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彭友騎兵全軍滅
就在周圍的夏軍將士以為楊林這只手要被吳龍山給絞斷,而紛紛驚呼著要上前援救的時候,忽然,就聽得一聲悶哼聲響起。只見那幾乎已經(jīng)是將楊林整條胳膊都給籠罩住的槍影轉(zhuǎn)眼間就不見了。而吳龍山本人卻是直接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吳龍山勉強(qiáng)用胳膊支起了自己的上半身,狠狠地瞪著楊林。而在看到楊林那條胳膊上觸目驚心的傷痕,而楊林本人卻是面不改色,吳龍山的眼中又是閃過了一絲敬服,最后從口中蹦出了幾個字:“我,輸了。”說完,吳龍山腦袋一歪,便直接暈了過去。
見到吳龍山暈了過去,楊林也不著急,他打了這么多年仗,這手下輕重還是分得清的。當(dāng)即便對左右下命令,讓人把吳龍山給扶下去,好生醫(yī)治。對于這個敵人不重視的親兵既然有如此本事,楊林立刻就有了愛才之心,而他對于自己胳膊上的傷卻是全然不在乎。
這個時候,從楊林后面的街道口又是趕來了一隊兵馬,卻是之前率軍前往城西的于川。于川遠(yuǎn)遠(yuǎn)看到楊林就開始打招呼,等縱馬趕到楊林身邊的時候,于川笑著說道:“楊林將軍,你這里的戰(zhàn)果如何?我那邊可是收繳了足足有一萬多人的降兵哦?將軍的戰(zhàn)果如何?我聽說那騎兵可不是好對付的啊。”
“呵呵。”楊林聽了,也是呵呵一笑,說道:“這次我是輸了,那彭友的騎兵我只殺了大概不到五千人,其余的都讓他們給跑了。”
“呃。跑了?”于川之前的話,其實(shí)也只是在跟楊林開玩笑的,可沒想到楊林竟然蹦出了這么一個答案。這讓于川不由得大吃一驚,連忙是往楊林身后的戰(zhàn)場望去,果然,這戰(zhàn)場上雖然擺放著不少尸首,可這數(shù)量卻是不多,顯然楊林沒有說謊。
于川連忙是問道:“楊林將軍,這這是怎么回事?啊!楊林將軍,你的胳膊怎么受傷了?”問到半中間,于川也終于是發(fā)現(xiàn)了楊林胳膊上的傷,連忙是驚呼起來,楊林的身手在夏誠帳下那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也就只有霍龍、狄虎兩個新近投靠的降將要勝上楊林一籌。本來于川認(rèn)為這彭友的大軍當(dāng)中應(yīng)該沒有什么厲害的敵將,沒想到楊林竟然還負(fù)了傷?
楊林仿佛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胳膊上的傷一般,看了一眼胳膊上的傷口,笑了笑,對著于川說道:“沒事,不過是皮外傷罷了。”
皮外傷?于川的嘴角不由得抽??動了一下,這還能稱之為皮外傷嗎?好幾道口子劃得很深。還有幾處的傷口,那皮肉都已經(jīng)翻出來了,這傷口要是不趕緊治,可別把這條胳膊給廢了。于川也不敢怠慢,連忙是對著左右喝道:“醫(yī)師!醫(yī)師呢?快把醫(yī)師叫來。”
見到于川這么緊張,楊林也是不再多說什么,畢竟人家也是為了他好么。反正楊林自己也慢慢覺得胳膊有些疼了,看來還真的是要讓人好好治療一下,也就任由于川去折騰了。
好不容易找來了醫(yī)師,給楊林開始醫(yī)治傷口,于川也是守在楊林身邊,見到楊林的傷口被包扎好了,這才放心。緊接著,又是滿臉疑惑地問道:“楊林將軍,難道這騎兵當(dāng)中,還有如此高手?能夠讓將軍受這么重的傷?”
提起傷了自己的吳龍山,楊林卻是莫名地大笑了起來,說道:“高手倒不見得,只是一個毛頭小子。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小子還真有些本事。呵呵呵!”
見到楊林這副摸樣,讓于川越發(fā)糊涂了,看楊林這樣子,好像是這次受傷了還很高興?于川有些忍不住往楊林的后腦勺看了過去,剛剛楊林該不會是在和敵人的戰(zhàn)斗中,給敲到腦袋了吧?
楊林沒有注意到于川的舉動,只是哈哈笑道:“今天這一戰(zhàn),雖然沒有消滅那騎兵,可我的收獲卻是很大啊。于將軍,你有所不知。剛剛我找到了一名好手,將來必將成為我們軍隊的一員猛將啊!”
“呃?”聽得楊林這么一說,那于川算是明白了,于川連忙是說道:“莫非將軍說的那小子,是個了不起的人才?”
“當(dāng)然。”楊林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對于川說道:“于將軍。這在下別的本領(lǐng)還不知道,不過身手卻是了不得。你看我這條胳膊,正是傷在他的手上。哈哈哈哈!此人年紀(jì)不過雙十,竟然能夠有如此好身手,將來前途無量啊。”
聽得楊林這么說,于川這才露出了驚訝,雖然說楊林的身手算不得頂級高手,但能夠把楊林傷成這樣,而是還如此年輕,那就真的是難得的人才了。當(dāng)即于川便對著楊林抱拳笑道:“那就恭喜將軍,為大人尋得一人才了。”
于川這么一說,楊林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就像是自己被人夸了一般。不過隨后于川又是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地上那些騎兵的尸首,說道:“只是,楊林將軍,這騎兵就這么讓他們跑了,可是無法向大人交代啊?”
楊林卻是擺了擺手,不在意地笑道:“放心吧,放心吧。你當(dāng)我真的會這么簡單就讓那些騎兵給跑了嗎?呵呵。于將軍。對此,大人早就有了準(zhǔn)備。我們只管等著看好戲吧。”
說罷,楊林也是晃動晃動手上的胳膊,感覺沒什么大礙了,便指揮起手下的夏軍開始收拾戰(zhàn)場,順便開始救火,這武陵城可不能真的被燒光了,要不然,那些被夏誠遷出的武陵百姓可就無處安身了。
而聽得楊林的這么一說,于川這才想起來,這次夏誠分給他們的只有不到萬人,而夏誠手下的兵馬卻遠(yuǎn)不止這些。難道大人還另有安排?于川不由得猜測起來,可猜來猜去,卻還是猜不到到底會是什么樣的布置。
與此同時,那王高義帶著剩余的騎兵,好不容易從武陵城內(nèi)突圍了出來。他清點(diǎn)了一下人數(shù),卻是發(fā)現(xiàn)三萬騎兵,連傷帶跑帶燒,如今已經(jīng)只剩下不到兩萬人了。這還是第一次,彭友的嫡系騎兵有如此大的損失,王高義簡直不能想象,他要是提著這樣的兵馬跑回益陽,彭友會如何處罰他。
想想彭友那滿臉憤怒的模樣,王高義就忍不住打寒顫。此時,他在城外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等了半天,也沒見宋破壇帶著另一支步兵從城內(nèi)突圍出來,王高義心里也知道,這宋破壇恐怕是兇多吉少了。不僅是宋破壇,之前為王高義斷后的吳龍山也沒有能夠逃出來,無奈之下,王高義也不敢在這里多逗留,只能是帶領(lǐng)著大軍往益陽方向趕去,不管怎么說,先為彭友保住這剩下的騎兵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從武陵前往沅水并不需要多少時間,加上騎兵本就以速度見長,行進(jìn)了近兩個多時辰,天色已經(jīng)是漸漸亮了起來,王高義終于是帶著兵馬趕到了沅水邊的渡口。
可到了沅水渡口,王高義的臉色卻是變得越發(fā)難看了,因?yàn)樵舅麄兺A粼谶@里的船只,現(xiàn)在卻是無影無蹤,放眼河面上,別說是大船了,就連小舟都看不到一條。沒有船,這讓王高義如何能夠渡河前往益陽啊。
“混蛋!這夏誠,簡直就要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王高義雖然平時不愛動腦子,但并不代表王高義就不會動腦筋。王高義立刻就猜出來,這渡口上的船只,肯定是被夏誠派人給弄走的。當(dāng)即王高義就怒喝了一聲,心中對夏誠的恨意有增無減。
“將軍。”這個時候,在王高義身后的一名副將突然給王高義出主意,說道:“不若我們沿著沅水東進(jìn)。在上游還有龍陽渡口啊。而且在龍陽那里,不是還有我們的人馬守著嘛。”
雖然心里不痛快,但王高義也不得不承認(rèn),現(xiàn)在這名將領(lǐng)所說的龍陽附近的渡口,是他唯一的出路了。思索了片刻,王高義一咬牙,便掉轉(zhuǎn)馬頭,喝道:“全軍啟程。我們前往龍陽渡口。”
這些騎兵那可是彭友耗費(fèi)了不少心血訓(xùn)練出來的精銳輕騎,雖然現(xiàn)在是在敗逃當(dāng)中,可令行禁止,卻是沒有任何的猶豫。隨著王高義的一聲令下,所有的騎兵將士紛紛掉轉(zhuǎn)馬頭,緊隨王高義身后,便朝著西面的龍陽渡口趕去。
龍陽渡口也并不遠(yuǎn),這才趕了大約兩個多時辰,王高義便已經(jīng)趕到了龍陽渡口。此刻天已經(jīng)是蒙蒙亮了,說來也巧,這河面上竟然飄起了濃濃的霧氣,看上去,沅水對面的龍陽城外營地若隱若現(xiàn)。
不過現(xiàn)在這種緊急情況,王高義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剛剛他們在沅水河岸就浪費(fèi)了不少時間,夏誠的追兵隨時都有可能追至。當(dāng)即王高義便下令,讓騎兵紛紛登上渡口的那些船只,只是那些船也太少了,而且都是些普通的渡船,就算是全部站滿了,一條船能夠裝得下的人也少得可憐。但現(xiàn)在也不是挑剔的時候了,王高義急得滿頭大汗,不停地催促著部下們分批上船,生怕夏軍會趕在這個時候沖過來。
這樣折騰了許久,等到王高義將所有兵馬都運(yùn)到了河對岸,那夏誠的追兵還沒有趕至。等到王高義的雙腳踏到了河對岸的土地上的時候,王高義頓時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差點(diǎn)沒有栽倒在地上。松了口氣,王高義掉轉(zhuǎn)馬頭,便下令,讓騎兵朝著遠(yuǎn)處那鎖在大霧之中的龍陽城外的營地趕去。
王高義他們這么來來回回運(yùn)兵,動靜也算是大的了,可那龍陽營地內(nèi),卻是沒有半點(diǎn)反應(yīng),依舊是靜悄悄的一片。王高義一邊朝著龍陽營地趕去,一邊暗自咒罵,這這名將領(lǐng)果然是沒有什么本事,竟然連基本的守衛(wèi)都不派人。這要是夏誠突然派人來偷襲龍陽營地,那豈不是要遭殃?要不是沒有別的辦法,王高義還真不想跑到這龍陽營地面前來求援。
王高義穿過重重濃霧,來到那靜悄悄的龍陽營地面前,也用不著手下的將士喊門,自己便朗聲喝道:“我是王高義,快快開門,迎我們進(jìn)去。”
王高義連著喊了數(shù)聲,卻是沒有聽到任何反應(yīng),正感到奇怪的時候,忽然,就聽得前面?zhèn)鱽砹艘宦曋ㄑ剑瑓s是之前緊閉的營門,此刻正緩緩打開。只是在濃霧的遮掩下,王高義還是看不清營寨里面的動靜,原本就趕了一晚上的路,王高義已經(jīng)是又累又渴,當(dāng)即便怒喝道:“媽的!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走!不用管他了,我們進(jìn)去。”說罷,王高義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便要進(jìn)營。
正當(dāng)王高義帶兵進(jìn)營寨的時候,就聽得一聲聲梆子響,緊接著,無數(shù)的黑影從營寨內(nèi)飛了出來,仔細(xì)一看,竟然是漫天的箭雨。
王高義猝不及防,直接被一支箭矢射中了胳膊,疼得他的手都抬不起來了。王高義尚且如此了,在他后面的那些騎兵將士更是損失慘重,最慘的卻是王高義身邊的那名副將,除了王高義之外,就屬他站在最前面了,頓時就被射成了刺猬。摔落在地上,當(dāng)場斃命。
“中計了!快退!快退!”一只手揮舞著長槍格擋箭矢,王高義也來不及思考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連聲高呼著,指揮手下的兵馬撤退。
只是現(xiàn)在王高義想要撤退,可就沒那么容易了,兩輪箭雨停下之后,就聽得一陣喊殺聲驟然響起,無數(shù)兵馬直接便從營寨內(nèi)殺奔出來。王高義下意識地回過頭一看,卻是嚇得魂飛魄散。原來那帶兵沖出來的戰(zhàn)將卻正是大將霍龍、狄虎。
眼下見到霍龍和狄虎竟然同時出現(xiàn),王高義哪里還敢停留,立刻便提著兵馬就往回跑。
可還未等王高義帶著兵馬跑多久,又是一聲梆子響,在他們前面又多了一支軍隊,響著震天的喊殺聲,朝著王高義這邊殺了過來。帶隊之人,正是原大圣王四大猛將的另外兩人,張頂天和魯風(fēng)。
“我命休矣。”眼看著兩支兵馬前后夾攻,不管是前面的張頂天、魯風(fēng),還是后面追來的霍龍、狄虎,都不是王高義所能應(yīng)付得了的。頓時王高義的眼中閃爍著絕望,不用說,前后無路,旁邊又是滔滔沅水,根本就沒有逃生的可能了。
只見兩支夏軍直接沖殺到了中間的騎兵當(dāng)中,經(jīng)過了昨天一晚上的逃亡,騎兵已經(jīng)是又累又餓,如何能夠擋得住這些如餓虎般的夏軍?在經(jīng)過了近一個多時辰的單方面屠殺之后,這支跟隨彭友威震南國的騎兵,全軍覆沒了。
“哼。”狄虎用力一甩自己長槍上的血漬,看著滿地騎兵的尸首,微微一笑。他轉(zhuǎn)頭對著在一旁的霍龍喝道:“霍龍,咱們還是趕緊回大人那里去吧。”
霍龍和狄虎是多年的搭檔了,對于狄虎的提議,霍龍當(dāng)然不會反對,只是現(xiàn)在這里還有張頂天和魯風(fēng)兩人,當(dāng)即霍龍便偏過頭,望向了張頂天和魯風(fēng),似乎是在征求他們的意見。魯風(fēng)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而張頂天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說道:“我們先別忙,還要等錢翁同將軍呢。”
錢翁同,與張頂天他們一樣都是大圣王楊幺的舊部,之后也是跟著張頂天他們一同投靠到了夏誠手上。要論武藝,錢翁同比起他們原大圣王四大猛將卻是要差上許多,可錢翁同卻也有一項(xiàng)張頂天他們幾人誰都比不上的本事,那就練弓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