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從沒聽說過李懷土,惡這來的都是鬼子的軍官。就算你混進(jìn)了尖刀大隊(duì),也救不出姑娘們。一號院有重兵把守,麻雀都飛不進(jìn)去。來,多吃點(diǎn)。”美桃把一塊鹿肉夾在了牛漢的嘴邊,她傾盡芳心的注視著他。
看來李懷土這條線斷了,牛漢心里郁悶。他色*瞇瞇的咬住了鹿肉,撩的美桃芳心亂跳。
“我混進(jìn)去就有希望。”
美桃拿起酒壺給杯里倒酒:“你不能心急,這事要考慮周全。大隊(duì)里有個少佐叫黑野,一等一的厲害。他是渡邊老板的親表弟。只是高木不重用他。”
“高木為什么不重用他?”
“他和高木的女兒定親了,估摸高木是為了保護(hù)他。來這里的鬼子常提起他,說他是個軍事天才,就連黑田將軍都不敢招惹他,他是日本公主的心上人。日本皇帝三番五次的催他回國,他都婉拒了。”
“他來過你這里嗎?”牛漢有了想綁架黑野的想法。
“他從不來這里,聽鬼子說他喜歡城里姑娘。前陣子來了個小次郎少佐,他把趙百康的情人送給了黑野。小次郎是黑田將軍的親外甥,他也喜歡高木的女兒。他正在鬼山剿匪,聽說鬼山鬧妖精了。”
“妖精!”牛漢不可思議的笑了笑,拿起了酒杯。
“是真事兒,聽鬼子說是一個老和尚幫了鬼子。鬼子占領(lǐng)了斧頭峰,但沒攻克死地峰。前日來了個鬼子軍官,他說小次郎也是個軍事高手。”
“鬼山里有多少土匪?”
“都說有一萬一千個,差不多是真的。你若能把土匪聯(lián)合起來,鬼子必敗。”
“我是這么想過,我沒有把握。”
“姑娘們會被送去前線,等鬼子抓夠了一千個,就會把姑娘們送去太原搭火車,你在路上可以下手,這是唯一的機(jī)會。”
牛漢苦惱的說:“我沒那么多兵和槍。”
“惡是個女流之輩,幫不上你大忙。不過,惡知道誰恨鬼子。應(yīng)縣有個人物叫金大方,他能助你一臂之力。”
“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偽軍頭子,他在下馬峪,他爹被鬼子殺了。”美桃害怕隔墻有耳,她大聲笑道:“大爺,喝啊!”
“哈哈哈哈,小妞的嘴真甜啊!”
美桃嘆氣的說:“黃米順是個大好人,他一直照顧著惡的家人。看在這個份上,惡才堅(jiān)持到現(xiàn)在。”
牛漢心里非常自責(zé),他那時射殺黃米順完全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
槍媽敲響了房門,笑道:“美桃,包老爺來了。”
“快完事兒了。”美桃翻了個白眼,對牛漢笑道:“你等一下。”
牛漢是該離開了,他在這里待了整個下午。這里人多眼雜,被人盯上就麻煩了。
美桃手里捧著一個漂亮的方盒子,她走來把盒子遞給了牛漢。
牛漢打開了盒蓋,驚見盒里是黃金珠寶和一厚疊銀票,還有幾張良民證和一串鑰匙。
“漢子哥,這是惡全部的家當(dāng),有兩萬個大洋和一些首飾,你拿去用吧。這七個良民證,是以往的客人落下的。惡在鎮(zhèn)里有套院子,地址在盒子里。”
“這個…”牛漢遲疑的看著美桃,他只想和美桃借些錢。
“惡真的喜歡你。”美桃熱淚盈眶的說:“快走吧,你記的照顧好咱爹娘。”她抱緊了牛漢,又依依不舍的說:“惡總算有個男人了。”
牛漢對她怦然心動,他用一只手臂抱緊了美桃。在他心里美桃是個重情的女子,也是個傻到極點(diǎn)的女子。
他們聽見老鴇又在門外催。
“我走了,你保重。”牛漢強(qiáng)忍著眼淚,熱情的笑著。美桃把墨鏡戴在了他的臉上,他摸了摸美桃的笑臉。他端著方盒走出了房門,對老鴇笑道:“大爺過兩天再來。”
“歡迎歡迎,大爺慢走啊!”槍媽瞧著牛漢手里的方盒,她知道這是美桃裝寶貝的盒子。她看見美桃顯擺著手指上的金戒指,她眼饞的說:“好大的瘤子,你咋把寶貝給他啦!”
美桃依然顯擺著金戒指,笑道:“惡給了他個空盒子,他給了個金瘤子。不過,惡那盒子也值三五十個大洋。”
“這位大爺啥來路啊!”
“應(yīng)縣的大戶,知春樓開的第二天他就來過。那時,你沒來呢!”美桃把手里的五個大洋遞來,笑道:“下次他再來,你再送盤鹿肉。”
槍媽見錢眼開的笑道:“好說好說,媽媽給你送兩盤。聽你那動靜,這位爺功夫了得啊!”
“去。”美桃笑嗔一聲,走進(jìn)了房門。
槍媽趕緊走進(jìn)了房門,愁眉苦臉的說:“美桃啊,包老爺只出一百個大洋。渡邊老板不在這里,媽媽不敢不從。”
美桃笑道:“媽媽,這事你和惡說不著。惡(我)們都不容易,惡好心提醒你。他雖然是中佐閣下的紅人,可規(guī)矩是規(guī)矩。”
“就是啊!那媽媽把他回了吧!如果被渡邊老板知道了,為難的是媽媽。”
“你就說渡邊老板來電話了。”
“真是個好主意。”槍媽興高采烈的走出了房門,她腳步很快的走下了樓梯。恰見朱二黑從房門里走了出來,她迎上去笑道:“小爺,真夠能折騰的啊!十四個姑娘都被你折騰倒了,有一個還吐了白沫。”
“你還有臉說俺,哼!”朱二黑怒氣沖沖的走了。
槍媽哪敢得罪這么大的財神爺,趕緊追上來說:“咋,姑娘們沒陪好小爺嗎?”
朱二黑一邊下著樓梯,一邊嗆道:“都是些啥貨色呀,俺褲子沒脫她們就哼哼上了。俺不是傻比,馬勒戈壁的。”
槍媽捂嘴笑笑:“小爺別生氣,下次來惡叫丫鬟陪你。都是黃花閨女,價格高一點(diǎn)。”
“咱可說好啦!”朱二黑把兩個大洋遞給了老鴇,笑道:“俺家大少爺呢!”
下人出手都這么闊綽,槍媽很好奇大少爺?shù)膩砺贰?
“大少爺在一樓茶廳喝茶,正等著小爺呢。小爺,你家大少爺貴姓啊,在哪里發(fā)財啊!”
“俺家大少爺用不著發(fā)財,俺家大老爺有的就是財路。俺家大少爺在縣里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皇軍都給留面子,你知道該咋做吧!”
“放心放心,媽媽不敢亂說。只要你們能來,媽媽就高興。”槍媽心里懷疑大少爺是高縣長的兒子,也只有高縣長的兒子能給出十個大洋的賞錢吧!她越尋思越感覺像,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你樂啥啊!”朱二黑納悶的瞧著老鴇。
“媽媽給你支一招。”槍媽小聲說:“你想那個持久吸口福壽膏。”
朱二黑不服氣的說:“俺咋不持久啦。”
槍媽爬在朱二黑耳邊說了些悄悄話。
朱二黑吃驚的叫道:“黃花閨女這么厲害啊!”
“小點(diǎn)聲,你快去找你家大少爺吧。”
“謝謝謝謝。”朱二黑萌生了吸大煙的想法。
槍媽和朱二黑在二樓的樓梯口分開了,槍媽走去了二樓的一間上房。
“包爺,惡進(jìn)來啦!”槍媽推開了房門,瞧見包稀泥在床上和一個妓*女滾來滾去。
“包爺,真對不住。渡邊老板來電話了,說一個軍官把美桃包夜了。”
包稀泥無奈的罵道:“娘的,真掃興。知道啦,出去。”他對身下的妓*女笑道:“你把大爺伺候好了,大爺虧不了你。”
“放心吧大爺。”妓*女笑道:“今兒來了個有錢的大少爺,美桃應(yīng)該是被他包夜了。”
“娘的,敢騙老子。”包稀泥一下就火了,一個大巴掌抽在了妓*女的臉上。他可以忍受日本人,絕不忍受中國人。在義井鄉(xiāng)鬼子是老大,他就是老二。
包稀泥火冒三丈的走上了樓梯,沒人敢攔他的路。槍媽緊跟在身后,一個勁的求饒。
包稀泥走來了美桃的房門外,一腳踢開了兩扇房門。忽見渡邊老板和美桃在桌子前有說有笑,他當(dāng)即傻了眼。
渡邊是個中年男人,脾氣很爆。他摔了手里的酒杯,站起身喊道:“你滴滾出去。”
“誤會誤會。”包稀泥點(diǎn)頭哈腰的退了出去,看見老鴇在偷笑。他瞪大了眼睛,輕喝:“你咋不早說。”
“小的對包爺說了呀,包爺偏不信。”
“是不是黑野少佐包了她?”
“黑野少佐從不來這里,是個軍官包了她。”
“真他娘的掃興。”包稀泥吹胡子瞪眼睛的走了。
【你的收藏是我寫作的動力!你幫了我的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