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虞小龍跟著光棍大伯虞浩明一起生活。這個虞浩明本來就好吃懶做,過著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生活。突然來了個虞小龍,虞浩明的日子就更加拮據(jù)了。雖然虞浩東等經(jīng)常把虞小龍接到家里改善一下生活,但是虞浩明越來越覺得這個虞小龍礙事,開始打罵虞小龍。特別是他喝酒到半夜時,經(jīng)常拿小龍出氣。奇怪的是,不論虞浩明如何打罵虞小龍,虞小龍都一聲不吭。有時候,打著打著,虞浩明都打不下去了。他不敢看虞小龍的眼睛,虞小龍的眼睛里有一種莫名的東西,讓虞浩明膽虛。
村里人說,虞小龍不僅啞了,而且精神也有問題。因為經(jīng)常看到虞小龍坐在大樹下發(fā)愣。
終于有一天,虞小龍不見了。有人說是跟著一個來算命的瞎子走了。
虞浩東帶著族人找了好幾天,到處打聽那個瞎子的下落,但都沒有確切的消息。時間一長,虞小龍的事情便被村人忘記了。
期間有好幾次,村里要把虞浩亮在南山坡承包的果樹重新發(fā)包,都被虞浩東攔住了。虞浩東說:“這是虞小龍的果園,30年的承包期,不到30年,誰都不能動。”
虞浩東和幾個老哥們抽時間去管理果園,由于缺乏技術(shù),加上果樹老化嚴(yán)重,出產(chǎn)的蘋果質(zhì)量較差,賣不上價錢。盡管如此,每年的果實(shí)賣掉后,仍能有萬把塊錢的收入。這些錢虞浩東都給虞小龍存著,他覺得虞小龍早晚能回來。
盼了二十多年的虞小龍真的回來了,而且是帶著媳婦回來的。
回到老家的虞小龍,沒有去自己的大伯虞浩明家,而是直奔虞浩東家。見了虞浩東,虞小龍撲通跪下,眼含熱淚,打著手語。他媳婦柳玉妹翻譯到:浩東叔,我回來了。浩東叔,我想你啊!
虞浩東和虞小龍抱頭痛哭。
其實(shí),當(dāng)年虞浩東到處尋找虞小龍的時候,虞小龍是看到虞浩東的,只是那時虞小龍一心要離開這個令他傷心之地,所以,一看虞浩東來找他,便和瞎子躲到小樹林里,等虞浩東離開后才又繼續(xù)趕路。但是,在虞小龍心里,虞浩東是他在老家唯一值得想念的人。因為,他能感覺到,虞浩東是真心對他好的人。所以,這次回老家,虞小龍也是奔著虞浩東才回來的。
虞浩東先把虞小龍夫妻安頓在自己的廂房里。然后緊鑼密鼓給虞小龍蓋起了新房子。新房子蓋好后,把剩余的錢又全給了虞小龍。虞小龍夫妻十分感動。
擇了一個黃道吉日,虞小龍夫妻搬進(jìn)了新房子。村里人紛紛前來賀喜。虞小龍和柳玉妹端茶倒水接待著村人們。突然,柳玉妹隔著玻璃窗發(fā)現(xiàn)窗外有個熟悉的面孔,正在往屋里張望。她悄悄拽拽虞小龍的衣襟,然后給虞小龍使了個眼色,虞小龍往窗外一看,也吃了一驚,那不是經(jīng)常在富浴東海洗浴城鬼混的一個叫三多的人么?他怎么到了這里?
這人正是虞三多。只不過虞小龍不認(rèn)識罷了。當(dāng)年虞小龍離家出走的時候,虞三多才剛出生。而虞小龍在洗浴城工作時的化名是童童,所以虞三多也并不知道他就是本村的虞小龍。這天,恰好虞三多從城里回來,聽說本村的啞巴虞小龍離家出走多年后回來了,而且還帶回個如花似玉的媳婦,虞三多立時來了精神,顛顛跑過來看,這一看可讓他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這不是從洗浴城逃走的童童和翠翠嗎?
虞三多看虞小龍和柳玉妹發(fā)現(xiàn)了自己,慌忙溜走。
幾天后,村里便傳出流言:虞小龍的媳婦來歷不明,是狐貍精變的。
聽了姥姥的述說,虞芳哈哈大笑:“媽,現(xiàn)在都什么時代了,還相信什么狐貍精下凡。”
程虞來了興趣:“姥姥,這狐貍精長什么樣啊?我想去看看。”
姥姥說:“我也不信。可人家說得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似的。”
虞芳說:“管她是什么精?虞小龍回來了,我們也該抽時間去看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姥姥說,這倒是。祖孫三人一直聊到半夜。程虞又和關(guān)琳琳電話聊了一陣,方才睡覺。
一覺醒來,已是上午九點(diǎn)。程虞看到母親和姥姥已在準(zhǔn)備午飯了。母親喊道:“毛毛,你抓緊吃點(diǎn)早點(diǎn),過去看看你舅舅,一并叫你舅舅過來吃午飯。”
程虞匆匆吃了早飯,拿起給舅舅準(zhǔn)備的禮品就到了虞浩東家。
虞浩東正在院子里拾掇農(nóng)具,見程虞來了,非常高興。
虞浩東泡了茶,和程虞一起坐在樹蔭下拉起了家常。程虞把自己和母親的近況跟虞浩東說了。虞浩東也說了些村里的情況。兩人閑聊了一會,虞浩東問:“你的拳練得如何了?”
程虞說:“近來有些感覺了,正想找您給指點(diǎn)指點(diǎn)呢?”說著,程虞脫下了T裇,光著上身邁到院子中央,平心靜氣立了一個無極式,緩緩地,從無極到太極,走了一趟通備拳老架。
這趟拳程虞整整打了二十分鐘,虞浩東看了連連點(diǎn)頭:“不錯,拳打得很有悟性,勁路走得很好。”
程虞聽了不覺有些得意。
虞浩東又說:“按理說,拳打到這份兒上,應(yīng)該可以了。內(nèi)功有些功底,內(nèi)外三合也不錯,招法熟練,攻守有方。對付一般的歹徒當(dāng)不成什么問題。但是,如果遇到頂尖高手,恐怕就要吃大虧了。”
程虞忙說:“還請舅舅指教。”
虞浩東又說:“武術(shù)本是殺人技。特別是咱們通備拳,當(dāng)初戚繼光創(chuàng)制通備拳時,就是為了訓(xùn)練士兵擊殺倭寇之用,其招法均來自實(shí)戰(zhàn),沒有一點(diǎn)花拳繡腿。你想想,戰(zhàn)場之上,你死我活,豈能有半點(diǎn)作秀的空間?處處必殺,招招致命,這就是通備拳的特點(diǎn)。咱們祖師爺學(xué)得戚家的通備拳后,又加上了祖?zhèn)鞯奶搶m丘處機(jī)道家功夫,二者熔為一爐,使通備拳內(nèi)外兼修,剛?cè)嵯酀?jì),成為技擊與養(yǎng)生兼?zhèn)涞纳铣宋涔Α!?
程虞說:‘沒想到通備拳還有如此來歷。舅舅,你以前可沒跟我說啊。“
虞浩東說:“該說時,自會跟你說的。以前你年紀(jì)小,如果教給你一招制敵的功夫,還怕你把持不住惹下大亂子。現(xiàn)在,你已是成年人了,是時候教給你了。因為高手相遇,往往一招見勝負(fù),如果技不如人,輕則受傷,重則送命。所以,拳術(shù)練到一定時候,必定追求一招制敵的手法。”
虞浩東又問程虞,這次回家能住多長時間?程虞說,可以住十天左右。
虞浩東說:“十天雖然不多,但對你這樣有一定功底的來說,也可以了。這幾天你就住到我家,我把咱們家傳功夫的精髓教給你,只要按照要求鍛煉,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程虞說太好了。
就在這時,程虞的手機(jī)響了,原來是母親催促程虞叫舅舅回去吃飯。
虞浩東提著給嬸娘準(zhǔn)備的祝壽水果和點(diǎn)心,與程虞一起到了姥姥家。
寒暄了幾句后,一家人坐定。程虞先給虞浩東斟上了酒,虞芳說:“毛毛,給姥姥少斟一點(diǎn),再給我斟一杯,今天高興,陪你姥姥和舅舅喝一杯。”
程虞從來沒看到母親喝酒,看來,今天母親確實(shí)高興啊。
于是,大家一起舉杯祝姥姥生日快樂,健康長壽!
喝了幾杯后,虞芳說:“要是小雨在就更好了。”
虞浩東說:“這丫頭,忙啊。給人家看店,一年也回不來幾次,別的她也干不了,不像程虞有文化。沒啥出息啊,農(nóng)村丫頭。”
虞芳說:“哥,你可不能這么說啊,小雨有志氣有想法,一定會有好的發(fā)展的。”
虞浩東說:“也不求她能有什么發(fā)展,只要能嫁個好人家就行了。女孩子家,終究要以家庭為主。”
虞芳說是啊是啊。
虞浩東嘆一口氣:“這丫頭,到現(xiàn)在也沒個對象,高不成低不就,這得拖到什么時候呢?”
虞芳說:“去年曾給小雨介紹過兩個小伙,但都沒成。我會繼續(xù)撒目著,看周圍有沒有合適的。”
程虞突然想起來,說:“舅,前些日子我和小雨QQ,她說有個男生對她挺好,她正在考慮。”
“是么?”虞浩東一頓,“這丫頭,怎么沒和我說呢?”
虞芳說:“小雨長那么漂亮,肯定有不少男孩子追她的。”
虞浩東搖搖頭:“小雨從小沒出過遠(yuǎn)門,心地單純,沒啥心機(jī)。如果遇人不淑,可就,唉。”
程虞說:“我找機(jī)會和她再聊聊,打聽打聽情況。”
虞浩東說:“這樣最好。”
吃完飯后,一家人又聊了一會,虞浩東看程虞姥姥有些累,便讓虞芳陪姥姥去小睡一會。虞浩東領(lǐng)著程虞回了自己家。
回到自己的小院,虞浩東酒意闌珊,乘著酒意打了一趟拳。這趟拳程虞從來沒有看過,但見拳式獨(dú)特,如螳螂撲蟬,招式十分刁鉆。仔細(xì)看,卻又剛?cè)嵯酀?jì),可謂靜若處子,動若脫兔。正所謂柔時如水漫金山讓人無處可逃,剛時如金剛怒目無堅不摧!
程虞不覺看得呆了。
虞浩東緩緩收勢。見程虞看得認(rèn)真,便說:“來,跟我進(jìn)屋,我再給你看一件傳家之寶。”
“傳家寶?”程虞一臉的驚訝。
虞浩東說:“這可是咱們祖上傳下來的寶物,可謂價值連城。里面還隱藏著咱們家族的一個重大秘密呢。”
重大秘密?難道與垛金山的寶藏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