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常的問題,卻讓古新犯起難來。就像是晏老爺子說的,自己把人家孫女拐走了,說說自己的身份,并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相反是合情合理。可是特工的紀律卻要求古新不能夠這樣的做,否則就以為著暴露,不僅僅給自己帶來危險,還會給知道的人帶來的潛在的威脅。
眉頭蹙起,古新想了半天,還是開口說道:“老爺子,我曾經是個軍人,至于我的身份,對不起我不能夠告訴您。”
“你什么意思?我爺爺問你話,你就這么敷衍,怎么地?把我妹妹追到手,就沒有把我們這些家里人當回事是吧?”一聽古新的話,老大晏中華就跳腳的說道。什么曾經是軍人,老子現在還是軍人呢?說這些干啥?最后身份還是一個字沒有說啊。
晏老爺子經歷過大風大浪,在戰場的槍林彈雨之中摸爬滾打過,同樣也在軍隊和政壇之中來往穿梭過。心里的算計可不是他兒子和孫子能夠相比的。
他已經從古新的話里面聽出了點別的東西,聽到自己孫子嚷嚷著,立刻眉毛立了起來,張嘴吐沫橫飛的咒罵道:“臭小子,你知道什么?還不給我滾出去,就他奶奶的知道瞎嚷嚷。抗日,你把他們四個都給我帶出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夠進我的書房去,聽明白沒有。”
晏老爺子此時說話已經是帶著命令的口氣,轉頭繼續古新說道:“你小子跟我來書房。”
言畢,起身向著書房走去。
晏抗日在軍隊之中過了半輩子自然不是他四個兒子這種毛頭小伙子能夠相比的,雖然比自己的父親反應慢了一點,還是領會到一點的玄機,心中雖然驚訝,還是按捺住好奇。
一腳蹬在晏中華的屁股上,臭罵道:“滾,都跟我走,媽.的,老子我要好好的和你們談談。”晏抗日已經決定要岔開話題,不讓自己的四個兒子對古新的身份產生什么懷疑,畢竟有時候傻人有傻福,知道的多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有氣往你老子的身上撒,收拾我們算什么能耐。”晏中華不服氣的小聲嘟囔。只是在軍隊練出來的大嗓門,即便是小聲,也是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晏抗日就是沒有胡子,否則都能夠氣的胡子翹起來,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腦勺上,覺得不解氣又是一腳蹬在屁股上,道:“說他娘.的廢話,我敢和我老子撒氣嗎?那不是找抽呢嗎?”
……
進入到書房之中,古新不由得對眼前的這個老人肅然起敬。
說是書房,不如說更像是行軍打仗在野外臨時搭建的帳篷。屋子的最中央是一塊沙盤,復雜的地形上插著代表紅藍兩軍的小旗,現在此時戰士正是膠著的態勢,雙方的勢力犬牙交錯。
墻壁大多掛的都是軍用地圖,一圈圈的等高線,進攻線路箭頭清晰明了。
在這些軍用地圖中間掛著一副字,蒼勁的筆鋒,鐵畫銀鉤中間帶著一股肅殺,鐵血之意。上書四個大字:馬革裹尸!
作為軍人,這四個字代表著結束,同樣也是軍人最偉大,最神圣的典禮!
瓦罐不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無處不青山!
戰場就是軍人最好的墓地……
古新并攏腳跟,身體挺直如松柏,無比正式的敬了一個軍禮。無論現在還是不是軍人,古新都要對寫出這四個字的老兵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因為這是一種傳承。
“已經沒有了當年的熱血,唉,人老了,也就沒有那股心勁了……”晏老爺子發出一聲輕嘆,坐在椅子上,好像此刻他就像是一個已經有些疲憊的老人。
古新從進入房間里面的第一時間,就已經知道了晏老爺子的真是身份,晏青山。那是和自己爺爺一輩的革命軍人,爺爺祝捷對他的評價也是極高:比大硬仗,啃難啃的骨頭,我不如晏青山。
要知道祝捷一聲沒有服過什么人,卻對晏青山有如此之高的評價。
晏青山的一生也可以稱得上是傳奇,斗大的字不識一個,參軍之后,在身中兩槍的情況下,擊斃四名敵軍,并且俘虜了敵軍的團長而聞名全軍。
他原本有三個兒子一個女人,其中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全部戰死在沙場之上,只剩下最小的兒子晏抗日。
當所有人都勸晏青山不要讓這根獨苗當兵的時候,晏青山大吼一聲:“我晏青山的兒子必須要當兵,就算是他娘.的死也要給我是在戰場上。”碩大的嗓門讓所有反對的人閉上了嘴巴。
“古新,你應該是那幾個老家伙的孫子吧,哈哈,好,比我那幾個孫子強。放心吧,小子!老頭子我一輩子什么都不懂,對部隊的事情是再清楚不過。雖然不知道你具體的身份,但是也能夠猜出來七七八八。”
聞言,古新送了一口氣,要是晏老爺子一直咬著他的身份不放,這個事情還真是不好解決。
“那我可要感謝老爺子了。只是您不反對我和凝筱的事情嗎?畢竟我……”古新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經是在清楚不過。
晏老爺子眼珠子一橫,大有當年送兒子去當兵時的樣子,道:“雖然凝筱是我的孫女,但是能夠嫁給一個軍人……咳咳,那也是她的福分。你放心吧,你的身份我暫時不會告訴他的。”
“那我就謝謝老爺子了,相信很快我就能夠用真是的身份來拜訪您。”古新已經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改變特工身份的隱藏方式,不一定藏在角落里面就是最安全的,偏偏那些地方才會被人關注的重點。
……
晏凝筱的閨房。
母女二人相對而坐,晏母滿臉的不敢置信,她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這個女人和那個古新剛剛才認識一天,甚至沒有到二十四個小時。再看看女人秀目含春的樣子,作為過來人自然明白怕是兩個人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已經都發生了。
“閨女,你可是要考慮好,要知道在婚姻里面我們女人可是吃虧的一方面啊。你再考慮考慮,是不是在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