。”
“只是說了會兒話?”
秦老將軍非常擔憂,生怕蕭成野現(xiàn)在性情不穩(wěn)定,指不定又要欺負他孫女。
秦霜華被問得無語了。
就算她沒臉沒皮,也不至於一個勁兒問嘛!
蕭成野要是不跟她說話,還能做什麼?
明擺著的事情,不要問的那麼清楚行不行?
南黎站出來,說:“老將軍,霜兒已經累了,何不讓她進去休息?”
秦霜華撓撓頭,說:“對對,休息休息,爺爺我先休息了!”
說著,轉身就跑。
她在山上大撒把管了,兩個孩子隨時能自己玩,也有人照看。
現(xiàn)在在秦府,兩個孩子看著落荒而逃的孃親,一臉蒙。
南黎嘆了口氣,抱起秦小寶,說:“我?guī)闳フ夷銒H?!?
說著就往後院走。
秦老將軍看著呼呼啦啦回來的一羣人,又看著呼呼啦啦離開的一羣人,心煩得不行。
怎麼就沒有一個人把他放在眼裡呢!
休息,他說同意了麼?
去後院,一個外人去他家後院跟自己家似的,像話麼!
三德子在一旁湊過來,嘀咕著:“您說,是不是主子還是跟著王爺?shù)臅r候,比較好?至少王爺能收拾主子,是不是?現(xiàn)在這個,嘖嘖!”
秦老將軍嘆道:“老夫能有什麼辦法。誰知道她眼光怎麼越來越差了!”
“咱們可以幫主子一把嘛……”
……
秦霜華回到屋中,南黎後腳就跟了過來。
她給南黎道謝:“多謝你啊,去接我們。要不然我們母子三人就要走路回家了?!?
南黎輕笑一聲:“那倒不至於,我不去,估計你會在王府住下吧!”
秦霜華別過臉去,面上有幾分落寞:“我住那兒做什麼?”
南黎輕聲道:“你忘不了他?!?
秦霜華轉臉過來,看著南黎。
南黎的目光乾淨清澈,沒有蕭成野那般有侵略性,但是非常溫柔,一般女人,很難會抵擋得住這種溫柔的目光吧。
秦霜華輕笑一聲,說道:“我的確忘不了,因爲我沒有失憶,我也無須忘記?!?
南黎愣了一下。
在山上之時,他很少跟秦霜華提到端王,秦霜華剛上山的時候,幾乎是痛不欲生的。
後來他常常去找她說話,纔算是兩人越來越熟悉。
南黎對秦霜華,本來是有一種義務之感,但是後來,秦霜華的脾氣和性格,他越瞭解,越明白爲什麼名震天下的端王會喜歡她。
因爲她的確招人喜歡,甚至他,也是經常情不自禁。
他覺得自己快要成功了,天山上所有人都覺得他還不錯,兩個孩子也接受他了。
秦霜華竟然下山了。
他看著秦霜華,有些隱忍之色。
秦霜華好像知道南黎要說什麼一般,搶先,說出了一句話,讓南黎瞬間驚嚇到了。
他握住秦霜華的手,說:“你說的,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