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
“爲何你要阻攔我?”夏蕓看著身邊的蒙面男子。“你也知道能像今天這樣的機會是多麼難得。”
“所以我才攔你。”只有一句算不得解釋的解釋,然後蒙面男子便隱到了人羣裡。
“爲何?”
“爲何又出現在另一個人的身上。”逍遙子說話的時候不停的打量著云溪。
“暗河,曼陀羅,九道山莊,原來如此,這一切不過都是你早已經心佈下的局。”逍遙子瞬間洞悉了一切,而後扶袖而去,這一切竟如此可怕,自己曾經也是被利用過的棋子。
“爲何?”
“爲何這麼熟悉,這眼神真的好像給哪見過。”熊衍的目光還落在那樽越行越遠的輦上。
“是好熟悉,好親切。”云溪禁不住附和道。
……
北新城的勢力被重新洗牌,受害最大的是逍遙子。曾經知道那件事情的人活著的只剩逍遙子而已,所以有人不想要他這樣安靜的活下去。這些都被逍遙子藏在心裡,前路註定動盪不安,何必再來增加這羣孩子的壓力。
黑輦隱於風塵,北新城外竹林深處黑輦正停在這裡,竹林深處有新舍,舍裡何人正哼歌?歌是越人歌,“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此時此地聽著,卻無半分豪壯,只剩些許悲涼。
樓裡哼歌的是何人?黑輦又如何尋到此間竹林?
“龜卜一生,算盡天下事。可曾爲自己卜上一卦,又可曾知曉今日?”
“忘斷天機,本就是沒有好下場的事,又何須管它今日明日。”竹舍裡飄出來個蒼老的聲音與黑輦裡的人對語。
“不愧爲神算子,此時還可如此超然。不錯不錯!”輦裡女子掀起黑幔,蓮步輕移停在了竹舍一丈開外的地方。
女子身後有個身著暗字的黑衣人大步流的上前,那模樣就是要掀了這座竹舍。
越人歌再起伴著瀟瀟笛音,笛音裹在空氣裡便成了殺氣,落到了男子的身上,便留下了數道或深或淺的痕跡。
“暗河的破山軍果真和傳聞裡一樣莽撞的強悍。”笛音消散,破山軍被空氣裡的殺氣逼回了他原來的位置。竹舍前的一丈之地尋常不過,卻暗藏殺機。
“大人。”破山軍看著女子想著爲出師不利請罪。
“療傷去吧!”女子皺著眉頭擺了擺手。
隆冬臘月翠竹不翠卻依然堅韌,女子玉足觸地身週一尺之地的竹子便拔地而起,長袖一揮便折中而斷,成了一把把在銳利不過的劍。雙掌橫推是如風似壁,劍竹便再進一分,一分以裡是一丈之地,進退之間便是生死。
笛聲又起,急而不亂,劍竹未再進一步似有蹦斷的趨勢。女子眉頭又添幾道新皺,她沒有想到神算子不僅擅長占卜功夫修爲也是如此了得。手上力道又加了幾分,一步一個腳印,步步爲營。竹子凝成的劍陣已殘缺大半,女子還未能走到竹舍門前。馬步扎地,心與意合,力與氣合,拳由腰部起,過耳貫出,破碎的劍陣瞬間被灌注進新的生機,勢如破竹,女子趁勢身側傾,輕點地橫移而出,落在了竹舍門前的臺階上。
劍竹碎了一地,“滴答”聲是女子肩頭落下的血滴激打在鵝暖石上發出的聲響。
“你能進來是運氣也是緣分。你們莊主走了一步好棋,逍遙子捨命爲他奪來的太極拳譜想必落在了你手裡。再加上你果斷殺伐能到這裡也是必然。只是,你確定你要進來?”竹舍裡傳出來了個極其蒼老的聲音。
“有何不可?”女子帶著傷的手已經碰到了門扉上。
“他知道你還活著,他會怎樣?”
“你知道她還活著,你會怎樣?”
女子的手再這兩句話傳到耳朵裡後,竟真的不敢再進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