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林的院里,躺在地上的花柔醒了,不過她的眼眸此刻一黑一紅,十分的詭異。
她想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與此同時她看到了扎在自己身上的許許多多的銀針。
“醒了?”楚玄手持針包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神情居然充滿興奮:“你是唐門的?”
花柔盯著楚玄,情緒不定,眼有戾氣:“你扎我?”
“喂喂喂,這不叫扎你,這是救你,你體內(nèi)的毒失控啦!”感受到那股子戾氣,楚玄非常明確地進行自保聲明。
“失控?”
“對啊!你已經(jīng)出現(xiàn)毒王變了,如果我不管你,你會慢慢喪失意識,最后會變成殺人的大魔頭的。”
花柔盯著楚玄,眼有疑惑,似是聽不懂他在說什么,而楚玄見花柔盯著自己,眨眨眼道:“我說,你是唐門的對不對?”
花柔沉默不語,楚玄翻了個白眼:“你說話呀!”
“我不知道。”
“也是。”楚玄撇嘴道:“你都毒王變了,意識受損,不記得自己是誰也正常,不過幸好你還有點意識,要不然救治無望,我就只能殺了你,免得你變成禍害。”
“你說我有毒,那你不怕毒?”
楚玄得意地一笑:“對啊!我不怕毒,要不然這會兒我可被你毒死嘍。”
花柔神情疑惑中,竟喃語起來:“不怕毒……不怕……帶毒體……”
“對對對!”楚玄聞言激動:“帶毒體,你知道這個啊?”
花柔沒有回答他,此刻她的神情明顯激動不穩(wěn),眼眸時紅時黑變換不休。
“哎,我說,你激動什么啊?帶毒體至于讓你……”話說了一半,他就注意到花柔的眼眸里紅色在加劇,黑色在減少,嚇得他不敢再閑話,趕緊從針包里抽出一根銀針,往花柔的天樞穴上一扎。
花柔立時閉眼,繼而昏睡。
楚玄見狀舒出一口氣,跌坐在她身旁,看著她,托腮凝望:“你可千萬別被毒控了啊,能不能寫出毒典回家,可就指望你了啊!”
就在花柔暫時得以控制的時候,相隔三里路的村中借宿的玉兒也醒了,因為她聽到了屋外有動靜。
她瞥了一眼床上睡熟了的唐詩琪,拔掉了自己身上的銀針,又把唐詩琪身上的針收了。
此時,屋外有了喝罵聲:“二狗子,你又來我這里摸東偷西。”
隨即,一個農(nóng)婦竟氣勢洶洶舉著把斧頭沖進來,她是來砍那潑皮無賴的,卻不想看到的是玉兒手持匕首指著她,當即怔住。
“別動!”玉兒眼神很不客氣:“我不想殺你,也不想給你添麻煩,但我娘病了,必須借地休息一晚。”
農(nóng)婦聞言遲疑,玉兒上前一把就奪走了斧頭,農(nóng)婦嚇得驚叫:“別殺我!”
“你聽話,我就不殺你。”玉兒丟了斧頭,退后兩步,收了匕首:“有吃的嗎?”
農(nóng)婦點頭如舂米。
“弄些吃的給我們吧,明天我們就走。”
農(nóng)婦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唐詩琪點頭:“好!”
農(nóng)婦出去了,玉兒看向唐詩琪,眼有憂慮。
這樣不是辦法,我們體內(nèi)的毒必須得解掉才行,按照我們的情況配六龍湯應該可解,可是炮制好的鹽附子我去哪里弄呢?
玉兒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出屋找那農(nóng)婦,農(nóng)婦此時抱著幾根柴火剛要走向灶臺,看到玉兒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
“我不會傷害你,我想和你打聽一下,這附近可有郎中,藥行?”
“藥行沒有,但是,有回春林。”
“回春林?那是什么?”
“是神醫(yī)的住所,那個楚神醫(yī)能治百病。”
“在哪兒?”
“出村向東三里路的山腳下。”
玉兒扭頭看了一眼茅草屋:“你幫我照顧我娘,我去去就回。”
……
花柔再次睜開眼睛時,兩個眼珠子已經(jīng)是烏黑發(fā)亮的了。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茅草屋內(nèi)的床上,而床邊不遠的桌上趴著楚玄,正睜著眼睛盯著她,沖她笑:“餓嗎?”
花柔摸了摸肚子,點了點頭。
楚玄伸手從桌下拎起一個食盒放在桌上,朝前一推:“起來吃吧。”
花柔略一遲疑,就下床來到桌前,打開食盒,拿起筷子吃東西。
而楚玄保持趴在桌上的姿態(tài)盯著她看。
“你為什么看著我?”
“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你怎么會是天脈,也好奇為什么你會練就太一毒經(jīng)?”
花柔一臉茫然:“我聽不懂你說什么。”
楚玄扭了扭嘴巴:“你不是聽不懂,你是不記得。唉,真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終于遇上了一個唐門毒房的大活人,可她偏偏什么也不記得了。”
花柔頓了頓:“你很想見到唐門毒房的人?”
楚玄此時終于坐直了身子,認真道:“當然。”
“為什么?”
楚玄笑得十分明媚:“因為我要娶一個天脈者啊!”
“娶一個天脈者?”花柔神情費解:“為什么?”
楚玄眨巴眨巴眼睛:“因為……命中注定啊!”
花柔一臉探究,但楚玄卻沖她擺擺手:“行了,你吃吧,我去收拾收拾外面,不然這個樣子誰還敢來看病,我又怎么試藥啊!”
楚玄出去了,花柔一臉茫然地扒拉了兩口飯,追了出去,她想問得清楚一些,可是一出去才發(fā)現(xiàn)外面居然滿地狼藉,而院里那些進進出出的人竟一個也沒有了。
“這里怎么亂糟糟的?還有這里的人呢?”
“你果然什么都不記得了啊!”楚玄一邊收拾一邊作答:“人啊,都因為惡霸的出現(xiàn)而嚇跑了,惡霸呢因為……”他看到了花柔的茫然,話到嘴邊咽了下去。
“因為什么?”
“因為作惡多端已經(jīng)被閻王爺收走了。”
花柔正詫異這話的意思呢,幾個病患竟在回春林的院門口伸頭探腦張望。
楚玄眼尖看到他們,沖他們沒好氣道:“看什么看?還不趕緊過來幫著收拾?你們還想不想吃藥了?”
幾個病患立刻屁顛屁顛進院幫著收拾。
“神醫(yī),那三個惡霸……”
“走了。”楚玄理所當然地說著假話。
“我說神醫(yī)啊,你倒是把這事兒解決了呀!每隔十天就要砸一次,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去去去,要你們廢話,我惹上那幾個潑皮還不是因為你們,走走走,趕緊收拾利落!”
幾個病患當下各自散開忙碌,花柔卻一臉費解地來到楚玄身邊看著他。
楚玄見狀,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又就近在水桶里張望自己面容倒映,可是并無異樣,他轉(zhuǎn)頭看向花柔,見她依舊盯著自己:“你干什么這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