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地方碰上了客棧,而且是這么晚的時間,也算是逆旅當中的一點點安慰。
行走向前,來到客棧外面的小棚子坐下。
這里有著幾個簡易的桌凳,后方是一個二層樓的木房子,所謂客棧,大概總共也只有六間房的樣子。
木屋黑漆漆的,大堂當中有一個祠堂,上面擺放著幾個靈位,白色的蠟燭在搖晃,顯得格外有些陰森。
“有人嗎?”云毅喊了一聲,因為他走過來,根本沒看到客棧有人。
但這里既然亮著燈,應當是有人才對。
在他喊話良久之后,那木屋當中傳出了一陣腳步聲,還真是有人。
那人行動不是很利索,走起路來很緩慢,就像是雙腿根本就張不開一樣。
慢慢地,他走了出來,穿著一身黑色的掌柜服,頭上還戴著小帽。年紀似乎有點大了,胡子花白,臉上的褶皺也非常之厚。
在這樣荒涼而詭異的夜晚,在這種奇怪的地方,若是換成普通人,乍見這位掌柜,至少要被嚇一大跳。
掌柜從搖晃地燭光當中走了出來,咧開嘴笑了一聲,聲音很嘶啞:“喲,這個時辰居然還能碰上客人,客官想吃點什么,或是想喝點什么?”
修煉之人,達到旋照之后,就算不進食,也沒所謂。
但是人畢竟是從小吃飯長大,就算不需要吃,也是有這種進食需求與想法的。
不過,這樣的荒山老林,云毅也知道掌柜的拿不出什么好酒好菜,就說道:“來一壺茶吧。”
“好!”展柜的應了一聲,然后對著黑漆漆地屋子喊了一大聲:“上茶!”
“嘰嘰~~”
漆黑的屋子里傳來嘰嘰的聲音,接著,一只黑漆漆又矮又小的東西出現了,它的手中抬著一個茶壺,正冒著熱氣。
當這小東西來到外面,借著燭光,云毅才勉強看清,這東西居然是一只猴子。
它很聰明,聽掌柜的話,把茶壺放在桌上,然后就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客官不需要吃點什么嗎?”掌柜地問。
“你們這里有什么可吃的?”云毅反問。
掌柜地一笑,道:“深山老林,其
實也沒有什么好招待,但肉類卻是不乏,野鹿野豬各種熏肉應有盡有,甚至也有酒,客官要嘗么?”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來兩斤野豬肉,再來一瓶酒。”云毅說道。
“好!”掌柜的應了一聲,然后再度向屋子里一喊,接著那只猴子又出來了。
說來也奇怪,云毅才剛剛點了菜,這猴子立馬就端出來了,而且還真拿了一瓶酒過來。
酒很醇香,很有年代的感覺,嘗了一口,醉人心脾。
“好酒,五叔若是能在這里就好了,這酒他一定喜歡。”云毅心想。
“客官從哪兒來?”吃東西間,掌柜的在外面也跟他閑聊了起來。
云毅見他健談,也索性問起了自己的幾個疑問。
他首先回答了自己來自乾州,仍舊借口說自己是出來游歷的。
“乾州?這個州域距離這里可是極遠的,中間還隔了茫茫大海,但老朽年輕時聽人說起過這個地名,故此也有點印象。客官能夠從那么遠的地方來到這兒,這一路跋涉想必很艱難吧?”掌柜的說道。
“嗯,的確艱難了,只是來到火州后,我卻是感覺到處充斥著奇怪。之前在前面十數里外,碰見一個村莊,還沒進村就見到有一隊人在送葬,結果就被人說是撞鬼了,而且那村子里的人說并不歡迎外人。更說火州其他地方也不歡迎外人,所以剛來你老這里,我還擔心你這里也不接納外地客呢。”云毅笑著說。
“呵呵……”掌柜地笑了笑,笑容很慈祥,道:“倒是沒錯,火州很多地方的確是不歡迎外人,但老朽這里可是客棧,開客棧的,自然是喜迎四海客,笑納八方財的。哪有會將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哪怕所來的客人是殺人放火的惡徒,到了這里,同樣會被招待。”
云毅也笑了,掌柜的膽子倒是挺大。
“對了,您老可知道火州最大的城鎮在何方?”云毅問。
“最大的城鎮?要說火州最大的城鎮是哪里,老朽也不清楚,畢竟火州太大了。但就老朽所知道的,大概就只有血楓城了,由此向東南,大概五六千里的樣子,大概就到了。”掌柜地回答。
云毅點了點頭,五六千里倒也不算太遠,他全力
催動雪月刀御器而行的話,大概三四天也就到了。
“掌柜的,可否跟我介紹介紹火州?”
“介紹火州?唉~~~”掌柜的長長地嘆了一聲,道:“火州可沒什么好介紹的,火州的一切一切說起來,就是一個遺憾和一個悲劇,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見掌柜的不肯說,云毅也不勉強,轉過話題,談起那奇怪的紅色大樹:“掌柜的,貌似火州地界到處都生長著那種巨大的樹,處了此樹之外,我幾乎沒見過第二種樹,這是什么樹?”
“血楓,這就是血楓啊,鮮血侵染的楓樹,它本不屬于火州,它不是一種吉祥的樹,它本身代表著不詳。”掌柜地嘆道。
“血楓?代表不詳?”
“火州地界曾經連年戰亂,死掉的人,流下的血都化成了河流,侵染了整片火州大地。后來有不祥之物降臨了火州,接著,火州到處都生長起這種古怪的血楓了。這種樹最喜歡人的鮮血或者猛獸的鮮血,老朽猜你這一路過來,一定沒見過什么野獸吧?”掌柜地笑道。
云毅頷首,他這一路過來還真是沒見過什么野獸。
“都是血楓干的,這樹砍都砍不完,遲早火州上的生靈都會被它害死,唉~~~”展柜的長嘆,也不愿再多說了。
云毅喝了點酒,但野豬肉卻是一點也沒吃,他嘗了一口,感覺味如嚼蠟,也就沒吃了。
接著掌柜的給他安排了一個房間,他也就趁早就睡下了,早睡早起,養足精力,明日好趕路。
這一覺,云毅始終睡得很淺,住在閣樓里,窗戶緊閉著,但他卻感覺不斷地有風從自己身邊刮過,很奇怪。
盤坐在床鋪上,他打坐入定。
轉眼,也就到了翌日。
當東邊泛白的時候,云毅慢慢睜開了眼睛來。
當他看清周圍一切,忽然猛地就驚跳了起來。
只見這方圓百米空空蕩蕩,昨晚的客棧竟消失了無蹤。而他所躺的地方,竟然是一個土坑,分明是沒有占用的墳墓。
當他跳了出來,只見前方有兩個墳堆,看起來很有年歲了。其中一墳墓前,還立有一塊碑。
但碑碎了一半,文字也模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