瀕臨慾望顛峰,男人瞳孔微縮,薄脣輕啓:“喬爾雅,爾雅……”
女人尖叫著抱著男人一起共赴了雲端,餘韻未退,顧雲笙淡漠著臉抓過褲子準備去浴室。
突然牀上那女人有些吃味的問他:“顧少剛纔叫了一個名字呢,喬爾雅。顧少可是從來都沒有叫過誰的名字。”
顧雲笙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拿過皮夾拿出幾十張紅色的人民幣,丟到了女人的面前,薄脣吐出一個字:“滾!”
女人飽滿的胸膛起伏著,低頭數了數牀上的錢,剛纔的陰霾一掃而空,她要的是錢,雖然對這男人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但是能很快清醒過來。
這種男人,女人愛上了只是自討苦吃罷了。
顧雲笙衝完澡出來的時候,女人已經穿好衣服走了,他換了牀單後將疲憊的自己將在了牀上,眼眸瞪得很大,腦海裡總是不斷的回想著與那丫頭的吻,徹底的失了眠……
一夜未眠,再加之昨夜吹了寒風,第二天早上喬爾雅發起了高燒,沒能爬起來。
江明珠洗漱完從洗手間出來,看她面色潮紅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她緊鎖著眉頭走了過去,探了探她的額頭,嚇了一大跳。
“喬爾雅!喬爾雅你醒醒。”
頭,好疼!誰在作死的搖她?晃得腦袋更疼了。她疲憊的睜開了眼睛,不滿的盯著眼前這丫頭。
“你做什麼?”
江明珠秀眉一鎖:“我能做什麼?你現在燒得很厲害,趕緊去醫院,你還能站起來嗎?”
說著她要去扶起她,卻被喬爾雅一把揮開了手:“不要……不要你管!我很好!”
“你都這樣了還說很好?我送你去醫院!”
喬爾雅嘲諷一笑:“誰讓你多管閒事?我的死活關你什麼啊?滾吶!我不要任何人的假關心,虛僞!”
江明珠心口一窒,憤憤的站起身,拿過揹包:“隨便你,我不管你了。”
迷迷糊糊的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喬爾雅再次昏睡了過去。
江明珠上完下午最後一節課,已是下午三點半了,雖說喬爾雅那態度實在讓人惱火,但是她總也放心不下。
匆匆趕到寢室,只見她已燒得不醒人事了,額頭燙得厲害。江明珠急了,拿出手機只能給顧雲笙打了一個電話。
顧雲笙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趕到了寢室,看到喬爾雅病成這樣,什麼也沒說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對江明珠說:“跟我去醫院。”
“哦。”
江明珠抱著喬爾雅坐在後座,燒糊塗的她不斷的在夢囈著什麼,看似十分痛苦。
江明珠緊抿著脣,時不時打量著後視鏡裡顧雲笙的表情,眉頭蹙得都快打結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顧雲笙這個樣子。
將喬爾雅送去醫院,辦了住院手續,顧雲笙便離開了,由江明珠照顧她。
正打著嗑睡的時候,一個電話將江明珠所有的睏意都驅逐得一乾二淨。
“正南哥……”
“在哪裡?”
江明珠回頭看了眼睡得很沉的喬
爾雅轉身悄悄離開了病房。
“正南哥,我現在在醫院裡,有個同學生病了,由我照顧她。”江明珠很是疲憊,她的心亂極了。
明明愛他愛得要命,卻無法再見他一面。
電話那端的男人一直沉默著,世界似乎寂靜下來了,耳畔只能聽到從話筒那端傳來彼此的呼吸聲,將心緊緊纏繞。
江明珠張了張嘴,找回沙啞得不像話的聲音:“正……正南哥,沒事……我掛了。”
男人閉上眼深吸了口氣,那三個字像是撕心裂肺的從牙關擠出:“我想你。”
一剎那,江明珠的鼻頭開始泛酸,眼睛刺痛得發紅。
她也想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他,因爲想著他,什麼都做不好,沒有他的生活,失去了重心與意義。
思念刻骨銘心,折磨得痛不欲生,中了名爲愛情的毒,此生無解。
見她不說話,鞏正南顧做鎮定的沉聲說:“搬回來,如果與奶奶之間的矛盾無法解決,我們便搬出去住。”
現在奶奶不再是從前的奶奶,他雖敬她愛她,但人生的路是他在走,即便是奶奶也無法替他做主。
“正南哥,讓我考慮考慮。”她害怕,哪怕自己會萬劫不復,她也不希望看到鞏正南被毀滅,不管這可能性有多大,她不能拿他的未來賭自己的幸福。
“傻丫頭,你就不怕我被別的女人勾走?”
他寵溺又無奈的聲音讓江明珠心中的酸楚如潮水涌上,她猛然伸手捂住嘴脣,淚水如雨而下,差一點,哭出聲來。
“怎麼不說話了?”鞏正南煩悶的將自己丟在椅子裡,眉頭緊蹙:“現在你在哪?我去接你。”
她已泣不成聲,痛苦的閉上眼不發一語的掛斷了與他的電話。
直到那端傳來的盲音,鞏正南的心被狠狠揪起,疼得無法呼吸。
‘嗡嗡’手機震動了兩下,只見她發來了一條短信。
“正南哥,我這邊不太方便打電話,回來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我想奶奶與我都需要冷靜,不要擔心我,還有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你的胃不好,三餐都要記得吃,平常不要喝太多酒,我去準備上晚自習,你早點睡,晚安。”
他放下手機,雙手交疊於小腹上,冗長的嘆了口氣,從未像現在覺得這麼累。
江明珠沿著牆角滑坐在地,無法自抑的哭出聲來。
直到她發現身邊不知何時站了個人,她趕緊擡手糊亂摸掉了臉上的淚水,從地上站了起來。
只見喬爾雅扶著吊水架,怔忡的盯著她面無表情。一陣死寂的沉默之後……
“我餓了,出來看看有沒有吃的。”她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江明珠沒說話,喬爾雅那故作冷漠的表情有些掛不住了,嘴角抽了抽:“那個,你有錢嗎?我現在身上沒有錢。”
說罷,江明珠默默從口袋裡翻出幾張零錢,一把塞到了她的手中:“就這麼多。”
喬爾雅有些嫌棄的看了眼中手皺巴巴的人民幣輕嘆了口氣:“心情不好,吃碗熱乎乎的麪條就
會好起來,一起去嗎?”
江明珠想了想,徑自走到了她的前面,來人來到了醫院對面的小麪館裡,叫了兩份大碗的冬菇瘦肉面。
喬爾雅餓了一天,哪還顧得什麼形象?便開始狼吞虎嚥起來。江明珠好奇的打量著她,明明是某集團的千金小姐,卻過得這麼落魄。
感覺到她的視線,喬爾雅擡眸瞄了她一眼有些不樂:“看我做什麼?”
江明珠低下頭低了幾口麪湯沒回答她,對她也沒有太多的興趣與好感。
“喂,謝謝你。”喬爾雅有些爲難的低下了頭,這輩子只怕是第一次對一個人說謝謝。
江明珠訝然,才下意識道:“不用謝我,是顧雲笙將你送到醫院的,也是他幫你繳了醫藥費,我什麼都沒有做。”
喬爾雅心口一窒:“顧雲笙?”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窒息,喬爾雅突然問:“你剛纔在哭什麼?被欺負了?”
江明珠並不想對她說太多,徑自放下筷子主動去買了單,回醫院的路上下起了小雨,空氣溼冷。
迎面冷風颼颼的吹過來,讓兩人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醫院有個陪牀位,江明珠將就著睡下了。
半夜,喬爾雅翻了個身,竟是主動找她搭話:“江明珠,你睡了沒有?”
“沒有。”
“我也睡不著,感覺快死了一樣,我已經失眠好幾天了。”
江明珠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她,乾澀的脣嚅了嚅,輕輕問了句:“爲什麼?”
“你有恨過一個人嗎?”
江明珠認真的想了想,說:“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恨……”
“恨,就是一把雙刃的劍,刺傷仇人的同時,自己也會受傷。所以恨一個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我心裡明白,卻總是在做這種愚蠢的事情。”
“至少你還可以任性,還可以發火,可是我卻什麼都不能做。”她無助的瞪大著眼睛盯著天花板失神。
“你很奇怪。”喬爾雅第一次說起對江明珠的印像:“很矛盾的一個人,我一直在想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我沒有什麼身份,我只是江明珠。”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開始努力的尋找睡意。
“是嗎?江明珠……”喬爾雅深吸了口氣:“我們做朋友吧,其實,我想和你做朋友,但我從來沒有過朋友,所以不知道要怎麼表達這樣的感情。”
朋友嗎?說起來,從小到大她似乎總被同伴們無形中孤立了起來。
“你爲什麼不回答我?難道你不願意?”
江明珠搖了搖頭:“不是,我很願意,我也……一直很孤獨。”
這話讓喬爾雅纔想起來,似乎的確如此,在學校的日子,她總是獨來獨往。
突然喬爾雅從牀上翻身而起,推著吊水架爬上了江明珠的牀:“再睡那邊一點!”
她仗義的拍了下江明珠的肩膀,說:“以後你是我朋友,再有人欺負你,就是欺負我喬爾雅,放心吧,我替你擺平!我從小學開始就混青少年幫派,挺能打的!看不出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