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柳洛逸的身份,深究起來比任何人都要負責,他不僅是夏家的人,更是王家,彭家和柳家的人,也就是說,他可以為任何認做任何事,只是他的性格和楊洋一樣,隨心所欲,只要自己喜歡就能辦法,要是自己不喜歡,給多少價錢都沒用。
在眾人眼里,是王杰派人殺了柳裎的爸媽,卻不知道殺他們的人是誰,若那天晚上的光線足以看到人臉的時候,即使那個黑衣人蒙著面,柳裎也能認出來,他就是自己的親哥哥,而柳裎也絕對想不到自己的親哥哥居然會殺了他們的爸媽。
此刻的柳裎臉色蒼白的躺在病房里,千璽和張逸杰兩人默默的在旁邊守護著,孩子可想而知早就沒了,更何況柳裎本來就懷孕三個月不到,是最容易掉的時候,現如今更是從臺階上滾了下來。
醫生也下了通知必須摘除子宮,否則出血量再增大的話就會性命堪憂,但千璽和張逸杰無法做主,只能等,一旦血量增加,他們無法再進行保全之策,也就意味著柳裎從今以后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等夏凌和李易峰趕到警察局的時候,王俊凱還在接受審訊,謀殺可不是輕言就可以洗脫罪名的,外面的風聲也很緊,警察局門口都站滿了記者,夏凌和李易峰還都是偷偷從后門溜進去的,要是從正門走,還沒擠進去幾步,就被人圍攻了。
“你是說柳裎是自己滾下去的,而不是你推下去的是嗎?”一個警察一邊問,另一個警察一邊用筆刷刷刷的在紙上記著。
王俊凱痛苦的捂著頭,想回憶之前發生了什么,可就是想不起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因為我當時只是把她的手甩開,我真不知道她會這樣滾下去,早知道我就不跟她在臺階前吵了。”
“你知道嗎?剛才醫院來電話了,說是孩子已經沒了,如果出血量再增加的話,恐怕不得已就要摘除子宮了,你也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如果沒有證據證明你的清白,這個案件就算你是在謀殺一個孕婦了。”
審訊的這個警察對王俊凱還算是客氣,可能是顧及到王俊凱是個公眾人物的關系上才會這樣。
“他們還沒有聊好嗎?”夏凌已經心急火燎的在審訊室外等了半個小時,里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都快急死她了。
“再等一下吧,別著急,只是問個話而已,警察們還要做筆錄肯定需要點時間。”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很早就跟他說過不要接近柳裎偏偏不聽,現在好了吧!鬧出事來了,而且柳裎還懷了孕,她更是有能力整垮凱,果然都被我預料中了。”夏凌無奈的搖了搖頭。
等王俊凱從審訊室出來以后,夏凌只是和他冷冷的打了個照面,然后面無表情的往后門走去。
這次來夏凌就是來保釋王俊凱的,所以一到警局就把保證金給交了,因為暫時也不能完全認定王俊凱就是兇手,就讓夏凌把他領了回去。
“易峰哥哥,凌姐今天是不是吃炸藥了?”王俊凱弱弱的拉了拉走在自己前面的李易峰,把他拉到自己的身邊輕輕的問道。
“你還好意思說,現在外面鋪天蓋地的都是關于你的輿論,這要是單單的感情問題倒還好解決,可你偏偏還鬧出了人命怎么能不讓小凌頭疼。”李易峰的語氣中也略有責備的意思,畢竟還是心疼自己的老婆嘛!
“可我真的沒有……”
“噓……”
王俊凱很想解釋,但李易峰沒有給他繼續解釋的機會,而是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現在他們走的這條走廊陰暗暗的一個人都沒有,不管說話聲音有多輕,都會有回聲,要是傳到夏凌的耳朵里,不僅王俊凱回不去,恐怕李易峰也會被一路罵過去吧!
一路上不講話王俊凱也是憋的慌,可不管再委屈也沒辦法,現在根本沒人會相信自己。
回到家里,大廳里站滿了,吳磊,陳翔,楊洋,李易峰,洛晴和王俊凱六人紛紛站成一排,等夏凌坐到面對他們的沙發前時,李易峰和楊洋分別坐到兩側的沙發,吳磊和陳翔分別站到他們兩個的身后。
"有什么要解釋的就現在說吧!"夏凌也不是那么不通情達理,只是遇到繁瑣的事比較喜歡皺眉,所以才會讓人誤以為她在氣頭上,在走廊里,李易峰和王俊凱的對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而且她自始自終都是相信自己人的。
王俊凱把之前自己所看到的都說了出來,他敢保證自己真的沒有推她。
"照這么說來,又是柳裎的詭計。"李易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
"絕對是她,否則怎么可能她一滾下臺階就四面八方的涌出來這么多記者,沒有精心的策劃不可能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吳磊也緊接著說道。
"好歹也是自己的孩子,竟然為了讓凱身敗名裂殘忍到做出這種事。"陳翔憤慨的砸了一拳到沙發上,震的李易峰整個人差點彈起來。
陳翔不說還好,一說就不得了,這個孩子本身就是一個敏感的話題,現在又被扯出來,吳磊真恨不得塞他一抹布。
周圍的氣氛突然變的陰沉,陳翔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話有毛病,乖乖地閉了嘴,低下頭去。
"現在失態很嚴重,如果柳裎能在柳洛逸趕到之前平安醒來,那就萬事大吉,如果醒不來,恐怕……"
夏凌抬頭看了一眼王俊凱,她不敢說出自己心里最壞的打算,畢竟事情也沒有到真的難以解決的地步,但她停下來的那句話,大家都深刻的明白其中的意思,既然她不說,大家也就都不插嘴。
"聽說有人在找我!"
正當客廳的氣氛陷入沉默的時候,一個調皮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只見一個陌生的男人端著一杯紅酒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我靠,我那是1837年的紅酒!"李易峰大叫一聲,整張臉上寫滿了崩潰二字。
因為這個房子里的人幾乎沒人愛喝紅酒,所以李易峰就把自己偷偷珍藏了很多年的這瓶極其珍貴的紅酒給放到了這里,卻沒想到被這個人給找到了。
"才這么點年數,喝點又死不了人,大不了我下次賠你一瓶1800年的。"男子絲毫不介意的繼續品嘗,氣的李易峰牙癢癢。
"就你那嗜酒如命的性格,能把酒藏這么長時間嗎?開玩笑。"李易峰氣呼呼的把頭轉到一邊,不再看他,就怕再看到他手里的紅酒杯就越傷感。
"哎,那你就說錯了,我嗜酒如命,所以我愛酒啊!你要是去看過我的酒庫,只有你想不到的。"
"行了行了,就一瓶紅酒至于一見面就嚷嚷嗎?"夏凌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就是。"男子朝李易峰做了一個鬼臉。
大家都很好奇眼前的這個人是誰,為什么夏凌會幫著他說話,要知道以前不管是誰的錯,她可都是偏向李易峰的。
"去看過你妹妹了嗎?"
柳洛逸點了點頭,"嗯,醫生說還好出血量得到了控制,現在就等著她蘇醒過來了。"
聽這話,大家瞬間就明白了這個男人就是柳裎的那個神秘的親哥哥柳洛逸。
"那你打算等她醒來以后說什么?"
"該說什么就說什么。"柳洛逸放下紅酒杯,坐到李易峰的旁邊,硬是把他擠到一個小角落。
"她的身體還在恢復中,你這樣怕是不妥吧?"夏凌擔憂的說道,她第一次為柳裎的命運感到可悲。
"她遲早得承受。"
兩人在那邊打著啞謎,只有一群看熱鬧的人在另一邊獨自胡亂猜測他們說話的意思。
"咳咳……咳咳……"
一段時間不見,夏政先的氣色越來越差,現在臉上基本上都看不見血絲,蒼白的嚇人。
"政先,你不能有事,你答應過我等洛晴掌管企業以后就帶我去全世界旅游的。"王力可顫顫巍巍地說著,她這么多年也任性夠了,她不想失去夏政先,他一直都這么包容自己,可自己卻從來沒有為他考慮過什么。
"力可,對不起,我只能食言了。"夏政先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這么長時間已經熬的太久了,身體透支到了極限,只是自己硬是逆天而行吃藥維持著,現在是到了閻王爺收賬的日子。
"你每次都騙我,答應我一次有這么難嗎?"一直待在夏政先的羽翼下生活,王力可真不知道要是夏政先沒了,她改怎么辦。
"對,咳咳……不,咳咳……"
"別說話,你別說話了,趕緊休息一下。"王力可給他蓋好被子,不允許他說話,他現在咳出的痰中都帶有了血絲,真怕就這么走了。
"不行,我還沒把事情交代完呢!你幫我把胡歌叫進來,等我們談完了你再進來。"夏政先溫柔的替王力可整理了一下凌亂的發絲。
王力可點了點頭,出去把守在門口的胡歌叫了進去。
過了很久,不知道兩人在里面聊了什么,直到胡歌出來的時候,他默默的低頭對王力可說了一聲請節哀。
王力可的眼神閃爍了片刻,雙腿蹣跚的走進房間。
夏政先很安詳的躺在床上,沒了呼吸,心電監護所有的指數都歸了零,沒有一絲的生命跡象。
"夏政先,你說話不算數,我恨你!"王力可趴在他的床頭痛哭,這一刻她多么希望時間可以重來,她再也不那么任性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