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卓不由心道:“果然是寫冊子的那位前輩啊,這位前輩是仙人都無法出去,我一點仙法都不懂,豈不是更沒希望了?”
劉卓有些沮喪的將那玉簡收好,拔出柴刀挖掘地面,用黑泥將這萬青山的骸骨掩埋了,堆起了一個小小墳包后,便朝著墳頭拜了三拜。
劉卓正要起身再想辦法,心中卻是忽然一動,暗道:“不對啊,這位前輩是大秦二十八年進來的,現在還只是大秦六百二十八年,不過六百年時間,這前輩為何留言說被困了六千年?”
此刻,劉卓心中又升起了另一個念頭:“難道……,難道在這酒壇子里不僅是人變小了,連時間都被縮短了,那對壇子外頭的人來說時間就是便長了,壇中六千年,外頭才過了六百年而已。”
劉卓對自己的分析做了一番肯定,這下他倒是松了口氣。
這樣一來他即便在壇子里多呆幾日,對外頭的人來講,也不過是幾個時辰的時間而已,只要他能想辦法盡早出去便好,爹娘也不會太過焦急了。
咕嚕咕嚕——
劉卓聽著肚子的響動,不由自嘲一笑,才想起自己已經一整天沒吃飯了。
那位萬青山前輩是仙人,被困在壇子里六千年不進食都無事,可劉卓畢竟還是凡夫俗子,每日不吃五谷雜糧,當然要餓得慌。
于是,劉卓抽出了腰間的柴刀,打算先解決了吃飯問題再尋出壇之法。
這個壇中島上盡是野草灌木,根本沒有能食用的野菜果子,劉卓想起了方才驚鴻一瞥的灰野兔,他決定抓了這兔子吃上一頓烤兔肉。
為了晚飯,劉卓開始滿島轉悠起來,仔細的尋找起野兔的蛛絲馬跡。
山里的孩子最擅長的就是摟草打兔子,俗話說“狡兔三窟”,“兔子不吃窩邊草”。
所以劉卓出去打兔子,都是直接去找野兔窩一網打盡,他生來體格并不好,向鐵柱那樣硬是靠攆,就能把兔子攆到樹墩上撞暈這樣的事情他是做不來的。
而且,劉卓也不喜歡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野兔窩其實并不難找。
兔子自作聰明的不吃窩邊草,只要瞅準了哪個地方的野草特別茂盛,去扒拉幾下,總能找到個野兔窩。
野兔的窩都是好幾個連在一起的,劉卓便把幾個洞口都堵上,來個關門打狗。
總之,大山里的人對打野雞野兔這樣的勾當,還是十分在行的,所以山村附近的地方,想打些野味,那幾乎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憑借著以往的經驗,劉卓在島上幾處野草格外茂盛的地方仔細搜尋了一遍,又是轉悠了半個時辰,他終于在一片灌木叢里頭找到了個兔子窩。
而且不出所料,在距離這個兔子窩幾丈遠的地方還有另外兩個洞口。
劉卓臉上帶著笑意,俯下了身子,將耳朵貼在地上仔細聆聽著地下的動靜,又輕輕的拿手背敲打著地面,卻并沒有聽到什么動靜。
“這窩空的,兔子還沒回來呢。”劉卓心道。
兔子沒在窩里,那肯定是出去吃草“散步”了,早晚得回家的吧?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但這個和尚遲遲不歸,劉卓便得去催催了。
他原模原樣的把灌木叢恢復如初,又揮舞著那把短劍,開始一邊走著,一邊沖著周圍的草木敲打起來,盡可所能的弄出大動靜,劉卓這是打算“敲山鎮兔”。
就這樣,在整個盆中島內,劉卓轉悠了好幾圈,又是過去了小半個時辰。
當劉卓去河邊喝了些水,往回走的時候,他偶然那么一跺腳,正前方的草叢中,一頭屁股溜圓的灰兔子“刺溜”一聲鉆了出來,慌亂逃竄而去。
“別跑!”
這樣肥的兔子,劉卓還是第一次見到,大概是這壇中島內沒有天敵,又每日好吃好喝的,才能養出這樣的肥野兔。
當下劉卓便攆了上去,在后頭大呼小叫的,這樣讓兔子有了危機感,自然要躲回窩里。
不過,這只肥野兔跑的也是極塊,少說是平常兔子四五倍的速度,一轉眼,便消失在了視線中,劉卓心中雖詫異,也不窮追,轉身便沖著兔子窩去了。
再次回到那三個兔窩附近,劉卓趴在地上仔細聽著動靜,這回果然能聽到地下有輕微聲響,他便斷定肥兔子已經回窩了。
“兔子啊兔子,你活這么久也不容易,可別怪我狠心,這酒壇子里能填肚子也只有你啦。”劉卓嘴上念叨著,手下卻不留情。
他用黑泥將一個兔子洞堵上,又把一塊大石板立在另一個兔子洞洞口,再找來一些干草用火折子點燃了,塞進了最后一個兔子洞里頭。
接著,劉卓便蹲在那塊大石板旁候著,這模樣是正經八百的“守株待兔”。
那些干草沾火就著,一進兔子洞內,地下便有了動靜,“撲騰撲騰的”,好像地震似的一陣鬧騰。
“來了。”劉卓笑著。
只見他眼前黑黝黝的洞口內,忽然冒出了一團灰影,那灰影正好撞在大石板上,隨后癱倒在地。
這團灰影便是那只倒霉的肥野兔,現在斜躺在石板旁,不知道是撞死了還是撞暈了。
劉卓上前一把抓住了那碩長的兔耳朵,將肥兔子提了起來,心中暗道:“這就是跑的快的下場,你這兔子跑的越快,就撞的越狠。”
這下晚飯有了著落,劉卓心情頓時有所好轉,他美滋滋的去了河邊。
以前劉卓也經常與張鐵柱兩人出去打野味解饞,他也學了不少燒烤的本事。
這只野兔少說也有二十來斤,被他三下五除二的扒皮洗凈,又去灌木叢那砍了些生柴,再找來來些干草點火,波光嶙峋的河邊便燃起了一堆篝火來。
將整只兔子截成三段,劉卓找來一根特別的粗的木叉子,把肥兔穿好,找了個背煙的方向,把兔肉離火焰寸許的距離,神情專注的烤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