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易說:“這叫紙尸還魂。我會把那東西從小招身上分開,然后把它吸引到這紙符小人上,那東西就會誤認為依然在我們身上。你把紙人關(guān)進盒子里,就等于抓住了那個仵作的靈魄。” 我說:“你放心去做,這里就交給我了。” 胡小易點點頭,剛要走向黑暗處又回頭道:“你小子可得給我機靈著點兒,那燈滅了,我也就完蛋了。你都快結(jié)婚生娃了,我他娘的連個合適的女朋友還沒找到呢?” 我向那盞鬼燈前湊了湊道:“你放心,我向這盞燈發(fā)誓,如果你能救了小招,我保準給你找個七仙女太當女朋友。” 胡小易爬上一尊鬼偶棺,仔細向上方的黑暗中瞧了瞧,然后將索鏈甩到頭頂?shù)哪玖褐希又晚樦麈湥p松地上了房梁,沒入了黑暗之中。 我坐在那盞鬼燈之前,注視著燈火,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我知道,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胡小易和那個東西,十有八九會有一場惡戰(zhàn)! 三五分鐘后,房梁上依然是一片死寂,不過我察覺到鬼燈的火焰卻開始慢慢地發(fā)生了變化。一開始的時候,湛清色的火焰中央,開始出現(xiàn)綠豆大小的一個紅芯。不一會兒,這顆紅芯兒就開始一伸一縮地跳動起來,看起來,就跟人的心臟一般! 我知道,鬼燈的這種變化肯定與胡小易所采取的行動有關(guān)。就燈芯的這種相對穩(wěn)定情形來看,胡小易與那個東西交流的還算是比較順利的。 又過了幾分鐘,令人驚詫的事情發(fā)生了。只見,鬼燈的火焰越來越大,越來越來越寬。最后,那火焰燃到了差不多有一片楊樹葉子那么大! 而燈芯的變化更加令人瞠目,它竟然慢慢變成了一個以小人的模樣。雖然那小人只有花生米那么大,但是它的腦袋,四肢都非常的清晰。這個紅色的小人,在火焰中,上下左右游蕩著,就如同一條游在玻璃缸里的魚一般,這簡直太他娘的神奇加詭異了! 我正看得出神,竟然把護燈這事兒給拋腦門子后頭了。忽然覺得額頭上一陣冷風吹過,接著那燈火忽閃了一下,眼看著就要滅。我趕忙用手去捂住,心里默念著千萬不能滅啊,你滅了,胡小易做鬼也不會放過我! 萬幸的是,那燈火總算是被我給保住了,瞬間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可是,經(jīng)那陣風一折騰,燈芯的那個小人,好像不是那么活躍了,就跟得了感冒一樣,懶洋洋地漂浮在中央。并且,那小人的顏色,也有深紅變成了淡紅色。 這是不是預示著胡小易敗陣了啊? 但是后來發(fā)生的事情,讓我明白了這一切。 就在我捂著燈,望向風吹來的方向的時候,我看到的是那堵霧墻。現(xiàn)在,那霧墻已經(jīng)不再那么暗了,但是霧氣在里面升騰穿游的速度,似乎是更快了。而方才的那陣風,正是從里面吹過來的。 就在我出神地盯著那霧墻的時候,冷不丁,一個黑色的東西從里面飛了出來,然后就在黑霧周圍繞飛著。 我本以為那又是什么古靈精怪的東西,想不到那竟然的一只黑色的蛾子。 還沒等我把這口氣松完,那蛾子再
毫無征兆的情況,就如同一顆子彈一般,直接就射向這盞燈! 我暗道不好,本能得一轉(zhuǎn)身,擋在了那盞燈前面。 那蛾子正撞在我的背后,我直感覺一陣透心的陰涼襲來。 靠,飛蛾撲火,我早該想到了。幸虧是一只,要是來一群,我還真對付不過來。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瞬時,眼前的霧墻里,又有黑蛾鉆了出來。這一次,不是一只,而是一只接著一只地在往外鉆! 不一會兒,那霧墻的附近,已經(jīng)集中了一大群黑的蛾子,它們就如同一小團黑色的烏云,伴著嗡嗡的響動,慢慢地向我這邊的飄來。 看來它們真是要傾巢出動,集團作戰(zhàn)了。如果這么多蛾子撲過來,我自己都難保,更別說保住那盞燈了! 眼看著黑蛾群的不斷靠近,我迅速脫下上衣,準備隨時阻擋那些黑蛾的襲擊。但是當它們漂浮到我的頭頂?shù)臅r候,竟然就一動不動地停在了上面,并且那種嗡嗡聲,也小了許多,最后直至消失了。 即便如此,我依然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因為從這種死寂中,我有一種暴風雨即將來臨的預感。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等了許久,那團黑蛾依然沒有什么動靜。 我剛扭動了一下已經(jīng)酸痛的脖子,準備放松一下,不想那些蛾子嗡的一聲,就如同黑色的雨點兒一般,向那盞燈砸了下來! 這會兒我沒有去阻擋那些蛾子,而是迅速將那盞鬼燈移道了另一個位置。那些蛾子“砰”砰到地砸在地上,撲了個空。 我迅速拿起衣服,向他們抽打過去。剛剛抽打了幾下,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接著,布料就如同風化腐爛了一般,瞬間成了布塊,布條!我大吃一驚,心道,幸虧這次沒拿身子去擋。 那些黑蛾見撲了個空,迅速在空中集結(jié)起來,這一次,它們集結(jié)的地方,不是在那盞燈的上方,而是我的頭頂。 我心想,看方才那效果,如果被這群蛾撲上,那跟被潑一瓶兒硫酸沒兩樣啊。到時候,只能捂住臉,放棄其他部位了。 就在我捂住臉,做好被襲擊的準備的時候,那群蛾并沒有撲過來,而是發(fā)出了一種刺耳的震動聲。這種聲音雖然很小,但是非常的令人難受。我感覺似乎有無數(shù)條細微的蟲子,不斷地鉆進我的耳朵,而然深入腦髓,瞬間我感到耳膜欲碎,頭疼欲裂! 這時候,我根本就顧不得臉了,而是兩手緊緊地捂住耳朵,然后倒在地上,那種痛苦之下,我真想一頭撞向那些鬼偶棺,把自己撞暈過去! 幸好,這種聲音持續(xù)的時間不是很長。當它徹底停下來的時候,我看到那盞鬼燈依然亮著,只是它的火焰小了很多,里面的那個小人形的燈芯,也逐漸變成了豆大的一點兒。 再看頭頂上的那群黑蛾,似乎亂作了一團,在它們中間,有個東西在飛舞著。 仔細一瞧,那竟然是胡小易折好的那符紙小人。 此時,那些蛾子,正瘋了一般,拼命地撞向那個紙人。但是,撞上去之后,又消失的無形無蹤。隨著撞擊數(shù)量的增多,紙人逐漸變成了黑色! 當那群黑蛾徹底被
紙人吸附以后,紙人就悠悠地飄落在了那盞青燈前。 見狀,我立刻上前,撿起那個紙人。收剛一抓住它,我就感覺自己抓著的并不什么紙人,而是一個活物!它竟然劇烈扭動著,想掙脫我的手! 我拿出一個封鬼盒,把它放進去,然后蓋行了蓋子。緊接著,抽出一根紅線,把盒子緊緊地纏繞了七圈。 與此同時,我聽到房梁上一陣響動。再看,胡小易抱著昏迷的小招,正沿著鐵鏈,從上面攀爬下來。 我跑過去,把昏迷的小招接過來,平放在地上,此時,小招已經(jīng)基本上了恢復了原貌,只是氣息非常的微弱。 胡小易一屁股坐在地上,艱難喘息著,不斷用袖子擦著臉上的汗。他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極為慘白。 “你沒事吧?”我問胡小易。 “我……我沒事。逮住那鬼東西沒有?” “在盒子里老實待著呢!” “我們趕緊走!”我胡小易急切道。 此時,門口的霧墻基本上已經(jīng)消失了。 我背著小招,跟著胡小易就沖出了寢殿。 下樓之后,胡小易點燃鬼燈,準備走出這詭異的七塔宗祠。 剛走出幾米,就聽身后傳來“噼里啪啦”的響動,回頭一看,寢殿的大廳里,傳出了火光! 胡小易咧嘴笑道:“這種邪地兒,還是燒了的好,免得以后再害人!” 出了邙山,我們先把小招安頓好,然后就去見孫先生。 孫先生見到們帶回來的那根青銅煙袋的時候,禁不住潸然淚下。 “這……這的確是我爺爺?shù)模 睂O先生哽咽道。 我說:“為了你的將來,你爺爺?shù)拇_去了七塔宗祠,但是他在里面出了事……” 孫先生摸索著那根煙袋,忽然道:“這煙桿里有東西。” 隨即,他就從里面抽出一卷兒長長的,淡黃色的皮紙。展開之后,皮紙上有些黑色的字跡。 當我們看完那些字之后,才明白,孫先生一家人,為什么會被夢煞纏上。 那紙上寫道:“孫兒,爺爺就你這么一個孫兒,我不希望你有什么不測。所以,我必須到來邙山的七塔宗祠找一樣東西,只有那個東西,才能救你的命。 說來,這些禍都是我們的祖上惹下的,我們這個家族,已經(jīng)被糾纏了好幾代了,每一代都有人因此而死。 在大清朝初期,我們祖上有個叫孫圖的人先人。孫圖,身體強壯,是個練武之人,但脾氣非常暴躁。 有一天晚上,孫圖去酒店里買酒,與酒店老板發(fā)生了爭執(zhí),結(jié)果,失手打死了那酒店老板。 在古代,殺人償命,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但是孫圖還有一家老小。當時,孫圖的父母已經(jīng)年邁,兩個孩子都還小,他要是沒了,這一家子就沒活路了。 就在這時,有個過路人走了進來,然后關(guān)上了酒店的門。 他看著孫圖,孫圖看著他,許久那人說:“人是你殺的?” 孫圖道:“是我殺的。” “為什么不跑?” “我想跑,我爹娘老婆孩子怎么辦?” “可是,你不跑,也沒活路!” 孫圖聽后不語。 那人道:“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我替你去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