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族長爺爺沒打算將玄冰劍收回去,足可看出他對云毅的期望以及給與的責(zé)任。
這一次前去邀月樓,前途未卜,本來可能不關(guān)云超的事,但閔老先生指名點了他。
“族長爺爺?shù)囊馑迹苍S也有讓我保護(hù)云超周全的意思吧!”
云毅如此想著,收了幾套衣服之后,他就隨著二伯回到了練功場。
回到練功場,只見那閔老先生以及閔敖都已經(jīng)騎上了一匹快馬,在一桿長幡下停留等候。
見云毅和云超出現(xiàn),閔老先生倒未發(fā)言,閔敖早已忍不住地吼了起來:“你們兩個大男人別像小媳婦似的,扭扭捏捏,你們云家的人難道都是這么沒有效率么?”
經(jīng)他這一吼,不光是云毅,就連云超也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隨即,大伯也牽來兩匹馬,遞給云毅和云超,并在他們耳邊再次叮囑道:“跟你們說過的話,千萬要記住,出了云家莊的大門,你們就只有一個身份——云家人,一定要團(tuán)結(jié),記得否?”
云毅一點頭,看了云超一眼,道:“記得。”
云超似乎還是有點放不開昨天比試輸?shù)舻氖拢膊⒎鞘且粋€不顧全大局的人,略一沉吟也是點頭:“大伯放心,我記得。”
“記得就好,去吧,去了邀月樓,好生修煉,別給我們云家丟臉!”說罷,大伯在兩匹馬的腿上一拍,兩匹馬立即奔了出去。
卻在此間,那長幡之下,閔老先生微微扭轉(zhuǎn)了頭,看著正朝這邊騎馬跑來的云毅,嘴里喃喃問道:“敖兒,上次壞你好事的,就是那個執(zhí)掌玄冰劍的小子吧?”
“沒錯,就是他,若不是他,上次我早就跟江若曦成就好事了,哼,當(dāng)時我要是得到了江若曦的人,邀月樓的格局早就該發(fā)生變化了,都怪他。”閔敖咬牙切齒,一字字如從牙縫之間擠出來一樣,聲音卻壓得低,除了閔老先生外,其他人無法聽到。
閔老先生眼神一瞇
,道:“沒關(guān)系,這小子壞你的事,便等同壞老夫的事,你放心,此人的性命絕對活不過三個月。”
閔敖聞言,忽地請求道:“爺爺,我想親手結(jié)果這小子的性命,還請您給我這個機(jī)會。”
閔老先生微微一笑,道:“這又有何難,到時候,隨你便。”
“謝謝爺爺!”閔敖立即高興了起來,笑容猙獰。
此時,云毅和云超也剛好騎馬過來。
閔老先生和閔敖也不再交談什么了,只見閔老先生先行一步在前帶路,閔敖緊隨其后,隨即喊道:“你們兩個快點跟上,別慢吞吞的。”
這是云毅第一次離開云家莊、離開月輪山脈。
一路踐雪踏冰,疾去飛馳。沿一峽谷,夾在兩山之間,路途蜿蜒。
起初云毅和云超稍慢,跑在最后頭,過不久,未了消停閔敖那張嘴,他二人干脆快馬加鞭,甚至超過了閔敖,直追跑在最前頭的閔老先生。
如此,閔敖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半天路程后,四人在一驛站落腳,稍稍休憩之后,再度趕路。
直到臨近黃昏,終于是遙遙可見邀月樓的所在了。
進(jìn)入邀月樓的地界,地面積雪不再,反而處處可見鮮紅色的楓葉滿天飛舞。
一條大江橫跨東西,一座骨橋坐立其上,歲月斑駁,碎紋密布。
“骨橋,還真是一座以獸骨搭建起來的橋梁呢!”云毅驚訝。
過橋之后,閔老先生未領(lǐng)著他們?nèi)パ聵牵侨チ搜聵歉浇囊粋€“勞迎殿”,吩咐了人,給云毅、云超二人安排了住處。
其后,閔老先生也什么都沒交代就帶著閔敖走了。
見他們這樣,云毅反而覺得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興許這一次當(dāng)真是邀月樓要開特例招新人,而并非是因為自己得罪了閔敖,所以他們公報私仇,才去云家莊要人。
“難道真是我想多了?不,不對,閔敖斷然不是那種可以一笑泯恩仇的人,這事也許另有蹊蹺,總而言之,須得謹(jǐn)慎。”
夜晚,便是在勞迎殿度過
。被安排在這里的人,除了云毅和云超還另有三十多人,應(yīng)該都是邀月樓附屬勢力派遣來的新人。
晚宴時,他們一個個都表現(xiàn)得心情沉重,似乎都有著某種共同的心事一般。
反觀云毅和云超,二人相對而言,心情還算不錯。因為碰上如此機(jī)會,來到了其他族人夢寐以求都不一定有機(jī)會來的邀月樓,他們對未來的一切都很期望。
云超向來是個比較外向之人,晚宴上,他見周邊幾人都是差不多的年紀(jì),便拋出話題與他們交流了起來。
經(jīng)過交談,果然得知這些人也是來自周邊幾個邀月樓的附屬勢力。
“好不容易碰上這么個千載難逢的機(jī)會,你們既然來了,為何一個個唉聲嘆氣精神萎靡,進(jìn)入了邀月樓,便等于迎來了一個新起點,你們應(yīng)該振奮精神才對。”云超鼓勵鄰桌,也像是在鼓勵他自己。
在云家莊他敗給了云毅,但是在邀月樓,他覺得這是一個新起點,在這里,他有信心能勝過云毅。
“呵呵……”云超鄰桌之人聽了他的話,一聲諷刺地笑,道:“振奮精神?新的起點?你開什么玩笑?”
云超道:“難道不是么?以前咱們在家族里的時候,各種條件都有限,但邀月樓不同。聽說在這里,只要表現(xiàn)得好,就會得到無窮無盡的資源,俗話說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難道我們不該振奮起來嗎?”
鄰桌那人笑得更諷刺,道:“聽你的話,貌似你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們這些人,能有什么起點,我們只要能夠活著,就已經(jīng)算不錯了。”
“活著?你什么意思?”云超問。
鄰桌那人指著大殿門口的牌匾,問道:“你進(jìn)來時,可看到了這座大殿叫什么名字?”
“不是勞迎殿么,怎么?有什么問題么?”云超迷惑地問。
“勞迎殿,勞迎勞迎,迎接的就是我們這些勞工而已,兄弟,你要明白咱們的處境與身份,咱們是來當(dāng)勞工的,不是來當(dāng)邀月樓正式弟子的,你剛才說的那些跟我們有半點關(guān)系?”鄰桌之人冷笑,絕望的眼神充滿諷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