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曉話音一落,眾人的目光自然都看向了何雪,何雪自己也慌了,連忙說:“我當時便和三小姐說過了,是因為踩到了裙擺,當時若不是三小姐您反應及時,我也同三小姐一起摔下湖了。”
孟毓曉心中暗笑,嘴上已經將那句話輕輕說了出來:“我和何小姐畢竟在一條船上,何小姐斷然沒有必要故意摔跤,畢竟弄不好,便一起落水了,她也撈不著好處的。”
孟毓曉這話面上是說給頤和郡主等人聽的,實則是告訴何雪的,叫她明白自己今日在座的誰才是跟她一道路的。
比起打敗一個何雪,孟毓曉其實更想將對面的兩人除掉一個,畢竟這兩個人都太強,若是留在詩社,指不定以后還會怎么對付自己,但若是何雪太傻,愣是不上道,孟毓曉便只能退一步,先自保。
“對啊,我和三小姐一條船,斷沒有道理這樣做的。”何雪連忙轉身朝著頤和郡主解釋,又轉身看向焦芙蓉說:“倒是焦小姐,你明明早就注意到我們的船了,為什么還要撞上來,外面都說您在府里便十分不喜歡庶出的孟三小姐,難道就是為了這個所以故意撞我們船?”
孟毓曉已經借著身體虛,重新坐了下來,聽到何雪的話,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她雖然不是個聰明人,但也算是知道將矛頭對準誰了。
不過以她的能力,怕是也對付不了焦芙蓉,何況還有一個齊安沁。
“哼,我是不喜歡她,可也不至于來國舅府里動手!”焦芙蓉理直氣壯地說著。
何雪倒是沒有想到焦芙蓉竟這么直白,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怎么答話。
“何小姐,你和毓曉妹妹當時都在一艏船上,為何毓曉妹妹落了水,你卻沒有事?”唐婉玲又適時開了口。
“我當時瞧著焦小姐的船以很快的速度撞過來,便趕緊蹲下了,所以才沒有落水,三小姐大抵是因為背對著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沒能反應過來,便摔進了湖里。”何雪連忙感激地看了一眼唐婉玲,答話的時候還不忘咬一口對面,“當時焦小姐的船以很快的速度過來的,那樣子就好似故意撞上來的一般!”
“何小姐竟然看到了我們的船要撞上來,也不提醒孟三小姐,不知道是因為有意要讓孟三小姐落水還是故意撒謊污蔑我們?”齊安沁也冷笑著開了口,“如果我們當真是有意撞過去的,那你既然看見了應該提醒三小姐才是啊?”
齊安沁的兩個問句,問得何雪手足無措,孟毓曉微微側了側頭,也有些好奇何雪怎么回答。
是承認自己確實有意推自己下水呢?還是自己打臉,推翻之前說的?
孟毓曉不管她的決定如何,自己已經在心里做了打算。
如果何雪承認是有意讓自己落水,自己便幫她一把,借著焦芙蓉故意撞上來的事情將這件事推到焦芙蓉身上去,但是如何何雪自己否定自己之前說的話,孟毓曉只會覺得她已經是無可救藥,接下來這件鬧劇便也該收官了。
“我……”何雪有些遲疑,不安定的安神四處打量著,最后停在孟毓曉的身上,咬了咬嘴唇,輕聲說:“焦小姐她們的船很快,我當時就想著自己不掉入湖里,便沒想到孟三小姐。”
孟毓曉臉上的淡笑一點點地隱去,目光也從何雪身上移開了,這個愚蠢的女人,當真是沒必要對她抱任何的希望。
“所以說嘛,我們的船就是因為控制不住才撞上去的。”焦芙蓉得意地笑著說,“并不是像你先前所說,是特意撞上去的。”
“郡主,唐夫人!”齊安沁也起了身,朝著上座的人淺淺鞠了一躬,“當時我和焦小姐不過是求勝心切,又沒有料到她們的船會突然間停下來,才會撞上去,害孟三小姐落了水,這里,我向三小姐陪個不是!”
齊安沁說著竟真的轉身朝著孟毓曉福了一禮,孟毓曉已經看穿了今日這場斗爭的結局,想要打壓焦芙蓉和齊安沁顯然是沒有機會了,如今便只有自保了,便也起身回了一禮。
齊安沁都沒正眼看孟毓曉一眼,便又立馬轉向了上座,“孟三小姐落水本是個意外,但是我和焦小姐落水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否則好端端的,這船怎么會翻呢?”
“當時湖面上就你們四人,旁人也觸及不到,齊小姐是發現了什么,有所懷疑嗎?”頤和郡主沉聲詢問。
“郡主,當時我三姐姐已經落水了,她又不會水,怎么可能對表小姐和齊小姐的船做什么呢?”孟毓嫻立馬提出意見,“這湖面上雖然有四個人,但是只有何小姐一人沒有落水,這原因不是昭然若揭么?”
孟毓曉輕輕看了一眼孟毓嫻,其實不太希望她這個時候站出來為自己說話,因為今日的局面,何雪已然是顆廢棋子,圍觀的人說不說都已經不重要,孟毓嫻的這一句話,定不了何雪的罪,卻能吸引何雪的仇恨值。
“郡主。”孟毓曉無奈之下,只好起了身,想著將何雪的仇恨值引到自己身上,或許還能幫孟毓嫻一把,“毓曉幾年前在家中荷花塘落水,險些丟了性命,所以落水之后連掙扎都忘了,沉入湖底之后便嚇昏過去了,醒來才知道,是身邊的丫頭救了我。”
孟毓曉說著看了一眼巧云,巧云得了眼神,便乖巧地走出來跪到中間,“回郡主,當年我家姑娘落水,是奴婢失責,故此奴婢十分的內疚,后來便勤練水性,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方才奴婢自我家姑娘上傳之后便一直在岸邊候著,見我家姑娘落水趕緊跳進湖水里游了過去,最后在湖水深處救了我家姑娘起來,我家姑娘差點就沒了性命,斷沒有可能再去害表小姐和齊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