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揚緩緩把手收了回去,喝了一口茶和李照笑而不語,旁邊的蕭連山竟然也沒說什么,只是淡淡一笑,看他們的表情似乎顧小小竟然說對了,可我看了清揚良久在心里暗暗詫異,以她的年紀怎么也不像是顧小小說的那樣。
“我就讓你別學(xué)玄學(xué)你就是不聽,你清姑姑隱居于此從不過問世事又豈會從政。”蕭連山笑著對顧小小說。
“我只是依據(jù)清姑姑面相而說,但實際上,不管從清姑姑任何一個地方看,清姑姑都應(yīng)該是高居朝堂輔佐君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官至極品封侯拜相之人。”
李照放下手中茶杯端坐于前,看了看顧小小意味深長的笑著。
“小小你別聽你爸的,我和你母親安琪有數(shù)面之緣,她精通玄學(xué)天數(shù)今日見你果真是青出于藍,既然來了,不妨也看看我的面相。”
“李姨一出來我就看過您面相,您神色深奧,目光清澈,不容易看透,算出來的也不知道準不準。”顧小小聽完想都沒想回答。
“沒關(guān)系,但說無妨,你看到什么就說什么。”
“李姨的面相渾然天成,額骨中央隆起,形狀如日,可謂貴不可言,其他地方不用說,單就眼睛和眉毛,世間少有。”顧小小看著李照一本正經(jīng)的說。“李姨眉清而長,此眉之人家世豐厚,手足眾多,名聲遠場,相眼,看眼形與眼神,李姨眼如鳳目龍睛日月分明,所謂目秀而長貴比君王。”
李照笑而不語,淺飲一口看看清揚。
“這丫頭嘴甜,該不會是因為在我們面前拘謹,盡說好聽的吧。”清揚笑著問。
“當然不是,我是根據(jù)李姨面相而說,并非信口開河。”顧小小極其認真的搖搖頭沉穩(wěn)的說。“李姨的面相的確貴不可言,而且李姨龍眼、鳳頸,這是伏羲的面相,男子有此面相,將來的富貴可以達到所有人中最高的程度。”
“小小,你說是男子有這個面相才好,李姨是女的,女的有這個面相會怎么樣?”我好奇的問。
“天下之主!”顧小小很肯定的回答。
“天……天下之主?!”我一怔,抬頭看看李照不知道該說什么。
李照嫣然一笑,不以為然的喝了一口茶。
“命理天數(shù)而已,權(quán)當今天故人重逢說著高興,不必放在心里。”
李照看向蕭連山若有所思的說。
“當年……當年你也在,他給我和清揚看相,說的和小小一樣,一晃都過了還這么久想不到竟然你女兒又說出相同的話,連山……小小你要好好栽培,將來這孩子在玄學(xué)方面的造詣不可限量。”
“謝謝李姨和清姑姑。”顧小小搶在蕭連山開口之前乖巧的笑著。
我其實更想知道李照口中所說當年為她們二人看相的是誰,本想問下去,清揚給我們倒上茶,漫不經(jīng)心的說。
“知道你不想回來,能來看我們當然是高興,不過除了來敘舊想必你還有其他事吧。”
“是有一件事想打擾兩位,事關(guān)重大所以才會唐突到訪。”蕭連山點點頭回答。
“你這敦厚的性子到了這里就給我收起來,還指望看見你能高興一下,來了這么久也沒見你輕松過。”李照瞟了蕭連山一眼,語氣中有些嘲諷,而蕭連山的頭埋的更低。
我實在看不出對面的清揚和李照到底有什么厲害的地方,蕭連山這樣大義凜然的人在她們面前如此拘謹和恭敬,即便是李照嘲諷他一句,他竟然沒有半句怨言。
“你來就沒小事。”清揚淡淡一笑平靜的問。“這一次又是什么把你給難住了?”
“我想開啟成吉思汗陵。”蕭連山面色堅毅。
清揚和李照頓時相互對視一眼,臉上的微笑收了起來,鄭重其事的看向蕭連山。
“那陵墓里放著什么難道你不清楚?”
“當然清楚。”
“那你還要開啟?”李照表情凝重的問。
“不是我要開啟,是那群余孽死灰復(fù)燃,千方百計想要進入那陵墓,我原本打算阻止可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為時已晚。”蕭連山義正言辭的回答。“若是讓那群余孽得到陵墓中的東西,后果……”
我在心里再次一愣,蕭連山說的是開啟陵墓,而并非找尋陵墓,從他言談可見他是一直都知道這陵墓的存在,而且李照和清揚知道的甚至比他還要多。
他們交談中并沒有提及陵墓中的寶藏,分明和扶桑人一樣,關(guān)注的不過是陵墓中一件比那曠世寶藏還重要的東西,但從蕭連山和李照還有清揚的表情看,那件東西非但重要而且還不祥。
想必到現(xiàn)在蕭連山還是對我們隱瞞了什么,至今他都不肯說出來,他并不是為了幫我們才去找成吉思汗陵,他開啟那個陵墓的原因和扶桑人其實是一樣的,也是為了陵墓中那件神秘的東西。
“成吉思汗陵你已經(jīng)找到了?”李照沉默了片刻口氣緩和下去。
“有一些眉目不過目前掌握的線索指向伊金霍洛,我們已經(jīng)去過那個地方,在草原發(fā)現(xiàn)了一處石碑,如果我們沒估計錯的話,成吉思汗陵的線索就在那石碑上。”蕭連山點點頭沉穩(wěn)的說。“可惜那石碑早就毀壞,上面的文字也遺失,所以……”
“所以你來找我們,想知道那石碑上的內(nèi)容。”清揚給李照續(xù)茶淡淡一笑說。
“李姨,我們在石碑上就發(fā)現(xiàn)了兩個蒙古文,翻譯出來的意思是成思,難道您們知道石碑上的文字內(nèi)容?”顧小小聽蕭連山這么一說很興奮的插話。
“那石碑估計損毀了幾百年,知道的人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不在世上,如果連您們二位都不知道上面的文字內(nèi)容,我想怕是沒有人會知道。”蕭連山誠懇的說。
“成思……”李照在口中反復(fù)念著這兩個字,表情很輕松的喝了一口茶。“清揚,連山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來了咱們總不能讓他空手而歸。”
清揚笑著點點頭,一邊給我們倒茶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告訴我們,長期以來,后人一直十分驚奇而不解,成吉思汗為什么能夠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一統(tǒng)大漠、一服四海,只是略知他“善于假以大唐余威”,即善于借助、利用大唐所留下的無比強大的影響力,但不知他威霸天下的秘密。
成吉思汗善于用人,尤其是善用各族賢能之士,如契丹族的耶律楚材、維吾爾族的塔塔統(tǒng)阿等等。但是成吉思汗之所以能夠一服四海,主要得益于唐太宗兵法,即唐太宗李衛(wèi)公問對。
這部兵法是唐太宗李世民和衛(wèi)國公李靖關(guān)于軍事問題的問答,該兵書論題非常廣泛,內(nèi)容非常富瞻,見解非常深刻,人稱興廢得失,事宜情實,兵家術(shù)法,燦然畢舉,皆可垂范將來,為成吉思汗所崇拜之至。
在成吉思汗看來,唐太宗兵法要遠比孫子兵法適用治軍作戰(zhàn),曾一再深有感觸地諄諄告誡蒙古將領(lǐng),欲安邦定國者,必悉唐宗兵法。
“可這兵法和成吉思汗豎立在草原上的石碑有什么聯(lián)系?”蕭連山疑惑的問。
“之前不是告訴過你,成吉思汗知人善用,傳授他這部兵法的是一位漢人謀士,成吉思汗每次行軍、宿營、布陣、作戰(zhàn)等,都隨時命令隨問謀士,根據(jù)所遇到的新情況、新問題,從唐太宗兵法上幫他一起找對策。”清揚不慌不忙的繼續(xù)說下去。“而這位漢人謀士的名字就是李成思。”
“李成思……”我一怔猛然抬起頭興奮的說。“我們在石碑上看見的那兩個字成思,難道說的是李成思!”
李照笑而不語默默的點點頭。
“成吉思汗既然想把陵墓的線索留在石碑上,為什么要刻下李成思的名字,那些被損毀的文字全文又是什么?”我急切的追問。
“兵法!是兵法!”顧小小忽然從椅子上站起身興高采烈的說。“哥,你怎么這么笨,成吉思汗既然對那部兵法如此看重,既然石碑上有李成思的名字,那刻在石碑上的當然是那部兵法。”
“小小說的沒錯,那石碑上的原文正是記載的兵法。”李照很確定的點點頭回答。
我眉頭一皺細細想了片刻,即便李成思和唐太宗兵法有關(guān),可僅僅是一個人名,也不能就完全肯定那石碑上的文字就是兵法全篇。
“可惜石碑已毀,我們只能從李成思這個人名上推斷出石碑文字的內(nèi)容……”
“推斷?誰告訴你這是推斷?”李照很高傲的打斷我的話。
“……”我一愣不明白她話中意思,猶豫了半天支支吾吾的說。“李姨,畢竟沒有人看過那石碑,上面的文字到底是什么當然只能推斷。”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曾經(jīng)親眼看過那石碑呢?”李照意味深長的看著我淡淡的說。
我眉頭皺的更深,一時間我都反應(yīng)不過來,那石碑損毀了幾百年,李照的年紀不可能見過那石碑,可看李照的樣子她絕對不像是信口開河的人,我恍惚的不知所措,旁邊的蕭連山卻笑顏逐開,似乎在他心中只要是從李照和清揚口中說出來的話,他不會有絲毫質(zhì)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