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日本人走遠后,男子走到胡一鳴的身邊,輕聲問道:“大哥,軒哥怎么到現在都沒有來?不會出什么事情吧?”幾人約好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半,而單奕軒卻遲遲未動,是否對日本人進行攻擊尚未得到確認,這讓胡一鳴也拿不定主意。
胡一鳴嘆了口氣,說:“軒哥肯定是碰上什么不如意的事情了,不然他早該到了,軒哥一向說道做到,準時準點,從未遲到過。”
“軒哥功夫那么厲害,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或許是碰上了比較繁雜的瑣事而已。”一個兄弟站在門外看著議論紛紛的大家伙說道。
胡一鳴深呼了一口氣,沉著的說:“也對,可能是我們想太多了,小馬,去打聽一下,看一下陽城機場最近是什么情況。”
“是!”站在一旁的小馬轉身向馬棚走去。一分鐘會,一匹紅褐色絨毛的高頭大馬被小馬牽了出來。隨即消失在醉紅樓的大街上。
陽城機場全封閉式的管理讓人看上宛如一座不透風的監獄,單奕軒在小屋里來回的踱步,按照時間推算,今天應該是和醉紅樓額兄弟見面的時間,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政治部的人早來了一趟。
“軒哥,我們救你出去吧!”青藤一木帶著楊梓落為他做的最喜歡吃的牛肉面。張桂元的不近人情,讓他非常的憤怒。
單奕軒一邊吃面,一邊說:“怎么救?如果你們打開這扇門,我就是渾身都是嘴我也說不清了,外面怎么樣?他沒有為難你們吧?”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他不想連累自己的兄弟。更不希望兄弟們跟著自己吃苦。
青藤一木咬了咬嘴唇,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搖了搖頭說:“沒有,兄弟們都挺好的,只是看不見軒哥,弟兄們的心情都非常的糟糕。”
單奕軒盯著青藤一木的眼睛,再次說道:“他們沒有把你們怎么樣吧?青藤,如果你在不說實話,就不是我兄弟。”說著放下筷子,他的這些兄弟,幾乎每一個人都是從槍林彈雨的戰場走下來的,作為一名指揮官,首先就要了解士兵的心理和說話的方式。相處這么久,他一聽就能聽出來那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青藤一木怔了怔,知道瞞不過他,說道:“張桂元怕我們兄弟謀反,把我們的槍全部收繳了,現在兄弟手里拿的全是三八式步槍,拿著它就跟拿著燒火棍似的,而且槍里面沒有子彈。”
“什么?沒有子彈?”沒收槍支可以容忍,但是發槍不發彈,弟兄還不如拿著根燒火棍呢!想到這單奕軒的心里就冒出來一肚子的火,現在這個緊張時期,張桂元竟敢沒收陽城軍隊的槍支,他的腦袋被驢踢了嗎?
“混蛋,徐州現在所有的駐防幾乎都有了日本軍隊,唯獨一座孤城,就是我們腳下的這塊地皮,還沒有被日本人占領。這個張桂元是不是沒長腦子?日軍華北方面軍司令部的高官早已經對陽城虎視眈眈,媽的,這算是通敵嗎?給我去把那混蛋叫來,陽城的戰士手中不可一日無槍,你們怎么還會把槍交給那個混蛋?”單奕軒沒好氣的說道。
“軒哥,您說讓我們服從他的命令……”青藤一木有些委屈的說道。
單奕軒長長的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說:“好了,去把那混蛋給我叫來,他他媽的是真不會打仗還是假不會打仗啊?”
“是!”青藤一木知道軒哥此時正在氣頭上,于是二話不說向張桂元的臨時辦公室走去。
“張桂元,我們軒哥要見你,混蛋,出來!”青藤一木剛到張桂元的門外就被門衛攔住。
張桂元優哉游哉的從屋里走出來,看了眼青藤一木,輕蔑的說道:“哎喲喂,這不是那個小日本嗎?干嘛,找我有事嗎?”沒收了他們手中的槍后,張桂元就在也沒有了顧慮,說話的語氣也就變的不一樣了。
青藤一木緊緊的握住拳頭,手關節的骨骼不時的發出“啪啪”的聲音,如果不是單奕軒的命令,他恨不得將面前的這個家伙五馬分尸。
“軒哥找你,讓你去一趟!”青藤一木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平淡的說道。
張桂元冷哼一聲,說:“軒哥?他是你們的軒哥,跟我有什么關系?不去!”
“你……我警告你張桂元,你會后悔的!”青藤一木十分惱火的說道。他沒有想到這家伙不但不懂戰略部署,口氣還非常的狂妄自大。
張桂元輕蔑的笑了笑,說:“該后悔的應該是你們!”說罷轉身走進屋里。青藤一木見沒有結果,嘆了口氣也離開了。
楊梓落,楊靜,傅龍嬌和幾名主干匯集在一起,他們知道今天是軒哥要去醉紅樓的日子,但從目前的狀況來看,他已經不能親自去了。
“嫂子,我們去把軒哥帶出來吧?對付這幫慫貨,沒有槍一樣撂倒!”小輝看向楊靜三人,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這么窩囊過。
楊靜搖了搖頭,輕聲說:“我知道大家心里都非常的著急,當然,我的心里也非常的著急,但是我們不能盲目下決定,不然不但救不了軒哥,可能還會殃及眾兄弟們。”
“對,奕軒之所以沒有反抗,就是不想讓政治部的人抓住把柄。一旦抓住把柄,即便是張桂元要求中央派野戰軍前來增援也會理直氣壯,胸有成竹。他現在就在用激將法試圖激怒我們,兄弟們可以定要撐住!不然不但救不了奕軒,可能還會害了他。”楊梓落嘆了口氣,沉聲說道。
傅龍嬌點了點頭,說:“兩位姐姐說的非常的對,政治部的人遲遲沒有把軒哥怎么樣,是因為對方還沒有找到足夠證明軒犯罪的證據,沒有證據就不會被世人信服,奕軒的性質和我們的敵人不同,他們不招供,不說實話,我們有很多讓他們說實話的辦法,但是奕軒不一樣,首先他是中國人,其次他是備受矚目的抗日英雄。只是這一點就足以牽制張桂元過分的行動。”
劉三幾個人點了點頭,這次他們終于明白為什么對方就這樣一直把奕軒關著的原因了,原來是想激怒奕軒或者陽城的軍隊,他也好交差。
青藤一木踢開房門,戴在頭上的鋼盔被他狠狠的仍在地上。在場的所有人見青藤一木異常的生氣,心中都猜到了剛剛發生了什么。
“青藤,見到軒哥了嗎?”周衛國看著青藤一木,心里猜測著他因為什么而發這么大的脾氣。
“見到了,軒哥問我張桂元有沒有給我們氣受,我說了……”青藤一木咬了咬嘴唇,拳頭攥的猶如錘子一樣堅硬。
“啊?”老三怔了怔,說:“你跟他說這些干什么呀!”
青藤一木嘆了口氣,說:“你去跟他撒個慌我看看!”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人敢對單奕軒撒謊,就算這個謊言說的跟真的似的,他也會在你未將謊言圓滿編排好的時候揭穿你。
小馬牽著馬走到陽城機場的大門口,一名穿著八路軍軍裝的男子攔住他的去路。問道:“您好,請問您找誰?”
“我想問一下,你們這里原來的那批人呢?”看著陌生的面孔,小馬的心中一陣猜疑,難道軒哥真的出事了?
“他們在進行訓練。老鄉還有事情嗎?”警衛客氣的問道。
“你能不能幫我叫一下單奕軒?”小馬看著警衛員問道。原來時常能看見他們進行訓練的身影,而今仿佛所有人都消失了一樣。
“你說的是被關起來的那個人嗎?”警衛員警惕的問道,剛剛的熱情已經煙消云散,此時早已經變的非常的嚴肅。
小馬愣了愣,被關起來的……難道說軒哥被他們關起來了?想到這里,一股怒火從心底油然而生,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小馬飛起一腳將警衛手中的槍踢在地上,接著從褲兜里掏出槍頂住警衛員的后背。
“說,怎么回事?”
警衛員沒有想到面前的這個瘦弱干柴的男子反應這么快,而自己則是慢了半拍。“你是什么人?我憑什么告訴你?”
“媽的,軒哥立下的規矩,我們做事從不講究憑什么,我們只要知道做我們該做的事情,沒有理由!信不信不說一槍的打死你?”小馬說著扣動扳機,警衛緊張的臉上直冒冷汗。
“我說,我說……單奕軒私吞了上次作戰任務的黃金,我們奉延安的命令前來追究他的責任,并希望他能主動交出黃金,但是,他并沒有說黃金在哪里,而且,他的桀驁不馴惹惱了我們政治部主任,現在已經被羈押了起來。”警衛員顫顫巍巍的說道。
小馬皺了皺眉,那批黃金的事情到現在延安還在惦記,看來軒哥不想給似乎不太可能。想了想,說:“軒哥的人呢?”
“軒哥的手下被沒收了槍支彈藥,現在他們正在拿著三八式步槍練刺殺!”
“啪!”的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警衛員的臉上,“他媽的,讓我的兄弟們練刺殺?你們還在肚子里的時候,我的這些兄弟就已經上陣殺敵了,還從未見軒哥讓我們練過刺殺,你們的政治部主任懂不懂什么是戰爭?沒有槍的陽城,要靠你們來保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