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月與秦妙齡高興地談著心,只是,兩人最想知道對方的那些情況,卻全都不好問出口。
伶月想知道上次她回將軍府的時候秦妙齡上哪兒去了,問了秦妙齡,秦妙齡卻是顧左右而言他,伶月深知這些事不方便在這里談,便沒有追問下去。
而秦妙齡想知道皇上對伶月真的很好嗎?她記得從哥哥那里聽說過,把伶月送進宮來是有什么目的的,不能讓伶月忘記了仇恨,那到底是什么樣的仇恨?
但是這些,秦妙齡也不好當著宮女和蘇瓏的面問出口。
只可惜,兩姐妹不能單獨地、好好地談?wù)勑?,了解一下彼此最真實的情況!
蘇瓏不似與伶月的關(guān)系不似秦妙齡與伶月這般親密,因此她也不插話,只是微笑著坐在一旁,偶爾親手給伶月沏一杯茶,十分周到地盡著做姐姐的心。
坐了許久,伶月又命人端上點心三個人一起品嘗過了,秦妙齡雖然意猶未盡,但是既然很多話不方便說,也就不想久留了。于是轉(zhuǎn)頭望望蘇瓏:“蘇姐姐,咱們打擾伶月這許久了,該告辭了是嗎?”
伶月忙道:“一點兒也不打擾!皇上最近忙于公事,白天沒有時間過來,所以你們多坐坐也無妨!”
“不了,”蘇瓏笑道,“這會兒天色也漸漸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反正進宮來的路也不遠,只要皇上允許、伶月高興,我們就可以常來看望伶月?!?
“那好吧!”伶月依依不舍地拉著秦妙齡與蘇瓏的手,“兩位姐姐,那我就不留你們了,我命人送你們出宮,碧宵殿雖然歡迎兩個姐姐,你們可要常來哦!”
“會的!”秦妙齡點著頭說。
一輛鳳輦把秦妙齡與蘇瓏送出了皇宮,送回到了將軍府門口,蘇瓏兩人下了車,道了謝,這才轉(zhuǎn)身回將軍府去。
兩人一起到將軍殿去看秦沉言,見兩人笑容滿面地回來了,秦沉言笑道:“你們回來了?”
“回來了!”秦妙齡點點頭。
“伶月可好?”秦沉言問。
“還好。”秦妙齡有些遺憾地說,“可惜沒有見到皇上,不知道他對伶月是不是真的好!”
“當然是真的好!不然的話,伶月能心寬體胖嗎?”秦沉言說。
“這倒是!”秦妙齡點點頭,“那好,哥哥,蘇姐姐,你們聊,我回房去了?!?
“去吧!”
目送秦妙齡離開的背影,秦沉言望向蘇瓏:“怎么樣?”
蘇瓏把手帕交給秦沉言,秦沉言看了一眼,疑惑地道:“怎么,沒有交給伶月?”
蘇瓏說道:“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碧宵殿里有人在盯著我們,所以,手帕沒有交給伶月,我也什么都沒有跟伶月說?!?
“咱們的人,白天是不會出現(xiàn)在碧宵殿附近的。”秦沉言皺著眉頭,“難道,皇上表面信任伶月,暗地里卻派人監(jiān)視著伶月?”
“會嗎?”蘇瓏一陣頭皮發(fā)麻。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皇上心機可就太深了!”秦沉言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們的人可是一點兒也沒有覺察到伶月被人暗中監(jiān)視?。 ?
“那幸好我沒有對伶月說什么!”蘇瓏后怕地說道,“不然的話,只怕會引起皇上的疑心了!”
“罷了,不說也罷。反正阿米娜公主還沒有來,來了以后再說吧!”秦沉言皺著眉,“我現(xiàn)在就在等那邊的消息,看看這個阿米娜公主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漠西國還有這么一位公主?!碧K瓏說,“也許,漠西國也是男尊女卑,女性的地位不高,所以外人只知漠西國有兩位王子,卻不知還有一位公主?”
秦沉言點點頭:“不排除有這種可能。等飛鴿傳書吧!”
此時的碧宵殿里,伶月已經(jīng)開始沐浴薰香,等待顧凌天的駕臨。
顧凌天安排給伶月的貼身婢女燕語見伶月等得著急,便請命說道:“娘娘,要不燕語去一趟承乾宮吧,打聽一下皇上究竟要忙到什么時候才能過來?!?
伶月想了想:“不好吧?皇上會不會還在忙于處理政務(wù)?”
燕語說道:“若皇上在忙,那燕語去的就得了!皇上可不能沒日沒夜地操勞啊,燕語去請皇上,可正好提醒皇上該休息休息了,這樣一來,娘娘不用望眼欲穿地等了,皇上也可以放輕松來休息休息了,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伶月笑了笑:“好吧!燕語說得對,那你去吧!”
“娘娘放心,燕語會很有分寸的!”燕語調(diào)皮地笑著說。
承乾宮里,顧凌天果然還在批閱奏章,燕語低頭走了進來,輕聲說:“燕語給皇上請安!”
顧凌天抬起頭,燕語是他安排到伶月身邊去的人,這丫頭聰明伶俐、反應(yīng)靈敏,他向來對她信任有加,她有他的特許,只要沒有外人和臣子在,她可隨時向他匯報伶月的情況。
顧凌天朝兩旁的內(nèi)侍太監(jiān)揮了揮手,眾皆退了出去。
“你特地跑來,有什么情況?”顧凌天放下手中的奏章,問。
燕語說道:“稟皇上,今日午時蘇姑娘與秦姑娘進宮來見過娘娘,當時雖未有特殊舉動,但燕語總覺得那氣氛有些不太尋常,不知下次蘇姑娘與秦姑娘若再到碧宵殿來,燕語是否要更加留意她們的言行?”
“哪個蘇姑娘與秦姑娘?”顧凌天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就是帝師之女蘇瓏蘇姑娘,以及鎮(zhèn)國大將軍府的秦妙齡姑娘?!?
“哦!”顧凌天點了點頭,“她們進宮與伶月都聊了些什么?”
“倒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就是家長里短。”燕語回憶道,“不過,燕語總覺得那氣氛有些不太尋常,只是,一時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
“那你下次多加留心,貴妃娘娘的一舉一動你都要關(guān)心照顧,不可疏忽?!?
“是,燕語知道了。”
“她在等我了吧?”
“是的,皇上。娘娘已經(jīng)恭候多時、望眼欲穿了?!?
“以你的判斷,她對我是否會別有用心?”
“這個……燕語想,應(yīng)該不會。娘娘看起來十分單純,毫無心機,對我們這些下人也不設(shè)防……不是皇上看上了娘娘才要納她入宮的嗎?”
顧凌天嘆了口氣:“也許是我顧慮太多了吧!不過,你還是繼續(xù)留意的好?!?
“是,皇上。”
“啟駕碧宵殿吧!”
“是,皇上!”
……將軍府里,秦沉言還在等著來自漠西
國的信鴿。
夜色漸漸臨近了,信鴿還沒有到。等待真是件最折磨人的一件事情。
距離大事起事的時間越來越近了,臨時冒出這么一茬來,盡管秦沉言表面冷靜,心里卻早已如油煎火燎般難受起來。
還好,飛鴿傳書在天黑之時及時地飛到了將軍府的信鴿巢房。訓(xùn)鴿兵士立刻將信鴿送到書房交給秦沉言。
蘇瓏正陪著秦沉言等待漠西國來的音信,見狀立即將信鴿接到手中,取下綁在信腿上的布塊,展開交給秦沉言。
秦沉言看完,蹙眉陷入沉思。
“怎么樣,大師兄?到底是什么情況?”蘇瓏好奇地問。
秦沉言將布塊交給蘇瓏,蘇瓏仔細看了,黯然道:“二師兄果然回不來了!大師兄,咱們這樣對待二師兄,會不會狠了一些?”
秦沉言低著頭,沒有說話。
“罷了!”蘇瓏皺眉道,“咱們?nèi)舨缓菪模榷熜殖鲑u了我們,那我們的結(jié)局就會比他要慘得多!”
秦沉言沉聲說道:“希望若飛泉下有知,不要記恨我們!”
蘇瓏難過了一會兒,又重新看了看布塊上的訊息,釋然道:“大師兄不用擔心了,原來這個阿米娜公主是漠西國王的庶女,難怪我們不知道她的來歷。這回安布利要派阿米娜公主入宮進獻寶物,這的確會幫我們一個大忙啊,大師兄!伶月手無縛雞之力,我們又無法將得力之人安插到伶月身邊,僅憑伶月一個人根本無法應(yīng)付宮里的情況,更無法控制皇上的行蹤,而阿米娜公主就不一樣,她千里迢迢來京,身邊肯定會帶武藝高強的侍衛(wèi),如果有她從旁協(xié)助伶月,那不是咱們求之不得的事嗎?”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鼻爻裂試@息道,“但我總覺得這個橫空出世的阿米娜公主來頭有點蹊蹺,心中不安哪!”
蘇瓏笑道:“大師兄不是說安排在漠西王城的人絕對信得過,他對漠西國的情況也絕對了解嗎?既然如此,大師兄還擔心什么?”
秦沉言想了想,說道:“也許,是我多慮了。好吧!既然如此,咱們就重新布置一下,計劃上小小地改動一下,到時候,只許成功,不許失??!”
“是,大師兄!”
“還有……上官小劍的情況如何?”秦沉言問。
蘇瓏答道:“武林盟主大會很快就要舉行了,上官小劍已經(jīng)將幾路重要的武林門派溝通好了,武林盟主大會上,他定會打敗所有對他心存不服的對手,一舉拿下武林盟主的桂冠!到時候,有整個武林的鼎力相助,咱們的把握又會更勝一分了!”
秦沉言眉頭緊皺,目光陰冷地道:“這個上官小劍為了一筆寶藏竟然與妙齡毀婚,此人對我秦家的侮辱我絕計不會忘記!等事成之后,此人必除,絕不能留他在這世上!”
蘇瓏有些擔心地道:“到時候,憑他的江湖地位,咱們要除他……會不會對咱們也造成不利的影響?”
秦沉言冷“哼”了一聲:“他是武林盟主又能怎樣?若他悄聲無息死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又能有什么影響?”
秦沉言眼中的殺氣讓蘇瓏膽子一寒,不過,只要是秦沉言的決定,她就一定會堅持擁護的!“好吧!大師兄放心,此事到時交給我來辦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