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後知後覺的模樣讓鞏正南不由得苦笑:“算了,當我沒說。你肚子餓不餓?現在可能還不會上吃的,我剛看到有家西點店,我先去買些吃的過來給你?”
“哦,好。”
鞏正南無奈,她心裡那個結打得太死,使終無法解脫痛苦的束縛。
走前他叮囑著她:“那你乖乖坐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人生地不熟的如果跑丟怎麼辦?嗯?”
“好。”她心不在焉的應了聲,鞏正南傾身上前吻了下她的脣轉身離開了。
她真的很想忘記,她努力的裝假不記得寶寶的事情,可他們還是在自己的心頭烙下一道無法抹去的傷,她做不到像鞏正南一樣灑脫從容,她真的……努力過,也試過了。
突然,她看到眼前走過一對雙胞胎小兄妹,就像彷彿看到了寶寶和貝貝一樣,如果寶寶和貝貝再過兩年也應該是這模樣。
她著了魔般,忘了鞏正南的警告,跟上了那對雙胞胎小兄妹。穿過川流不息的人羣,她看到小兄妹的父母親正在不遠處朝他們招手。
小傢伙似乎是第一次買東西成功了,將手中的戰利品朝父母驕傲的揚了揚,然後撲進了他們的懷中,幸福的笑了。
那對年輕的夫婦將孩子抱進了車裡,眼看就要離開,江明珠情急之下追了上去:“寶寶,貝貝!”
就在她衝出去的那一瞬間,她的口鼻被身後突然竄出來的人給死死捂住,一陣刺鼻的酒精味彌散開來,她的意識漸漸模糊緊接著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她一直在夢囈,叫著孩子們的小名,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她才轉醒了過來。房間有些昏暗,但她足夠看清楚,守在牀前的那人。
“是你……”
渡邊神月想伸手去觸碰她的臉頰,被她下意識的躲了開來。他的笑容有些扭曲:“江明珠,你怎麼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離開?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是你帶我來這裡的?”見他沒有回答,她沉聲問:“你究竟想做什麼?”
他一臉受傷,笑得苦澀:“我要的其實很簡單,你應該能明白的。”
“尹相澤,你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副醜陋的嘴臉?你愛一個人,得不到就是一步步逼她嗎?”
“那不然呢?”他雙眼佈滿血絲,滿是恨意:“我對你這麼好,你就是看不到我。還要我怎麼做?即然你根本不屑我的好,那我只能用這種手段將你綁在我的身邊,讓你哪都不能去!”
“我不愛你,所以不管你怎麼做,我都不可能愛你,你快放了我,我還可以不計較你這些無禮的行爲。”
“你很快就不會想要走了。”尹相澤詭異一笑,讓江明珠背脊發涼。
“你想做什麼?”
他站起身,眼中透著一絲絕決:“孩子與鞏正南,你只能選擇一個,要孩子還是鞏正南你自己選。”
她猛然瞪大了眼睛盯著他,伸手抓過他的衣袖,
帶著一絲祈求:“相澤,你果然知道孩子在哪裡對不對?求求你,我求求你告訴我,孩子去哪了。我求你!”
“求我?呵!”他無情的揮開了她的手:“我不要你求我,我只要你回到我的身邊,與鞏正南斷個一乾二淨,你能做到嗎?”
她雙手緊握成拳,滿是痛苦,孩子與鞏正南,兩個一樣重要,不管割捨哪一個,都是椎心刺骨的痛。
她拼命的搖了搖頭:“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渡邊神月挑眉,那張原本清俊的臉扭曲得猙獰不堪:“鞏正南!鞏正南!他有什麼好?他有的我都有!他能給你的我照樣能給你,爲什麼你偏偏非要他不可?”
“因爲,他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母親,第一個帶給我溫暖與希望的人。相澤,你哪怕對我再好,你也不及他十分之一。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他,永遠都不會爲了自己而找藉口去傷害別人。”
“夠了!夠了!他那麼好,也沒什麼用。反正他就要死了!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
“你胡說!”
尹相澤冷笑:“是不是胡說,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所以,長痛不如短痛,你回到我的身邊吧,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把孩子找回來,我們一家人永遠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孩子在哪裡?”她眼中帶著深深的恨意問向他。
他變得鐵石心腸,用著無比冷漠的姿態看著她的痛苦,從牙關裡擠出一句話:“我不會告訴你,孩子在哪裡。”
他下令殺了那人,毀掉一切與孩子有關的線索與證據,所以這個世界上只有他知道孩子的下落。
“尹相澤,你要逼我到何種境地,你才罷休?”
他聲音沙啞,眼中透著深深的悲傷:“我只是想要讓你愛我,只要你肯接受我,我就可以變回從前的尹相澤。明珠,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這一次是我求你。”
“你太執著了,是永遠得不到救贖的。”
“那你呢?你對鞏正南又何常不執著,只要你能放得下鞏正南,我就能放得下你,你能做到嗎?能嗎?”
她捂著耳朵,痛苦萬分的搖了搖頭:“不要再說了!告訴我,你怎樣才肯將孩子還給我?”
“很簡單,我要你當著我的面跟鞏正南徹底了斷一切。”見她還在掙扎猶豫,他蠱惑著她:“孩子的下落,這個世界上只剩下我可以幫你找回來,明珠,你不是愛他們嗎?想想他們離開母親的懷抱,正在受著無盡的痛苦與煎熬,你忍心嗎?”
“一切都在於你這一念之間,快點做出決定!這樣,孩子們就可以少受點苦。”
她一想到孩子們正在挨餓受凍,被別人欺凌心口就像被撕裂般的沉痛,她緊揪著心口,咬牙答應了下來:“只要,只要能找回孩子,你要做什麼,我都願意!”
“呵呵……哈哈哈哈……好!你終於答應下來了,我真的好開心,原來鞏正南在你的心裡,其實也不是最重要
的。爲了孩子,你也一樣可以捨棄他。”
“你能讓我,靜一靜嗎?我現在只想一個人呆著。”
“好,你現在好好休息,等鞏正南來了,我再叫你。”渡邊神月心情似乎格外的好,腳步都輕快了不少走出了房間。
她痛苦的抱著頭埋進了雙膝裡,聲音嘶啞,低喃:“正南哥,你會恨我嗎?”
渡邊神月一直奈心的等待著,一個小時後,下屬來報:“少主,鞏正南過來了。”
“哦?這就來了?比我想的要快了一個小時,讓他進來吧。”
鞏正南大步流星的闖了進來,看到沙發上笑得一臉得意的渡邊神月,他沉聲問:“把我妻子交出來。”
“妻子?”渡邊神月冷哼,摔下手中的高腳杯:“江明珠很快就跟你了斷一切關係,她再也不會是你的妻子!”
“神月少主,我看你腦子應該被燒糊塗了?我再說一次,把我的妻子交出來!”
話音剛落,只見從樓梯間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看到她安然無恙的那一瞬間,他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明珠,你沒事就好。快過來!”
可,她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不肯走過去。渡邊神月一把拽過她坐到了自己的身邊,一臉挑釁。
“看,不是我勉強明珠,是她根本不願意回到你身邊。”
鞏正南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深沉得看不到底,雙手緊握成拳,聲線顫抖:“明珠,到我身邊來,我帶你回去。”
她低著頭,不再看他,囁嚅著紅脣說:“正南哥,對不起,我不會再跟你回去了。”
死寂般的沉默後,鞏正南心口窒息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是不是他逼你,還是拿什麼威脅你?”
“沒有,沒有誰逼我。我……我對你撒了謊。在日本那段時間,我愛上了相澤,我以爲回到你的身邊會開心,可是,我一點也不開心,直到再次見到相澤,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我,不愛你了,對不起。”
鞏正南難堪的笑了,搖了搖頭:“你真傻,以爲這樣拙劣的演技與可笑的謊言能騙得過我?你愛不愛我,我能感覺得到。”
她猛然擡頭看向他,絕決的眼眸裡一片冷漠,她殘酷的笑笑:“那只是你的錯覺,其實你也感覺到了,我和你在一起,並沒有開心。”
“那是因爲孩子……”他猛然頓住,喉結滾動,沒有再說下去。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其實根本不是因爲孩子。孩子我送走了,他們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鞏正南,你回去吧,我,我決定和相澤在一起了,不會再跟你回去。”
她一說謊就會臉紅,眼睛會躲閃,他想看出一絲破綻,可她淡漠的神情還有堅定的眼神讓他慌了神。究竟是她演技太高還是他在自欺欺人?他已經分不清了。
心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痛過,痛到幾乎停止跳動,他的雙眸佈滿血絲,一臉受傷:“我不相信,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