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晨兒哼一聲說:“我就是看不得你跟別的女人好。王爺,行了吧?”
“你……”百里騅咬牙切齒盯著她。木晨兒滿帶得意地吐了吐舌 頭。百里騅上前兩步,把手摸到她的衣襟上。
“喂!”木晨兒連忙拍開他的手,唧唧地縮到床角警惕責問,“你想干嘛?”
“給你換衣服。”百里騅拽著衣服爬過去說,“本王只是說,只要你說一聲,你可以不穿,但沒有說,本王不能給你穿。”
“你滾開!流 氓!”木晨兒雙手交疊護在身前,再提起腳來向他踹去。
百里騅一手抓住她的腳踝,使勁向后一扯。
“啊……”木晨兒猛然向前撲入他懷里去。
百里騅直接鉗住她的下巴,垂下深眸,盯著她說:“木晨兒,不要敬酒不喝喝罰酒。若不是本王接手,還不知道你偷偷盜走了我二萬兩!好大的膽子,竟然借著給本王辦喜事,公然盜竊。”
“……”木晨兒瞪大雙眼,果然被發現了!她嘖了嘖舌,不爽反駁:“誰說我是盜了?我是借!”
“借?”百里騅冷嗤一聲,人贓俱獲了,虧她還能理直氣壯。
木晨兒連忙往他的衣柜指去說:“我寫了欠條,在你的衣柜里!我會還錢的!”
百里騅往衣柜的方向看了一眼,再側頭盯著她說:“不問自取視為偷,管你有沒有寫借據,管你要不要還,就憑你這罪名,足可以讓你吃一輩的牢飯。”
“……”木晨兒悻悻吃了一口寒氣。
百里騅翹起嘴角冷冷一笑,落到地上說:“你這衣服是穿呢?還是不穿?是我給你穿呢?還是你自己穿?
木晨兒一臉委屈哭訴:“你這是逼良為娼!”
“……”百里騅滿臉黑線——敢問,你懂什么叫逼良為娼嗎?
被人掐住了雞脖子,只能委曲求全。木晨兒慍悶地抓過這套該死的紅衣服,她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忙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素衣,再激動抬起頭問:“我昨天穿回來的衣服呢?”
“扔了。”百里騅淡淡道。
“扔呢?”木晨兒激動跪坐起來喊道。
百里騅稍微被她嚇了一跳,再點點頭說:“不是瑄王府的東西不能留。”
“你竟然扔了?”木晨兒揪住他的衣服,咬牙切齒責備,“那還沒付錢了!你知道價值多少錢嗎?你竟然一聲不吭地扔呢?扔哪呢?”
木晨兒一汪眼淚爬下床。
百里騅一手把她推回去說:“當然是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所以,你無須白費心機,趕緊做你該做的事情。”
“百——里——騅!”木晨兒凌厲咆哮一聲,再苦巴巴看著他說,“那衣服的錢怎么辦?”
“自己想辦法。”百里騅理所當然道。
就知道他會這樣說!木晨兒狠狠盯了他一眼問:“敢問王爺,我能借點錢嗎?”
他傲慢地悶 哼一聲,再鄭重提醒:“木晨兒,本王再一次提醒來,瑄王府的銀子,你不能借,瑄王府的東西,你也不能當。如果,你犯了其中任何一條,罪加一等,不用吃牢飯了,直接磨刀。”
木晨兒狠握拳頭,盯著他咆哮:“既然不能借,你扔我的東西干嘛?你把我的東西扔了,為什么連我直接扔出去呢?穿什么鳳冠霞披?新娘不是我,我為什么要去丟那個臉?百里騅,你好可惡!既然充王是你的人,為什么讓他拿箭射我?你拿我來掩飾你們的關系!拿我來給你撐場面!拿我來給你們盡興!拿我來給你們爭斗!難道就不能拿點錢的打發我嗎?”
百里騅看著她眼角溢出來的淚水,沉聲道:“你還是不相信不是我指使的,是不是?”
“重要嗎?”木晨兒別過臉去冷聲道。
百里騅淡淡道:“王府里有銀子,還不至于以當東西度日。王府的錢你不能借,若需要用,直接說一聲便是。”
木晨兒抬起頭的時候,他已經冷冷轉身向外走去。
今天是瑄王府辦喜事的大日子,而且是萬民同婚的大喜日子,整座葉城都是喜氣洋洋的一片。當然,看著那浩浩蕩蕩往大將軍府前去的喜慶隊伍,關于才女王妃和王爺的感情史穿插在這喜氣的道路上,眾說不停,各種傳言熱情高漲的飛上天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次的迎親隊伍比上一次規模大得多,攜帶的聘禮更加翻了好幾倍。而且這次還特意安排在城隍廟前行禮,萬民同婚。
看來瑄王對這木家大小姐十分重視,如此一來,木家二小姐,木晨兒,現在的瑄王妃便沒有地位了。前幾天,瑄王還在望江樓倒翻醋壇子,今日另娶他人,瑄王妃何去何從?
傳言瑄王不行,現在卻一娶再娶,是掩飾?還是傳言是假?從來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才女此刻是不是在瑄王府默默垂淚?
……
馬車里的兩人各坐一邊,目光沒有交集,靜得有點尷尬。
良久,木晨兒偷偷瞄了一眼對面臉容淡漠的百里騅。他身上所穿的和她身上所穿的都是大婚當晚的喜服,現在穿著那時的衣服去迎接新娘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他要告訴天下人,他的時間還停留在大婚當晚,從未變過,他要娶的是木慎兒,即使晚了一個月,也要把贗品原封不動退回去。
“好惡毒。”木晨兒在心里悶悶吐了句,想到自己待會會如何的丟臉,她心里就委屈難過。
可是,有誰能挺身而出,幫助自己呢?
活該!昨日應該跟木均臨回去的,就不會被推到風浪口,當一只被人指指點點的小丑。
木晨兒越想越委屈,被他們兄弟當猴耍就算了,現在還要當萬眾矚目的小丑,這木家二小姐怎么就那么悲催呢?
明知道這里沒有一個好東西,吃虧的肯定是自己,準備什么萬民同婚?現在自作孽了吧?
不行,不能就這樣妥協了,不能就這樣白白被他們戲弄,為了日后,一定要在丟臉前,把面子掙回來!
木晨兒琢磨了一番,信誓旦旦自我點頭。
坐在對面的百里騅迷惑地看著她復雜多變的表情,從委屈欲垂淚到咬牙切齒再到不成熟的狡黠,她的感情還真豐富,這小腦袋瓜又在醞釀什么呢?
百里騅提起腳輕輕踹了她一腳。木晨兒冷白了他一眼,反踹他一腳。百里騅敏捷扣住她的腳踝。木晨兒瞇起眼冷盯著他,不悅說道:“趕緊松手。今天迎新娘了,昨晚還死死地抱著小姨子,這世上最無恥的就是你!”
百里騅勾起一抹詭秘的笑弧,若有意味道:“你信不信,本王還敢再無恥一點?”
木晨兒心下咯噔顫跳了一下,使勁把腳縮回來,別過臉去說:“王爺的厚顏無恥,晨兒領教過了,無所謂信不信,事實擺在眼前。”
話音剛落,馬車就停下來了。
木晨兒目光一亮,跨步想要率先跳下馬車。
百里騅目光一緊,連忙撲上去抱著她。
“喂!你干嘛呢?”木晨兒使勁掙扎,不爽叫喊,“趕緊松手!否則告你非禮!”
“給我安安穩穩地坐著!還沒輪到你上場,在馬車待著!”百里騅使勁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這不安分的人兒按回位置上。
“我才不聽你的!”被摁在橫板凳上的木晨兒擰緊眉頭,一個勁地踹馬車,叫喊,“我要下去!我要回將軍府!救命啊……”
百里騅一腳踩地,一腳屈膝橫跨過她的腰死死鉗住她的身子,用力捂住她的嘴巴,沉厲警告:“不許亂嚷嚷!”
“……”喊不出聲的木晨兒慍悶地搖了搖腦袋以示抗議,再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掌。“嘶……”百里騅吃痛,觸電般把手縮回來。木晨兒逮到機會,連忙叫喊:“爹……”
沒等她喊完,百里騅直接撲下去吻上她唇,讓她沒有叫喊的余地。
“……”木晨兒瞳孔放到最大,這該死的流 氓,待會就要下馬車迎新娘子了,竟然還敢在這吻小姨子!無恥!混蛋!
木晨兒擰緊眉頭,一個勁拍打他的肩膀和腦袋,腳也沒歇著,希望能引起外面的人注意,派個代表來救她。
百里騅挑起一只眼,一下子抓住她作惡的“爪子”,仍舊不忘堵住她的唇,她越掙扎,他吻得越使勁。
“……”趕車的馬夫汗顏,馬車里頭的動靜頗大,害他不停想入非非。已經到將軍府外了,正萬眾矚目著,敢問,還要下車嗎?
馬車夫按耐不住好奇心,用指尖輕輕勾起布簾,往里邊瞅了一眼,迅速從脖子紅到耳根,忙把頭收回來。
“……”馬車夫再一次汗顏,里邊實在太激烈了。某男壓在某女身上,某女不停掙扎,某男把大紅衣服脫了扔地上,某輛馬車在二人激動的運動過程中劇烈搖動,幾乎就要散架了。
馬車夫閉目養神,默念:“原來王爺也是一個風 流胚子。這邊迎娶新娘,那邊風 流。還要在新娘子門口大耍風 流。不知道是新人哭,還是舊人笑?”
不一會兒,木均臨臉色很不好地帶著家人從將軍府里走出來了,圍觀的人爭相仰長脖子探看。
這下子百里騅才從馬車上走下來,眾人幾乎是一瞬間注意到——某王的嘴巴腫了!
馬車夫死命點頭——盡量發揮你們的想象力吧!
而馬車里的某女呢?她被捆綁在馬車上,雙手束縛在身后,嘴巴被堵住。
木晨兒欲哭無淚在馬車上打滾,連最后挽回面子的機會都被那混蛋給扼殺了,待會該不會像一只燒豬一樣被人扛出去看笑話吧?
百里騅走到木均臨跟前,拱手笑道:“岳父大人。”
“不敢當。”木均臨冷聲說道。
“新娘子來了!”
將軍府眾人忙讓出一條路來,隨后看見二姨娘和另一個中年婦女扶著新娘子走來,二姨娘把木慎兒推到百里騅身旁微笑道:“王爺,我家慎兒日后就交給你了。”
百里騅還沒來得及說話,木慎兒率先扯下紅蓋頭來,四下眾人微吃一驚。
二姨娘忙摁住木慎兒的手說:“慎兒,你這是做什么?這……”
“娘,我不要……”木慎兒才剛開口,百里騅搶先說道:“今天本王要迎娶的是晨兒。”
眾人愕然愣了一下,包括馬車里的木晨兒。
木慎兒旋即陰下眼眸來,暗盯著他,計劃亂了。
百里騅一臉友好站到木慎兒身邊說:“慎兒姑娘此舉,就是要告訴大家,我們兩的婚事作罷。”
“作罷?”二姨娘一下子急了。
木均臨陰下殺氣盎動的臉,一次可以忍,兩次就忍不得了!
木氏父女正欲說話,百里騅連忙說道:“慎兒今天打扮得這么漂亮,等的不是本王,而是本王為她請的圣旨。”
“嗯?”木慎兒納悶了。
眾人更加是云里霧里相互對望。
百里騅擊了擊掌,沉聲笑道:“韓林。”
“在。”不一會兒,韓林捧著一份圣旨走來,眾人紛紛跪下去,韓林打開圣旨宣讀:“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才子鐘逸軒才華橫溢,乃國之棟梁,木氏千金慎兒溫柔嫻淑,二人郎才女貌,且又青梅竹馬,特賜婚于二人。欽此。”
木慎兒激動地抬起頭來,賜婚于鐘逸軒?
這是天下女子夢寐以求的事情,她木慎兒自然也不例外!只是,那鐘逸軒對她從來都是冷冰冰的,她只能仰慕他,而不敢有任何奢想,沒想到,現在竟然賜婚于他!
百里騅拿過韓林手里的圣旨,遞給木慎兒,笑瞇瞇問道:“慎兒姑娘,這是你想要的嗎?”
木慎兒頭暈目眩,一個勁點頭,迫不及待抱過圣旨,連忙拜了幾下,感激涕零笑道:“多謝王爺!多謝王爺成人之美!慎兒感激不盡!”
百里騅淡淡一笑道:“這是陛下賜婚,你應該感謝隆恩。”
“是!”木慎兒忙伏身作拜,“慎兒謝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里騅見木均臨納悶,他忙笑笑解釋:“岳父大人,事情是這樣的。當日本王誤以為晨兒癡迷鐘公子,本王不忍拆撒一對好鴛鴦,所以才揚言退婚。為免讓將軍府難堪,所以提出另娶你的大女兒。后來才發現,原來癡戀鐘公子的是令千金慎兒。晨兒昔日所作所為,只是為二人紅娘,卻被世人誤會了。”
頓了一會兒,他再笑瞇瞇看著木慎兒問:“是這樣吧?慎兒姑娘。”
撿了大便宜的木慎兒早已忘了現在是什么情況,拼命地點頭,管他說什么,只要能嫁給鐘逸軒就好!
圍觀的眾人驚訝地眨了眨眼眸,才子與才女的緋聞再次掀起一波大浪,原來才女只是紅娘,并無心栽花。
木均臨冷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百里騅繼續說道:“相處日久,本王與晨兒雖如魚得水,但是,想起木大千金與鐘公子一波三折的愛情,心有不忍,于是,撮合他們,代他們向皇上請旨賜婚。”
他再揚手指向自己帶來的聘禮說:“這里有一半是祝賀木大千金與鐘公子的婚事,一半是我的歉意。當日因為小誤會,壞了我與晨兒的婚宴,所以,特意補辦一次。籍借萬人同婚之喜,讓晨兒正式成為瑄王妃,也好斷了坊間的流言蜚語,莫壞了她的名節。”
“……”馬車里的木晨兒迷惑地愣了愣,百里騅的葫蘆里到底在買什么藥?他今天在耍什么花樣?竟然把“心愛”的木慎兒讓了出去,還要補辦婚禮?
她下意識垂下眼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補辦婚禮嗎?什么意思?
百里騅看了看木均臨陰晴不定的臉,拱手笑道:“岳父大人,將軍府可否行個方便?”
木均臨迷惑地看著他,捉摸不到他的用意,但是,這對木晨兒來說的確是好的,這樣,再也沒有人對她閑言閑語。
頓了一會兒,木均臨沉聲道:“瑄王,既然你對晨兒有心,那便無需再辦婚禮,一個女子二次從家里出嫁,會被人說
三道四的。”
百里騅不以為然搖搖頭說:“我與晨兒都不是注重世俗目光的人,只是趁著今日之喜,湊個熱鬧,彌補遺憾。人生在世,總會惹來流言蜚語,只要問心無愧即可。”
“問心無愧嗎?”木均臨若有意味打量了他一下,再點頭沉聲道,“若是晨兒歡喜,我這個做爹,只好答應。”
雖然再嫁的名聲不好,但是,如此一來,誰敢嘴說她的半句不是?
一旁的韓林瞅了瞅百里騅嘴角那抹陰損的笑弧,只得感嘆這主子的確腹黑,稍稍一撩 撥,把一個爛球踢到鐘逸軒手里。
既瞬間抹殺了木慎兒陰損的計謀,又讓鐘逸軒從此不得安寧,滅了王妃癡戀鐘逸軒的“謠言”,保了王妃的名聲,把自己的點錯新娘的烏龍事說得正氣凜然,還一次性擺平了這次迎親的風波,挽回了兩家人的面子。
而他,得了最大便宜的,還成為了一個“大善人”。萬民同婚分明是他為了另娶他人而發起的,現在到變成了為了討好嬌妻而去蹭場。
二姨娘心急如焚拉了木慎兒一把,小心低念:“放著王妃不當,你傻呀?”
木慎兒滿臉陶醉說:“娘,王妃算什么?一個不能人道的王爺的王妃算什么?表哥,我要嫁表哥!那才叫全城轟動,天下女子痛心疾首了!”
百里騅走上馬車,解開捆綁木晨兒布條,拿下都塞在她嘴里的東西,微笑道:“還鬧脾氣嗎?”
木晨兒鼓起泡腮,側目盯了他一眼警惕問道:“百里騅,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能打什么主意?你不都聽見了嗎?”百里騅戳了一下她的腦袋說,“你這死腦袋,還沒想明白?”
“我想明白了!”木晨兒氣呼呼地推開他的手,慍悶說道。
“真的?”百里騅歡喜笑問,但是,她想明白了,為什么卻是一副生氣的表情?莫非?她氣他擅自給鐘逸軒指婚?她在意鐘逸軒?
木晨兒沉著臉,一把推開他,跑到馬車下去。
眾人看見真正的新娘子出場了,心頭多了一份興奮的躍動。
“晨兒……”百里騅連忙追下馬車來。
木晨兒轉過身來,抽出和離書,看向他冷聲道:“百里騅,我們已經和離,請你以后不要再打擾我!”
“……”眾人的眼里再次掀起一陣激動的波瀾——和離!
“你這是做什么?”百里騅急了一下,連忙上前把她的手摁下去。
“我做什么?”木晨兒冷冷拂開他的手,盯著他說,“我要做回我自己!我木晨兒不是讓你揮之則來,呼之則去的人。我不會再被你利用!找我演戲,休想!”說罷,她就氣呼呼地轉身,推開圍觀的人,往大將軍府里面跑去了。
“晨兒!”百里騅急切喊了聲,迫不及待追進去。
韓林風中凌亂了——和離呢?什么時候的事情?
圍觀眾人越發激動——王妃和王爺和離了,王爺苦追,王妃拒絕回頭。不是因為鐘逸軒,一定是穆乃遺!原來,王妃真正心儀的是穆乃遺!
演戲?利用?莫非二人的背后還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演什么戲?利用什么?莫非,王爺背后還有別的女人?
木均臨顧不得眾人是什么反應,連忙追進去。
“木晨兒!你站住!”百里騅一路緊追在木晨兒的身后凌厲大喊。
木晨兒捂住腦袋,繞過亭臺樓閣,直穿回廊一路奔跑。
百里騅喘了喘氣,盯著她跑遠的倩影,他借助輕功幡然躍起,點著屋檐和回廊的樹冠,越過她的前邊,再輕盈落到地上。
木晨兒一頭撞了上去,“啊……”她捂著鼻子踉蹌倒退兩步,差點跌落地上。
“小心!”百里騅忙上前一步拉穩她。
“別碰我!”木晨兒使勁甩開他的手,氣呼呼地轉到另一邊去。
百里騅緩了緩氣,走到她身后沉聲問道:“你在生什么氣?你到底想明白了什么?”
木晨兒向前走了兩步,盯著回廊外的茶花,冷聲道:“王爺想要做什么,晨兒便明白什么。”
百里騅皺了皺眉頭,心急如焚看著她問道:“既然你想明白了,為什么還要跑?”
木晨兒轉過身來氣急敗壞說道:“晨兒不是傻子,想明白了自然要跑!”
百里騅抓狂地踱了兩步,再扭頭瞪了她一眼欲哭無淚問:“你到底想明白了什么?”
木晨兒側過身去,理所當然道:“我不知道鐘逸軒是什么人,但是,我知道你跟他的恩怨一定不淺。瑄王妃這三個字不是人人都能當的,尤其是我那嬌弱的姐姐。你害怕她成為眾矢之的,害怕她像我一樣處處被人謀害,所以,才忍心割愛。”
“……”百里騅無語,她是哪來的覺悟?
木晨兒咬咬唇,慍悶說道:“你故意把她指婚給鐘逸軒,就是免得鐘逸軒的人謀害她!然后繼續跟我演一場轟動的成親之戲,為的就是要公告天下你有多愛我,實質,你只是為了保護木慎兒,才把我推入絕境!讓他們對付我,轉移視線,就不會傷及你的木慎兒!”
“……”百里騅汗顏,踱了兩步,再氣急敗壞說,“胡說八道!”
“宮斗戲都是這么演的!”木晨兒轉過身來,盯著他,咬牙切齒反駁,“百里騅,我木晨兒雖然不是絕頂聰明,但也絕對不是供你一次又一次玩弄的對象!你跟我玩曖昧,無非就是要我死心塌地地為你賣命!你好無恥!”
百里騅使勁地捶了捶郁結的胸口,欲哭無淚說道:“木晨兒,你是這哪來的邏輯?誰要把你推上絕路?誰要拿你當掩飾?誰要你賣命?”
“是你!是你!就是你!”木晨兒凌厲反駁。
百里騅無力拍打額頭,稍稍沉下氣來,凝視著她問道:“難道你就沒想到本王是真心對你的嗎?”
“可你當初說的話,我還記得,那么狠,誰那么笨,敢自作多情?”木晨兒不爽反駁,“百里騅,你是有目的!”
百里騅一下子冷下來,自嘲輕嗤一聲,看著她說:“原來,本王在你心里真的是如此不堪。好,木晨兒,既然你覺得瑄王妃三個字危險,覺得本王處處算計著你,你留在這,我不勉強你。”
“不送!”木晨兒忿忿吐了兩個字。
百里騅握了握拳頭,冷聲道:“好好看看本王給你的和離書,看清楚自己最大的缺點,對你日后再嫁,有幫助。”
說罷,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才不要看!”木晨兒盯著他遠去的背影忿忿說道,她慍悶地坐下來,一會兒,才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和離書。
“長見識也好,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損我的!”木晨兒悶咕了句,把信封拆開,抽出里邊的信,才發現有三張紙那么多!
“混蛋,還要用三張紙來罵我!”木晨兒越想越生氣,她甩開疊起來的紙張,映入眼簾的第一句話就讓她心頭躍動了——晨兒,這是一封要和你永不分離的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