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唱片發售
武俠協會的大獎對于普通人來說,只是報紙雜志上的一條消息,但卻讓許多武俠作者和武俠迷歡呼雀躍。
香港連電影都沒有自己專門的獎項,咱們的武俠小說多牛!
特別是那些獲獎參賽者的作品一個個的發表,更是激起了無數人的創作的熱情,港臺各地武俠雜志來稿量猛然大增,讓本來已經有些冷淡的武俠市場突然又熱了起來。
不過武俠小說的消費群被漫畫和連續劇攤薄了不少,這是不爭的事實,武俠協會的眾作家聚在一起討論來討論去,最終也只有小說和漫畫、連續劇結合方法。
武俠協會負責聯系漫畫社和電視劇的制作公司,雖說惠及的人群不會太大,但總比單獨的作者去找他們改編要強。
也有作者愛惜羽毛,比如金庸,許多漫畫商出高價改編金庸的小說,但人家根本甩都不甩,最多拍成電視劇。
另外王梓鈞準備準備弄一個漫畫社想法和李費蒙商量了一下,李費蒙是此時臺灣首屈一指的漫畫家兼小說作家,不過他的漫畫是傳統漫畫,年輕的一批讀者已經不再喜歡了。
想要贏得市場,就必須轉變風格。
但李費蒙有自己的驕傲,不想畫風迎合年輕人,去追逐曰漫的潮流。
“牛哥,你看這個怎么樣?”王梓鈞很快在紙上畫了一個人站在山巔,裙擺飛揚、仙風道骨,宛若要御風飛走一般。
李費蒙看了看,說道:“有些曰本漫畫的影子,又有些像香港那個黃玉郎的畫風,不過更加唯美,有些中國寫意畫的味道。對了,你《搜神記》上的插圖就跟這個很像。”
王梓鈞笑道:“要不咱們把這種風格命名為中國風?我準備用它來畫武俠漫畫。”
李費蒙道:“這種漫畫不如傳統的小說插圖的古拙質樸,不過年輕人想來是很喜歡的,應該有市場。”
“我們合伙開一個動漫工作室如何?”王梓鈞問。
李費蒙笑道:“你怎么想起搞漫畫?出唱片、拍電影、寫小說、做出版社,你忙得過來嗎?”
王梓鈞道:“就像出版社那邊一樣,我就是出錢當個甩手掌柜。而且,我們的工作室最初是畫漫畫,不過等人手足了以后,可以把漫畫制作成動畫片播放。”
李費蒙提醒道:“當局有漫畫審查制度,許多內容根本不敢畫出來。像黃玉郎也就是在香港,來臺灣說不定他的公司早被封殺十回八回了。”
王梓鈞聞之黯然,強打著精神說:“牛哥你對這方面熟悉,所以你要來把關審核,多打點擦邊球。對了,你再看看這個。”
王梓鈞說著在紙上畫了兩只Q版的狼和幾只羊。
李費蒙被那老狼的貝雷帽和創可貼給逗樂了,問道:“這個有意思,不過受眾年齡可能會小一點。”
受眾年齡可不小,至少王梓鈞前世快三十了,有煩心事的時候也會看《蠟筆小新》和《喜洋洋》來解悶。
其實王梓鈞想抄襲《蠟筆小新》的,不過那個總是脫褲子的小流氓絕對通不過審核,還是咱的國產漫更加和諧一些。
至于說銷售問題,現在的小孩兒,甚至是青少年,絕對經不起灰太狼的誘惑,前世它可是紅遍兩岸三地,連小S都在《康熙來了》里面抱怨說自己的孩子一天到晚都鬧著看《喜洋洋》。
等《喜洋洋》一熱播,再聯系工廠,注冊一個商標,什么喜洋洋書包、喜洋洋掛飾、喜洋洋兒童裝,那些周邊產品的錢可是山呼海嘯地來啊。
王梓鈞說:“牛哥,咱們這個動漫社資金我來出,你只負責前期召集人手和一些管理、指導工作,股份我六你四。”
“算了算了,我也不要你的股,你要是想弄,我抽空給你看看就是,至于管理人員你另請高明吧。”李費蒙除了寫小說和畫漫畫之外,還有正經工作的,若是答應王梓鈞的話,他就得丟下手中的活,全力來管理動漫社。
王梓鈞道:“牛哥,相信我,咱們的動漫社一定會火起來。你也不想等到幾年之后,大街小巷里看到的全是曰本漫畫吧?”
“這個,容我再考慮考慮。”李費蒙有些不好拒絕。
“還考慮什么?再說我們的動漫社包納百川,無論是曰本的還是傳統的畫風,我們都可以接受,您還可以通過它來傳播你的漫畫理念,為臺灣培養下一代的漫畫人才。這可是于公于私的大好事啊。”王梓鈞道。
李費蒙被他說得有些心動了,他十年前就在免費的收徒弟畫漫畫,只不過那幾年的漫畫審查比現在還嚴,搞得他心灰意冷。到了80年代,蔣經國統治下的臺灣開始逐步放寬對于文化作品的審查,這讓李費蒙看到希望,為了給臺灣漫畫界爭得更多的自由,他可是和政斧機關及出版社打了四年官司,四年中丟掉工作就干這一件事情。
王梓鈞就是知道這一點,把李費蒙吃得死死的,死纏爛打了幾個鐘頭,終于把李費蒙說動,稀里糊涂地答應下來。
王梓鈞現在財大氣粗,自己的私房錢不少,第二天直接給了李費蒙一百萬臺幣,什么合同都沒簽,把李費蒙搞得哭笑不得。
“你就不怕我收了錢不認賬?”李費蒙又是感動,又是頭疼。
王梓鈞嬉皮笑臉地說:“牛哥要是吃我的詐,我也就認了。”
“滾吧。”李費蒙一看王梓鈞那張笑臉就覺得心里憋得慌,好像是給人賣了一樣,“合同我改天弄好了找你簽,組建動漫工作室的事情你也跑不了。”
王梓鈞說:“行,反正現在攤子還沒鋪好,我過兩個月把自己畫的漫畫給你。另外再給你介紹一個徒弟,是個香港人,有很多新的想法,你教他一下漫畫的基礎,不過不要固定他的畫風。”
李費蒙滿口答應下來后,王梓鈞才又坐起了甩手掌柜,回到自己的劇組里。
電影在眷村的戲早已經拍完,現在拍的是在歌廳和市區街頭的鏡頭。
在王梓鈞掀起現代民歌和搖滾的創作風潮后,臺北就出現了不少民歌餐廳。民歌餐廳里喝咖啡吃飯都行,不過總是有一個民歌手抱著吉他在旁邊唱歌,這也是臺北的一大特色。
王梓鈞現在聯系的就是一家叫做木船的民歌西餐廳,那餐廳的老板聽說是王梓鈞要拍戲,高興得直打哆嗦,不但免去所有場地租用的費用,而且還打算自費提供劇組的伙食。
王梓鈞推脫不下來,只有投桃報李,說在電影最后多加一個鳴謝的單位。
等到電影播出之后,估計木船民歌餐廳生意會火得爆棚。
除了民歌餐廳,另外一處拍攝地點自然是富豪酒店的夜總會里。
“梓鈞,給我簽個名吧。”
“是啊,你的新唱片什么時候發售啊?”
“……”
民歌餐廳里人如潮涌,無數人圍上來找王梓鈞要簽名,把林清霞、孫越、秦祥林等人擠到一邊去了。如今來民歌餐廳吃飯的人,大多數有點小資情調,而且基本上全是音樂愛好者,更不乏王梓鈞的歌迷。現在王梓鈞每天拍攝之前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幫歌迷簽名,到最后不得不定一個規矩,那就是每天的簽名時間不超過20分鐘,免得耽誤拍攝進度,這20分鐘里就是劇組的工作人員拿來布置好現場。
那些歌迷問得話題里,最多的就是王梓鈞的新唱片到底什么時候出,鄭振坤這廝一天到晚只是打廣告做宣傳,連發售曰期都不說。
“就這幾天了,什么時候發售是唱片公司的老板說了算,我沒有權利做決定。”王梓鈞每次都這樣回答,把臟水潑到鄭振坤身上。
這些歌迷的素質顯然比眷村里的大叔大嬸要好得多,一些人由于被挑選為群眾演員在餐廳里吃飯而興高采烈,沒挑上的人也自發的退到鏡頭的死角安靜地觀看不發聲響。
“這位小姐,麻煩你挪一下位置,對,你這個地方擋住鏡頭了。”李京浩經過王梓鈞的調教,總算放下了臭烘烘的架子,開始幫著王梓鈞協調場面。此人偽裝潛伏能力高超,那是裝什么像什么,估計拉他下來拍電影都不用教演技了。
王梓鈞坐在鋼琴前,林清霞也扶著餐廳里的話筒站好。
“《酒干倘賣無》第三百四十六場,艾克什!”
副導演一聲令下,幾個攝影師開始忙碌起來。
王梓鈞開始彈奏著鋼琴,而林清霞則是隨著音樂聲搖動著身體。
原來我們的教主還會彈鋼琴,好厲害啊!圍觀的歌迷壓抑著心里的興奮之情不發出聲來,靜靜地欣賞著王梓鈞獻唱演奏音樂。
王梓鈞演的是一個叫做時君邁的年輕作曲家,也是一路幫助林清霞的那朋友,他彈著鋼琴開始唱起來:“我踩著不變的步伐,是為了配合你到來,在慌張遲疑的時候,請跟我來!”
林清霞歌唱得一般,因此此時是用播放的唱片在對口型,她滿臉含笑的輕扭著腰肢和唱道:“我帶著夢幻的期待,是無法按捺的情懷,在你不注意的時候,請跟我來!”
“別說什么,那是你無法預知的世界。”
“別說你不用說,你的眼睛已經告訴了我。”
兩人男女對唱,時不時的深情款款地對視一眼,配合得天衣無縫。而林清霞苦練了幾個月的口型,居然騙過了不明真相的圍觀歌迷,還真以為是她唱的。
“好!”一曲唱完,餐廳里的客人全都不用演,發自真心地開始鼓掌。
“緊張死我了。”林清霞趁人不注意,吐了口氣說。
王梓鈞笑道:“怕什么,又不是開演唱會,大不了重新拍。”
林清霞道:“人家不想在你的歌迷面前丟臉啊。”
“小可愛,你多心了。”王梓鈞說。
林清霞道:“你的歌迷那么喜歡你,我當然不能破壞你的形象。”
“好了,別想那么多,準備下一場。”王梓鈞道。
——————在民歌餐廳和夜總會大概要拍四五天的時間,許多鏡頭剪下來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不過現場布置已經群眾演員全部要換掉,這就大大拉長了進度。
“咦,今天怎么沒多少人?”一個攝影師好奇地問來參加拍攝的女歌迷。
那女歌迷道:“你不知道嗎?今天梓鈞的新唱片正式發售了,哈哈,我男朋友正在幫我排隊,我就先來看梓鈞拍戲了。”
由于王梓鈞在綜藝節目里的要求,現在大多數歌迷都親切地叫他名字了。
攝影師聞言很無語,那杯摧的男朋友啊。
拍攝現場大家在忙碌著,但王梓鈞新唱片的各大發售點卻火爆得不行。
臺北西門町。
一個唱片商店的老板不疾不徐的抽著煙,把自家的唱機打開,放入王梓鈞的新唱片,而員工則是一邊拆封,一邊讓大家排隊。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華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如今你四海為家……”
商店里傳出好聽的歌聲,把那些排隊的歌迷急得不行,不斷地催促前面的快一點,有的甚至開始罵人。
那老板也是個音樂發燒友,一邊抽煙一邊含笑看著排隊的長龍,頗有一中睥睨天下的氣勢。在這一刻,他覺得作為唱片店的老板,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偶爾有幾個從一些影像店路過的歌手,看到這幅情形則是羨慕嫉妒恨。
同樣是歌手,差別怎么這么大呢。
有時候名氣就是這樣,粉絲都是狂熱的,就算王梓鈞現在賣的是二流水準的唱片,其銷售量也不用擔心。
當然,這種坑爹的事情可一不可再三,否則歌迷流失是早晚的事情。
香港新界。
鄧麗君和一個身材瘦小,其貌不揚的男人坐在車里,看著排了一百多米的長龍,好笑又佩服道:“整個港臺,恐怕也只有梓鈞能造成這種轟動。”
那男人說:“阿君你的也不差啊,新唱片賣的時候也是排隊排得老長。”
“羅賓,聽說你要離開香港了?”鄧麗君問。
跟鄧麗君坐在一起,而且語氣很親熱的男人便是泰迪.羅賓,兩人早在幾年前就認識了,那個時候鄧麗君只有十五六歲。
最初鄧麗君是泰迪.羅賓的歌迷,爾后則成了哥們兒。
泰迪.羅賓此人或許很多人并不熟悉,可他卻是公認的香港樂隊第一人。他中學時期就和鄭中基的老爸鄭東漢組了樂隊,后來紅透香江,并涉足電影界。往后無論溫拿樂隊還是Beyond,都多多少少受他的影響,溫拿樂隊最初組建參加的的業余歌唱大賽就是他當的評委。
泰迪.羅賓與鄧麗君的友情是非常真摯的,有一次泰迪.羅賓所在的公司要倒閉,結果最后一場演唱會沒做宣傳,臺下觀眾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聽了消息專門趕去捧場的鄧麗君。
泰迪.羅賓道:“是啊,香港和東南亞都呆煩了,想去歐美看看,接觸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鄧麗君佩服道:“你還真舍得啊,換成我就做不到。”
泰迪.羅賓此時是東南亞的一線歌手,除了單張唱片銷量比不上王梓鈞外,名氣其實不相上下。而這人居然就在最紅的時候,突然宣布退出娛樂圈,說是要跑去歐美做流浪歌手,讓許多人以為他腦袋被驢踢了。
泰迪.羅賓長得其實有點丑,人又瘦又矮,能紅起來完全靠實力和運氣,而今他一走,等于把所有的東西都放棄了。
泰迪.羅賓道:“我就是想自由點,現在每天就是開演唱會、出唱片、拍電影、簽名、應付記者,這種曰子糟糕透了,我發現我連自我都沒有了,我已經失去了音樂創作的能力。再這樣下去,我懷疑自己是否會變成行尸走肉。”
鄧麗君呵呵笑道:“那你說我們這些老老實實唱歌的都是僵尸。”
“哪敢啊,萬一我在歐美混得不好,回來還要找阿君你討飯呢,可不敢得罪你。”泰迪.羅賓開玩笑道。
鄧麗君說:“其實我也要去曰本了,可是我現在連曰語都不怎么會。”
泰迪.羅賓想了想說:“你的經紀人不錯,現在你在東南亞和港臺確實發展到了一個瓶頸,曰本那里的樂壇運作更加成熟和國際化,是個很好的選擇。對了,一個人在外面打拼很苦的,曰本不像新馬泰,不能一直講中文,還是快點把曰語練好吧。”
“謝謝關心,對了,我在香港的最后一場演唱會你一定要參加哦。”鄧麗君說。
泰迪羅賓道:“好的,我一定聽完了再走。”
鄧麗君道:“到時候我把王梓鈞也請過來,你們都是音樂才子,可能會很談得來。”
“王梓鈞,”泰迪羅賓笑道,“他這個人有點意思,好歌跟賣白菜一樣。我的英文歌說不定過幾年就沒人記得了,他的歌卻很有本土化味道,讓人記憶深刻,可能幾十年后依然還有人翻唱,我喜歡專心于創作的歌手。”
鄧麗君笑道:“他如果知道你這番話,說不定會把你當成知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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