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要擺放整齊,不準走出家門,和別人說話要經過允許,沒同意前不許直視大人的眼睛。”
走上了位于別墅二樓的臥室,陳sir站在門口,似乎又看到了那個總是喜歡黑著臉的父親對自己訓話。她走到床邊伸手按了按床單,原本以為會摸出一手灰,結果卻發現床單非常整潔,一點灰塵都沒有。
“居然有一直在打掃。”陳sir有點意外,她在很小的時候跟父親大吵一架,然后就一直都是在學校里面住著,很少回來,而在她離開家之后,她以前住的房間似乎也是一直鎖著的,她放假回來的時候,都是自己開門自己打掃的。
“哼,一直空著這個房間留給我,真是夠寬容呢,還是說覺得我是喪門星?”陳sir說著,環視了房間一圈,突然自言自語,“等等,照片,對了,照片呢?”
你得不到我的愛,一點也得不到。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但我無法忍受你,光是看到你,我都恨得想要撓破自己的胳膊,你們都讓我無法忍受。我太自私了,我確實沒法再堅持下去了。你們會明白的,總有一天。要很就恨吧。我恨你,你也恨我,那是最好的。
腦袋里似乎傳來了什么聲音,讓陳sir感覺非常頭疼。她一邊按著自己的腦門,一邊在房間的各個抽屜中翻找著,最后在床頭柜最下面的抽屜里翻出了她要找的照片。
照片上的是年幼的陳sir和另外一個年幼的龍族少女,那少女從后面撲上來抱住陳sir,兩人親密無間,臉上都掛著開心的笑容。
“在這。”陳sir將照片放在了床頭柜上,看著這張照片,緩緩坐在了床沿,“我還以為已經丟了,這么早的照片。”但是看著照片,陳sir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幡然醒悟:“不對,他們……難道是在找這個?”
“怎么回事,整合運動到底在干什么?難道你的大腦也出問題了嗎?”很小的時候就和塔露拉時青梅,而在少年時期的一次意外,兩人被強硬地分散。而再一次見到,兩人卻已經是要刀劍相向。
陳sir進入龍門近衛局,除了家族的要求以及魏吾彥的賞識之外,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塔露拉。她們倆分開的時候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已經是十六七歲了。陳sir在那一次的事情發生之后,一直覺得那一次的意外根本就不像是意外,好像在背后有什么東西在推動著一樣。
在龍門近衛局任職的期間,陳也沒有放棄對當年真相的調查。但是每次到了關鍵的時候,線索就會無緣無故地斷掉。這讓陳sir更加確定,當年塔露拉和她遇到的意外,背后有人謀劃。
“我一定會幫你,但你在想什么?為什么是現在,為什么是這里?”陳sir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爆掉了,總是有一個聲音在她的腦子里說著:“沒錯,當年的事情并不是意外,背后有一個人推著所有事情的發展。你想想,為什么偏偏是你們在那個地方訓練的時候出事,為什么是當時在場的人這么多卻偏偏只盯著你們倆,為什么你在昏過去的時候會看到一個盯著碩大鹿角的家伙?不需要我再……”
“你給我住嘴啊!!!”陳sir突然暴怒一般,喊了出來,雙眼的瞳孔完全變成了猩紅色,赤霄掛在陳sir的腰間劇烈抖動著,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擔心。赤色的能量環繞上了陳sir的身體,將陳sir的情緒平靜了下來。
眼中的猩紅消退,陳sir低頭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看著照片說道:“你不會回答我的,對吧。你以前就這樣,但是不管這么樣,當年的真相和現在的你,我都要找回來。”
輕輕關上了房門,陳sir伸手按在了自己的左胸上,將房門直接反鎖,然后下了樓。星熊原本是靠在門框上指揮龍門近衛局保護好周圍,聽見陳sir下來的聲響,她回過頭,說道:“你終于下來了。”
看來陳sir之前在樓上的吼叫聲,星熊并沒有聽見,或者說聽見了但是因為擔心陳sir的情緒而沒有去問。
“走!”陳sir也沒有和星熊多廢話,直接說道。
“有頭緒了?還要再玩會兒毛線球什么的不?”星熊用以前調侃詩懷雅的話調侃陳sir。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陳sir挑了挑眉,伸手捶了一下星熊的肩膀。
這動作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嗯,撒嬌。
星熊稍微向后晃了晃,說道:“我看你的情緒比剛才好多了。”剛才陳sir進去的時候,可是沉著一張臉進去的,而且進去沒多久就沉浸在回憶中了,星熊剛才還在看表,要是陳sir還在沉浸沒有出來的話,她就要沖進去將陳sir給拽出來了。
“就像你說的,也許我有些頭緒了。”
見陳sir的情緒好轉,星熊也稍微放心了些,說道:“對了,根據報告,周圍的整合運動確實潰散了,原先分配好的警力正在驅趕他們。”
“那就好,我們的道路又通暢了一些,也更加接近目標了。”陳sir遙望向近衛局大樓的方向,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夠在那里找到塔露拉,但是對于陳sir來說這至少是一個不小的概率。
“近衛局諸位,整隊,出發,讓我們去把近衛局大樓拿下來!”
……
與此同時,切爾諾伯格,在建筑中躺了一地的羅德島干員,終于是悠悠地轉醒了過來。
“唔,痛。”阿米婭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立起了上半身,脖子差一點咔嚓一響。其他的羅德島干員都是在藍毒準備的藥物作用下昏迷了,唯有她,是結結實實地挨了白翊一手刀。
這會兒小驢……小兔子的脖子還痛著呢。
“嘶,疼死了……對了,博士呢?”想到自己站在博士的面前,結果就無緣無故地昏了過去,阿米婭立刻四下張望了起來,希望能夠找到自己所希望的那個身影。很快,她就在旁邊的立柱旁看到了白翊,后者的身上,還掛著些許冰晶。
“博士,博士。”讓已經蘇醒了的干員照顧一下還在昏迷中的干員,阿米婭小跑到了白翊的身邊,輕輕推了推白翊的肩膀,然后又將耳朵貼在白翊的胸前聽了聽,又將手指搭在白翊的手腕和脖頸上感受了一下,確定白翊沒什么事,才松了一口氣。
“博士應該沒事吧。”抱著自己的長槍,紅豆蹲在了阿米婭身邊,“真是不明白博士為什么要將你打暈,明明拼一下我們還是能沖出去的。結果我們后來也都昏過去了。”
“可能是為了保護我們?但是博士這樣做沒有意義啊,整合運動真的會這么好心地放過我們?而且還將我們集中在一個不會倒的建筑里?”嘉維爾揮著法杖在給部分干員療傷。雖然紅豆的說法有一定道理,但是她還是不明白為什么博士不讓阿米婭動手。
而且在昏過去之前,聽博士的語氣,似乎這一切都是博士讓藍毒做的?可是為什么?
“博士不會和整合運動有什么交易吧?”剛剛醒過來的隕星猜測道,她在做傭兵的時候可沒少見過因為和其他組織有交易就對自己人下手的家伙。
“不會,我和凱爾希醫生都非常了解博士,他不是那樣的人。”阿米婭搖了搖頭,她和凱爾希以及白翊從在巴別塔的時候就已經相識了,到現在已經過了接近二十年,博士是個什么樣的人,她一清二楚。
但是對白翊,阿米婭是一萬分地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