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聶狂猛地轉身,目光如電般地向大佛之下看去,卻見大佛之下正站著幾個身穿黑衣,頭帶黑色斗笠的人。任意順著目光看去,內心不禁感到沉重,那幾人竟給人一種不存在的感覺。聶狂的聲音細微傳入任意耳中,無比深沉地說道:“似乎有些不對,這凌云窟盡百年來鮮有人來,怎地今日卻一下來了如此多的人,而且這漲潮的日子也提前了幾天,若不是我趕的急,怕也要錯過時間了。”
任意一邊聽著聶狂的話,目光卻是早已向凌云山和大佛之下看去,卻是越看越驚訝,正如聶狂所說,今日來的人竟是一波接一波,而且凌云山之上觀看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再轉頭向大佛腳下看去,見海潮已經退去,大佛腳下退出了一片空地,海水此時也變的溫柔了起來。遠處是一片汪洋大海,據聶狂所說,這凌云山和麒麟峰位望月海,這望月海得名與海天接近,每當月亮出現之時,在這海上看的卻是無比明亮腰眼。而這海也只不過是一條小海而已,那真正的大海并不在此,而是在任意所居住的清水村連綿群山之后。
天朝之上有海有江,有河有溪,江海雖有數,但河流溪水卻是數都數不盡,而其中最出名的江是湘江、黃江、冰流江、游龍江這四條江。而出名的海則是者望月海、琉璃海、怒嘯海,其他的海雖也多,雖也大,但卻也只是大而已。這望月江在江湖人中的名聲卻全是來自與一個人,而那人則是盜帥楚留香。此人乃一代異俠,也是輕功唯一能比的上當年聶風之人,但其讓人羨慕的卻是那只飄香號船。此船時出現在望月海之上,望月海雖不大,雖少有海嘯漲潮之時,但若要隱藏起一只船來說卻是輕松隨便。
望月海上有無數小島嶼,這些島嶼都屬天朝本源,而其上許多島嶼之上也存在著一些隱世門派和其他出世門派。望月海環繞接連,幾乎饒了三分之一的天朝,最后流入更大的海中,天朝本源,海上有十二座附屬海城,雖不比本源陸地之上的城市大,但卻有著各自的風采,而天朝每一代皇帝在登基之時,都會收會各個海城的兵權,然后從新換上另一些士兵去把守海城,不使海城內或是來自其他地方的人來搗亂。
任意自聶狂和一些說書人口中也隱約聽到了一些消息,海域之外有一些國家,離天朝最近的有麗高、桑扶、鮮朝、斯波等小國,任意雖不喜古代歷史,但卻也知道高麗扶桑都乃現今社會的那一些國家。只是暫時并不做一些考慮罷了,或許等他哪天心血來潮時也會乘鷹去周游這些彈丸小國吧。
而據說天榜皇級武功之上竟也有來自麗高國武學大師的武學九玄**和弈劍術等絕世武功,數百年前天朝武林江湖大盛世之時,一些外域小國欺天朝無人,跨海登陸天朝,不想卻是遭遇到了一波接一波的打擊,但當時卻也讓諸多天朝武林人士認識到了外域武功的厲害,雖是外域來人退去,卻相約每過十年天朝一斗,也就是無比,到時那些小國的代表會分別前來挑戰天朝。然而百年前天朝諸多武林人士突然集體歸隱,使的一時間天朝上下竟沒有了高手。雖然一些小的幫派和門派并未隱世,但卻沒有任何幫助。外域小國再次踏入天朝之時,卻是接連勝
利,使的天朝上下諸多武林人士心中不服。但如此情景卻是延續了百年之久,直到五年前各大門派先后出世,想來十年后的比武已經沒有那些小門派的資格了吧。
聶狂思索良久,在任意感到不耐煩之時,終是決定進入凌云窟。而此時大佛之下已聚集了好幾波人,這些人多數頭戴面巾或斗笠,見聶狂兩人一閃人就消失不見,那站在大佛腳上的四個黑衣斗笠人也是微微一動,先后幾步躍上了大佛膝蓋處,雖然期間借了兩次力,但輕功身法卻也不俗。聶狂和四個黑衣人的先后進入凌云窟,卻沒有使那些后來的人離去,反而使的人越來越多。
此時凌云山之上,卻見近千人聚集成無數的小團伙開始談論了起來,只聽有人說道:“今年怎么一下來了這么多人,去年這個時候可是只有人觀看啊,聽說去年的三天時間就只有兩個人進去過,但進去了卻沒有出來。”
另一人插口道:“這你就不懂了,那些說書人傳言說凌云窟下的海水會提前漲潮,而這個漲潮的機會每十年才會有一次,每當提前漲潮時,那火麒麟就會出現某種變化,聽說好象是實力會下降很多,總之就是這樣了…”
有人奇怪地問道:“說書的怎么會知道海水什么時候漲潮?”
那先前說話的人氣火地說道:“你怎么就這么笨呢,江湖中奇人異士多了去,這次好象是泥菩薩說出來的,你知道泥菩薩是誰嗎,聽我給你慢慢道來,雖然本人現在武功只是低級,但上知天文…”
驀地,一聲巨吼聲傳出,使的這人驚恐地閉住了嘴,而與此同時,進入洞中的聶狂和任意兩人卻是見到了十幾個洞口,每個洞口都是同樣的古怪,但卻是讓人看的眼花繚亂,聶狂微一沉默,便從懷中拿出一張紙來,任意湊過頭去,見紙上畫著一些圓圈和一個個小箭頭,箭頭都是標明了方向。聶狂一拉任意,兩人向其中一個洞口鉆進去,一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片刻后四個黑衣人竄入,在看到這些眼花的洞口時卻是停了下來,只見其中一個黑衣人從衣中拿出一個瓶子,然后從瓶子中鉆出一條火紅蜈蚣出來。那蜈蚣一出來就直接向其中一個洞穴竄去,而那黑衣人卻將蜈蚣收回,然后四人向那洞穴鉆入,而這洞穴恰恰是聶狂和任意兩人先前所走過的洞穴。
此刻任意心中不解,兩人竄了半天之后,任意忍不住開口問道:“這里面怎么這么多洞穴,我們為什么要進這一個洞穴…”
聶狂開口說道:“這里面錯綜復雜,是一個天然的陣勢,雖然陣勢能破開,但卻會浪費不少時間,時間長了難免會引起火麒麟的注意,這樣就麻煩了,至于我手上的圖,則是我先祖留下的,可以直接通到麒麟窩內,不必花費太多的時間去尋找。”
話說到這里,兩人到了這個洞穴的盡頭,但卻又出現了另外的洞穴,聶狂看了下圖,正待向其中一個鉆入時,卻是神色一震,然后帶著任意向另外一個洞穴鉆入,同時也開口對任意說道:“運用冰心訣,封閉所有的氣息,控制自己的心跳,有人來了。”
任意急忙照辦,而這時兩人也隱藏在了洞穴中的暗處,這時那四個黑衣人也再次出現,那先前的黑衣人再次放出了火蜈蚣,蜈蚣選擇了一洞穴,四人點了點頭便收起蜈蚣向洞內奔去。四人走后,聶狂兩人也出現,聶狂微一皺眉時,正自思考些什么時,卻是突地有帶著任意藏在了先前的藏身處。而片刻間,又有人前來,此次來的人卻是有十幾個之多。
十幾個人在此停了下來,其中一個眉目間十分陰沉的男子開口說道:“小小的一個麒麟洞就能難的了我嗎,哼,就讓前面那兩個人和那四個日月神教的家伙去打頭仗,我們兄弟到時就黃雀。”
說完后那人哈哈大笑,笑過之后,十幾人商量了一下,那陰沉漢子蹲在地上,開始用鼻子嗅了起來,眨眼間男子起身,指著先前那四個黑衣人進入的洞穴說道:“這個,那四個家伙進了這個里面了。”
十幾人中有一人開口問道:“那四個家伙的火蜈蚣管用嗎,那火麒麟乃火中至尊,火蜈蚣難道不怕。”
“你懂什么,那火蜈蚣是經過各種毒藥馴化培養的,就是怕他也會去送死,能得到血菩提,就是死一百只火蜈蚣怕也會有人愿意。”
十幾人一陣沉默,接著先后進入洞穴,然后飛速遠去。任意正待出去,卻是被聶狂拉住,隨后聶狂的傳音傳入到任意耳中,讓任意先停息片刻,任意心中一驚,急忙回復平靜的狀態,和聶狂默默地等待了起來。
不想越等越是驚訝,這先后二十分鐘不到的時間,竟過去了六伙人,這六伙人竟各有方法找到真正的洞穴,這讓任意內心驚訝,同時也讓聶狂心中沮喪不已,自己有圖才,對方卻是各有本事,不是用毒物尋找正確的地方,就是利用自身的本事,簡直稀奇古怪什么都有,而且來人武功都是很高,武功最低的也到聲名顯赫這個層次了。
任意一直不知道聶狂是屬于那一個層次的先天高手,就只是先天境界就有四個,如人榜、地榜、天榜、最后一個就是絕世高手的境界。而那絕世高手的境界都是那所謂的武道大圓滿的境界,練武之才太多太多,就如任意所見到的這些人,如那最初的丁冉、還有那神劍山莊的謝無劍、再者就是獨孤霸、聶狂、還有那天山逍遙派的女掌門,這些人看似也只是中年而已,但卻各個是先天高手。
任意正思索間,聶狂卻是一拉任意,兩人向洞中猛竄進去。這麒麟洞之內一路向下延伸,怕是延伸到了地底千米之深,任意心中雖然奇怪,但卻并沒有問出口來,片刻后兩人出了洞穴,前面一反先前的那些錯綜的洞穴,而只出現了兩個洞穴,兩人進入了其中一個洞穴,又在洞中繞行了百米多遠,這洞便到了頭,而同時一股熱量也是撲面而來。在任意看到前方只有那一個冒著淡淡紅光的洞穴后,任意知道目的地到了,但奇怪的是里面并沒有傳來什么聲音,這種反常的靜讓任意感到不適應。再看聶狂,卻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聶狂開口說道:“據我祖所傳,麒麟洞內巨大無比,并且正中有一巨大巨大寒池。那寒池之水奇冷無比,平日里應是火麒麟的飲水之處,我祖當年便是用水封住了麒麟幾息時間,方才能安然逃走….
說到這里聶狂突地一停,看向任意說道:“你身上沒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呆會若有危險之處,你需幫我一下,雖然你必死無疑,但如果你能助我摘下哪怕一粒血菩提,我也會傳授你我聶家所學。”
任意沉默,心中早就知道這家伙肯定在最后關頭犧牲自己,不答應還又不行,索性既然進來來,橫豎都是個死,若有機會能逃就逃,若沒有機會,就是沖個英雄有如何。于是任意默默點頭,聶狂露出一絲笑意說道:“你可記住我聶家的地址,你重生之后就去我聶家,我會傳授給你傲寒六訣刀法和神風動腿法,至于魔刀刀法,我聶家自先祖聶風起并沒有人練成,所以已被封…”
說到這里聶狂一頓,接著繼續說道:“等他們有動靜了我們在出去,想來現在里面的人應該都是沒有人敢動手吧。”
聶狂所說確實屬實,此是這洞內深處一處巨大的紅色宮殿內,熱氣騰騰,紅光撲面,卻是熱的一些人已經在擦汗了。而洞穴的入口處正站著五十多個手拿刀劍的人,此時這五十多人正看著百米開外,那巨大紅石上的猛獸。只見那獸全身冒火,足有二米多高,四米多長,那無可睥睨的氣勢讓眾人沒有一人敢有任何動靜的。
這仿佛是一個天然的宮殿,但卻奇異非常,宮殿內巨大無比,石頭都是泛著紅色的,看起來似乎很熱。而事實上確實如此,這火麒麟所居之地必然乃天下最熱之地,這里乃天朝之內唯一的火脈,但更加奇妙的卻是這地底火脈竟被那無邊的海水所包裹著。而每當漲潮之時,隨著漲潮,地下就會奇妙地流入許多海水來,使的火脈慢慢降溫,若要回復的話,最少也需要三天的時間,至于這水是從何處灌入的,卻是任何人都不曾了解的,只是這天下就有如此多的奇妙之事而已。
地面雖不光滑,卻是極其平整,讓所有人心動且駭然的是,地面之上有著許多刀劍兵器,更有許多尸骸的存在,那許多的白骨已然在告訴眾人知道,若有人再靠前一步,也將會如那些尸骨一般,留存與此。但是眾人心中卻也不完全是因為如此,這地底異常奇妙,眾人所站之地雖不會感到太熱,但若是踏前幾步,踏到那深紅色的地面之時,就必然要接受那熾熱的熱量了。再者那火麒麟的威勢卻是極為威猛,已然震逐住了所有人的心神。雖然漲潮之時火麒麟自身的實力會下降許多,但誰知道會下降多少,但看此時火麒麟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眾人,除了低聲咆哮之外,卻是沒有任何動靜,比起先前在大佛膝前的模樣差的太多。眾人一時間卻也猜測起來。
盡管害怕眾人卻是沒有一人退去,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火麒麟身下的那座巨大的紅色石頭上,那紅色的石頭異常奇怪,上面有著一顆顆散發著紅色光芒的東西,幾乎任何人都認定那些東西就是所謂的血菩提。由麒麟每百年成長一次,所留下的麒麟之血再經過百年,結合地火不斷侵烤,并灌輸其火之精華,最終形成火火相融的天地之間最霸道的曠世奇珍,此珍非是凡人能食,卻是有其所含的原理。
然而最終還是有人忍受不住了,只見其中一人開口小聲說道:“血菩提太多,我們一人一顆足夠,乘此時火麒麟實力下降,我們合力去取血菩提吧。”
地底何其之靜,眾人自然全都聽在耳中,但卻沒有任何一人敢邁出第一步,恐怕此時任何人都生怕當他邁出第一步時,那火麒麟會當先向他沖來,如此一來卻是當先倒霉,不但得不到血菩提,更使自己喪命與此,卻是更加小心謹慎了起來。
然而,這時,一聲長嘯聲卻是猛然傳出,眾人大驚,臉色齊變,同一時間,那紅色巨石上的火麒麟卻也被這長嘯給惹怒,只見火麒麟同樣前蹄微踏,猛然怒吼一聲,這一吼卻是從幾千米地底傳到了地面,并傳到了那凌云山上的眾人耳中。
接著,火麒麟動身了,只見一道紅影閃過,那全身帶火的龐然大物向眾人沖來,第一時間,眾人散開,并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那紅石之上。于此同時,另一邊的聶狂卻是驚訝地看著任意,任意尷尬地笑道:“不好意思,一時失誤,忍不住就想大叫一聲,誰讓里面半天沒有動靜呢。”
不想聶狂卻是拍了拍任意的肩膀說道:“好,做的不錯,你以后的前途必將不可限量。”
任意頓時覺得自己身上起了一身的疙瘩,正待說些什么時,卻見聶狂說道:“準備,該我們出場了。”
任意吞了口唾液,硬著頭皮點了點頭,然而表情卻是沉靜異常,到讓聶狂心中暗暗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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