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一生都有很多站點,每個站是不同的風景,不同的同伴,上一站是毀滅,這一站是重生,還有很多未知的風景,我無所畏懼。
天很藍,雲很白,太陽隨著重慶開往上海動車的方向,下一站出發。
動車行駛在註定的軌跡,將我帶出原來的軌跡,望著山丘起起伏伏,心裡默唸,重慶,再見!
蘇州離重慶很遠,離上海倒是挺近的,我問周筱爲什麼不去上海。
我喜歡重慶。她回答我。
頓時無話可說,敢情她是靠感覺來的。
多麼單純的孩紙,我坐在她旁邊淡定的像箇中年婦女,而她,更像我的熊孩子。
小貝則是用懷疑的目光看她,有時不耐煩的想把她扔出窗外。
的確,這個學歷只有初中的女生真的話太多了。
“爲什麼動車會動?”她突然提出的無厘頭問題嚇我一跳。
肚子隱隱有些痛,沒有力氣說更多的話,就微笑看著她,“爲什麼?”
“因爲動車有隱形的翅膀。”
“那它怎麼不上天,和太陽肩並肩?”小貝嘲笑的看著她。
“肯定是太重了,飛不起來。”她真誠的看著我們,我和小貝笑了笑,把頭轉向窗外。
都二十歲的人了,怎麼還沒我們兩個十七歲的成熟?
我算了算剩下的錢,不多了,到那邊夠不夠租一個房子都是問題。
看著小貝和周筱,想告訴她們,但是......
算了吧。
倦意漸漸襲來,眼花繚亂的窗外下起了雨,灰濛濛的。
“小姑娘,你爸媽呢?”旁邊一個大媽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了起來,“看起來挺小的呀,怎麼就一個人出來?”
“......”我沒回答,想她得不到回答可能會罷休。
“你多大?”
我想了一下,回道,“20。”
“哎呦,你別騙我,我看得出來,沒成年呢吧?”她似乎爲自己的機智而得意。
瞞不住,無論怎樣我的身份始終是個未成年的小女孩,所有的目光都是異樣的,蔑視、嫌棄,甚至讓我覺得自己做了什麼讓全世界都討厭我的壞事。
我只是笑了笑,沒說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學會了苦笑,面對什麼事情都只是笑一笑,卻從來都只是表面上的笑,心裡並無表情,我怎麼了,笑容像沙子一樣消逝,隨風飄遠,找不到,看不到,只有風在耳邊呼呼的嘲笑。
“這是瞞著家裡人出來的吧?”
我低下了頭,表示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現在的孩子都怎麼了呀?”她打量了我一會兒,“你不會是去找男朋友的吧?他不要小孩?”
小貝瞪了她一眼,她毫無愧疚之意,繼續問,“你們是去上海的嗎?”
“不是。”小貝語氣不太友善。
“哎呦,你們要比我先走,那我就沒有人說話了呀。”
雨點拍在窗上,一下又一下,拍在心上,一下又一下。