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相詢
(“明天別去獵場了。”漠千葉望著錯落的宮殿,黑壓壓的閣樓,讓她突然呼吸困難,父皇竟然不喜歡她參與,不去便是,小的時候,在這片宮殿里,他是那樣的寵愛她。
云鬟看眼公主落寞的表情,心傷的上前一步:“公主就這樣任命嗎?剛才杜大人簡直——”
漠千葉淡淡一笑,如煙花在夜空綻開,璀璨耀眼:“區區一位臣子,本宮尚且不放在眼里。”
云鬟聞言不再多話,默默的跟在公主身后,心里為公主不值,焰國在目前的局勢中處于上位,公主若是不管,那個沒聽說過的國家說不定能走到最后,公主甘心嫁給那樣的存在嗎?
……
帝王寢宮內,杜洪生跪在帝床上,沒有安撫還在氣頭上的漠帝,反而添油加醋的把公主騙他進入獵場的事說給漠帝聽,口氣中稀罕的夾雜著幾絲寵溺和無奈。
漠帝聞言,恨鐵太硬的心因為杜洪生此刻對女兒的包容,有些微微的動容,再不爭氣,也是女兒,打的再重也層疼到骨頭里,或許她成親后能好心,漠帝更堅定了把不孝女千葉嫁給杜洪生的決定,杜洪生老實其妻尚未產子,也不算虧了千葉。
漠帝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痛心道:“以后……千葉……你多管教就是,不用考慮朕的顏面。”
“微臣不敢。”
……
大清早,鷹風在一身玄衣整個人包裹在衣服內,肌膚呈現一種灰色,他早起舞劍,突然見鷹風流穿著昨天的衣服,站在自己的門外發呆。
鷹風在急忙把劍交給屬下,徑自走了過去:“二胖,二胖。”
“哥……”鷹風流臉色蠟黃的叫了他一句,無意識的邁了一步又不動了,他想了一夜,除了讓自己更頭疼,他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初始的情意,他是喜歡的,真的喜歡。
鷹風在急忙扳正他的肩膀,仔細的把弟弟從頭看到腳,心里頓時生氣滔天的怒氣:“她又給你臉色看了是不是!風流!我說多少遍你才死心!你——”
“哥,我累了,想休息一會。”鷹風流說著,精神不濟的推開二哥,表情落寞的關上房門。
鷹風在從來沒見弟弟這樣過,直覺把所有的過錯都算在周天身上,跑到駱曦冥那里義憤填膺的大吼了一遍:“你到底管不管,他現在都成什么樣子了!我看他在外面站了一夜根本沒有睡覺。”
駱曦冥突然抬起頭:“現在呢?”
鷹風在更怒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風流因為那個女人很不高興!干脆,風流要是喜歡就把那周天做成傻子給風流,風流要是不要了,就讓她有多遠滾多遠!看著都心煩!”鷹風在說完,甩上房門出去了。
駱曦冥沉思了片刻嘆口氣,站起來,玉質的米色錦緞團花長袍如晨光流瀉而下,剛毅的面色透著幾分無奈,比玉石還精致的手指仿若透著無限榮光,聲音一如既往的平和:“去榮升客棧。”
周天已經準備出發,蘇義在旁邊整理東西,不時走過來在周天耳邊說些什么,周天笑著,俊美妖嬈的風姿在晨光下嫵媚俊朗,惹的蘇義時不時走神。
孫清沐的胳膊經過復雜的處理,如今已經固定好了,他和陸公公從對面走來,見殿下和蘇義間流轉的情義,兩人誰也沒有對此發言,蘇義昨夜未回,孫清沐不想揣測他和太子之間發生了什么,只是默默的上前接手小二的工作,整體出發需要的東西。
周天見孫清沐動,道:“別弄了,休息會再傷了你的手?還疼嗎?”周天問完,覺的自己問了句廢話,哪有不疼的。
孫清沐沉默的搖搖頭,還是和陸公公一起把箱子抬上馬車:“少爺,頁雪身體不適,今天不跟著去了。”他似乎還在為昨天周天搶了他在雕刻的木板生氣。
周天笑笑,猜著是那小心眼就沒消氣,昨天非說自己偏心,不顧他的心情為了討好她的男人,讓他痛苦,沒把周天笑死,那種木板他多的能把他自己壓死:“準了。”
一行人裝備整齊正式上路,陸公公跟在太子身邊,說著什么,偶然幫殿下縷縷略顯褶皺的衣物,心想沒個細心的人在身邊伺候殿下,殿下也不是愛講究的人,蘇公子也是,殿下袖口的位置有折痕,也不說處理一下,哎,與太子不住在一起,陸公公不禁新生愧疚。
蘇義走到孫清沐身邊,心情非常不錯,整個人精神狀態出奇的好:“告訴你個好消息。”
“什么?”孫清沐心不在焉,蘇義能有什么好消息。
蘇義湊近孫清沐耳邊,比往常把聲音壓的還低:“太子準備給你說親,可能是辛家的女兒,還不確定,你別就亂想人家姑娘。”蘇義這次是真好心,孫清沐的為人早就不屑于與他們同流合污,如今太子圣明,國泰民安,以孫清沐如今的威望,離開皇宮過回正常男人的生活是最好不過的消息:
“艷福不淺啊,辛小姐不能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琴意一絕盛都無人不知,你熬到頭了,偷著樂吧,以后升官發財別忘了兄弟。”蘇義說完,情緒中不乏夾雜著對死對頭的冰釋前嫌,和對孫清沐前途的無限祝福,此人一走,蘇義不敢說以后皇宮便是他一枝獨秀,但地位肯定比現在更好。
孫清沐臉色微變,努力從蘇義臉上尋找造謠的痕跡,卻未能如愿,這么說來太子昨晚跟蘇義提了此事?她為什么跟蘇義說這個?孫清沐突然有些不悅蘇義知道這件事!好像屬于他和太子的事被人窺視一般令人不悅。太子跟蘇義說這個什么意思?
孫清沐跟在隊伍后,靜靜的走著,確有此意嗎?為什么?孫清沐不禁望向走在前面的背影。
“是不是很高興!”蘇義不記前仇的拍孫清沐一下,以示彼此都有的喜悅。
孫清沐忍不住想問,他看起來像需要迫切離開皇宮的人嗎:“沒有依據的事,以后不要亂說。”
“怎么是沒有依據,是太子親自跟我說的!前面怎么突然不走了?”
駱曦冥看眼周天,態度談不上傲慢,他性格本來如此:“借一步說話。”
周天看他一眼,此人只幾天不見,越發讓人牙疼,看來他那一身沙子凝結成的玉氣沒有白培養,整個鷹家里唯一能溝通的大概就數這位了:“陸公公,你待他們先走,我一會就到。”
陸公公有些不放心:“可他是……”
蘇義、孫清沐也擠了過來,孫清沐擔憂的看眼周天:“什么事?”
“那人誰啊!”蘇義直覺豎起警戒,覺的此人很危險,是無論從哪方面看都另他不喜歡的人。
周天安撫的對他們笑笑,示意陸永明帶他們立即離開:“沒事,到獵場等我,一會就到。”
駱曦冥隨便進了家并不起眼的客棧,瞬間顯得平庸的小店破敗不堪。
周天看著他坐在能報銷他一身‘名牌’服裝的微帶油膩的桌子上,突然覺的他是一個不挑剔的人,可能是身邊的人把他裝扮的太精致,看起來他便孤傲的高不可攀:“有事。”周天坐在他對面。
這是駱曦冥第三次見她,依然無法從對方略顯單薄的身體里看出與眾不同,他不否認從人的角度,她的眉眼長的很好,只是略顯凌厲,隨不咄咄逼人,但長在女子臉上,便不是姨母所愛:“剛才的兩個是你的人。”
周天懂他表述的意思:“恩。”所幸你沒用‘兩只’。
“我的話你可以回答,你需要什么?”
周天不禁覺的好笑,剛才的好印象被他不會說話的口味弄的有些心煩,她似乎對他很沒耐心:“應該問你們打不打算放過我,你以為不玩的權利在我手上嗎?如果鷹風流想,我想,我尚且不能坐在這里跟你說話,何況,我日子過的好好的,沒事找他做什么,我又不是有病!”
駱曦冥終于發現此人還有項優點,識時務:“你昨天對他做了什么?”
“他跟你說了什么!我勸你最好不要太慣著他,他在我面前揚言動我的人,我就是再不值得你們一提,可也不至于沒有脾氣,如果你弟敢動我的人,我也覺不讓他好過!”
“你平時就這樣跟他說話。”駱曦冥口氣淡然,似乎并未惱怒。
“這不是你們需要的?”周天反問。
駱曦冥認真的看著她,面前的女人給他一種莫名的煩躁氣息,她的目光并不干凈,權勢、欲念、世俗參雜的爭斗,與單純絕對沾不上邊,也不似那晚大火中一閃而逝的茫然:“你敢說你沒有利用風流的成分。”
周天突然覺的好笑,周天猛然向前期身,左手抵著下巴諷刺的看著他,眼眸間輕佻多情:“你認為我會看上他?那你也太看得起你弟弟了,如果讓我選,我想我會更看中你,你覺的呢?”周天說著快速覆上他落在桌上的手,觸感如看到的般柔韌。
駱曦冥貌似有片刻的愣神,忘了第一時間抽回手,待他回神,再閃已經顯得落了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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