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sir擺出了拔刀的動作,梅菲斯特的眼神動了動,說道:“你要出手了。只要在這里殺死我,這里的整合運動都會立刻潰散。”見陳sir并沒有接話,梅菲斯特也沒有在意,繼續說道:“如果你拒接和我對話,那真的很不幸。請吧,殺死我,如果你做得到的話。”
“陳sir,敵人的攻勢非常猛烈。我們要速戰速決,不能再拖了。”從天臺樓梯或者直接從地面爬上來的整合運動感染者實在是太多,龍門近衛局的干員現在已經在整合運動感染者的攻勢下漸漸后退了。
“兩方的指揮官只能有一個活下來,非常簡單明了的局面。”梅菲斯特看向了幾乎要被感染者淹沒的龍門近衛局陣型方向,雙臂張開,仿佛是在宣告勝利一樣說道:“我的遺言不會太長,長官。只要你能。”
陳sir皺了皺眉,雖然想要將赤霄從刀鞘中拔出,但赤霄始終沒有回應陳sir:“你以為你是什么,殉道者嗎?你死后沒人會紀念你。受死和受尊重是兩回事,這取決于你的所作所為而不是你的死法。”陳sir對梅菲斯特的嘴臭并沒有表現得非常情緒化,如果這時候真的直接向著梅菲斯特攻過去,那就是真的正中梅菲斯特的下懷了。
“我當然想和有價值的敵人博弈,然后有價值地死去。”見陳sir毫無反應,梅菲斯特繼續說道:“看來你沒有辦法幫我達成愿望了。你會一敗涂地,長官。現在輪到我來指出你的處境了。”
“你的信心建立在切爾諾伯格的粉碎之上。但是這里不是切爾諾伯格,不是烏薩斯人無情的惡土。強韌的龍門不會在你這種小卒手中隕落。”
“說得很好,浮士德。”梅菲斯特幾乎要為陳sir的精彩演講鼓掌,他臉上露出了笑容,伸出兩根手指對著陳sir點了點。浮士德在接到梅菲斯特的命令后立刻端起了狙擊弩箭:“我知道。”隨著他說出的話,弩箭立刻從狙擊弩上飛出,對準了陳sir的腦袋飛去。
但是弩箭還沒有接觸到陳sir的身體,就有猩紅的光芒瞬間在陳sir的身前閃過。飛射而出的弩箭被這道光芒直接切成了兩半,然后無力地落在了陳sir的身邊。
包圍著陳sir的整合運動感染者開始咆哮起來。雖然失去了意識,但是那種野獸一般的行徑,卻讓他們對危險更加敏感。
“斬擊?不,不可能……這,難道是……法術?”梅菲斯特的眼神仿佛失去了焦距一樣,看著依然保持拔刀姿勢的陳sir,似乎是在問為什么陳sir沒有向他預想的那樣被爆頭。他身邊的浮士德伸手拉了梅菲斯特一下:“向后退。”
猩紅的源石能量從陳sir的周身散發了出來,周圍的整合運動感染者的叫聲從威脅性的咆哮變成了痛苦的呻吟。梅菲斯特對著周圍的感染者安慰著,卻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別害怕!不會痛的,不要害怕。”而隨著梅菲斯特的話語,周圍原本在痛苦呻吟的感染者真的緩緩平靜了下來。
“呼。”陳sir稍稍喘了一口氣,看了看自己和梅菲斯特之間的距離。太遠了。想要向前挪步又相當困難,消耗戰對我不利。
“真是強大的技巧。”梅菲斯特在感知了一下周圍感染者的狀態后也明白了。“你的法術提前引爆了浮士德的攻擊,甚至洞穿了我布設的陣型,劃痕從第一位護衛頸間一直蔓延到了我的面前。再讓你上前幾步,我一定會被你撕成兩段。就連浮士德都沒辦法阻止你。”
“下次你就沒那么幸運了。”陳sir低頭看著手中的赤霄。剛才赤霄其實并沒有出鞘,只是在鞘中稍稍向外動了一下而已,而就是這動了一下,卻也造成了這么強的效果。
要是赤霄完全出鞘,到底會是怎么樣的情況呢?
“很可惜,你無能為力。你的秘密已經被曝光了,長官。拙劣的洗發只能表演一次,因為在表演完畢后,它們不會剩下什么秘密了。我們之間的距離超出了你的法術范圍,不是嗎?”
“天臺就這么點大小,你已經無路可退了。”陳sir雖然已經沒有辦法行動,但是剛才她也沒有完全使出拔刀,如果完全拔刀的話,按照陳sir的預想,除非梅菲斯特完全退出天臺,否則必然會受到攻擊。
“可你又能上前幾步呢?浮士德,讓她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法術!”梅菲斯特再一次讓浮士德出手。而浮士德這一次卻并沒有端起弩箭,只是這么看著陳sir。
“沒用的,你的位置我一清二楚。暴露了位置的狙擊手是沒有……”陳sir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的側面卻突然傳來了尖銳的風聲。陳sir下意識地轉身揮刀,將一根弩箭給切開。
“你……”陳sir驚怒交加地看著浮士德,這家伙,明明就在自己的面前,為什么攻擊會從自己的身側飛來。
“真厲害啊,陳長官。無論什么樣的弩彈你都能切碎嗎?我和剛才一樣,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狙擊手,我同時遭到了你和三點鐘方向的攻擊,但那個方向并沒有任何敵人。”陳sir有些不解的看著浮士德,“你并不是那種術士。”
面對陳sir的話,浮士德只是看了陳sir一眼。在浮士德的眼中,似乎只有梅菲斯特說話或者有危險的時候,他才會搭上幾句。
“不要猜了長官,你是猜不到的。那么接下來,你能夠接下幾發弩彈呢?十發?四十發?百發?但是碎片呢?沖擊呢?弩彈中蘊含的源石技藝呢?難道這些你也能全部接住嗎?”梅菲斯特的表情變得十分的癲狂,就好像是那種對某種信仰狂熱的教徒看到心中的神跡降臨一樣。
“廢話。”陳sir站直了身體,反手握住赤霄,將背后的玄鐵劍再一次拔了出來。
“那就再來。”梅菲斯特說著,密集的弩彈紛紛向著陳sir的方向射去,而陳sir不再動用赤霄本身的能量,只是將自己的劍術技巧運動到了極致,不斷地斬下射來的弩箭。
“長官,我知道你是什么。我的源石技藝只對感染者有效果。”梅菲斯特的聲音仿佛魔音灌腦一樣不斷響在陳sir的耳邊,如果身陷其中的是白翊,估計這會兒已經爆開源石火焰不顧一切地向著天臺上的所有人攻擊了。
“我不在乎。”陳sir在不斷揮劍的時候還抽空回了梅菲斯特一句。
“你知道你只會成為他們手中的棋子,然后被他們隨手丟棄嗎?”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陳sir看著梅菲斯特的眼神已經變得冰冷無比,仿佛在她的眼中,梅菲斯特已經是一句尸體。
“我們會給你機會,但龍門卻不會。”梅菲斯特還在說著,這是他在戰斗中的慣用伎倆,讓敵人陷入幾乎絕境的下風,然后使用言語將對方的心理也摧毀。
“陳sir,我們可能要被迫向下轉移了,敵人的攻勢太猛烈了。”面對著毫無意識,只會憑本能攻擊的感染者,龍門近衛局的干員戰斗力再強也扛不住,現在已經是被整合運動的感染者大軍逼得必須要撤退了。
嘁,一旦我想要移動,就會有弩箭從四面八方襲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半寸出鞘的赤霄只能清理狙擊手的攻擊,但再這么消耗下去,我遲早氣短力盡。陳sir干脆不再想著移動,改為再一次雙手握刀,動用起了渾身的力氣。
我必須在一瞬間分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