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欠她一份愛
“小矮子使計向我下毒,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錯過了出征的時間,而且我的內(nèi)功暫失,如果勉強(qiáng)運功,只會頭痛欲裂,得不償失,我剛剛試了一下,功力才恢復(fù)了大概七八成,後腦仍有點不舒服,估計毒性還沒完全褪去,不然我不會連你在我身後都察覺不到。任少天伸手搓了搓自己的後腦勺。
果然不出所料,慕晨是不想他們倆受牽連。
“她一點上戰(zhàn)場的經(jīng)驗都沒有,蒼冥神教那幫人又肯定會趁機(jī)追殺她,她無時無刻都很危險,不行,我現(xiàn)在就要出發(fā)去找她。”蘇無邪一臉緊張,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巴不得有一雙翅膀能讓他瞬間飛到慕晨身邊。
說起慕晨,其實任少天對蘇無邪是滿肚子氣的,他確實真的因爲(wèi)不知道從何說起,纔會一直憋著。
慕晨在給任少天的留書中寫到,她喜歡蘇無邪,可是被蘇無邪拒絕,任少天已經(jīng)覺得有點奇怪的了,因爲(wèi)他分明覺得蘇無邪也對慕晨有意的,但既然慕晨自己都這樣說,不會有假的,當(dāng)然以當(dāng)事人說得爲(wèi)準(zhǔn)。
而如今,蘇無邪對慕晨的安危如此緊張,一副寧可自己死也不願對方受半點傷的模樣,怎麼看也不像只有單純的兄弟之情。
如果說蘇無邪不喜歡慕晨,任少天是打死不信的,如果說蘇無邪喜歡慕晨,卻仍然拒絕她,傷害她,把她推向痛苦的深淵,那這樣的男人實在太……該死了。
眼看蘇無邪轉(zhuǎn)身就想離去,任少天扣住他的手腕。
蘇無邪只覺今天的任少天異常認(rèn)真,神色異常凝重:“怎麼了?還有事?或是你不想去?沒關(guān)係,你不去,我去。”
蘇無邪今天卻異常心急,實在沒有什麼耐性去哈啦,當(dāng)下沒有任何一件事比慕晨的安危重要,他只想儘快去到慕晨身邊。
他想掙脫任少天的手,但任少天扣得很緊。
蘇無邪挑眉,給出最後的耐性,沉聲問:“你到底想怎樣?”
任少天忽略所有問題,提出自己的疑問:“你老實說,你愛不愛小矮子?”
任少天也回以銳利的眼神,兩人四目相投,都有種猛虎遇敵的氣勢,毫不相讓,放佛眨一下眼就能開天闢地,把人割開千百塊。
說到底是兩人都焦急,只不過焦急的事情不一樣,所以纔會使氣氛特別緊張。
“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有意義嗎?當(dāng)務(wù)之急是儘快趕到太子身邊,協(xié)助她,保護(hù)她。”感情的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尤其是他與太子之間的感情,更不是一句愛或不愛能說清的。
任少天嘴角微微一樣,哼了一聲:“我知道你很急,我又何嘗不是?但不差這麼一陣子,愛就一個字,不愛就兩個字,浪費不了你多少時間。”
是的,愛就一個字,不愛就兩個字,很簡單的答案,浪費時間的人不是任少天,而是他自己,但他的愛或不愛又有什麼意義?回答了又可以怎樣?根本改變不了事實。
想到這,蘇無邪的眼神不禁緩和了,他苦笑:“我愛不愛她,一點都不重要,因爲(wèi)她愛的不是我。”
如果蘇無邪的回答是愛或者不愛,可能任少天還好接受一點,畢竟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多少有點心理準(zhǔn)備。
但蘇無邪的答案居然出乎意料,沒有直說愛不愛之餘,還好像有責(zé)怪慕晨的意思,責(zé)怪她愛的不是他,真可笑。
書信上,慕晨很清晰的寫著,她愛著蘇無邪,而且是很愛很愛,這還有假麼?如果慕晨不愛他,被拒絕後會那麼傷心嗎?書信中的字裡行間,滿滿是他帶給她的痛苦和絕望,就連再愛的勇氣都沒有了。
如今蘇無邪卻居然說反話,一句她愛的不是他,就想歪曲事實,把關(guān)係脫得一乾二淨(jìng)。
任少天不禁怒火中燒,而且這把火還一下子就燒得很旺。
他一拳狠狠的揍在蘇無邪的臉上,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混蛋。”
冷不防被湊了一拳,蘇無邪感到莫名其妙。
而且這一拳不輕,他的嘴角已經(jīng)在流血。
嚐到了血腥味,他用手背把嘴角的鮮血抹走:“你今天瘋了?”
“我瘋?沒錯,因爲(wèi)我有眼無珠,我一直以爲(wèi)你不是一個無-恥的人,可今天才知道,原來你無-恥到不是人。”任少天只覺全身都是怒火。
“你說什麼?”蘇無邪仍然在迷霧中。
“小矮子對你情深一片,爲(wèi)什麼你忍心傷害他?即使他是男子,你不想被人說你斷袖,你也不需要用他不喜歡你來做藉口啊,男人應(yīng)該敢作敢當(dāng),不然只會讓愛你的人更受傷。”
任少天的話與蘇無邪的認(rèn)知有很大的出入,顛倒了他心中早已認(rèn)定的事實。
“你說什麼?”蘇無邪錯愕。
任少天也懶得跟他說廢話,拉著他就往房間走。
他取出那封慕晨出征前留下的長信:“你看。”
蘇無邪打開書信,讀著上面的內(nèi)容,一張臉越來越灰白,一雙劍眉越擰越緊,讀完整封信後,他呆立當(dāng)場。
信中每一個字都震撼著他,他的腦袋一片混亂,回憶滾滾而來,與信中的內(nèi)容撞到一起,慕晨的聲音猶在耳邊,那些曾經(jīng)的話,和信中的話,不斷交錯響起。
“你真的不要我?”
“其實我愛蘇無邪,真的很愛很愛。”
“你我從今,恩斷義絕。”
“愛過了就是一生一世,我想,這輩子我都無法再愛上別人了。”
……
這些心魂俱碎的句子就是你的心聲嗎?自己一直的堅持和忍耐都是錯的?
蘇無邪頹廢的抱著頭,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一把把尖刀在他心上狠狠的刺著,足以讓他鮮血橫流,支離破碎。
“我愛你……我愛你……”痛苦牽引著情緒在體內(nèi)慢慢膨脹,幾乎要引爆身體,“我愛你,晨兒。”
“我愛你……”這句話他說了很多遍,在無人的時候,對著浮現(xiàn)在腦海的晨兒。
卻不曾當(dāng)面親口說過一次,不曾讓心中的女子聽到過。
蘇無邪嘗過心疼的滋味,每一次想到慕晨愛的不是自己,都會心疼,每一次與慕晨分離,都會心疼,但這些心疼,都沒有這次來得崩潰。
他此刻才發(fā)現(xiàn),一直以爲(wèi)自己的退讓是爲(wèi)慕晨好,其實卻深深的傷害了她。
自己如此自以爲(wèi)是,她卻深情不悔。
他欠了她,欠她一份愛。
一直不知道你想要什麼,一直錯解了你的心意,一直都很想要你的愛,想要你的一切,卻不敢,要不起,並非不愛,只是太愛,捨不得傷害。
欠你的愛,用餘生償還,可好?
他的脣邊一直呢喃著“我愛你”三個字,任少天從沒見過這麼惆悵痛苦的蘇無邪,以至自己也被感染,剛剛的怒氣煙消雲(yún)散。
任少天伸手,輕輕撫上他的肩膀,他緩緩擡頭,猩紅的眼眸嚇了任少天一跳。
蘇無邪的眼裡蓄滿了淚,傷心、痛苦、自責(zé)、內(nèi)疚,一切的情緒都在體內(nèi)膨脹,卻不知道如何宣泄出來,痛苦自知。
任少天似乎也能感受到他此刻巨大的痛苦,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的問道:“老蘇,你也愛小矮子的,對不對?”
從蘇無邪的表現(xiàn),任少天已經(jīng)清楚他的心意,但任少天仍想他親口回答,不想他再逃避。
“是。”他沒有逃避,他只是一直不敢說。
得到肯定的答覆,任少天心裡有點隱痛,他早就該知道,老蘇和小矮子是兩情相悅的,只不過是自己太笨太眼拙,居然一直沒有看出來。
不過現(xiàn)在知道也不遲,或者上天是想告訴他,他的愛是時候要退到一個合適的位置了。
只要小矮子幸福,即使身邊那個不是他,他也會祝福的。
想著想著,自己也有點難過起來,但難過歸難過,他沒有忘記眼下最緊迫的事:“既然愛他,就跟他說吧,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
“好。”蘇無邪忍著心痛,儘可能的回覆平日的冷靜,“你收拾一下行裝,我到宮外準(zhǔn)備馬匹,一個時辰後,我們在福來飯店匯合。”
“嗯。”任少天點頭。
蘇無邪並沒有馬上離開東宮,而是拿著那隻意義重大的風(fēng)箏進(jìn)了太子殿。
他是假意離開,趁任少天不注意的時候進(jìn)去的。
他扭動太子牀上的機(jī)關(guān),進(jìn)了牀下的石室,把風(fēng)箏安放在那張小牀榻的牀頭。
牀榻的被褥仍有點凌亂,他不僅想起了那一晚的纏-綿,記憶與現(xiàn)實重疊,那場景似乎就在眼前,看得他的心又痠痛了起來。
她如此美麗妖嬈,風(fēng)華絕代,宛若含苞待放的玫瑰,在他身下等待盛放,而他,卻居然把她推開。
那一瞬間,到底她有多傷心呢?
他只不過是回憶,便已經(jīng)可以想象到那種心痛,可見,當(dāng)時的她,一定心如刀割。
她到底放下了多少驕傲和自尊,才允許自己問出那句“你真的不要我”?而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她,傷她的心。
真是一個笨蛋,自以爲(wèi)是的笨蛋,蘇無邪真想抽出蛟龍劍就把自己劈死。
但他至少,應(yīng)該親口對慕晨說一句愛,才死得甘心。
有些親們發(fā)現(xiàn)中間有時候會跳章節(jié),其實是一些特殊情節(jié)(你們懂的)被系統(tǒng)隱藏了,不過這種情況小星星會盡快與編輯聯(lián)繫,隱藏的章節(jié)很快便會放出來(但週六日編輯會休息),希望親們見諒和稍耐性等待一下。謝謝親們一直支持。愛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