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前來賀壽的人絡(luò)繹不絕,沒想到蕭連山過生日竟然會來這么多人,而且大多都是我們不認(rèn)識的,云杜若帶我去見他爸,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云成雨,和蕭連山年紀(jì)差不多,可他竟然真的要喊蕭連山太爺,我很凌亂的在心里算著這輩分,琢磨著他應(yīng)該叫我什么。
云成雨一看就是那種很豪爽的人,不過幾十年江湖上摸爬滾打待人接物很老練和沉穩(wěn),他上下打量了我半天,戲虐的對云杜若說。
“還真是緣分,沒想到你繞了一圈真命天子居然是太爺?shù)膬鹤印!?
云杜若臉一紅把云成雨支開,說是蕭連山過壽最忙碌的卻是顧安琪和云成雨,兩人里里外外就沒停過忙著招呼前來賀壽的客人。
“昨晚你送蕭叔的禮物怎么是兵馬俑,不是說好送號角嗎?”云杜若疑惑的問。
說實話我總感覺那其貌不揚(yáng)而且破舊的號角拿不出手,到最后我還是重新挑選了兵馬俑,不過看蕭連山的樣子他挺喜歡的。
“那號角呢?”云杜若不依不饒的問。
“放起來了。”我不以為然的回答。
“你既然看不上眼就給我。”云杜若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
我淡淡一笑點頭答應(yīng),既然她喜歡回頭就送給她,南宮怡走到我們身邊指著進(jìn)來的一男一女說。
“你爸到底什么來頭,竟然連他們都來了。”
這對男女年紀(jì)都和蕭連山差不多,女的英姿颯爽一看就是巾幗不讓須眉的那種,旁邊的男人臉很黑清正廉明就如同刻在他臉上,今天來賀壽的大多人一看就知道是混黑道的,而且來頭還不小云杜若說都是能上臺面的人。
可這對男女明顯格格不入,一進(jìn)來就直直走到蕭連山的面前,蕭連山還在招呼其他人,看見他們頓時喜笑顏開,那黑臉二話不說就是一拳打在蕭連山的胸口。
蕭連山把腰一挺爽朗的拍拍胸膛大笑。
“硬朗著呢,哈哈哈。”
“算起來有二十多年沒見了,你還是當(dāng)年那德性。”女的淡淡一笑似乎她和蕭連山相識很久。
“還真是,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在審訊室和我們差點還動起手。”黑臉也爽快的笑起來。“我都沒想過居然這輩子還能來給我親手抓的人賀壽。”
“你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瞧你這張黑臉跟包公似的,當(dāng)年你沖我那兇勁我可是現(xiàn)在都還記得。”蕭連山仰頭大笑。
“這些年你可還好。”女人聲音輕柔的問。
“好……過的好。”蕭連山深吸一口氣感慨的回答。
“他呢?他還是沒來過?”女人猶豫了一下黯然的問。
蕭連山這一次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搖搖頭。
南宮怡見多識廣現(xiàn)在卻用詫異的目光看著蕭連山和那對男女,我拉拉她衣袖好奇的問。
“他們是什么人?”
“你爸之前到底做過什么啊?”南宮怡答非所問的抿著嘴。“過壽竟然黑白兩道該來的都來了。”
黑道的我能看出來言談舉止明顯不一樣,來賀壽的大多是這類人,若不是接手這個案子我還真不知道蕭連山竟然是洪門龍頭老大,他一身浩然正氣怎么看似乎都和黑幫扯不上關(guān)系,可他竟然能號令洪門聽令。
今天來的人南宮怡告訴我都是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隨便指一個都是名號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耍蠈m怡指著那對男女告訴我們,男的叫胡志文,女的叫方亞楠。
“方亞楠?”云杜若一聽這名字一怔壓低聲音問。“這個方亞楠該不會是那個方部長吧?”
南宮怡點點頭正是位高權(quán)重的方部長,她身邊的胡志文是她丈夫如今已經(jīng)退休,不過在此之前也是部級高官,上一次蕭連山被抓就是因為他們出面擔(dān)保和交涉才讓蕭連山被釋放。
“他們和你爸的關(guān)系非比尋常啊,你爸今天過壽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來的都是黑道中人,以方部長的身份他們也應(yīng)該知道瓜田李下,多少會回避即便要來也應(yīng)該很隱蔽。”南宮怡若有所思的說。“可他們夫婦卻正大光明的前來完全不避諱,可見他們和你爸的交情有多少深。”
“還說明他們很相信你爸的為人,即便知道他和黑幫有關(guān)而且還是洪門龍頭,但依舊能坦誠相待。”云杜若抿著嘴對我說。“可見在他們心里極其信任你爸的品性。”
看著今天道賀的人,越發(fā)激起我多蕭連山過往的好奇,認(rèn)識他這么久怎么看他都是一個很簡單的人,可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完全和他性格不符的交集。
“龍虎山掌教天師葉輕語攜同清風(fēng)庵主持陸青眉道賀。”
門口司儀洪亮的聲音高亢的傳來,我們的目光別吸引過去,進(jìn)來的是兩位女子,雖然不再年輕可面容依稀可見曾經(jīng)也是絕代佳人。
走在前面的女人身上透著一股輕靈之氣秀雅絕俗,美艷不可方物,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zhì),讓人為之所攝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tài),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她手中握著一柄長劍,劍鞘朱紅猶如血色,劍身古樸無華,輕靈質(zhì)樸。
跟在身后的女人若論長相甚至還比前面的更驚艷,女人冰肌玉骨,眉目如畫雙瞳剪水,一頭青絲高高攀髻,和她那身白衣相得益彰頗有下凡仙子出水芙蓉的味道。
這女人若是在紅塵俗世堪稱傾國傾城,既在玄門之中沒有塵世之俗更顯得仙凡氣質(zhì)獨(dú)具,宛如昆侖美玉落于凡塵一隅。
蕭連山安頓好方亞楠和胡志文后,連忙和顧安琪迎了上去,那兩名女人稽首,站起前面的女人淡泊的說。
“聞居士大壽,輕語特意前來賀壽,望居士福壽安康,無量壽佛。”
“多年未見,兩位別來無恙。”身后的女人淡淡一笑。
“無恙……無恙,兩位清修連山?jīng)]打算打擾,所以不曾安排人送去請柬,本打算忙完手里的事再登龍虎山拜會兩位。”蕭連山感慨萬千的說。“沒想到你們竟然來了。”
“我和連山今天還在說起你們,他就這性子口上不說,可心里一直很惦記你們,早就想去龍虎山,只是物是人非怕打擾兩位靜修。”顧安琪聲音黯然的說。
“你我都是故交,該走的都走了,剩下的也只有你二人,今日你大壽我們怎么能不來。”葉輕語嫣然一笑回答。
韓煜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我們身邊,目光直直的看著那邊的兩個女人,瞠目結(jié)舌的對我們說。
“蕭叔還真不簡單,竟然和道家也有淵源,過壽連她們都到了。”
“你認(rèn)識她們?”我好奇的問。
“道家中人怎么能不認(rèn)識她們。”韓煜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
“她們是什么人?”云杜若疑惑的問。
“站在前面的是龍虎山的掌教天師葉輕語,跟在她后面的是龍虎山清風(fēng)庵主持陸青眉,這兩位都是得道高人,平日深居簡出從不過問世俗之事。”韓煜壓低聲音給我們說。“沒想到你爸這么厲害,過壽竟然連她們都要親自道賀。”
我眉頭一皺想象中的得道高人怎么也應(yīng)該是仙風(fēng)道骨,鶴發(fā)童顏的老者,我怎么也沒想到韓煜口中的道家高人會是兩位女子,雖然超凡脫俗的確身上有仙靈之氣。
可看她們年紀(jì)雖然和蕭連山差不多,或許是清修的緣故竟然看不出蒼老,即便和云杜若南宮怡她們站在一起也毫不遜色,至于樣貌那真可謂是驚艷,怎么看都不像是修道之人。
“你可別瞎說,這兩位都是道家前輩高人,陸青眉是龍虎山清風(fēng)庵主持,據(jù)說她能發(fā)動五行三清亂四象的道法劍陣,此陣操作過程極為復(fù)雜,操陣者皆必備極高修為。”韓煜如數(shù)家珍的告訴我們。
“那叫葉輕語的又是什么來頭?”南宮怡好奇的問。
“她是龍虎山的掌教天師,因為三元大運(yùn)每二十年轉(zhuǎn)一次,華夏玄學(xué)盟會也因此會二十年舉行一次道家玄學(xué)的比試,勝者為盟會盟主,會繼承象征華夏道家玄學(xué)至高無上權(quán)力的玉圭號令玄學(xué)界。”韓煜心悅誠服的繼續(xù)說下去。“而葉輕語二十年前在比試中勝出持有玉圭成為掌教天師。”
“拿一個玉圭就能當(dāng)掌教天師了?”我疑惑的問。
“你以為玉圭那么好拿,先要登頂龍虎山才有資格參加比試,在道家中凡是參加比試的人,需要經(jīng)過三曲九洞的考驗才能登頂。”韓煜白了我一眼回答。
“過三曲九洞有那么難嗎?”云杜若詫異的問。
“一入三曲九洞生死不論。”韓煜鄭重其事的看著我們說。“陸青眉的五行三清亂四象劍陣就是第一個關(guān),不要以為那是普通的劍陣,五人一組按照五行方位站陣,由陣眼一人發(fā)動,啟陣請三清護(hù)陣,一行攻,其余四行守,攻守兼?zhèn)洌椅逍幸燥L(fēng)火雷電水赦令,每一行都威力驚人,劍陣以五行八卦天地干支隨意組合,因此變化無窮除發(fā)動之人劍陣如何幻化無人能預(yù)判。”
“有這么厲害?”南宮怡驚訝的問。
“五行三清亂四象是道家密宗劍陣,有誅神滅仙斬妖除魔的威力,可此劍陣因為殺戮太重,陣不嗜血陣不終,陣中仙神魔妖亡魂不計其數(shù),何況是用來對付普通人。”韓煜點點頭說。“這還僅僅是第一個關(guān),葉輕語最后能成為掌教天師,說明她闖過了三曲九洞,她的道法修為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