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在野外過夜,但值得慶幸的是,夜晚并沒有出現像是有源石蟲出沒這種事情,用白翊的源石火焰融化的雪水簡單洗漱之后,三人是油門一響加速向著謝拉格中心城市前進。
“還有五十公里。”白翊看了一眼路邊的路牌,在進入到了謝拉格之后,他們這一路上總算是不用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前進了,而有了路牌的指引,他們也總算是能不用再死盯著地圖找路。
白翊在說話的時候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發現崖心抓著自己的登山裝備,兩個拳頭捏的白翊都能夠看到她手腕上的青筋了。“別緊張,有我們在。”
他也沒有什么別的能夠安慰崖心的,現在不管說什么,都沒有辦法特別有效地緩解崖心的這種狀態,他只能夠告訴崖心,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他和W都會站在崖心的身邊。
至少要真的發生什么事情的話還能夠保著崖心撤退不是?
不過顯然W不會在這種時候跟白翊的口風一致。她大大咧咧地擺弄著自己身上的銃械,道:“你們喀蘭貿易能夠給我多少傭金,我就給你們辦多少事。不過如果隆噶家跟納耶華家也出傭金來雇傭我,甚至事出價比你們高的話,我會調轉槍口對付你們也不一定。”
白翊頓時流了一后腦勺的冷汗,W你能不要在這種時候刺激崖心嗎?她現在已經夠緊張了。
不過讓白翊沒有想到的是,W的這話反倒是讓崖心噗地一下笑了出來:“W姐,這種話你在羅德島的時候就是這么跟我們說的,說什么以后有其他的組織以更好的條件雇傭你的話,你就會立刻離開羅德島。”
白翊瞥了W一眼,倒是對W的這些話沒有什么在意的。如果W真的跟羅德島內的干員說過這些,他反倒不會怎么擔心W會有一天離開,真的想要離開羅德島的話,W是不會總把這些話掛在嘴邊的。
說干就干,并且整天天不怕地不怕地惹事,這才是W的行事風格。
白翊也不在意W到底是不是真心留在羅德島,按照W自己的說法,她對白翊這個人的興趣更盛于待在羅德島之中,會在白翊打算離開羅德島的時候專門過來堵白翊的門,估計也是想要能夠對白翊有更多的了解。
“停車!”白翊正想著,崖心在后座卻突然一聲喊,白翊愣了一下的同時下意識地踩了一腳剎車,W驚呼了一聲猛地往前撲了過去,然后砰地一下撞在了前面的安全氣囊上。“你干嘛!?”W扭過頭來,鼻子被撞得通紅地看著白翊。
看我干嘛,如果不是崖心喊的話我也不會踩剎車啊。白翊內心委屈,但又不敢說。
“崖心,怎么了?”
“倒車,倒,倒……左邊。”崖心指揮著白翊開車,然后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啪地一下推開了車門,向著路邊地草地跑了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喊著:“角峰叔,角峰叔,是你嗎?角峰叔……”
白翊和W也是推開了車門,朝著崖心跑過去的方向看去。在足有膝蓋高的牧草間,一個穿著黑色毛皮背心的豐蹄族男性站了起來,在他的周圍,還圍了一圈壯碩的牦牛類動物。看到崖心揮舞著手臂向著他跑過來,他先是揉了揉眼睛,然后才像是如夢初醒般自言自語:“小姐?小姐回來了!?”
跑的近了,崖心直接向著角峰撲了過去,身子輕盈地掛在了角峰的身上:“角峰叔,我回來了!我好想你們啊!”
“小姐……小姐,”角峰先是念叨了兩聲,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趕緊讓崖心從自己身上下來,道:“小姐,快,離開這里。快點。”
“唉唉唉唉唉~”崖心很不爽地從角峰身上下來,小嘴很快就撇了起來,“為什么啊,好不容易回來看你們。”
“現在納耶華家跟隆噶家想要借圣女祭典之事對我們家族施壓,家族的侍衛已經全部集結到了奧萊塔薩。可即便如此,如果納耶華家與隆噶家和我們撕破臉皮地正面交戰,我們家族也即有可能在交戰中慘敗。更何況,現在納耶華家和隆噶家正加緊了人手,想要追查到小姐的下落,小姐千萬不要……”
“可是我們在來的時候已經跟隆噶家的人干上了。”崖心接下來的一句話就把角峰后面的話給憋了回去。角峰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崖心,實在有些難以想象,以前只是喜歡攀巖的活潑好動的小姐會正面跟隆噶家的人干上。而且聽崖心的語氣,她似乎對跟隆噶家對上這種事情并不怎么上心?
“小姐啊……”角峰差點就給崖心跪下了,跟隆噶家對上了這種事情不要用這么輕松的語氣說出來好不好,如果這事情讓奧萊塔薩的隆噶家家主知道了,指不定會趁著這件事情跟銀灰老爺發難。
崖心倒還像是對這件事情并不怎么上心一樣,對著白翊跟W的方向指了指,道:“沒事噠,我又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博士,W姐,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角峰叔。角峰叔,這位是羅德島的博士,這一位是W姐姐。”
角峰看了走過來的W和白翊一眼,旁邊的男性角峰很熟悉,當時他們銀灰老爺帶著崖心去羅德島尋求醫療援助時,就是這位羅德島博士負責接待的銀灰老爺。
“幸會幸會,羅德島的盟友,感謝你們送崖心小姐回到謝拉格。”角峰對著白翊行了一個謝拉格風格的古典禮,“遠來是客,還請白翊先生和W女士來我喀蘭坐坐,讓我家盡地主之誼。”
白翊跟W對視了一眼,最后還是白翊對角峰拱手回了禮,道:“恭敬不如從命,那白某就打擾了。”在說話的時候,W伸手戳著白翊的腰,使勁兒地給著白翊白眼:“裝,你就使勁裝,你不是本來就打算要去奧萊塔薩找那個銀老板的嗎?這會兒又說打擾了。”
“我們主動去找銀老板,總好過由角峰帶著我們去找銀老板。前者算是我們主動找上門,開價的權力掌握在對方手里,后者則是我們能夠把銀老板面對的問題慢慢地引出來,然后引導著銀老板主動開口找我們幫忙,這完全是兩碼事好吧。”
“看不出來嘛,你還蠻狡猾的。”W湊在白翊的耳邊說著。
“這種情況請稱呼為睿智。”白翊有些不適應地晃了晃腦袋,也不知道為什么,W現在好像特別喜歡湊到自己的耳朵邊說話,吹出的氣體總是讓自己感覺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