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外面的馬路上噪雜的聲音,亂糟糟的,似乎有很多人在說話,我奇怪的聽著動靜,姥姥對我說:看來是外面上山打獵的人回來了,咱們出去看看吧?“:
我嗯了聲,就走出房子,看到果然是上山打獵的人回來,而迎接的人敲鑼打鼓的歡迎著,打獵的人群似乎很有收獲,獵槍上拴著各種野雞野兔的,更猛的還有拴著一只狐貍,狐貍皮通黃通黃的,在太陽下很耀眼。
母親畢竟也是從大山里走出來,看到這群收貨累累的獵人們,很高興,一指最后面的一個小子,咦了聲;對我大聲說,勝利,你看,那小子可是你的大哥呢。
我聽到她的話一愣,隨機一想,母親出在山村,老家的親戚也多,多是些八大姑三大姨什么的;估計母親說的是什么我表哥之類的。
雖然對母親口中的表哥有些陌生,但心里隱隱的有些高興;畢竟也算是自己的表哥。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的時候,忍不住一愣,母親也尷尬的站在原地,臉上的笑容也定住了,因為表哥是被人綁著回來的,身上五花大綁的,被人推搡著前進,因為身子瘦身上還被粗繩綁著,小臉通紅,顯得很可憐。
母親好說話,出了名的脾氣好,從來不會跟人吵架什么的;但是此刻看到自己的侄子被人綁了起來,再也受不了,頓時就火冒三丈,沖上前就要和扭著表哥的那兩個人拼命。
這個時候走在最前面的上山打獵的帶隊周大爺說話了,“老二家的,你干啥呢?不許放肆。“
姥姥隨后跟我介紹道,她說周大爺輩分高,而且還是數一數二的老獵人,平時村里那些上山打獵的人幾乎都靠他帶隊上山,所以他說的話很管用,他話聲落下,母親果然站在原地不敢亂動了,只是雙眼冒火,狠狠的瞪著那兩個人,那神情,似乎恨不得吃了他們一樣。
我的三姨也從屋里跑了出來,哭咧咧的看著可憐的表哥,就要跑上前,我一把攔住她,走上前,看向周大爺,大聲問道:周大爺,為啥要綁住我表哥啊,他還是孩子啊。“
周大爺看著我上前,奇怪的看了我眼,被我問的有些尷尬;呵呵笑了幾聲,說;小子你是什么人?在這個地方還沒有人敢跟我這么說話呢?
說完,見我不回話,正要說話,身后的姥姥走了上來,干咳兩聲,看著周大爺,大聲說道:“老周啊,我閨女回來了,這個當然是我的外甥了,也不算是外人,你說說這到底是咋回事啊,小二這人我知道,挺老實的,咋綁的這么結實,你也太心狠了啊。”
周大爺聽到姥姥對我的解釋,笑了笑,說了句;“老嫂子,你可真有福氣啊,看這小娃皮膚柔嫩的,應該是從大城市來的吧。";
姥姥哼了聲,沒說話,周大爺看到姥姥不說話,有些尷尬,回頭看了眼表哥,咳嗽幾聲,看了看圍在前面的眾人,大聲說道:“你們懂個錘子,小崽子這是鬧撞客了。“
周大爺對著惱怒的眾人說出綁著表哥的原因,他說,表哥鬧撞客了。
撞客是山里人的土叫法,意思就是撞上不知道什么的東西了,就像是被鬼纏身一樣,所以山里人都習慣的管鬼上身叫鬧撞客。
三姨一聽到,就直接慌了,喘著粗氣忙問道:“這是咋整的啊,我家小子怎么還能鬧上撞客呢?”
周大爺嘆了口氣,看著三姨的眼神有些歉意,他說:“我們昨天晚上回來的晚,就在山腳下的荒廟里睡覺了,誰知道就看到小二和幾個小崽子在里面,我就領著小二跟著我,沒想到今天早上,你家的崽子就開始鬧撞客了,而且滿口的胡言亂語,我們也是沒法子才把他綁起來的,要不然你說我們該咋整?嗯。老三家,你說說。”
三姨被周大爺說的臉上一陣通紅,不知道怎么辦,連忙看向我,其實應該是身邊的姥姥,看著姥姥;祈求道,嫂子啊,你,你看看啊。
姥姥嗯了聲,根本不待他發話,就走上前,仔細的觀察起來,我也好奇的跟過去,慢慢的不停的打量著表哥;我發現他的眼神呆滯,嘴角上還在留著口水,小臉扭曲的哪有人的模樣,看樣子還真的是被鬼上身了。
鬼上身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眼神呆滯,嘴角留口水,動作遲緩,胡言亂語,最關鍵的還是力大無窮。
奶奶,我罵了聲,這是標準的鬼上身啊,同時心里有些疑惑,看樣子,我這個表哥最起碼是二十多歲的年紀,正是火力旺,陽氣充足的年紀,一般的鬼怪都會敬而遠之,更不可能會鬼上身了,這又是怎么回事?
這個時候,三姨跌跌撞撞的跑上來,看到表哥的模樣,趴在地上嗷嗷的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都看的有些可憐。
周大爺大手一揮,吩咐道:你,你趕緊帶著小二送到老嫂子家去,讓老嫂子給看看,唉,咱們村也就老嫂子能懂這個了,要不然我會給綁回來嗎?“
我看三姨有些可憐,心道,自己也別插鼻子裝大蒜了,既然有這本事,還是別藏著的好,我就叫住這個就要把表哥送到姥姥家的人,心里也擔心姥姥的傷勢;想到這我就走過來,對周大爺說:“大爺,我會點本事,我看看就行了,還是別讓姥姥費心了,姥姥前些天也有傷,現在還沒好利索呢。“
周大爺哦的一聲,不解的看著我,說道,你會這個?說著話,姥姥就走上前,呵呵笑了笑,對周大爺說道:“放心,我這外甥本事可比我還大呢,有他在我就不用了。”
說完,看著周大爺依舊是一臉擔心的樣子,似乎不相信我這么小的年紀還會本事,就接著說了句:“怎么?老周你不信我外甥,還不信我的話啊。”
周大爺慌忙的點點頭,不停的解釋:“哪里,我還不信老嫂子你嘛,既然老嫂子你這么說,那就讓這娃娃看看吧,得抓緊啊,小二的身體弱,時間長了,對身子可不好。”
我無語的聳聳肩,周大爺呵呵笑著,打斷旁邊人的話,對我點點頭,贊道:行啊,你小子沒不愧是老嫂子的外甥,行,你就看看吧,老嫂子說你行就絕對沒問題。沒事,你小子就看看這到底是咋回事?“
我嗯了聲,沒說話,直接走上前,走到表哥的身邊,彎腰掐著表哥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我看了看表哥的眼睛,似乎透著些黑氣,有點詭異,我手里正在掐著他,突然表哥就傻傻的笑了起來,而且還劇烈的笑了起來,已經變形的臉在加上磨牙的動作,要多害怕有多害怕。
我看著表哥的動作,想了想,最后還是從路上的草叢里找來幾根干枯的稻草,回到眾人的身邊,在表哥的手腕上纏了一根,接著打了一個活結,然后又在他的腳脖子上接著又打了一根,系了一個活結,當我手里的動作打完的時候,我就看到表哥臉上呆滯的眼神就有了變化,明顯的緩和了不少。
我趁著這功夫,沖著一旁看熱鬧的人群,大喊道:“二哥,趕緊給我那根筷子過來。”
二哥雖然不知道我此時要筷子有什么用,但還是哦哦的點著頭,往家里跑去,對他來說,我此時的話就是圣旨一樣,很快,他就拿來了筷子,連忙遞給我,好奇的問道;“勝利啊,你要這筷子干啥啊?”
我沒理她,接過他遞過來的筷子,拿著筷子走回表哥的前面。
我這次使用筷子的原因還是決定要用上次對付五通神的那招,打算拿筷子夾跑附在表哥身上的東西,我之前在他身上用稻草打活結綁住的原因就是害怕他歲數小,在一亂動,我就更難對付了。
我現在心里天真的認為纏在表哥身上的也就是些山上的孤魂野鬼。
只可惜,我自以為是的想錯了。
我拿起筷子在表哥的左手上,夾著無名指和小手指輕輕一架,啪的一聲,我看到表哥臉上有些紅潤,我心里大喜,正要回頭對他們大喊,大功告成,收功回家的時候。
突然感到身后有些冰冷,我忙回頭看,突然看到表哥竟然自己掙脫開了繩子,嘴里慘叫一聲,手里亂動,雙眼竟然冒出兩道寒光看向我,嘿嘿冷笑道:嘿嘿,本大仙神力無窮,還想解決我,嘿嘿嘿嘿,我弄死你個小崽子。“
接著,揮著拳頭沖我迎過來。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被他一拳打到在地,噗通一聲,后背摔的生疼,后面的人群害怕的早就跑的遠遠的,周大爺大叫不好,舉著獵槍就仿佛是燒火棍一樣跑過來,唰的下帶動風聲,猛的就把表哥打的倒退幾步,看向我,焦急的喊道,娃娃,你沒事吧?
我嗯了聲,連忙跳起來,捂著紅腫的眼倒退幾步,離表哥遠遠的,心里有些奇怪,暗道,這明顯不對啊,表哥身上的鬼怪到底是什么玩意,我的一招竟然對他不管用,嘴里還說什么本大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喃喃著,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這么詭異的事了。
周大爺看著還在發呆的我,罵了聲,小崽子沒本事裝什么楞,這下好闖禍了吧?
說完,看向姥姥,詢問她該怎么辦?姥姥估計也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奇怪的事;點了點頭,皺著眉頭走上來,打量著表哥半天;接著回頭對著眾人大聲喊道,誰家有黑狗,趕緊宰了弄點黑狗血過來,黑狗血這玩意管用。
在所有驅邪避災的物品中,黑狗血是最管用的,其實黑色最吸熱,狗陽氣最旺,能洞察陰陽,不然也不會有二郎神哮天犬的傳說,而狗的汗痊不發達,全靠舌頭散熱,大部分的陽氣都留在了身體里面,同樣狗是最具有靈性的動物,所以黑狗血是最有驅邪避災的。
看來姥姥是打算用土法驅邪了,不可可惜山村里家家戶戶都養狗看家護院的,疼惜的很,誰會沒事殺狗,他的話幾乎沒人去做,都站在原地遠遠的看熱鬧,周大爺罵了聲,看向三姨,罵道,老三家,你咋還不去?
三姨呆呆的回了句,俺,俺家可是白狗啊。
我精神一震,剛才姥姥的話提醒了我,我也顧不得在眾人面前顯露本事了,我知道這個時候在不露真本事,估計我這個剛見面的表哥真的有什么意外,我二話不說,直接掏出兜里的百解邪法符“這次我可用的是標準的道家驅魔手段,不同于剛才的民間秘術,檔次更是不再一個級別。
我拿著符咒,猛的一跳,直接打在表哥的額頭上,同時嘴里念念有詞:“
天地解、歲月解、日時解、奉請狐貍祖師、一切祖師百般解退,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手挽解退,”
我的這一張符打在表哥的頭上,頓時就冒起一陣青煙,緊接著表哥也安靜了下來,不過也是一會明白,一會糊涂,一會又是胡言亂語的起來。
周大爺見表哥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周圍的人群也慢慢的圍了過來,二話不說又把表哥五花大綁了,我趕忙攔住他們,對他們說,各位大叔大爺,現在不用綁了,表哥這么一直綁著也受不了啊,現在這表哥被我符壓著呢,應該沒事了。
他們聽到我的話這才松綁,周大爺呵呵笑著,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贊道:“你小子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早用這招,剛才哪有這事啊?“
我嘿嘿一笑,對周大爺說:“大爺,這只是緩兵之計,我也不知道撞在表哥身上的到底是什么東西。要想真把表哥身上的撞客祛除,咱們還得去表哥出事的荒廟看看是怎么回事才行。“
其實,我心里還在有些擔心,不知道表哥身上的東西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本大仙?
這和那山上的荒廟又有什么關系?
我心事重重的想著心事,也沒怎么注意,這個時候周大爺拍著我的肩膀說:“行啊,待會咱收拾收拾,就去那廟看看是咋回事啊,這次咱也不帶別人去,就咱們幾個就行了。“
我嗯了聲,表示贊同,這個時候三姨走了過來,對著周大爺一陣的感謝,說幸虧大爺多幫忙才行的話,周大爺似乎根本就不買三姨的賬,哼了聲,糾正他的錯誤,對他說:謝我沒啥用,還得感謝小娃哇才行啊,人家才是有本事的人,你要謝還得謝他呢。“
三姨連忙回頭又是對我一陣感謝。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先不說是我的親姨,一家人幫忙在說謝謝,也有些說不過去;畢竟剛才表哥還挨了周大爺一獵槍,最少得疼上幾天,在說我要是不幫忙,母親那關我也說不過去。我想了想,就對他說:三姨,咱們都是一家人,幫忙都是應該的;要說謝謝就是客氣了,表哥這樣我看上去也難過,這也是我應該做的。“
說完,我紅著臉說出自己的擔心,我對他們說:你們打獵的地方,是不是鬼林啊,先說實話,要是那荒苗在鬼林的話,我還真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