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剛纔他做的太過火了吧。

安曉佳回到宿舍還是神情恍惚的樣子，把抱回來的書往書桌上一放，然後撐著下巴繼續神遊。

有人捅捅許琳，“她剛乾啥去了？”

“不會被人下了什麼藥吧？”

許琳摸下巴，“不會吧，剛纔把她叫去的好像是葉浩然，不是他的菜，更不需要下藥吧？”

旁邊人恍然大悟，“哦，那就是她給葉浩然下了藥……”

“對對，你看她現在陶醉的樣兒……”

“……”

如果安曉佳清醒的時候聽到這些話，一定會血濺三尺，可惜她一整晚都恍恍惚惚，洗衣服的時候，三秒鐘問一次許琳，她的手機有沒有響，有沒來短信的聲音，弄的全宿舍以爲有綁匪要給她打勒索電話。

那天晚上，安曉佳時髦的失眠了。

安曉佳躺在牀上，盯著手機屏幕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手指觸碰到嘴巴，臉頰瞬間有些發燙，哪裡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她不知道那個吻代表什麼，她也不想問，萬一對方只是一時興起，這麼一問反而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似得，如果真像他自己所說的，他是認真的，那麼，或許他會給一個解釋。

可是等了一晚上，手機都沒有動靜。

第二天早上起來，上完兩節早課安曉佳便覺得有些頭痛，昏昏欲睡的樣子，連走路都恨不得瞇起眼，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整整一星期，相對的，葉浩然也消失了整整一星期。

說消失或許並不恰當，他本身就不是本校的學生，況且陶周都回了蘇州，他也就不會沒事就往這邊跑，只是安曉佳看著教室玻璃窗裡自己的影子，覺得很憋屈。

然後，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地方，安曉佳擡頭看了看門上的牌子，推開門很自然地走了進去。

歐陽凡盯著她五分鐘，她就這樣坐在對面雙手撐著下巴一聲不吭。

“安曉佳？”

安曉佳的眼神還是空的迷茫的，“老師，不要趕我，你就讓我坐會思考下人生。”

歐陽凡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擡了擡眼皮，“失戀了？”

安曉佳像被人戳中了心事一樣，大聲反駁，“哪有？失戀應該是躲在被窩裡哭著鬧著，就不會跑到你這裡來讓你看笑話了嘛。”

“哦？那就是暗戀未果？”

“……老師，你不要亂猜，你不懂得啦。”

“那就請你滾出去，不要拉著一張便秘臉來影響我的胃口。”

安曉佳賴著不走，心裡琢磨了半天說，“老師，如果你喜歡的人，突然有一天跑來對你說她也喜歡你，你會相信嗎？”

“安曉佳。”

“嗯？”

“我是你欠了論文的馬哲導師，不是你的情感顧問。”

“老師，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所謂一日爲師，終生爲……兄”，安曉佳不敢說“父”，她怕歐陽凡一發飆，把論文加到四萬字，她就得不償失了。

她只是漫無目的地走到了這裡，想抒發一下這幾天積鬱的心情，可是她猛然發現，自己找了最不應該找的人。

“老師，我走了。謝謝你聽我說了幾句廢話。”

歐陽凡看著那個走向門口的背影，突然覺得那裡面有一種倔強的孤獨，也難得遇見這麼寶氣的學生，歐陽凡鬆口了。

“安曉佳。”

“呃？”

“有些事情如果你認爲別人是玩笑，那麼你也可以玩笑著去應付，如果你認爲別人是認真的，你也可以認真的去迴應別人。”

“老師……”

“當然，要識別別人的僞裝，也是需要智商的。”

“呃？”

“這對你來說，的確有點難度，我理解你的困難。”

“……”

老師，你這到底是在幫我還是損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